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清例洌,两岸绿树成荫,侯卫东慢慢地吃着早餐,而李晶坐在小圆桌对面,优雅地撑着下巴,就如小女儿家一样,饶有兴趣地看着侯卫东吃饭。
对于李晶的请求,侯卫东一边吃饭一这在心里盘算着,放下筷子以后,他就道:“李总,你的提议我会认真考虑,只是现在不能表态,碎石协会毕竟是协会,你提的要求,我要回去征求他们几个的意见。”
李晶给了侯卫东一顶高帽子,道:“侯镇,我知道你是男子汉,有担待,会帮我把事情办成。”说完,她又用小舀子,给侯卫东盛了一小碗晶莹的稀饭,道:“这稀饭养胃,喝醉了酒,多吃一点。”
侯卫东在心里也对此事有一个大概估计,他放下碗以后,道:“我很快就会拾你答复,李总,有车没有,我要回沙州。”
李晶心情不错,取出对讲机,道:“小安,你把车准备好,送客人到沙州去。”
有了合作的暗中协议,侯卫东也就事用着皇冠车,他坐在后排,就如一个大领导一样,看两旁的树木依次滑过。
要到沙州之时.小佳将电秸打了过来,抱歉地道:“老公,实在对不起,建委邀请了岭西省几个最大的开发公司,向他们介绍沙州的开发情况,我要安排中午的生话,你先乖乖地回家,冰箱有熟菜,热一热就可以吃。”
她叮嘱了一句,道:“一定要等着我回来。”
虽然有些遗憾,可是到新家的感觉还是不错,进了新月楼大门,他很自豪的心态穿行在宽阔的中庭。
这是沙州目前为止最好的楼盘,有一个大的中庭。栽着花草、安着假山,有两个亭子,还有一些健身器材,一群小孩子就在中庭玩耍。
穿过中庭。就见人工造的小溪里有一群人工喂养的红色鲤鱼,正在欢快地游来游去,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正蹲在小溪边,她手里拿着一个小袋子,正在喂鱼。侯卫东见鱼漂亮,也就站着看了看。那个女孩子无意识地抬头看了看侯卫东,又继续喂鱼,忽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又看了侯卫东好几眼。
侯卫东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并没有异常。
“叔叔,是你。”小女孩子脸上露出了笑脸,站起身,道:“你把我忘了,我是粟唐,粟糖儿,那天晚上。你带我到综合批发市场。
侯卫东这才恍然大悟,事隔两年多。他早已经忘记了当年小女孩子的模样。看到眼前的阳光少女,根本无法与当日的离家出走少女重合在一起,他笑道:“粟唐,你不说,我都认不出你了。”
“叔叔,你家也住在这里吗?我家在哪里。”粟唐用手指了指四号楼的方向,道:“你一定要到我家去玩。”“好,有空我就去。”侯卫东敷衍着。粟唐又问:“叔叔,你家在哪里。”侯卫东也就随手指了指。
这时,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从外面走了回来。他看到了女儿与一个年轻男子在说话,便走了过来。道:“粟唐,功课做完没有,怎么又出来了。”
粟唐高兴地对中年男子道:“今天上午的任务己经完成了。爸,这就是那天晚上帮了我的叔叔。”
中年男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道:“那天晚上。”粟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就是我离家出走的哪天晚上。
中年男子这才醒悟过来,他伸出手,与侯卫东握了握手,道:“我叫粟明俊,那天晚上多亏了你。”当日沙州综合批发市场,粟明俊并不知道是侯卫东救了女儿,所以,也就没有过多地感谢侯卫东。回家以后,粟唐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讲了,顿时将粟明俊夫妻惊起了一身冷汗,他们十分清楚,如果没有那个年轻小伙子出手相救,当晚之事肯定不堪回首,粟糖儿肯定要受到极大的伤害。
