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烟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个得意忘形的家伙,仿佛他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似的,眉飞色舞的跟几个小孩子炫耀自己如何“救”下这个“文弱”的小兄弟的。
“当时有七八个彪形大汉,一个个手持刀棒,凶神恶煞的样子别提有多吓人了,要是平时我才不会搭理他们,可是他们居然要欺负这位外地来的小兄弟,既然让我看到就不能坐视不理了,我就施展我蔡家独门绝技,其中有一个人用一把这么长的大刀向我砍了过来,我眼睛都没有眨,飞起一脚就把他的刀踢飞了,当时那人就傻了,紧跟着一个人用这么粗的一根棒子冲我的腰就打了过来,我单手一抓,用力一挥,大喝一声,滚开,把那个人扔出三丈远…将他们打了个落花流水,屁滚尿流的,你们没有看到,那时我有多么威武…”他一边夸张地说着还一边演示着。
“大宝,你又在那儿吹什么?”一个先生打扮的人站在“名臣书院”门口,看样子是这个书院的先生戴名臣了。
蔡春宝挺挺身子,拍拍胸口,“我可没有吹牛,不信你问这位小兄弟。”他指指寒烟坐的地方,但是却已经没有人了,他不解地挠挠头,“什么时候走的,今天就到这儿吧,不说了,改天再给你们讲。”
“上课了。”戴名臣招呼着那几个小孩子,他才不相信春宝的话呢,就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还大言不惭地说救别人,真有那种事发生恐怕是自救不暇吧。
春宝追上寒烟,“小兄弟,走怎么也不说一声。”看着她瘦弱的身子,不由的暗叹:他能平安活到现在可真是不容易。
“我看蔡大哥说得正在兴头上,就没有打断…”寒烟知道他只是喜欢炫耀自己的本领,并没有坏心,所以对他也没有什么反感。
“哈…我逗他们玩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一个人在这平乐镇上独来独往真的很危险,不过你放心,既然让我遇见,我自然会负责到底,有我在,你大可放心,没人会找你的麻烦的。”春宝排排胸口,很义气地道,用力拍了拍寒烟的肩。
寒烟缩缩肩,肩头被他拍的酸疼酸疼的,他怎么会有这么个毛病,强颜欢笑地道:“不用了,谢谢。”
“不用客气的,我就住在名臣书院,刚才那个是我表哥戴名臣,我呢大名叫蔡春宝,别人都叫我大宝。还没有请教小兄弟的名字。”蔡春宝才不在意呢,他现在充满了英雄感。
“我…姓燕名寒云。”
“燕寒云,好特别的名字。燕兄弟,你来这是游山玩水还是寻亲访友?”蔡春宝倒是很相熟似的追问着。
“…都不是,只是经过。”寒烟真的服了他了,怎么就跟自己杠上了似的。
“那你要去哪儿呢?”春宝好奇地问,他就是这样子,有时候觉得自己也是有些多事,但是就是想知道嘛。
“不知道…”她并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到什么地方去,摇摇头。
“既然不知道,那着什么急离开呢,不如留下来等想好了要到什么地方去,再走也不迟呀。”春宝好心地道。
是呀,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目标是哪儿,这样盲目走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就暂时在这儿停停脚,她点点头:“那就麻烦蔡兄告之投宿到哪儿比较好。”
“当然是名臣书院了,一间屋子一天只要五文钱,又干净又清静,没有比这更好的去处了,尤其有我在,没有人敢来捣乱,别犹豫了,走吧。”春宝肯定地道。
寒烟盛情难却地跟着他又回了“名臣书院”,反正住什么地方都无所谓了,有个安身的地方就好了,而且住在书院应该比住客栈要安静的多。
戴名臣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春宝已经腾出一间屋子来给寒烟住了。名臣见事已至此,便也没有说什么,看样子这位小兄弟不像是多事的人,也就算了。
他现在教十几个孩子读书,只要没有人制造噪音麻烦他就很满意了,不过只要有春宝在,这一天恐怕就不会到来了,这不,春宝又大呼小叫地冲了进来:“表哥,表哥…”
名臣抱着胳膊沉着脸看着他,春宝吐吐舌头,可是这种兴奋的事他怎么能憋在肚子里,他看看这一群托着腮看笑话的孩子,闭着眼睛大叫了一声:“武林大会在风云寨举行!”张开眼睛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耸耸肩:“没事,我走了,你们继续。”转身就要离开屋子。
“真的吗?”“那我们能去看吗?”“是不是要来很多武林高手,哇,那些人一定很厉害了。”小孩子不顾老师的责罚,围了上来,拉着他七嘴八舌地问。
名臣摇摇头,他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但是他只希望春宝不要去惹什么事才好,不然自己怎么有脸见九泉之下的姑妈呢,虎着脸,用力的用罚尺击打着桌子,严厉地呼喝:“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继续上课。”
小孩子都怯生生的回到了座位上,但是心思却明显被春宝影响了,小孩子好奇心大,这也是春宝喜欢跟他们吹嘘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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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影明白爹的决定已经不能更改,他知道无论是胜是负,爹都会死,他那种心情是那样复杂的理不清头绪。
“剑大哥,你在担心什么?”晓馨看到他近日来心事重重的样子,让她真的很担心会发生什么事。
无影收回思绪,“没什么,你怎么还不睡?”
