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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序章
    第一章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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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德列克雷没有选择,作为一个法师,一个亡灵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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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一个孤儿,是被老师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老师教他认字、算数、占卜、还有魔法,从小就这么长大,他没有机会选择做其他的工作。当他的老师死后,他自然继承了老师的一切,老师的身份,财产和所有的恩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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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一辈子过来,他从没有用亡灵魔法去作恶,但圣殿不会因为这而放过他,只是因为他们是天敌,不死不休的天敌。圣殿是不会承认他们是法师的,他们叫他们巫师——死灵巫师。所以当圣殿的光明法师、神圣守护骑士、高级修士把他的家团团围住后,他不得不迎战,因为不应战他就得死。身披黑色的法袍,握着老师留下的法杖走出木屋,世界仿佛一下安静了,整个天地都变得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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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做过坏事!”安德列克雷的身躯因为害怕而颤抖,他从没跟人战斗过,完全不了解作为一个亡灵法师该如何战斗,他试图解释,尽管是徒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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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是莫索的弟子吧!让你的老师出来!”一个穿着白色袍子的胖老头笑眯眯说道,在他身后是一排高大魁梧的神圣骑士,一色红色披风,胯下血红的战马,克雷知道这是圣殿里等级最高的亲卫团,是圣殿的终极力量。而那个胖老头的白袍上,在胸口的位置赫然别着一枚金色荆棘徽章,这代表这个胖子是圣殿地执事长,地位仅次于圣殿教皇,专门清除一切邪恶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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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老师去年就过世了。”克雷召唤出八头巨大的黑骷髅挡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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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那就更好了,想不到我们追杀了三百年的莫索居然死了!这样也好,省得我们动手了!”胖老头依然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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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没做过坏事!”克雷强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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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来之前我们做过调查了,在这附近你有很好的名声,见义勇为、热心、喜欢帮助人,而且像你说的你从没做过坏事。”胖老头的笑容渐渐收起来,神情肃穆,“但这改变不了你是死灵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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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德列克雷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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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老头接着道:“本来凭你的所作所为,你的灵魂应该得到救赎,但你的力量太强大了,强大到我们不得不净化你的地步。我相信你的老师莫索真的死了,否则他应该告诉你,不要把自己的力量提高到那个阶段,那是这个世界上死灵巫师的极限,当你达到时,至高的光明神会感应到的!你以为你的老师为什么能逃离这么多年?他懂!而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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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说必须要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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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老头点点头,“这是你的宿命,当你选择这条路的时候,这个命就已经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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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选择吗?”克雷恨恨道:“那就,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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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八头巨大地黑骷髅向四方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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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老头的白袍无风自动,人已经升到半空,几十个穿着同样白袍的光明法师也同时升起,圣洁的光芒在身畔萦绕,化为一个个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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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样反抗有意义吗?”胖老头在天上悠闲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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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雷没有回答,暗暗地把双手缩回黑袍中,摘下手腕上的手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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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做无所谓的抵抗,为什么所有的死灵巫师临死前都要来这一套呢。我说过了,这是你们的宿命。哦,你是在摘‘头骨人圜’吧,当然,莫索会给你留下它,如果你真能放出九个黑骷髅,达到极限,或许能让你多挣扎一下,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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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雷紧紧抿着双唇,双手握住头骨人圜,右手拇指食指捏住一颗骨珠,指节因过分紧张用力而有些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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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圣骑士没有进逼,只是将克雷团团围住,在黑骷髅冲近时,也仅仅是用宽阔的大剑做一次挥舞,就让黑骷髅化成了碎片。天上的法师开始吟唱,克雷身边的魔法元素骤然活跃,一层层的压力如蚕丝结俑裹过来,身后的木屋吱呀作响,终于承受不住轰然倒塌。克雷无奈捏碎了第一颗骨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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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瞬间八个黑骷髅骑士从扭曲的虚空中出现,骷髅马踏着火焰向天上的法师冲过去,同时地面上钻出了几十个白色的骨头架子,将克雷团团护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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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意思,可惜了,看来你对魔法的领悟很独特,嗯,精神力也很强大,如果当初不是选择了死灵巫师,而是加入圣殿,你本来可以很有前途,可惜了。”