“我叫粟明俊,是粟唐的爸爸,请问贵姓,你也住在这里。”
侯卫东道:“我叫侯卫东,住在2号楼。”
粟明俊道:“个天中午有空没有,我请你吃饭,你不要推辞,那天晚上地事,对你来说是一件小事,对我们全家来说就是天大的事情,我一定要表达谢意。”
侯卫东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不用客气。”
粟明俊不由分说地道:“我手头还有些事情,十二点,我们全家都在外面的新月楼见面,不见不散。”
见粟明俊很真诚,侯卫东也就没有扭捏,爽快地道:“好,我谁时下来。”
回到家,立刻感到了小佳浓浓的气息,屋里摆着些小挂饰,包括一些挂毯,这些都是具有小资情调女子最喜欢的东西。内阳台上,挂着小佳的衣服,有外套,还有带着黑色的半透明小内裤。看着小内裤,侯卫东不禁浮想连翩,连咽了不少口水,他站在阳台上,给小佳打了一个电话,“老婆,我已经回家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另一头,小佳看着四周无人,便在电话里甩过来几个飞吻,道:“老公,岭西省建委也来了人,还有一帮大老板,实在没有办法脱身,你不是常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现在就是这样。”她又道:“晚上我们回家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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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蓉和张远征虽然勉强接受了侯卫东,可是有了前面的事情,四人见面之时,总有些尴尬,始终不能轻松和谐,但是他们毕竟是小佳的父母,尽管不轻松,还是得面对,侯卫东就坐在沙发上想着晚上要买什么礼物。
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一点五十分。
午餐就安排在新月楼外地新月餐厅,粟唐站在外面等着,见了侯卫东.使劲招手道:“侯叔叔,在这里,我们在黄山松包间。”
黄山松包间,由于要上菜,也就没有关门。
粟明俊和他的爱人早就等在了桌旁,见侯卫东进门,粟明俊习惯性地抬手看了看时间,夸道:“十二点整,真准时。”等到侯卫东坐定,粟明俊主动道:“这是粟糖儿的妈妈,叫李姐吧。”李姐就热情地道:“这家餐厅以家常菜出名,我点了几个招牌菜,情侯先生品尝。”
侯卫东这一辈子,除了在服务行业里被称作“先生”以外,日常生话中听到“先生”两字,不禁觉得有些不顺耳,他笑道:“还是叫我小侯吧,先生是成功人士的称呼,不敢当。”
粟明俊道:“我听到先生两字也觉得碍耳,你也别酸了,这样,我们都是一个小区的邻居,我就称一声小侯,小侯叫她李姐,叫我老粟。”
粟明俊赞同地道:“这个称呼好。”
一个胖胖的服务员走了过来,问道:“先生,请问喝什么酒。”粟明俊就道:“下午要开会,就来一瓶五粮液。”酒拿来以后,粟明俊就举起小号啤酒杯子道:“下午有安排,今天中午我就喝一杯,晚上接着喝。”
侯卫东也没有反对,道:“晚上要去拜访岳父岳母,改天我请老粟。”
李姐道:“你结婚了,怎么不把弟妹叫来。”
粟明俊倒了一杯酒,递给侯卫东,道:“小侯,你在哪里上班。”
“我在益杨县青林镇政府。”
粟明俊惊奇地道:“你在益杨青林镇工作,我知道那个地方,前年搞党员扶贫,我还到了那里,记得镇委书记姓赵。”
粟明俊含蓄地道:“我在市委组织部工作。”
侯卫东开玩笑道:“那你就是我娘家人了,有事可要找组织。”
粟明俊端着酒杯道:“大家都为工作,别说客气话,有事尽管来找我。”他话虽然这样说,表情与语言却不知不觉带着些官味了,他又问:“你在政府任什么职务?”