“你不是也没有睡,我来陪陪你呀,剑大哥,我现在是你的妻子了,虽然我知道你还不能接受,但是我已经好满足了,只要这样和你朝夕相对,我就觉得好幸福,剑大哥,我是不是很傻?”晓馨拉着他的胳膊,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头,微微笑道。
无影低头看着她,她怎么能这样对他这么好,这样对他没有要求,他真的感到了对她的亏欠,也许这辈子他真的再也见不到寒烟了,又何必让晓馨这样等下去,他抚着她的秀发,温和地道:“走吧,我有些累了,我们休息吧。”
晓馨几乎不相信地看着他,他这样算是接受她了吗?她瞪着一双聪慧的大眼睛,怔怔地看着他,无影微笑着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留下了自己的气息,使她终于确信自己不是错觉,投入他的怀中,惊喜地唤着他的名字,“剑大哥…”
无影拥着她抬起头望着皎洁月光下那朦胧迷离的桃林,也许这是一个新的开始吧。
“师父,你真的决定和剑名决斗?”浩南知道剑名中了寒烟的桃花咒,但他的武功深不可测,而且寒烟的武功就是他传授的,他真的会不知道怎么解?这让他心存疑惑。
“这是我和他的恩怨,十几年了,该了结了。”龙破天从知道他没有死的那一刻就明白他会阴魂不散地缠着自己,剑名对自己的恨,是不死不休的。
“师父,剑名阴险狡诈,我们不能不妨,我看是不是有必要先派人试探一下。”
破天摇摇头,沉沉地道:“不用了,他不会再耍什么诡计了,他既然要和我决斗必然是要结束这一切了,无论结果如何,你和剑无影都不要为我们的事耿耿于怀,还有寒烟,就托付给你了,无论你们有没有缘分,都要找到她,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和剑无影在一起,这是我最后要求你做的事,你能做到吗?”神情很严肃地看着他。
“师父,为什么?我不明白。”既然师父并不想他和剑无影为敌,又为什么如此坚持要他阻止寒烟和剑无影在一起,师父的做法有些让他费解。
“因为…他们是…亲兄妹,浩南,其实你师母就是剑名的新婚妻子路箫仪,她在嫁给我之前就已经有了剑名的骨肉…你要牢牢保守这个秘密,我不希望寒烟知道,她的亲生父亲竟然那样对她,她已经经受了太多的痛苦,不能在承受这个打击了,你明白吗?”破天犹豫了半天终于吐露出在心底隐藏了多年的秘密,他郑重叮嘱着无法反应过来的浩南,这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个打击。
浩南脑子里久久的回荡着那句话,他们是亲兄妹!为什么现在才告诉他,寒烟一直爱的居然是自己的亲哥哥,天哪,这对她才是最大的打击,任何伤害也比不上这个来的深,来的重,叫她以后如何做人,怎么可能接受上天的这种安排。
无影看着那个小香囊,烟儿,你在哪里?你过的还好吗?远离了这刀光剑影的日子是不是找到了喜欢的生活呢?
