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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隐形的女孩(3)
    融雪每日里无所事事,所有人事情都交给凭谛和蒙缅干。这一天上午,融雪刚在溪里洗了脚,蜷缩着身子,光着脚,在溪边的大石头上躺着晒太阳,口中还吆喝着凭谛和蒙缅端茶递水,好不惬意。
    三头巴结地跑过来,在融雪的脚心舔了一口,摇着尾巴。融雪“咦”一声,霍地坐起身,把三头揪过来:
    “你个狗东西!我刚洗了脚,你又来舔。说!是哪个嘴巴舔的?”
    三头朝着她摇头晃脑,“还说没有!”融雪给每个嘴上都赏了一嘴巴。三头热情不减,又舔融雪的手心,融雪忙不迭推开:
    “走开啦!跟你又不熟。”
    融雪被三头烦得坐立不安,凭谛和蒙缅见了自然称心,也不来赶。融雪无可奈何,只好下地套上鞋,往门外走。
    “芝麻,开门!不许这个狗东西跟着我!”
    闸门落下,融雪东张西望,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到处乱逛,不知不觉间,离城堡渐渐地远了。
    正漫无目的地随意走着,一只鹦鹉站在邻近的一根树枝上,冲着融雪“吱咯吱咯”乱叫。融雪笑骂:
    “叫啥哩,叫啥哩?瞧你那小样。”
    岂料这只鹦鹉很是聪明,马上学着叫:
    “小样!小样!”
    融雪最喜无事生非,有机会怎会白白错过,当下就说:
    “你敢骂我,信不信我打你?”
    鹦鹉即刻回应:
    “打你!打你!”
    融雪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那鹦鹉认得这招厉害,扑腾着翅膀飞起来,融雪不依不饶,在地上追。
    鹦鹉知道不妙,奋力展翅飞逃,融雪紧紧追赶,身子轻盈,步伐敏捷,与往时比起来,已非同日而语。
    追到酣处,融雪扬手一挥,石头激射而出,鹦鹉“呱”的一声叫,半空中飘下几根羽毛,鹦鹉忍泪含悲地飞走,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印证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古老谚言。
    一阵急跑后,融雪也有些脚软,手扶着膝盖喘息。目光落在旁边的一棵小树上,小树本身并无奇异之处,融雪看的是树底有一群蚂蚁出外觅食,排成一条直线朝上爬,步调统一、井然有序。
    融雪秉承“唯恐天下不乱”的宗旨,拿根草棍撩拨蚂蚁,将前面的一只蚂蚁拨跌下树,后面的蚂蚁又跟上,融雪用草棍乱扫,蚂蚁纷纷跌下,在地面上乱成一团。
    融雪怕被蚂蚁爬上脚面,退后几步看着,蚁群没了干扰,很快重新组织,列队向树上进发。
    融雪觉得大是有趣,拿着草棍,还想再来一次。忽然感觉诧异,仔细想了想,原来只见蚁群不断往上爬,却不见有蚂蚁下来,上面的蚂蚁难道人间蒸发?
    融雪转过树侧,终于看出端倪。只见树杈的裂缝处,有许多晶莹透明的树汁渗出来,蚂蚁爬到此,吃一口树汁,身体竟然逐渐透明,怪不得蚁群只见有上,不见有下。
    融雪伸出手指去摸,想了想,中途又收回手。把颈上的项链解下来,打开心形链坠,用空链坠当勺子,挖了一勺透明树汁,伸出舌尖舔一舔,酸酸甜甜的,颇为吸引。融雪把整勺树汁倒入口中,树汁入口即化,像极了酸梅汤,非常好吃,融雪将树汁一勺一勺地挖来吃,很是过瘾。
    正在吃着,偶一低头,不见了自己双脚,融雪“哎唷”一声,忙用力顿了顿脚,幸喜还在。透明部份不断向上延伸,不一会儿,手脚都不见了,再过一会儿,连衣服鞋子也消失了。
    融雪知道自己如同蚂蚁一般隐了身,倒也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以后岂不是要变成透明人,糟糕!融雪一念及此,心中害怕。再一转念,以后顽皮捣蛋,再不会被人抓个现行,又不禁眉开眼笑。
    毕竟玩性更重,融雪转身往城堡走,满脑子想着怎么捉弄他们两个。
    翻过前面的一个小山坡,就到城堡了,融雪走在山路上,在阳光的照耀下,连影子也没有,忽然听到路边的草丛里发出声音,融雪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天王盖地虎?”
