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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章】 东方之子(下)
    听于无声这么一说,大家都笑了起来,其中一个似乎是栏目组负责人的便道:“没想到于无声同志还很风趣嘛。”
    “实话实说嘛。”
    “于无声同志,那我们先商量一下拍摄的各项细节……”
    “嘿,这个我可完全是个外行,就不商量了吧,我听你们指挥就是。”
    “那也行。”
    栏目组的人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答复,是以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然后才道:“既然我们都在这里,那就先拍一组在办公室工作的画面吧。”
    一听这话,于无声倒没有什么不满,反倒是李恒生的脸顿时苦了起来,这个时候离开显然是不合适的,要是画面上空出一个位置,到时候有人追究起来,那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但不走吧,明显又无事可干,真要这么干坐着,那还不得把人憋死。
    这真是进亦忧推亦忧啊,就在李恒生为难之际,栏目组的人却已经把灯光布置好了,摄影机也架好了,然后镜头就要转向自己了,李恒生慌忙危襟正坐作奋笔疾书状,一副辛勤忙碌的小蜜蜂状,天知道他究竟在干什么。
    若不是正在拍摄中,只怕于无声会忍不住笑晕过去,等到镜头转过去以后,李恒生也发现了他面上的古怪,却也拿他无可奈何,只有发泄似的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整个方志科最个没正行的李恒生都是如此表现,可想而知其他人是如何了,于是,静谧的方志科办公室显得有些诡秘就不足为奇了。
    那个栏目组的导演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便道:“大家不用这么紧张嘛,平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就当我们不存在好了。”
    他这不说还好,一说之后,就连办公室最刻板的张正平副科长都不由越发的拘谨,似乎有些连手脚不知道往何处放了。
    折腾了一个正午,那个导演也没拍到满意的镜头,又还不能对这群人发脾气,只得无奈的道:“上午就到这里吧,下午既然,希望大家吃饭的时候放松一下,下午别这么紧张了。”
    等到栏目组的人都走了之后,黄文丽不由对着李恒生打趣道:“老李,你平日不是很来劲嘛,说要是你上了电视会如何如何,今天怎么表现得这么差劲啊?”
    李恒生也不生气,依旧笑眯眯的道:“领导,你今天不也紧张嘛,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啊,领导都是这么带头的,难道叫我们当小兵的去抢领导风头啊?”
    “嘿,你倒还有理了。”
    “本来就是嘛。”
    “算了,大家都别说了,还是去吃饭吧,都折腾了一上午,我早就饿了。”
    “对,小于说的是,我也饿了,大家一起去。”
    正走到门口,却又见宣传部来了人,一脸亲热地对于无声道:“于哥,何部长在芷园宾馆宴请《东方之子》栏目组的客人,请你去作陪。”
    这种事情是没法拒绝的,于无声也不想在外人面前表现自己的无奈,点头答应了下来,别人都是带着羡慕,倒是李恒生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饭桌上的觥筹交错倒也无需细表,吃完饭后于无声就直接回了办公室,刚到门口,就被鬼鬼祟祟在门口张望的李恒生堵在了门外。
    “李哥,干嘛呢,下午改拍《羊城暗哨》了?”
    “猜猜办公室来了谁?”
    “这我可猜不着,难不成是嫂子来抓你现行了?”
    “呸呸呸,你这是咒我呢,她就是要抓也不会抓到办公室来吧。”
    “那倒是,你一般都不吃窝边草,只啃夜总会的野花。”
    “唉,算了,李哥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自己进去看吧。”
    于无声推开门一看,只见一个干练的短发美女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旁边,一见到她,于无声就觉得自己的心怦怦的跳得厉害,快步冲了进去,欣喜的道:“雨晴,怎么是你?”
    “怎么,难道你不想见到我啊?”
    “你看我这样子,像是不欢迎你的样子吗?”
    正说话间,李恒生悄悄地溜了进来,故意酸溜溜的道:“雨晴,雨晴,这才大半年不见,怎么你们就变得这么亲近了?”
    平日两人相处久了,这么叫还不觉得,现在听李恒生这么酸溜溜的一说,于无声便有了几分尴尬,“不叫雨晴叫什么,再说我们可是一起下乡的战友嘛,亲密一点也是应该的。”
    “唉,小于啊,我现在才知道,原来近水楼台真的可以先得月啊。”
    大家都是闹惯了的,于无声自然也不甘示弱的道:“李哥,当年你遇到嫂子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了吧?”
    两人正说得热闹的时候,黄文丽走了进来,见到宴雨晴,不由惊讶的道:“咦,雨晴,你怎么回来了,挂职不是要到十一月才结束嘛?”
    “按惯例是这样,不过今年嘛,托某人的福,我们都提前回来了。”
    于无声猜到了其中的某些原由,只是这时候也不便细问,也就略过了不提,由了宴雨晴的加入,方志科的气氛顿时活跃了不少。
    而在下午的拍摄中,宴雨晴似乎知道这种拍摄都是要经过后期剪辑的,所以毫不怯场,仍然像平常那般,她的镇定感染了科里的其他同事,下午的拍摄顿时比上午顺利了许多,忙到下午五六点的时候,办公室的镜头也终于得以顺利的结束。
    于无声原本以为这就算完了,可是没想到的是,栏目组的导演又提出下班的时候要和于无声一道回家,栏目组还要拍摄一些他的生活画面,这一下子,于无声终于也忍不住叹气了,不过这不但没引起大家的同情,反而惹来大家一致的鄙视:这种好事别人是求都求不来的,你又什么好郁闷的?
    到最后,就连如今关系和他最好的宴雨晴也给了他个爱莫能助的表情,让他自求多福了,无奈的于无声也只好在下班后继续接受栏目组的摧残了,“唉,早知道……”
    想了半天,于无声也不知道自己早知道如此还能做些什么,不该写那些论文嘛,那是自己的爱好啊,不该举行新闻发布会吗,那是获得诺贝尔奖之后就躲不开的必然,所以……于无声再次大大地叹了口气,算了,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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