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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端木倾城
    “好疼!”浑身疼痛的魏紫从昏迷中醒来,看看自己,手里还拿着那朵妖异的红荷,LV包包扔在一边,身上有些擦伤,估计是从红光中掉出来时弄的。赤着一双白嫩的脚,魏紫叫苦不迭,光脚怎么走路呢?她看看周围,四周都是山,可这不是孤山,不是西湖边的任何地方,这是哪里?!
    天已经擦黑了,必须在天完全黑之前离开这里,可要怎样离开呢?活了二十八年的魏紫第一次感到害怕,她想起是红荷里的露珠滴在血玉上,血玉红荷发出的光把她带到这里,于是抓起颈间的血玉,对着手里捏着的红荷,企图想用同样的办法离开,可是血玉没有任何反应,魏紫使劲摇晃着手里的红荷,想从里面再摇一滴露珠出来滴在血玉上,可摇出了很多露珠滴上去也没用,魏紫有些绝望了,她跌坐在地上,想起那个卖玉的老太太哀叹:“天啊!老婆婆,你是捉弄我吗?”
    天已经完全黑了,魏紫身上只有那条薄薄的GUCCI红裙,山风吹来,顿时瑟瑟发抖。她咬牙坚持着,看着天上的星星往前走,一边安慰自己:幸好有北斗七星!呃,北极星?管它呢,总之这一定是往北走了,总能走出去的!
    于是魏紫打起精神赤脚向前进了,她的全部家当就是快要枯萎的红荷一支,白金血玉荷花项链一条,LV33彩抽绳挎包一个,内有EL护肤品化妆品若干,EL欢沁香水一瓶,手机两只,手机电池4块,皮夹一个,纸巾两包,口香糖一盒,德芙巧克力一盒,BMW车钥匙一把,家里公司钥匙若干。幸而山上有溪水流过,喝了几口,吃了块巧克力补充下体力,继续往前走,脚上已经起了泡,在这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魏紫基本陷入绝境。
    好在魏紫从来是个乐观的人,她找了个避风的地方,眯了一会,觉得体力有些恢复了,就瘸着受伤的脚继续往前走,跟着她认定的北极星或北斗星。最后她发现自己走到了一个陡坡上,去上之后她精神一振,因为她看到人了!
    她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看着前方那个人,瘦瘦高高的,穿了件白色的睡袍,头发长长的,在月光下泛出紫色的柔光,那身形,那气息,有着说不出的落寞与熟悉,熟悉?魏紫摇了摇头,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太渴望看到人才产生了这样的幻觉。
    魏紫有些奇怪:这么偏僻的地方,居然有个女人在?再仔细看看,作为女人,肩太宽了些,个子太高了些,魏紫有些明白了:这是个留着长发的男人!估计是什么艺术家到这山里头写生来了。
    不管是男是女,有个人就好,魏紫有些笨拙的挪着自己受伤的脚,清了清嗓子,说:“你好!我是在山里迷路了,您能帮助我吗?”
    那人身形一动,居然就到了魏紫面前,他低下头来看着她,魏紫心里又嘀咕了一句:瞬间转移吗?怎么这么快!抬头看看这个人,魏紫几乎要马上逃离,只是腿上一点力都没有,象是被定在了原地,这个人的脸完全没有表情,脸上的线条也粗浅到可以忽略不计,倒象是戴了个面具,面具?!魏紫心念一动,这人戴面具!她又安下心来,艺术家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怪癖的,戴个面具也没什么。
    魏紫见那人也在打量她,眼里是一种惊艳,疑惑,惊喜的目光。惊艳的目光魏紫是相当熟稔的,可是惊喜,他有什么好惊喜的?莫非也是被困在这山上了?
    那人终于开口讲话了:“你是?”
    “我叫魏紫,我是迷路了,你是在这里写生吗?”魏紫不敢说自己是被血玉荷花带来的,她怕那人把自己当妖怪捉起来。
    “魏紫?姚黄魏紫?”那人又问了,声音是清澈的,温柔的。
    “是的,就是那个魏紫,不过我不是牡丹花妖,我是人类来的。”又一阵山风吹来,魏紫又是一阵发抖,声音也有些颤巍巍的。
    “魏紫姑娘,你很冷是吗?”好听的男声。
    “是的,所以,能不能给我找个安身的地方,天亮我就走,可以吗?”
    “是我大意了,来,我的衣服你先披一下”。他把身上的白睡袍解下来给魏紫披在身上,带着他的体温和味道,很好闻的味道,很熟悉。
    “唔,GUCCI的RUSH啊!这个味道不错呢!对了,还没请教,您的名字?”
    “哭泣?若是?”好听的声音带了一丝茫然,“我叫端木倾城,魏紫姑娘说的哭泣若是是何意?在下不解。”
    又道:“魏紫姑娘,请随我来,到我的竹屋来取暖吧!”