“剑大哥…”晓馨找到他的时候看到他看着手中的香囊发呆,就已经明白了他心中在想什么,她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将寒烟的影子从自己的心中驱逐,但是她看到他想念她,心中还是会难受。
“晓馨,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无影将香囊放入怀中问。
“听爹说,他要出远门,你是不是也要一起去?”晓馨拉着他,有些不希望他也出去。
“是。”无影必须和父亲一起去,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要在父亲身边。
“那我也一起去,好不好?”晓馨不想和他分开,万一他再遇到寒烟旧情复燃,那她刚刚得到的不就又没有了。
无影揽着她的肩头:“晓馨,我们出去是有事要处理,你跟着不方便的。”他怎么会不了解她。
“可是…”晓馨不甘心的想争取。
“我们办完事就会回来了,你安心在家里等着我回来,不要到处乱跑。”无影说的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晓馨知道不能让他反感自己,还是按照他的意思好了,“那好吧。”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低着头。
“晓馨,等我这次回来我们就退隐江湖,过平平静静的生活,你喜欢吗?”无影有些对这种江湖生活厌倦了,争来争去又得到什么,反而失去的都是最亲的人。
晓馨迟疑了一下,抬头看着他点点头:“好”但是她却真的希望他成为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英雄的,这对他并不是难事呀,反正还有些日子,她会想办法让他做到的。
无影感到了她并不是很情愿,却什么也没有再说,寒烟一直都想要那样的生活,她是不是已经得到了?他不由又想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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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烟听到学堂里传来那朗朗的读书声,“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河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她静静地站在在学堂外听着名臣一句一句带着孩子们念着。
“燕兄弟,原来你在这儿。”春宝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一身臭汗气喘吁吁地擦着脸上的汗,“真是累死我了。”他刚刚送了一车木炭给刘婆婆,眼看着天气转冷了,他也忙着送木炭送柴,正好趁机锻炼锻炼体力。
“如果你可以选择,你会选择什么样的生活?”她不经意似地问,现在她有些迷惑,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似乎生活一下子没有了目标。
春宝坐在她的身边,憧憬着理想的生活:“如果要我选择,我希望遇到一个武林高人教我武功,像我这么有天赋的人一定会天下无敌的,到时候我就能做个行侠仗义、替天行道的大英雄了,当然了身边要有美女投怀送抱就更好了,呵…呵…”他想着都会笑的合不拢嘴,那种日子简直太棒了。
寒烟看着他白日做梦的样子,他的英雄梦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的,但是他有这种愿望,却让他的生活充满了笑声,不像自己连梦都没有了,大哥和晓馨成亲了,茫茫人海却没有人能成为她的归属,就像一叶小舟在风浪中飘荡,没有岸可以停靠。
“你知道吗?再过两个月武林大会就要在风云寨举行了,到时候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都会到的,我还真想去见识一下。听说常乐镇的客栈都被包完了,就是这平乐镇的客栈也有人包呢,我想再过一个来月,各路人马就要陆续到了,到时候肯定很热闹。对了,对了,我听说连‘紫霄城’尊主龙破天都会来呀,还有那个城主龙浩南,好像只有二十多岁,名声挺响,传言说他武功也不凡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春宝从镇上听来了不少消息,自然是滔滔不绝讲给他听了。
“他也要来?”寒烟自言自语地道,她在考虑自己是不是该离开,武林人聚集的地方往往事情发生的就多。
“谁?你是说龙浩南,你认识他?”春宝听到他的话不由的眼睛都亮了,他要是认识龙浩南,那他一定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寒烟摇摇头,“我怎么会认识他,只是听人说过。”她可不想被他算计。
“也是,那种人物怎么会是随便什么人就能认识的。”春宝失望地撇撇口,不过他马上就信心十足地拍拍胸口:“我一定可以进风云寨的,到时候什么武林高手都能见到了,说不定还会有什么奇遇呢…”
十几个小孩子从学堂里跑了出来,一下子将春宝围住了:“今天有什么新消息?”“是呀,是呀,快说呀…”“…”
寒烟悄悄地退了出来,当然不会有人注意到她的,名臣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看着这热闹的场面,注意到了寒烟的存在。
“戴先生…”寒烟看到他,抱抱拳,招呼道。
“燕公子,很少有人能像公子这样对江湖事没有兴趣了。”名臣难得看到有人会对春宝讲的事情不感兴趣。
寒烟微微一笑:“我又不是江湖人,又何必理会什么江湖事。”
“…那不知对进屋喝杯茶感不感兴趣?”名臣闪开身子根本是不用她回答了,他喜欢和不招惹江湖事的人来往。
寒烟点点头,进了学堂,名臣领她进了里屋,寒烟看着这满屋子的书;“戴先生,学富五车,为什么不考取功名,却在这做教书先生呢?”好奇地问。
名臣将茶水放在桌上,“我喜欢这样的生活,虽然清苦,却很开心很充实,没有为什么做或不做。”他一向洒脱自得,不想被人约束,也不喜欢那样的生活。
寒烟明白他的意思,是呀,生活是自己选择的,可是自己为什么总是活在过去的阴影;“如果我有你这么洒脱就好了。”
“事在人为,只要你相信世上的事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
“也许是吧,我应该试一试,谢谢戴先生。”
“何必客气呢,来,尝尝我泡的龙井茶怎么样?”名臣看出他心事重重,所以才这样开解他。
寒烟和他品着茶,听他谈论着奇闻逸事,他知道的东西还真的是很多,她微笑着听着暂时忘记了那些烦心的事情。
“表哥,表哥,我想起来了,风云寨的素云小姐不曾经是你的学生吗?你就帮忙跟她说说让我进去看看热闹吧。”春宝跑进来才不管他们在说什么呢,插了进来。
