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昨天没有发。
“侯书记,我是水利厅的刘宁,前次给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隔了几天,水利厅的刘宁副处长又给侯卫东打了电话,他先谈了谈水利厅的事情,然后就将话题转到了刘永刚身上。
侯卫东正在办公室与人谈话,接到电话,对于刘宁的行为很有些哭笑不得,他敷衍道:“等有合适的岗位,我会考虑的,请刘处长放心。”
刘宁是老机关,自然听得出其中的忽悠味道,他道:“侯书记,还请你多关照,我们今天要开水利厅的工作汇报会,竹水河的事情一定在厅里为成津县美言,争取多拨一点资金。”
侯卫东笑道:“太感谢刘处长了,请多美言,哈,哈,欢迎刘处长再到成津视察,指点竹水河水电站的建设。”
挂断电话以后,刘宁“啪”地一下合上了手中的文件夹,暗道:“有些人就是下贱,吃硬不吃软,服整,整得越凶,就越是客气。”
走到会场,他习惯性地坐在了后排,这是厅办公室服务人员所坐的位置,**还没有挨到椅子,突然想起自己已是副处长了,而且是水利工程检查组组长之一,有资格坐在圆桌内圈,便趁着厅办公室几位同事忙着吹牛之机,慢慢地踱到了圆桌内圈,找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等到刘宁发言时,他清了清嗓子,很郑重地谈了成津县竹水河水电站的基本情况,结束时道:“成津水电站的进展有些小问题,按照进度,雨季之后就要进场,但我去现场之时,发现沿河两岸民居大多未拆掉,估计到期很难进场。这里面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是客观原因,竹水河两岸居民不愿意离开故土,二是成津县委县zf领导重视程度不够,工作力度稍弱了一些。”
吴英由于朱小勇的关系,很了解竹水河水电站的进展情况。立刻打断道:“刘处长,请你谈具体一些,工作力度弱表现在哪些地方,竹水河水电站不仅是沙州市重点工程,也是水利厅的重点工程,如果成津县工作力度不够,厅里将出面与沙州市zf交换意见,但是,检查组必须拿出让人信服的例子。”
吴英在省水利厅的地位很超然。听到吴英诘问,刘宁脑袋就“嗡”地响了一声,张口结舌地道:“竹水河进度不行。两岸地房屋大多数未拆,到时恐怕很难完成拆迁任务。”
吴英皱眉道:“省厅补助的拆迁款到位没有?”
“我估计是没有到位。”
“怎么能用估计。如果没有到位。就将工程停下。查清楚再发。但是你必须拿出未到位地依据。否则造成地不良后果由你负责。”吴英很明确地亮出了自己地态度。
厅长管海洋瞪着眼睛。道:“刘宁。你出去不是代表你自己。是代表水利厅。第一次带队检查。工作怎么这么不扎实?”
被正、副厅长批评。尽管是冬天。刘宁后背地汗水却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很快将保暖内衣湿透。会议地后来说了些什么。刘宁都是在自怨自艾地状态中渡过。根本没有听清楚。
财务审计处是水利厅最吃香地几个部门之一。刘宁虽然是副处长。却也有独立地办公室。他头昏脑胀地坐在办公室里。只觉得外面地天空暗无天日。
过了一会。财务审计处另一位高副处长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坐在刘宁对面。道:“刘处。你真是糊涂啊。怎么在会上这样说。”
刘宁确实不知道触犯了那一块逆鳞。正是丈儿和尚摸不着头。就道:“我怎么糊涂了?”高副处长的胖脸显出一幅惊奇之色,道:“你当真不知道竹水河水电站工程是谁在做?”
“不知道。”
高副处长一拍大腿。道:“我以为分组检查时罗处长跟你说过此事,如果早知道罗处长没有说,我一定会提醒你。”
他压低声音道:“每次到下面分组检查,有些话都要提前说到的,这是规矩,你以前没有搞过工程,对工程上的事情不熟悉,竹水河水电站的现场负责人是朱小勇,朱小勇和成津县委关系好得很,里面水深啊。”
“朱小勇,他不是在大学教书吗,现在负责这项工程?”听到朱小勇地名字,刘宁先是吃了一惊,随后又醒悟过来为什么吴英是这个态度。
高副处长一幅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道:“刘处长啊,我怎么说你,你到竹水河去检查,难道连基本资料都没有看吗?”