    这下换成魏紫茫然了,姑娘?在下?这是怎么个说话法?她昏头昏脑的被端木倾城牵着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脚还是一瘸一拐的,端木倾城发现了,带着几分歉意道:“魏紫姑娘的脚可是受伤了?”
    魏紫有些郁闷的回答:“鞋子丢了,只好赤脚走,就伤了。”
    端木倾城略一思忖,道:“冒犯了!”言毕,他搂住魏紫的腰,足尖点地,竟然飞了起来!
    魏紫吓的死死闭上眼睛,紧紧抱住端木倾城做考拉状。飞了不多时,端木倾城落在一处精致的竹舍前,轻唤魏紫:“魏紫姑娘,我们到了,你可以下来了。”
    魏紫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极其狼狈的样子,又见端木倾城眼中的羞涩,赶紧从端木倾城身上跳下来,只是忘了脚伤,又痛的跌落地上,端木倾城急忙将她扶起,此时的魏紫再也做不出牡丹的雍容华贵,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只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象今天这样倒霉过丢脸过。
    端木倾城并不在意,倒是很怜惜的道声“得罪了”!便将她抱起来,走进竹舍,径自走到左边一间,将魏紫放在竹榻上,又出去端了个木盆进来,里面的热水居然有些硫磺的味道,将魏紫那双惨不忍睹的脚放进去细细的洗了起来。魏紫却被吓到了,从小到大,从没有人这样对她,她除了事事要靠自己,还要小心应付那些觊觎她美丽的所谓好心人,现在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遇到一个陌生的男人,居然可以这样对她,而她也一点都不排斥,甚至还有些渴望这样的关爱,魏紫拼命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他只不过是一个帮助你的好心人,你不需要这样激动,冷静啊魏紫!
    魏紫简直是用了比刚才走山路更多的力量才将这样的悸动按捺下去,却见这个温柔的男子端木倾城,正拿起一块白布给她擦脚,力道极为轻柔,脚趾间也细细的擦拭,魏紫没有忽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心痛,把脚擦干后,他又出去取了些瓶瓶罐罐来,用一个小巧的毛刷沾了一个青花瓷瓶里的药水给她抹到脚的伤口上,又从另一个小瓶里倒了些药粉撒上去,再用白布小心的包好,这才长出了口气,在魏紫对面的竹凳上坐下来。
    “魏紫姑娘,你觉得怎样了?”
    “我很好,只是想洗个澡,端木倾城,你叫我魏紫好了,叫我姑娘听起来很别扭呢!”
    他眼中有丝笑意一闪而过,“好吧,魏紫,待你脚伤好些了,竹舍后有个温泉,你可以在那里洗浴,你身上的几处擦伤倒也不碍的,相信洗过温泉之后很快就可以痊愈。”
    “有温泉?!”魏紫高兴的要跳起来,却又黯然:“可是我现在就想洗,身上好脏的。”
    “这……明天吧,看你伤口愈合的怎样再决定。”他语气很温柔,却也很坚决。这个男人,让她不由自主的想依靠和放松,虽然不知道面具下的是怎样一张脸,但那双眼睛,有种婴儿般的纯净,让她觉得舒服,觉得安全。
    魏紫又问道:“端木倾城,你是来山里写生的吗?这个竹舍是租了农民的吗?”
    端木倾城一片茫然:“写生?租?这个竹舍是师父留给我的,我一直住在这里。”
    这下换魏紫茫然了,借着烛光她又四处打量了一下,竹桌,竹椅,竹榻,都是竹制的,空气中似乎也有淡淡的竹香,这才发现这里的一切颇有古风,于是她问道:“端木倾城,这是什么地方?端木这个姓,现在很少了呢!”
    端木倾城道:“这是枫谷,在月铭国的边境,我是孤儿,随师父姓的,魏紫,你来自何处呢?”
    “月铭国?”魏紫更是迷茫了,从来没听过这个国家,难道这血玉荷花将自己带到了一个未知的时空?她顾不上回答端木倾城的问题,又继续问道:“那这里离中国有多远?现在是公元2007年吗?”
    “中国?2007?,现在是铭纪元977年,魏紫,你叫我倾城就可以了。”
    这下魏紫真的是欲哭无泪了,这块玉把她带到了异时空,貌似还是千年以前!那眼前这个端木倾城,岂不就是个千年前的古人!魏紫,冷静啊!冷静啊!
    端木倾城见魏紫脸色突然变得如此难看,简直是绝望之极,心下很是不忍,他自小居于山谷之中与师父相依为命,师父过世后他就一个人住在山上,为人单纯,不谙世事,师父虽然也对他说起过外面的花花世界,但他也不以为意,总觉得每日与游鱼鸟兽为伴最是快乐,只是夜深人静时少不了也会觉得寂寞冷清,今晚突然来了一个女子向他求助,他虽然与世隔绝,却聪慧无比,只看这女子眼神清澈,便知是个良善之人,而且这女子给他一种极为亲近熟悉的感觉,现下看这女子如此难过,只觉得就算是豁出命去,也要让她快乐起来。于是问道:“魏紫,你喜欢我身上的味道是吗?想知道这味道从何而来吗?”