名臣心头隐隐痛了一下,眼前浮现素云那种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眼神,不止无奈还有忧伤。
寒烟看的出他的不寻常,直觉告诉她,这个素云和名臣有着某种关系。
“那种地方,随时都可能要了你的命的,我看你还是不要去送死了,老老实实做工不是很好吗?”名臣眉头微皱,这个表弟真的让他太伤脑筋了,功夫不怎么样,却偏对江湖里的事感兴趣,真希望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表哥,你就帮帮我吧,不然怎么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奇遇呢?”春宝就是不甘心。
寒烟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我看他是不达目的誓不休了,戴先生,你可有的烦了,我就先告辞了。”她倒是对那位素云姑娘感兴趣了,看样子她需要到常乐镇去一趟。
寒烟告辞之后,就出了“名臣书院”,才几天的时间,这个镇子上就多了很多江湖中人,或许他们认不出她,但是她却看的出他们的来路,各门各派,还不少。
风云寨寨主仇霸天,她以前倒是略有耳闻,却没有碰过面,可是武林大会在这召开,却让她有些不解。
“听说了吗?仇霸天又要纳妾了。”“这常乐镇没有不知道的,这是第几个了?估计仇霸天都不清楚娶了几个了吧。”“谁说不是呢,人家是盖世英雄,自然有美女往身上送了。”
寒烟吃饭的当听到有人谈论仇霸天,不由就听了进去。
夜幕降临,寒烟一袭黑色夜行衣,黑巾遮面,悄无声息如风一样出现在风云寨。
难道这就是素云姑娘,寒烟看到一位姑娘独自坐在凉亭中,脸上带着浓浓的忧郁,秀眉深锁,望着在寒风中瑟瑟颤抖的荷叶,呆呆的思绪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
“晚风送寒秋意浓,几多思君君可知?”那女子伤感的声音在秋风中显得越发凄凉忧伤,从身上掏出一支毛笔,爱惜的在手中反复抚着,赶去了脸上的一些忧郁,陶醉在自己的幻想中。
寒烟静静地看着她,几乎就可以确定这个女子就是素云,她像幽灵一样,飘落到她的身边,那个女子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时,还没来的急叫出声,就晕了过去。
三更时分,戴名臣听到门“吱”的一声开了,惊醒了,起身看到有个黑衣人走了进来,“什么人?”没等他想好防御的法子,来人将手中的人往他的床上一放,转身就离开了。
名臣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等他回过魂来后,看清被放在床上的人,心又提到了嗓子眼里,素云,怎么会这样,“素云,素云,你醒醒…”名臣跳下床,穿好衣服,不能坏了素云的名誉,忙唤着她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素云昏昏沉沉地清醒了过来,是他吗?怎么是他的声音,是我做的梦吗?但是却是这样清晰,努力睁开眼睛,想看清楚他,她真的看清楚了他,真的是他,“名臣…”她宁愿自己在梦中,宁愿这个梦永远不要醒。
名臣扶起她,这件事太蹊跷了,他简直不敢相信,有人将素云从风云寨掳来送到他的眼前,“素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黑衣人是什么人,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素云何尝不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摇摇头:“我也不知道,那个人突然出现,我就被他弄晕过去了,然后就在这了。”她终于可以这样看着他了,没有别人,没有距离。
名臣不知道会是什么人有这样的本事,到底是什么人,自己又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
两双眸子彼此望着,渐渐忘了事情的起因,素云眸子中闪着发亮的光芒,也许是欢喜的泪水吧,她低下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素云,你真的憔悴了很多。”看到她消瘦的脸庞,尖尖的下巴,可见她过的并不好,心疼的将她拢在怀中,“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你答应我要好好照顾自己的。”
“我也想,可是我做不到。”素云的泪水终于找到了释放的理由,任意流下苍白的脸颊。
“傻丫头…”名臣疼惜地责备道。
寒烟虽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她肯定,他们彼此爱慕,但是却不能在一起,看来原因应该出在风云寨仇霸天的身上,我不能坐视一对有情人这样被拆散。
第二天,春宝看到素云时,惊的眼睛瞪得有铜铃大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这样出现在家里,马上欢喜地拍着手,连连感谢上天。
寒烟看着他们,冲他们微微地点点头,出门去了,她还有事情要做,现在风云寨应该已经知道素云失踪的事情了,而且仇霸天一定会猜到她在这里,所以,她要在半路将他们截回去。
她却错了,原来仇霸天忙着准备婚事和武林大会的事情,根本不知道素云失踪了,只有他的大徒弟肖扬林注意到了,他没有惊动师父,带人以“维护治安”的理由在常乐镇寻找了一夜,却没有踪影,会是什么人干的?他脑子里突然想到了素云念念不忘的戴名臣,他虽然是一介书生,没有多大可能,但是也要去看一看。
寒烟远远看到这一对人马,身上有明显的风云寨图案。她飘然落在大路中央,平静地望着迎面而来的人马。
为首的正是肖扬林,马一拐弯就看到寒烟,肖扬林本以为他会闪开,但是他却一动不动,这个时候,出了什么事情,对风云寨都会造成很不好的影响,就在他的马就要撞到寒烟时,他用力一勒马缰,奔驰的马被强力改变行驰的路线,不由长嘶一声,急转身子,强劲的惯性使肖扬林失去平衡,双脚一点马蹬,身子飞起,落在地上,“噔噔噔”地滑了好几步才站稳,他怒视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手下的人也勒住马,有人忍不住的大喝:“臭小子,你活够了,找死呀。”
寒烟却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的看看他们,嘴角轻轻地挑动了一下,不屑地对着那发话的人哼了一声。
肖扬林看他虽然单薄瘦小,但是面对这么多人却如此不放在眼中,可见不是一般的人物,但是他却想不起来到底这个人会是谁,伸手阻止住那个脸色铁青的手下:“这位小兄弟不知道怎么称呼?”
