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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一巴掌拍在桌上,把宋雅玖嬷吓了一条。二女纷纷埋怨:“发什么脾气,有火你往张天森身上发去。”
    我闷头不语,郁闷的喝了口酒。二女也陪着我沉默。玖嬷还是担心,说:“小兴,你这次得罪了他,他是不会放过你的,你可得小心点儿。”
    我点头,“放心吧,他不敢明目张胆来的。我就是担心,这次我一去美国,他会对你们下黑手。”
    宋雅比较天真,她摇着手里的银行票据说:“他敢!他要是敢动我们,我把这些东西上交到市信访部去。”
    “宋雅,你千万可别乱来。”玖嬷吓坏了。我也说:“是啊,宋雅,这事没这么简单。没准你前脚把东西上交到信访部,人家后脚就通知张天森。这样一来,咱们就被动了。现在证据在咱们手上,谅他张天森也不敢轻举妄动的。”
    “再说了,咱们手上的这几张纸,算不算得上是证据还不一定呢。你知道这里面藏着什么么?要是藏些无光紧要的东西。那怎么办?”
    宋雅泄气道:“我还想告他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呢。连名字都不叫张天森。唉,你说的对,是没那么简单……”
    “好了,不提这些扫兴的事了,继续吃饭,吃饭……”我嚷嚷地说。
    “魏婉,魏婉?你这个贱货?还不快点给老子死出来?”深更半夜,张天林醉眼朦胧的敲打着自家大门。旁边还有个四十出头,西装格履的醉汉,靠在墙边,眯着眼睛,昏昏欲睡。张天林又敲又骂,良久,屋里才有动静,不一会儿,大铁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
    “砰!”张天林一脚踹在大铁门上,铁门咣当一声,把门里边的人撞倒在地。“啊……”魏婉一声尖叫,额头上血流如注……她捂着伤口,恶狠狠地盯着醉得一塌胡涂的丈夫张天林。
    “操,看个鸟啊?还不快点陪端醒酒茶来?不就是破了个小口子吗?又不会死。妈的,贱货,挨操的烂婊子……”张天林毒言毒语,魏婉的头在滴血,心也在滴血,她强忍着发疯的感觉,爬起来,走回屋。
    “呃……”张天林打了个饱嗝,踉踉跄跄走到中年醉汉身边说:“表……表哥,到我家了,走,进去吧!”
    张天广碘着肚子,任由张天林架着他往屋里走。嘴里不轻不楚嘟嚷:“表……表弟,我……我跟你说,做……做成这票,咱们……咱们就……就他妈发……发了……呃……”
    张天林还清醒点,“表哥,咱们进屋再细说,刚才我糊里糊涂没怎么听清楚你说的话。”
    两人跌跌撞撞闯进屋,奔到沙发边,两头中年肥猪一屁股坐倒在沙发上。那沙发悲惨地发出一声巨响——砰!
    唉,这年头的东西,质量就是好。这俩肥猪,每头都是百八十斤重,光是两个猪肚子,就占了大半个沙发了。
    “茶呢?贱货,婊子,千人骑万人跨的,你他妈怎么还不把茶端过来?老子渴死了!”张天林朝厨房方向吼,就像一头发瘟的猪。
    魏婉刚刚把伤口处理了下,头还没包好,就听到那禽兽狂吼乱吠。她的眼神盯着菜刀发呆。
    (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再这样下去,我迟早要疯的。不如趁现在,这个魔鬼醉熏熏的,把他杀了吧。)
    这个念头一起,便如恶魔之草,在她心底疯长。接着,一个男人的身影在她脑海闪过。魏婉伸出去拿菜刀的手顿在半空。
    (算了吧,再忍几天吧。他说过了,他会来帮我的。对,就这么杀了那个禽兽,太便宜他了。我要这对禽兽兄弟身败名裂,一无所有。忍吧,再忍忍吧。徐子兴会帮我的。)
    魏婉泡好醒酒茶,强忍着心中的悲怒,端给两头肥猪。张天广来春水镇,一直住在表弟张天林家。看见这位漂亮的弟妹盈盈端茶而出,精神随即为之一振。眼中光彩大盛,淫光四射。
    “哈哈,表弟,别骂了。弟妹也不容易不是?来来来,喝茶喝茶……”接过魏婉端过来的茶时,张天广趁机在她雪白的小手上摸了一把。魏婉惊得全身毛孔竖起,飞快抽回手。低头就要往回走。
    “臭婊子,干点活,要死要活的。再去端些茶果点心出来。”张天林早就发现表哥对老婆的无耻行为。不过他没说什么。张天广现在可是他的财神爷啊,没要他一分钱,白白送了百分之五的股份给他。有这些钱,张天林还能再讨上十个八个比魏婉更年轻,更漂亮的老婆。
    之所以至今仍没有把魏婉揣了,一是魏婉很漂亮,二是魏婉的床上功夫历经他哥俩十年调教,着实不赖。这么多年来,张天林上过的女人,没有一百个也有八十个。可谁的功夫都比不上魏婉。啧啧,一想起那个婊子在床上的浪劲,张天林心头就火热一片。
    “来来来,表哥,先喝两口茶……”张天林诌媚的笑着,心想:今晚一定要套出表哥的秘密来。三百万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喝共,喝茶!”张天广也不客气,一饮而尽。喝完还咂巴咂嘴说:“表弟啊,弟妹泡茶的工夫真是没的说,妙妙妙,太妙了。”
    张天林意味深长道:“表哥,那婊子不但泡得一手好茶,而且那方面的工夫也不错哦?小弟流浪花丛多年,这才调教出这么个尤物来。嘿嘿嘿,她那工夫,不是我吹牛,这春水镇没哪个女人比得上她的。”
    张天广眼泛狼花,口水直流:“哦?真有此事?”