    “味道?你是说Guccirush的味道吗?”魏紫眼睛一亮,她成功的被转移了注意力。
    端木倾城见她果然转悲为喜,很是开心,又出去拿了几个小瓷瓶进来,他从里面选了一只瓷瓶,递给魏紫道:“打开闻闻。”
    魏紫起出瓶塞,用手在瓶口处往自己的鼻子这里扇了几下,笑的更是开心:“果然是RUSH的味道!倾城,你是怎么配出来的啊!”
    端木倾城道:“就是这山上的药草加以提炼而来,魏紫,你刚才说这个若是是何意?”
    魏紫笑道:“在我的家乡有一个很有名的商家,叫GUCCI,他生产一种香水叫RUSH,和你身上的味道很象。”
    “原来如此,魏紫,你的头发卷卷的,倒是有趣。”
    “我……我本来是直发的,用药水抹上去再加热就变卷了,过些日子慢慢会变直的。”
    端木倾城伸手捉住魏紫的一缕卷发轻嗅了几下说:“你的头发变卷用的药水,我想我可以配出来的。”
    魏紫心念一动,问道:“那是不是任何东西,只要你闻过就能配制出差不多的?”
    端木倾城道:“一般来说是没有问题的,师父说我的嗅觉比一般人要灵敏许多,在药物配制上也极有天分,魏紫,你还想要什么?我都可以试试。”
    魏紫简直是欣喜若狂了,把自己是否能回去也不再关心了,双手到处乱摸:“包呢?我的包呢?”
    端木倾城赶紧把放在一旁的LV包拿给她,魏紫把包里的化妆品,护肤品香水全部倒出来,问道:“这些都能配制出来吗?效果也要一样哦!”立刻将每一样东西的用途讲了一遍。
    端木倾城一样样拿起来闻过之后说:“虽然不易,但也并非不能办到,魏紫,你是想让自己更美丽更年轻是吗?”
    魏紫把头点的小鸡啄米一般,端木倾城见她这副迫切的样子,眼中笑意更深:“魏紫,这些东西虽然好,不过我自己配制的美容养颜之物也许更好呢?”
    魏紫的头顿时定住了,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便象饿虎般扑向端木倾城:“好倾城,你有什么宝贝也让我瞧瞧,求你了!”
    端木倾城见她一副小女儿的姿态,更是故意逗她:“好魏紫,你这样会吓到人的!今天天色已晚,我去给你弄些吃的,明日把我的宝贝也亮给你看看,可好?”
    魏紫听得端木倾城说吃,才发觉自己已是饿的前心贴后背了,待端木倾城将一碗米饭,一碟青菜放在她面前时,她立时扑上去,将饭菜一扫而光,端木倾城见她吃的开心,眼神更是添了几分柔和。
    见魏紫吃完了,端木又递上一杯清茶,魏紫一看,乖乖!连杯子都是竹子做的,倒象是以前在临记喝米酒时专用的竹筒杯,她一边喝又问到:“倾城,你脸上是带着面具吗?你为什么要戴这个,会不会很不透气?”问过之后又觉得后悔,万一人家是毁容了才戴的呢?那自己不是乱揭别人伤疤?怎么到了这里就这么没脑子了,狠狠的在心里鄙视着自己。
    端木却只是沉默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微妙的光,“其实不戴也可以,魏紫,你愿意帮我摘下来吗?”温和的声音里似乎夹杂着迫切。
    魏紫因着端木的反应觉得奇怪,却也不做他想,答道:“当然愿意啦!”伸手就将面具拿了下来,待到魏紫看清眼前这张脸时,只觉得整个房间都明亮了起来,心里大喊赚到了!
    原来端木倾城面具下的脸,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倾国倾城,根本是用任何笔墨都不能描绘的完美,美丽如魏紫也兀自惊叹不已。魏紫呆呆的伸出手,摸向那张完美到极致的脸,口中喃喃:“怎么可以这样好看,怎么会有这样好看的人!”又狠狠捏了捏端木的脸,略有些气愤说道:“一个男人皮肤这么光滑,长的又这么好看,真是没天理!
    端木看她发狠的样子更觉得好笑,也不在意脸上疼痛,只是捉住魏紫的双手,又轻轻握住:“紫儿,你已是国色天香,还想美到什么程度才满足呢?”
    魏紫见双手被他握住,觉得气氛有些暧昧,于是装作整理头发的样子,将手抽离出来,却发现自己的内心是极不想离开端木的温暖掌握的。“女人对自己的美丽和衣服是永远不知足的呢!端木,你要教我配制那些瓶瓶罐罐哦!”魏紫有些技巧的转移话题。
    端木笑道:“好啊!只要紫儿喜欢就好!”那笑容满是宠爱,满是温柔,魏紫突然想起白居易的诗: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又觉得自己这样形容有些俗气,这样一个精致的人儿,这样超凡脱俗,即使是白居易的诗也不能比其万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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