寒烟看到他手中使的兵器是一根蟠龙棒,心中已经知道他的来头,她挥挥手中的柳条还是没有搭话。
“八成是个哑巴,大师兄,不要跟他浪费功夫了。”有人将肖扬林的马追回来,“大师兄,上马吧。”
肖扬林飞身上了马,转头看了看寒烟。
寒烟却挥动着手中的柳枝,旁若无人地吟起诗来:“晚风送寒秋意浓,几多思君君可知?…”是素云昨晚吟的诗。
肖扬林刚要离开,听到这两句诗,他不由勒住马缰,是素云的诗,直觉告诉他,调转马头;“是你干的?”警惕地看着寒烟,如果真的是他,那他果然不简单。
寒烟却戏弄地笑着看着他,并不回答。
肖扬林已经从他的表情看出了答案:“为什么?”
“关关雎鸠,在河之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寒烟故意一副轻佻的样子,挑逗他的忍耐力。
“臭小子,原来是你干的。兄弟们上。”那怒火中烧的手下早就忍不住了,大吼一声,跳下马来,向寒烟打了过来。
肖扬林没有动,他想看看究竟是不是他,他有没有这个能力。
寒烟不慌不忙,随意般挥舞手中的柳条,却如同一柄利器让他们近身不得。
肖扬林心中已有答案,他知道此人不会就那么简单的,否则不会掳走人,又故意送上门来,他一定有其他的目的。
“啊…”寒烟的柳条仿佛是拂过那个在身后准备偷袭她的人的脸,那人惨叫一声,捂着脸,发出一声声凄惨的嗥叫。
肖扬林飞身拉住他,让人按住他,拉开他的手,他的脸上的血管清晰可见,如同被上了颜色,他大喝:“住手.”他知道那柳条上已经被浸了毒,而且这种毒前所未闻。
寒烟手指抚过柳条,“我看你们还是先想办法救他吧,一个月没有办法的话,那他只能血管迸裂而死了。”她冷然的眸子没有一点犹豫。
其他人看到中毒的兄弟痛苦呻吟着,不由向寒烟投来恨恨的浓浓杀意。
肖扬林知道救人要紧,而且他似乎相信这个人的目标不是素云,那么素云暂时是没有危险的,他挥挥手:“走。”
“大师兄,就这么放过他?”有人不服气的表示不满。
“救人要紧,而且他不会就这么消失的。”肖扬林深谋的眸子看着寒烟,走着瞧。
寒烟明白了他的用意,自作聪明,扬扬眉头。
肖扬林带人离开了,寒烟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但是这就看他们之间的感情到底有多深了,她不可能帮他们一辈子的。
她刚一踏进书院的门就被春宝截住,“燕兄弟,这两天你在搞什么,这么早出晚归的,说来听听呀。”他好奇地追问着。
寒烟挑动了一下眉头,耸耸肩:“随便转转,不然能干什么?”