“副镇长。”
“看小侯的相貌,恐怕只有二十五、六岁。这么年轻当上副镇长,不简单,你应该是大学毕业分到青林政府的。”
“是93年益杨公招的。”
粟明俊笑道:“原来是赵林书记的队伍,当初益杨准备公招时。还有些争议,看来这个方向是正确的。”
侯卫东听了只能在心里苦笑,“这叫什么正确,我是违背组织原则被选上来的。”嘴上道:“公招干部是以后必由之路。”
李姐就插嘴道:“粟糖儿,快敬侯叔一杯酒。”粟糖儿就举着酒杯来敬酒。
喝了几杯,一个胖胖地汉子端着酒就走了过来,道:“粟部长,你好久没有召见我。”粟明俊拍着桌子道:“邓书记,怎么看着你又长胖了。”邓书记一坐下来。挺着大肚子道:“没有办法,就是每天喝凉水也要滋滋地长肉,粟部长,什么时候来视察经开区。”
邓书记和粟明俊聊了几句,就举着杯子,道:“这位兄弟来碰一杯,我是邓晓明,经开区的。”粟明俊不等侯卫东说话,主动介绍道:“这是益杨县青林镇的侯镇长。“邓书记热情地道:“侯镇长真是年轻有为。英俊潇洒,前途无量。来。我们碰一个大杯,以后到了经开区,一定要来找我。”
东此时已经知道了粟明俊的其实身份,沙州市委组织部部长叫做文彦,粟明俊就肯定是一位副部长,这个身份,对于侯卫东这种小干部是非同小可,可是在表面上,侯卫东却依然如刚才一样,冷静着。微笑着。
邓书记刚走一会,侯卫东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小佳正在沙州酒店的前厅里。颇为无聊,“那些大老板们还在现场,估计还有半个小时才回酒店,我在前厅等他们,你吃饭没有,冰箱里有饺子,热一热就可以吃。”
“我在新月楼外面的新月餐厅,和粟部长一起吃饭。”
小佳反问道:“哪一个粟部长。”侯卫东就不好解释,言顾左右,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小佳极为敏感,道:“是组织部的粟部长,他也住在新月楼.我曾经见过他。”侯卫东不愿意多说,道:“你早些回来。”小佳猜到他说话不方便,道:“好,我吃完饭就回来。”
侯卫东打电话的时候,粟明俊露出了一丝惊讶:就算在沙州市级机关,能用上手机的也只是少数人,一个小小的副镇长,居然就能用上超过万元的手机,也太牛了。
等到侯卫东放下手机,粟明俊随意地问道:“小侯,你的爱人在哪里工作?”
“在沙州建委。”
李姐笑道:“建委有钱,小侯真有福气。”
邓书记走回旁边地房间,猛然间想起了一件事情,心道:“青林镇的,姓侯,莫非是张主任的男朋友?”他就拿出手机,给张小佳打了个电话,道:“张主任,我是邓晓明。”
“没事,我突然想起上次你给我说的事情,你的男朋友是不是在益
杨县青林镇,姓侯,是副镇长。”
小佳惊奇地道:“你怎么知道?”
开发区和建委关系密切,小佳有一次和邓晓明在一起吃饭,曾经谈过侯卫东的事情,想试试他的口气,看是否有调动的希望,当时邓晓明笑哈哈开起玩笑,但是没有明确表态。
邓书记笑道:“我在新月楼吃饭,遇到了他,还和他在一起喝
了酒,你上次跟我说的事情,应核问题不大,什么时候把他的资料给我拿过来。”
这真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小佳高兴地道:“哇,邓书记,太感谢你了,改天我和卫东请你喝酒。”
小佳喜滋滋地道:“没有关系,先调进来再说。”邓书记想着侯卫东与粟明俊亲热地样子,表示理解,道:“对,侯镇年轻有为,到哪里都受人欢迎,欢迎到沙州经开区。”
邓晓明挂断电话,对同桌地人道:“你们慢慢喝,我稍稍耽误一会。”他走了出来,又来到黄山松,道:“侯镇,我还要来和你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