胖老头啧啧赞叹,对冲过来的黑骷髅骑士毫不在意,地面上的修士也开始吟唱,魔法波动响彻整个空间,黑骷髅骑士前冲的身形一顿,像是撞上了一层透明的屏障,几乎同时法师法杖上散发出圣洁的纯净之光也同时降临,黑骷髅骑士的身躯如同遇上高温的蜡烛,先融化成一滩黑泥,然后火苗一腾,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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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就这点本事,可就太令我失望了。”随着胖老头的话,地面上的神圣骑士同时勒了一下缰绳,血红战马同时长嘶了一声,缓缓地迈动了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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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雷轻哼了一声,四周的白骨架四散开来,向神圣骑士迎去,同时克雷捏碎了两颗骨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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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地轻微地颤动,密密麻麻地白色、黑色的骨架从地面钻出,向四面蜂拥而去,还有骨架不断从地面下钻出,地面的裂缝中冒出滚滚黑色烟雾盘旋,越滚越大,形成一层低低的黑色旋涡,如龙卷风一般,将四下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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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老头的脸色微变,身形急速拔高,从怀中掏出一水晶般的法杖,杖端的小天使化为刺目的圣光和底下的黑色旋涡交汇在一起,发出‘嗤嗤’的声响,如冰火交融。片刻后,大地重新阳光普照,地面上铺满了层层黑白相间的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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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够强!”胖老头看着克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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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没有说话的克雷盯着天上的胖老头缓缓开口道:“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可我没有选择!如果能给亡灵法师一个机会,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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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颗骨珠同时碎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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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空中再次出现黑骷髅,不过,这次是九个。九个比刚才的黑骷髅大了一倍的骷髅,黑色骨架上刻满若隐若现金色符文,手里拿着泛着金属样蓝光的死神镰刀,胯下的火焰骨马全身笼罩在绿色火焰中,打着响鼻,喷出一团团火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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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老头突然大笑起来:“这才是你真正的实力吧,死灵巫师的极致,不过你的老师难道没告诉你,当你施展时,会引来‘末日审判’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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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一直在诱导我吗,现在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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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能用‘末日审判’来净化你,何必损失圣殿在这世界的力量,固然为了你损失任何力量都不可惜,但能不损失岂不是更好。我早就知道你达到了极致,你就来享受光明神对你的惩罚吧!哈哈,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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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殿的人摆出防御队形急速向四下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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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走!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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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雷身上的血肉急速凹陷下去,五脏六腑全部归于虚无,皮肤就直接包裹在骨头上,骷髅头上两个眼窝里燃放出苍白的火焰,上下两块颌骨一张一合,冒着丝丝冷气道:“你在等,我何尝不是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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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老头脸上的终于露出了恐惧之色,大喊道:“是阿拉弓起亚,不要退,快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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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中的红日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黯淡,颜色也益发地红,红的像是血。地面颤抖的更加厉害,巨大的裂缝一道道把地面分割的大大小小,从空中看去,就像是一张巨大的乌龟壳。从裂缝中不时飞出巨大的骨龙,威风凛凛地穿着金甲的骨战士、甚至传说中的精灵骨弓箭手、挥舞着巨大战斧的兽骨战士和各种稀奇古怪的骨头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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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老头看着头上的红日面如死灰,喃喃道:“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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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雷的牙齿磕碰着道:“不错,今天是血日,再加上这片万年前众神大战的古战场!以神骨为骨架,你以为你还能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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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老头没有犹豫,法杖上光芒大作,不过没有对着克雷,而是对着头上的红日,快如流星。他不再顾及他的手下,他要争取时间,保证自己在‘末日审判’前的安全,他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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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和你想的一样,老师!”克雷喃喃地说,一扬手把最后一颗骨珠掷出,追着胖老头的身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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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歌响起,转眼间响彻云霄,一道几乎覆盖了整个战场的圣光从天而降,一道道黑气迅速消散,而那些骨龙、战士等似乎更加不堪一击,圣光浦一出现,就纷纷解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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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走好!”圣光中最后的骷髅头的眼窝中滴下一颗血红,然后被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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