“真的?”春宝有些怀疑,但是他现在就想知道到底是谁将素云给送到这来的,那一定是个武林高手,他真恨自己怎么昨天晚上睡的那么死。
“那你认为呢?”寒烟一本正经的问他,不知道他怎么可以这么多事。
春宝挠挠脑袋,他怎么会想到呢;“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燕兄弟,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有人将风云寨小姐仇素云从风云寨带到了这儿。”
“是吗?那你不会认为是我吧。”寒烟故意也惊讶地问。
春宝手指敲打着腮,围着他转了一圈,摇摇头;“不是我看不起燕兄弟你,就你这小体格…我确实不敢想。”他倒是直言坦白。
寒烟有些不快的白了他一眼:“那就慢慢想到底会是谁吧,我要去睡觉了。”绕过他冲自己的房间走过去。
名臣的房间还亮着灯,估计他们是无法成眠了,这种事情的确是有些棘手,寒烟有些羡慕他们,毕竟他们可以真心去面对对方,不像自己和大哥,不由地仰天叹息:大哥,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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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影,算了,让晓馨一起去吧,她终究是要面对的。”看着这些天晓馨怏怏不乐的样子,剑名知道她是离不开无影,他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爹,我明白。”无影看着剑名遮着面具的脸,他知道其实这是一张多么英俊不凡的脸,但是却被毁了,而那个人就是龙破天,龙破天对爹的伤害是那么深,他无法阻止这次的决斗,他只能让他们自己解决这个十几年的恩怨。
他们的决斗就定在武林大会那一天,他们之间的恩怨要在天下英雄的面前解决。
收到仇霸天的请帖,龙浩南看完之后,放在桌子上:“师父,我看我们要早些启程了。”
龙破天却沉声道:“浩南,你和玲珑先去参加仇寨主的婚礼,代我祝贺他,我有事不能和你们一同上路,但会在武林大会前赶到的。”他知道此去很可能就是永别,他要用剩下的时间和路箫仪静静地呆上几天。
“也好,师父,我和玲珑就先行上路了。”浩南知道师父心中牵挂着师母,可惜师母却无法清醒,师父这些年付出的太多了,可是上天为什么不发发慈悲让师母清醒呢。
龙破天来到路箫仪的房间,她抱着枕头,像哄着小孩子一样喃喃自语着。
“箫仪,过些日子我就要出远门了,我要去见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愿意付出一切的男人,他回来了,回来向我讨账来了,我们约好了在武林大会那天决战,我们一定会有一个人死在对方的剑下…”龙破天轻轻地讲给她听,箫仪似乎根本没有听进去,他不在乎只是想将心里的话讲给她听,“我记得第一次看到你,是在百花节上,那时候我就知道你是我一生等待的人,当我得知你被冥月教的人抓走,我以为你死了,我发奋练功,就是为了给你报仇,在冥月教看到你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是我的错觉,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嫁给剑名,但你却肯为他死,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箫仪,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难道真的是我错了,你根本是心甘情愿嫁给剑名的…算了,以前的事情还说他干什么,现在不是很好,你就在我的身边,我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他轻轻为她将一缕凌乱的发丝抚顺,双眸中是无尽的怜惜,为了她,他愿意用生命去拼,
浩南和玲珑上路了,玲珑坐在华丽的马车上看着路上的风景,开心地跟小雨笑着。
“你看,你看,真漂亮。”玲珑指着那喷泻而下的瀑布,兴奋地道。
“真的好美,小姐,你看那儿,哇…”小雨指着瀑布旁边的树上居然有一只猴子。
浩南却心事重重,愁眉难展,师父此去十分危险,加上那个压在心头的秘密,他哪有心情去看风景。寒烟怎么能接受这种事实,我不能告诉她,可是她现在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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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臣彻夜难眠,仇霸天迟早会找到这儿,凭他怎么能留下素云,可是重聚更加让他难以自拔,他该怎么办?独自坐在院子里,抬头望着皎洁的明月,“如果真的有神灵的话,请告诉我该怎么办?”
“仇霸天不顾自己女儿的感受,强迫她做不愿意的事,对她来说是很不公平,但是如果她喜欢的男人连保护她的勇气都没有,我只能为她觉得可悲了。”寒烟抱胸站在他的身后,她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缓缓地道,对于名臣来说的确是件不容易的事,但他必须勇敢面对。
“你说的对,我虽然保护不了她,但是我应该让她知道我会保护她,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和她一起面对。”名臣仿佛找到了自己一直都找不到的答案,就算做不到也要试一试,但是自己总是怕失败,不愿尝试,才让素云倍感孤独,他不能这样下去。
“你打算怎么做?”寒烟很高兴他能这么说,坐在他身边问道。
“去风云寨提亲。”名臣斩钉截铁地道,他无论如何也要表明自己的心迹,不能再让素云孤独承受一切的苦。
“你认为仇霸天会同意?”寒烟很明白那是不可能成功的,所以她会想办法让仇霸天不得不承认。
“…但我要试一下。”名臣根本毫无把握。
“我有个办法不知道能不能行?”寒烟不能不帮他们一把了,既然看的出名臣确实对素云真心,就要成全他们。
春宝一起床,伸伸懒腰;“天气真好呀!”打开门揉揉眼睛,哇…往旁边一跳,搞什么鬼,这是我家吗?怎么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还贴了大红的喜字,他又揉揉眼睛,四下看看,我没有看错吧,这是怎么回事。
寒烟背着手,站在院子里,看到他才起床,拉长了声音笑道;“蔡大少爷,你终于起床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在做梦吧。”春宝还是有些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仇姑娘要和戴先生成亲了,我看你应该给风云寨送个信,让他们知道小姐成亲的事。”
“啊…那素云就成了我表嫂了,太好了,那我就能名正言顺的进风云寨了。”春宝已经开始做美梦了。
“…”寒烟几乎被他气的要翻白眼了,这个时候他居然想到的还是进风云寨看武林大会。
素云知道这是棋走险招,她担心爹不会善罢甘休;“真的可以吗?”