刘宁一直在办公室搞后勤,对工程上的事情算得上是门外汉,拿到竹水河工程资料,就顺手递给了自己地助手,而这位助手是才分到单位的大学生,认识“朱小勇”这三个字,却不知道“朱小勇”是谁,也就没有提醒刘宁。
阴差阳错,让刘宁犯了一个绝不应该出现的愚蠢低级错误。
高副处长素来瞧不上刘宁,此时见到刘宁失魂落魄的样子,更觉其窝囊,强忍着心里的狂笑,表情沉重地道:“这次检查,你是新到财务处的同志,罗处长应该把话给你说透,这是财务处检查前的惯例。”
他一脸神密地道:“我这话都不应该说,只是看不惯你老弟吃冤枉,还你得给我保密,否则罗处长会对我有意见。”
等到高处长肥胖的身子摇摇摆摆地离开了办公室,刘宁气得在屋里团团转,咬牙切齿地道:“好个罗文材,他妈的,故意陷害我,此仇不报非君子。”
高副处长从刘宁办公室出去以后,在外面转了一会,见刘宁气冲冲地出了办公楼,就拐到了财务审计处罗处长办公室,扯了一会工作,道:“今天刘宁地汇报真是给财务审计处丢脸,罗处长最好是给去解释一下,免得吴厅长认为财务处都是笨蛋。”
罗处长哼哼冷笑两声,道:“刘宁平时看上去很聪明,怎么被猪油蒙了心,竹水河水电站是朱小勇负责的工程,这在水利厅不应该是秘密吧,他怎么就不会知道?若真是不知道,他脑袋就是白长。”
高副处长脸上肥肉轻轻颤动几下,道:“刘宁这个人就是有些小聪明,没有什么本事,连工程资料都不看,或者说是看不懂,带队出去检查,哎,这算什么回事,我就担心厅里会对财务审计处的工作有看法。”
罗处长哼了一声:“刘宁才到财务审计处几天,厅里自有公论。”
远在成津的侯卫东很快就知道了刘宁在会上的发言,他笑道:“朱总,我怎么会生气,任何一个单位都会有各色人等,否则才叫不正常。”
朱小勇哈哈笑道:“侯书记这是见怪不怪,视若等闲。”又道:“这一次修竹水河水电站,我算是真正走出了书斋,真实地看一看最广大农民的生活,以前就算行万里路,只要没有与老百姓进行具体的利益接触,就不算深入基层,只能是水上观花。”
“确实如此,多做几个工程,什么事情都能看见。”侯卫东与朱小勇聊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对邓家春道:“你接着说。”
邓家春道:“据朱莹莹回忆,方杰躲在新月楼的时候,与李东方接触最多,经常打电话,还在一起喝酒,在她的印象之中,方杰最信任地人就是李东方,平时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经常是李东方拿大主意。”
“你的意思,李东方有重大嫌疑?”
“对,方杰藏身之处,李东方是很清楚的,他的仇家却根本不清楚,我想对李东方上一些手段。”
侯卫东未置可否。
邓家春很知趣地不再问,他又道:“老方县长在到处张贴寻人启事,包括提供线索者都有重奖。”
“可怜天下长辈心,如果我是方杰,就一定会正正经经地作生意,做这些歪门邪道的事情,道路终究是越走越窄,套用港台电视剧的一句话,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侯卫东想着白发苍苍的老方县长,为了孙子方杰,几乎放弃了作为一名老县长地威严,很有些感慨。
老方县长送走了急着回新西兰地儿子,打开房门,独自回到了空荡荡的家,坐着坐着,不禁老泪横流。
“小杰,你在哪里。”
“我真是不应该宠着他,这是害了他。”
自从儿子方知行出国以后,孙子方杰就成了老方县长地精神支柱,此时方杰失踪,让他的精神支柱跨掉了。
天渐渐暗了下来,客厅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老方县长几乎是跑了过去,抓起了电话。
“喂,提供了线索,不管死的还是活的,都有奖金嘛?”电话里传来一个畏缩的声音。
“当然,你有线索吗?”老方县长听到这个畏缩的声音,已经预感到了一些凶兆。
“我有线索,不过得把钱给我,才能说。”
“没有问题,我去准备钱,在什么地方见面?”
老方县长与来电谈了具体事宜,转背就给邓家春打了电话。
晚上九点,侯卫东正在与朱兵在小会议室谈话,接到了邓家春电话:“在一个偏僻地洞**找到了一具尸体,已经高度腐烂,从手表判断,是方杰的尸体。”
(第五百三十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