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有不甘,但身为女孩子,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柳青青还是只能不情不愿地去宴雨晴哪里挤一晚了。
当于无声把宴雨晴两人送回青花乡场镇的时候,天已近黄昏,回去就只能赶夜路了,宴雨晴犹豫了一阵,终于还是开口挽留道:“无声,这会儿回去就是走夜路了,路上不安全,要不就在我哪里挤一晚吧?”
别说宴雨晴的房间里就只有一张床,就是再多几张,于无声也不好意思和两个女人挤在一个房间里呀,因此听了她的话,于无声想也没想便拒绝了,“不了,雨晴,今晚月亮园着呢,再说青花乡的人都认识我,你就别担心了。”
如今临近农历的月末,哪里来的什么月光,宴雨晴知道于无声不好意思在自己那里留宿,说一遍已是鼓起了勇气,这第二遍却是无论如何也没脸说出口了,是以闻言也没有再劝,只是道:“那我送你到场口吧,正好有些事情想和你谈。”
于无声还没来得及答应,就听柳青青狐疑的道:“说什么,我也要听。”
“大人谈事呢,你小孩子凑什么热闹。”于无声真以为宴雨晴真有什么正事要谈,毫不客气就把柳青青训斥了一顿。
于无声眼一瞪,就把柳青青的那点鬼心思给瞪了回去,委委屈屈地应了一声,便乖乖地回了屋,不得不说,于无声在那小丫头片子的心目中还是有点份量。
不过这次柳青青倒没有冤枉宴雨晴,她确实没有什么正事要谈,而是眼见两人离别在即,知道至此一别,以后或许就将天各一方,有些话要是现在不说,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再说了,这才假托谈事把他叫了出来。
走到一处僻静之地,于无声便道:“雨晴,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宴雨晴踌躇了一小会儿,这才毅然道:“无声,我想和你在一起,”这一次,她怕于无声又不能理解而产生误会,又补充道:“就是作为男女朋友那一种的一起。”
若是换了别的女人,少不得还要拐弯抹角的问一番于无声对自己怎么看呀之类的话,但宴雨晴的作风从来都是直来直去的那种类型,这也正是于无声欣赏她的地方。
尽管习惯了宴雨晴的直爽,但于无声还是惊讶了,虽然平日里他也若有若无的看得出宴雨晴对他的好感,但却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过,在于无声想来,像宴雨晴这样漂亮直爽而又能干的女孩子,想要什么样优秀的男子都可以,自己不管哪方面,明显都不是人家的良配。
但缘分就是这么奇怪,两人在党史办方志科有过短暂的交集,却又同时到了青花乡,就在这个偏僻的山区里,两人相处日久,以致于宴雨晴对自己日久生情?
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思议,却又顺理成章,若说于无声对宴雨晴没有好感,那是假话,但真要接受这份感情,却又让于无声犹豫了。
踌躇了良久,于无声还是决定实话实说,“雨晴,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喜欢我,我一直都没想过,你竟然会喜欢我。”
“那要是我要你现在就想呢?”
既然已经发动了进攻,宴雨晴就没有给自己后路,还是她一贯的风格,直入正题、干净利落。
面对宴雨晴的咄咄逼人,于无声退无再退,只得老老实实的道:“雨晴,你是个好女孩,我喜欢你的性格,和你在一起我觉得很放松,可是,我已经答应了别人,所以……”
“是青青吗?”
于无声大窘,被人当面说出他居然和一个小女生交往,天知道宴雨晴会怎么看他,但于无声没有撒谎的习惯,窘迫归窘迫,他还是老老实实的答道:“你,你怎么知道?”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对她是什么感觉?”
“感觉?”于无声苦笑了,尴尬地把当初发生的糗事磕磕巴巴地说了,末了才道:“当初我之所以答应下来,一是拗不过那小丫头,二来却是当时我没有喜欢的人,只想着等以后青青长大了一些,能够自己放弃,我对她不过是拿妹妹看待罢了。”
宴雨晴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满意地点点头,却又道:“若是她一直都不放弃呢?”
“啊?”于无声不禁有些挠头了,他还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呢,如果真像宴雨晴所说,到时候自己应该怎么办?
凭心而论,于无声并不是个花心的人,若能得到宴雨晴这样的女孩子钟爱,那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气,可从没想过贪心地享那齐人之福,但要他因此而伤害那纯净的小丫头片子,他又于心何忍?
想得于无声头都快要炸了,这才让他想到一个权宜之计,“雨晴,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能不能先等等,等到青青那丫头再大点,她总会遇到自己喜欢的人的?”
沉默了许久,宴雨晴终究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其实,在她心里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如果青青一直对你情根深种呢,难不成我们要等到老吗,你不忍心伤害她,难道就忍心伤害我吗?”
只是宴雨晴也知道于无声的性子,若是逼得他急了,只怕他现在就要拒绝自己吧,为今之计,也只得先答应下来再说了。
不过宴雨晴从来都是不乏斗志的人,下一刻她便抛开了心中的惆怅,士气高昂的想到,“难道凭我宴雨晴,还争不过一个小丫头嘛?!”
情之一字,直叫人生死相许,饶是以宴雨晴如此的心志坚定,却也没想过潇洒地抛却这段看不出未来的感情,而是选择了委曲求全,由此可知情之一字的魔力了。
解决了这个感情的结后,似乎两人的心在不知不觉中靠得更近了,即便以于无声这样的木头疙瘩,在这种时候也变得格外温柔了,“嗯,那个,雨晴,我就先回去了,你也回去早点休息吧?”
听到于无声以从未有过的温柔对自己说话,宴雨晴只觉得所以的妥协和委屈都得到了补偿,心里一甜,娇羞地点了点头,“嗯,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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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于无声早早就起了床,没有惊动陈支书一家,便悄悄地离开了静谧的石门村。
青花乡进城的客车要早上七点多才出发,于无声赶到宴雨晴住处的时候,正好快到七点了,所以他也顾不得早饭就没吃,便带着柳青青去了车站。
等到了车站,于无声不禁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