“素云,无论如何我要试一下,我不想我们彼此一辈子都留下遗憾。”名臣握住她单薄的肩,为了自己所爱女人和爱自己的女人不再犹豫。
素云重重地点点头,将头靠在他的肩头;“是生是死我都陪着你。”
彼此会意地凝望着对方,深深的情意尽在不言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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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宝带着寒烟给仇霸天写的书信,一路上哼着小曲,骑着小毛驴,乐呵呵地咧着嘴哼着小调,摇头晃脑说不出的兴奋,马上就到常乐镇了,想到快要实现自己的愿望,他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真是热闹呀,他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其中不少佩带刀剑的人物,不知哪个才是高手呢,目光跟随这个走一段,跟那个转一会儿,直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刚刚进镇的一对人马。
春宝翘目眺望,哇塞,好气派,一个个都是高头大马,马上的人也都是不言而威,一水紫色劲装,身披黑色披风,各个都那么英挺威武,其中那个一身蓝衫的年轻人身披白色锦稠外袍,英俊无比的玉面加上那天生的王者之气,显而易见身份的不同寻常了。
春宝的目光继而被那辆华丽的马车上兴致勃勃地正在左右顾盼的姑娘吸引住了,世上真的有这么美的人吗?真的是让他惊为天人,以为自己看到了仙女,太美了。
迎面匆匆来了一队人马,为首的就是风云寨寨主仇霸天,他魁梧高大的身子和粗狂的长相不难让人辨认出来。他来到刚进镇的这对人马前,停了下来,抱拳豪放地道:“龙城主远道而来,请恕仇某未曾远迎。”
浩南也报拳客气地道:“仇寨主,太客气了。”原来是“紫霄城”城主龙浩南,春宝不由地多看了几眼。
“龙城主,请。”仇霸天和浩南并行往风云寨而去。
春宝看看手中的信,寒烟叮嘱他只要把信交给仇霸天,别的什么也不要说,那现在不就是个好机会。
“仇寨主…”他大叫了一声,举着信拨开人群,冲进了马队中。
“站住!”肖扬林横马拦住他,“什么人?”
“有人托我带封信给仇寨主。”春宝挺挺胸膛,扬扬手中的信。
仇霸天回头看了看,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这个无名小子身上。
肖扬林伸手,“把信交给我,我代你转交。”现在不乏有些鼠辈对仇霸天不怀好意,不得不小心行事。
春宝把手一缩,摇着头正色地道:“不行,我答应了那个人要亲手把信交给仇寨主,怎么能交给你呢?”
