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略有些闷热,风里也裹了潮湿的味道,吸上一口气来,直堵得人胸口憋闷,阿利那胭远望着密林,秀眉蹙结,担心之意溢于言表:“都这么久了……不会……有事吧?”
秦琼站立在一边,也觉出了异样,但,他体看着李渊脸色,却并无相助之意,心中紧收,也只能站着,无能为力!可尉迟恭性直,并不懂得察颜观色,忙跑上前去,跪倒在地:“陛下,待臣去看看秦王吧,莫不是出了事情?”
李渊斜昵他一眼,却不紧不慢的迷上了眼睛:“不必了,在这林子之中,还能出什么事情?退下……”
尉迟恭还欲再言,长孙无忌却向他连使眼色,便只好退下了,无忌心中亦是一叹,他与世民从小要好,与李家也自小熟络,对李渊的性情脾气也自十分了解,李渊既已如此说,便不但是多说无益,反会更令他心有芥蒂,无忌虽知,李渊自小有多么疼爱李世民,可也明白,如今又是多么的提防于他,毕竟,他们之间已再不是单纯的父与子那么简单了……
李渊脸上也有犹豫,担心挂念怎会没有?可却有种莫名的力量,与之来回拉扯,最终战胜了那些许担忧之心……
阿利那胭见状,却再忍不住,突站起身来,丽艳的眸子,忧缠悚绕,迅疾的跃身上马,却也同样突然的被姬陵拉住了缰绳:“公主,您要注意身份阿,再说……听说秦王……可是骁勇非常呢,又怎还需公主您……”
“滚开!”
阿利那胭实无心听他说完,再一次没留给他分毫颜面,竟自踢开了他,策马而去,俏丽的身影,逐渐隐没在幽林密树之间,腾卷起阵阵入心的沙流,漫散在所有人眼中……
姬陵怔忪着,八面玲珑的他,可从未如此丢过面子,纵是颉利也绝不会这般对他,想她一个亡了父亲,只靠也讨颉利喜欢的公主,竟……竟如此薄刹他的面子,令得姬陵面如蜡色、暗自沉气!
其实,他也是自讨没趣,阿利那胭的性情,他又不是不知,还偏要去触这个霉头,以表现他在突厥是如何的受到重用,不是自作自受吗……
李元吉与建成对看一眼,建成一个眼色,元吉便会意了,亦走上前去,向李渊道:“父皇,待儿臣也去看看,别是真有何事,伤及到公主就不好了!”
李渊本就也有犹豫,他虽也想借此来杀杀李世民的锐气,但,那终是自己亲生儿子,总不好看他真出什么意外,而置之不理,遂,点了点头……
阿利那胭一路急奔,穿梭在密林深树之间,望寻着李世民俊拔的身影,却终是不见,不免心急如焚……
忽的,只闻一阵打斗之声,随着耳边掠驰而过的风声,隐约入耳,顿惊住阿利那胭的心,阿利那胭丽眸一定,挥甩开细鞭,寻着声音,更加快了马步……
果然,在不远处的林树之间,几名黑衣人,正手持长剑、个个凶猛,与李世民打斗在一起,李世民手无寸铁,闪躲间、已有应接不暇之意,亦渐落了下风……
那烈马立在一边,此时到难得安详,再看看马身之上,还似有血迹流渗,它性烈,想李世民也自不可能驾它而逃……
原来……有阴谋!
阿利那胭策动了马匹,立时娇喊一声:“李世民,快上马来……”
李世民幽眸一亮,忙是向阿利那胭奔去,可三、四柄长剑、倏横在他们之间,实是难以逾越的屏障,竟不能近;阿利那胭一看不行,便也自跃下马来,可她亦是手无兵器,只能与李世民互相帮衬而已……
“公主,你快走,他们对我,不是对你,快……”
“不!”
李世民还未说完,阿利那胭便只一个字,表明了自己坚定倔强的决心;李世民朝她望去,急切、感动,突分开集中的意识,一个分神间、一柄寒剑,便突破出众剑锋芒,独占鳌头的追刺向李世民心脏处,阿利那胭惊觉得顿时娇呼,身子腾起,便如一只轻盈的翎燕,扑过了身去:“小心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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