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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点点头道:“正是,我瞧着他们不是什么好人,就杀来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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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众人听着少女的答话,不禁一阵大哗,杀人竟然说是杀来玩的,就似这些人本就是她的玩物一般,已有人喝骂道:“大哥,杀了这个小魔女,这等苗夷,留着也是祸害。”其他人纷纷响应,你一言我一言中已是个个拔刃在手,只等那带头汉子一声令下便冲杀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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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子举手制止住众人,沉声道:“姑娘可是前边龙虎山中人?与那卯翁柳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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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女“咦?”了一声,奇道:“你知道我阿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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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子哈哈一笑,道:“原来是那老怪物的孙女,怪不得会使唤蛊虫杀人。”言罢面色一沉,冷冷道:“就你一人下山?其他的老怪物没跟着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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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啐了他一口,娇颜一沉,道:“你才是老怪物,你全家都是老怪物老妖精,你也是老怪物老妖精生出来的小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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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子懒得和她打嘴仗,转对凌云霄道:“这位小哥,可是被这妖女拦住,想要对你不利是吧?你别怕,往我这边来,保你平安。”他竟把凌云霄当成地上死尸一伙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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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霄轻摇了摇头,不动步也不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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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朝他一吐舌头,做了个鬼脸道:“你还不跑快点,迟了可就被我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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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霄呵呵一笑,脚步一动,反而离那少女更近,只是他对少女手上的怪虫甚为忌惮,也不敢走得太近,只求若是对方突然袭击的话,能在第一时间护住少女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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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就算是傻子也瞧出凌云霄和少女是友非敌,汉子点了点头,轻言道:“原来你们两是一伙的,我说你这个苗女,使了什么妖法?几时竟然勾搭上我们汉人的小白脸了?”此言一出,众人齐声大笑,笑声放浪之极,其中意思不言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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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霄气极,大喝一声道:“住口!”中气十足,声震荒野长空,群山回响,久久不绝,众人齐齐住口,样子甚为诧异,想不到对方年纪轻轻,功力竟如此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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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子顿收轻视之意,有些惊讶道:“想不到这位小哥竟还是个武学高人,当真是看走眼了,只是为何要和这个妖女走到一块,着实令我等费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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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霄淡然一笑,道:“我和她也只是在此地偶遇,萍水相逢的路人而已,不过在我心中,从来就没有什么苗汉之分,谈不上什么走到不到一块之说,只是觉得她一小姑娘,若是被你们一群大老爷们持众欺负了,不见还好,既然见着了,可就得伸手帮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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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子盯着他半响,神情多变,也不知想些什么?良久方道:“既然如此,这位小哥,今日且卖你一个面子,也不和她为难,至于这妖女的来历,你日后便知,可要好自为之了,兄弟们,我们走。”话音一落,双腿一夹马身,手起鞭落,已是从凌云霄身侧冲了过去,众人呐喊着跟随他身后,卷起一路风尘,“得得得”马蹄之声中是去得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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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歪着头打量着他,扑哧一笑,道:“你好本事,就吼这么一声,把他们都给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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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霄瞧着那群人的背影,苦笑道:“只怕没那么简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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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轻笑一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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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霄仍自深思中,却未在意,那少女嘟着嘴道:“那么小气,连个名都不敢说。”见凌云霄怔怔出神,半天没回话,不禁有些气恼道:“喂!和你说话呢,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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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霄方回过神来,愣愣道:“说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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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气鼓鼓走上前来,和他面对面大声喊道:“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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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霄吓得退了一步,忙忙道:“凌……凌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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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哦!”了一声,绕着他走来走去,不住打量着,凌云霄让她瞧得心底发毛,又怕她那杀人的手段,身子也跟着她转了起来,双眼紧盯着她的双手,只怕她突然出手,嘴里不禁道:“你看我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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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瞧了一会,见他神情紧张,如临大敌,咯咯笑出声来,道:“你莫要怕嘛,我又吃不了你,听他们说,你是个小白脸,我仔细看看,是不是小白脸?这么一瞧嘛,你的确比我们寨里的男人好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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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霄给她弄得哭笑不得,转身就走,少女在他身后叫道:“喂,你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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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路!”凌云霄没好气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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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保护我了?”少女跟在他身后不离寸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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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霄停下步来,道:“他们都已经走了,你还怕什么?再说,你还需要保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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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绕到他面前道:“不行不行,你是个好人,好人就要好事做到底,你得送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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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霄连连对着她作揖道:“姑娘……大姐,不对,我的亲家姑奶奶,你就放过我吧,我真有急事,要急着赶路呢,你还是自己回家吧。”言罢绕过她的身侧,急急向前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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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在他后边“喂!喂!喂!”喊了几声,他充耳不闻,自顾急步行走,少女又喊道:“我回家的路山高林密,我又孤身一人,身轻力薄,你就不怕虎熊把我给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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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霄仍是不理,他知此女甚是邪门,还是小心为妙,越快远离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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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一屁股坐到地上,呜呜哭了起来,哭声悲切,凌云霄听得真切,那步却再也迈不开来,只得转了回来,见那少女埋头在膝间,肩头抽动,抽泣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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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霄乱了方寸,从小到大,未曾接触过异性,想要劝解,又不知该如何才劝解得了,只得在一旁急得直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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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那少女越哭越急,逼得无奈,只得道:“好了好了,我送你回家就是,你可别哭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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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女哭得断断续续道:“你说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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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霄一拍胸脯,大声道:“那是当然,男子汉大丈夫,岂有说话反悔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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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抬起头来笑道:“可是你说的啊,我可没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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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霄瞧那少女脸上,笑靥如花,哪有半点泪滴?心中咯噔一下,已知上了大当了,只是话已出口,只得硬充好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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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从地上站了起来,抓住他的右手拉着便走,凌云霄只觉软夷入手,轻若无骨,心神一荡,他自小起就甚少和异性说过话,更别提这种肢体肌肤上的接触,一张脸顿时红透了起来,忙忙想挣脱开来,想不到少女握得甚紧,他一下竟是挣脱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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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一愣,奇道:“怎么了?你又要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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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霄红着脸窘道:“你前边走着带路,我后边跟着就是,不必……不必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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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更是奇怪,不解道:“什么不必如此?这样子不好么?”说着间握着凌云霄的手更是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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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霄面红心跳,虽然觉得甚是不妥,但心中又隐隐盼着少女不要放开手才好,当下任由少女牵拉着手朝那座高耸入云的大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