“龙城主请稍候,待我去看一看。”仇霸天调转马头来到春宝面前,“谁让你送信来的?”众目睽睽之下,料没人敢玩什么花样。
“仇寨主,那个人说只要你看了这封信,就什么都明白了。”春宝将信递给他,其实他根本不知道里面写的什么,谁让他大字不识一个呢。
仇霸天打开信,一看:仇寨主,在下已把令千金送往名臣书院,很抱歉,我刚刚想起仇寨主是不让她和戴名臣在一起的,那就请马上将她带回来吧,我想应该还来的急。顺便告诉你她中了七情合欢草的毒,今天是最后一天。
“师父…”肖扬林看到他脸色不对,轻问。
“把他带回去。”仇霸天低沉地道。
“是。”肖扬林领命。
“嘭…嘭…”人群一阵混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射出的一阵烟雾,浩南飞身到了马车上,拉住玲珑,恐防会有人行刺。
等烟雾散去,肖扬林发现面前送信的人不见了,烟雾中,他感到有人将那人带走,但是他却拦不住,但从身影看却是那天那个人。
仇霸天脸色沉沉,勉强维持风度的对浩南道:“龙城主,真是抱歉,请先随小徒回寨,仇某有些事情要先处理一下。”
“仇寨主,请。”浩南飞身回到马上,他知道仇霸天没有让他帮忙,自是可以应付,他不用操心。
仇霸天带了几个人向名臣书院飞驰而来。
寒烟站在院子中看着手中的花瓣,花榭了,桃花林中那场桃花雨现在应该是属于大哥和晓馨的了。
急促的马蹄声在名臣书院门前停下,重重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该到的总算到了。”寒烟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扬手将手中的花瓣抛向天空,该去的总会去的。
仇霸天气势汹汹地站在她的身后,看着这个奇怪的人。
寒烟转过头来,平静的眸子看着气恼的仇霸天,似乎有些惋惜地道:“你来晚了。”
“你说什么?素云怎么了?素云…”仇霸天以为素云发生了什么意外,他往里闯去。
“爹…”素云和名臣已经闻声打开房门,站在门口,素云怯生生地叫了一声。
仇霸天看着她,她没事,难道她和戴名臣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他瞪着圆目:“戴名臣,你坏我女儿名誉,我要你死。”说着一掌拍向名臣。
素云护在名臣身前;“爹,我已经是他的妻子了,你要杀他就先杀了我吧。”
名臣拉开她,勇敢的直面仇霸天那杀气腾腾的虎脸:“这是我应该承受的,素云,我不会再逃避,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后悔。”紧紧地拉着她冰冷的小手,给她信心。
素云重重地点点头,她看到了他从未表现出勇敢。
“臭小子,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把女儿嫁给你,你凭什么要我的女儿?”仇霸天恼羞成怒地大喝。
“凭我对素云的真心和素云对我的真情,有什么比这个更有理由吗?”名臣正气的扬首挺胸地道。
“爹,你就成全了我们吧。”素云脸色有些苍白的靠在了名臣的身边。
“素云,你怎么了?”名臣抱住她,怎么会这样,刚刚还没事的。
仇霸天看到素云脸色的确像中了毒,该死,到底是谁干的,他上前给她把把脉,对名臣吼道;“还不抱她回房?”他并不想失去女儿,而且看到他们这样情深意浓,他也有些犹豫了。
等安置好素云,名臣握着她的手:“没事的,素云,别担心,明天就好了。”
仇霸天一把抓住名臣的衣襟;“戴名臣,那个人到底是谁?说。”他现在要知道到底是谁在老虎头上挠痒。
“我不知道。”名臣确实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就算知道他也不会说的,只是不会如此坦然。
“仇寨主,仇姑娘情况不太好呀。”寒烟站在床前看着素云,她其实是很幸福的,有个这样爱她的男人。
仇霸天看着虚弱的素云,真是该死,要让我查出是谁干的,我一定把他大卸八块,可是当务之急是怎么救素云,他看看名臣,难道真的要女儿嫁给这个穷书生,算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总比死了的要好。
他站起身,抓住名臣的肩,郑重地道:“戴名臣,现在只有你能救我女儿,你记清楚了,你敢对我女儿不好,我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名臣也郑重地点点头,他明白他的意思。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吗?好像不会,仇霸天岂肯就这样善罢甘休。
寒烟目睹了他们之间的感情终于得以好的结果,真的为他们高兴,自己是不是也该离开了。
春宝醒来发现自己就睡在自己的房间,他回忆起自己好像是在常乐镇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从床上爬起来,一切都还是那么一样,没有什么不同呀。他打开房门,伸了个懒腰,“真累呀。”
“大宝…”名臣和素云从房间中走出来,看样子郎情妾意的已经彼此没有芥蒂了。
“表哥,表嫂…你们…我都没有喝上一杯喜酒,我不管了,表哥你要补给我。”春宝不依不饶地道,他实在对昨天后来发生的事情没有印象了。
“当然会的。”名臣知道昨天他也冒了好大的险,自己能和素云在一起,当然要感谢他和燕兄弟了,“对了,寒云呢?他平日最早的,怎么今天没有看到他?”
“我去叫他。”春宝跑到寒烟住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燕兄弟,起床了,燕兄弟,我要进去了。”推了推门,门是虚掩着的。
他进到屋子,屋子里根本没有人,有封信放在桌子上,他拿了起来,怎么回事。
名臣看了那封信,有些若有所思地道:“他走了。”
“走了,怎么也不打声招乎,太不够意思了吧。”春宝有些气愤地道。
“应该是刚走不久…”素云看着那墨迹,还没有干透。
“我去追他。”春宝就是气他怎么可以就这样留下封信就走,他不管名臣的叫声,跑了出去。
名臣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联系在一起,这位燕兄弟的确不是一般的人物,单凭他面对凶神恶煞的仇霸天一副处之坦然的样子就不难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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