    “宝塔镇河妖!”
    对上了暗号,草丛中习习瑟瑟地钻出两个人来,是龙旷和颜骏,来人猫着腰,却是柴灞。
    “怎么这么久,你还有没有更迟一点啊?”
    龙旷不住埋怨,柴灞不敢回嘴,新任的狮王要立威,往往拿老狮王开刀,柴灞当然通晓这一点。
    柴灞双手把竹筒递上,龙旷单手接过,往口中“咕噜、咕噜”灌了几口水,把竹筒抛回给柴灞,偏一偏脑袋:
    “走!”
    龙旷和颜骏猫着腰,小心翼翼地往小山坡顶抄上去,却听见柴灞在后头“啪达”滑了一交,竹筒里的水溢出大半,龙旷回头低声骂道:
    “连路都走不好,真是个窝囊废!”
    柴灞在后头嘟嘟哝哝:“谁绊了我一下……”,颜骏伸出手指按在嘴唇上,做个“嘘”的手势,柴灞也就不再说话。
    三人趴在坡顶,利用杂草遮掩身子,前面不远处就是惊吓堡。
    颜骏说:”我四周勘察过了,这城堡到处都是机关,一靠近,荆棘就会自动发射出来,实在是易守难攻。”
    “进都进不去,怎么偷菜?”柴灞从旁问。
    “会不会说话呢?一点不经大脑!”龙旷喝斥道:“怪不得说是最贵的脑袋。”
    “此话怎讲?”颜骏问。
    “有一个白痴,找医生买脑子,医生拿出精品,说:‘这个脑子,奥巴马买了一半,现在已经是美国总统了’,谁知白痴嚷嚷:‘不行,不行,我要最好的。’医生无奈,把他带到精神病院,拿出柴灞的脑子,白痴问:‘这个有什么特别的?’医生说:‘你不知道,这个脑子从出生到现在,基本上就没用过。全世界最贵,外面已经买不到的了。’”
    龙旷和颜骏伏在地上,笑得眼泪鼻涕横流,柴灞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龙旷问颜骏:“那我们进都进不去,怎么偷菜呢?”
    “那倒未必,百密还有一疏,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人!”
    “听听,听听!跟人家好好学学,”龙旷教训柴灞,“要的是能解决问题的方法,哪像你废话那么多!”
    “我们什么时候进去?”他又问颜骏。
    “这个么……倒不用担心。大家一起开动脑筋,总会想出办法来的。”
    “我倒有个主意,”柴灞最为积极,急于摆脱无能的形象:“我们试试从溪水走怎么样?”
    “就你行!出的都是什么馊主意!”龙旷照例劈头盖脸一顿骂。
    “倒也不妨试试,”颜骏沉思,“他们呆在里面,也要喝水、浇菜,全指望这条小溪生活,不可能在水里动什么手脚。我们把小溪挖深些,从水里钻进去,一定不会触动机关。”
    “这主意不错!”龙旷赞赏地说,又补上一句:“还是颜骏有见识!”
    柴灞苦涩地咂咂嘴,龙旷手一挥。
    “好!回去好好睡一觉,今晚动手!”
    三人转身往坡下走,一个不防备,龙旷忽然脚下一打绊,“骨咚骨咚”地直滚下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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