    “表哥,弟弟还会骗你不成?古人说得好啊,兄弟呢,如手足;那女人嘛,如衣服。如果表哥想穿穿弟弟的这件衣服,弟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你随便借去穿几回没事儿。不过嘛,表哥,刚才你说的那个什么三百万是怎么回事儿?”
    张天广哪里听不出这话外音?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卖妻嘛。张天广一张肥脸笑得合不拢,“表弟真是大方,行,你表哥我也不是小气鬼。不过,这件事事关重大,你可千万千万要给我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行事才越稳当!”
    张天林拍着胸口说:“哥,我做事,你放心!”
    张天广瞧瞧四周,又看了看窗口。张天林会意,道:“大哥,咱这小别墅可是这河边的独门独户。放心吧,隔墙不会有耳的。”
    张天广一想也是,暗说自己太过小心了,搞得神经兮兮的。他压低声音说。
    “小弟啊,这件事呢,关系重大。如果办成了,哥哥能得三百万。你放心,只要你帮我办成这件事,我分三成给你。怎么样?”
    张天林一算,三百万的三成,不就是九十万么?整整九十万呐,他现在开个破运输公司,累死累活一年也才赚个三五万。这九十万得赚多少年才有啊。咕呼,张天林狠狠地咽了口口水。兴奋得全身都在发抖。“哥,你真的给我九……九十万?”
    “弟弟,表哥还会骗你不成?想当年还是你帮我的忙,我才能顺利偷渡出国,到澳大利亚发展的。表哥我知恩图报,这九十万就当是回报你当年帮我的一把吧。”张天广抽出一根雪茄,美滋滋的点上。他不怕张天林不上勾,这世上有几个人能躲得开糖衣炮弹的猛攻呢?
    张天林没想多久,就答应了。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善人,年轻的时候打架斗欧,近几年来为了利益杀人放火。暗地里逼良为娼,强奸妇女的事儿,他没少干!如果真要给他判型,他早该吃枪子儿了。
    近年来,亲哥哥越来越疏远他了。张天林知道,张天森是嫌他笨,不会办事,骂他连个小小的运输公司都办不好,还让个没权没势的李正峰发展起来,抢了他钱路。
    虽然找人撞死了李正峰,可他的运输公司没事儿啊!还照样营业,白玲那个臭婊子还把它经营得比以前更好。听说这婊子现在把总部都搬到市里去了。张天林嫉妒死了,花花绿绿的票子被人家抢了去,能不心疼么?
    “哥,你说吧,要我干什么!”张天林豁出去了,为了这九十万块钱,就算张天广让他杀人放火反革命,他都敢干。大不了到时候跑路,跟着表哥去澳大利亚混。
    “表弟,跟你实话说了吧。其实我在澳大利亚混的是黑社会,而且也根本就没这赚到这么多钱。几十万啊,你以为在外国是这么容易赚的么?其实,外国的钱,更难赚!”
    “那表哥的钱是哪来的?”
    “嘿嘿,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你听我说,其实这次投资牵涉到一件商业机密。甚至可以把这件事提高到国与国外交的高度上来……”
    魏婉端着果盘小心翼翼的放在两个男人面前,对于张氏表兄弟的谈话,别看她漫不经心,其实早就在暗暗偷听了。自从承诺徐子兴,要给他做内应后,魏婉就常常偷听张天林的谈话。此时两个男人正说到关键处,魏婉这一来,可把张天广吓了一跳。
    张天林会意地笑道:“表哥放心,这女人明地里是我老婆,实际上已经是我的xing奴。不怕她听到,待会,我让她好好侍候你。”
    “哈哈哈,表弟心胸宽广,做哥哥的实在佩服。嗯,现在你总该明白了吧。说吧,想不想哥哥干?”
    “哥,这还用说么?说不好听点,这叫卖国;说好听点,这叫为自身谋福利。国家又没给过我什么好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件事弟弟我帮定了!”
    “好!表弟真是快人快语。来来来,喝茶,咱们再说说细节问题……”
    魏婉心儿一颤,天呐,这两个衣冠禽兽,竟然密谋损害国家在国际上的形象。如果他们的阴谋得逞了,那得死多少人啊?不行,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魏婉想逃出去,把这件事告诉这个世界上她唯一信任的人——徐子兴。
    回到卧室,魏婉从床柜头拿出一瓶安眠药……
    快,快,再快点,一定要在天亮前赶到春水村,找到徐子兴。魏婉在心中呐喊,她全身都在颤抖。她亲手把安眠药放进喝水中,亲眼看到两个肥猪男人倒地不起。她拿起菜刀,几次三番欲砍向张天林,可是,她不敢,真的不敢……无论如何,她也是个温顺的良民。无论心中对张天林的仇恨有多么深,她都不敢真的杀了她。
    但是,她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如果运用得好,可以给张氏兄弟打上反革命罪……因为出卖国家,就是出卖党和人民……
    魏婉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不相信这镇子上的任何人。但是徐子兴救过她,她相信,同样与张氏兄弟有仇的徐子兴,为了洗脱自己的罪名,是会帮助她搞垮张氏兄弟的。十年了,她有十年没走过山路了。自从嫁给张天林这个禽兽后,他就把她关在家里,不让她出门,把当成xing奴养……
    今晚要不是她机警,张天林这个禽兽会为了利益将她卖了。
    有老茧的双手,渐渐变得软柔光滑;结实的双腿,走不了几里路就又酸又麻。魏婉的脚已经磨出水泡,刺骨的痛苦令她呻吟出声。但所有的这些苦难,都抵不过对张氏兄弟的恨意。是的,她相信,只要赶到春水村,把这惊天密闻告诉徐子兴,她相信,张氏兄弟,必死无疑……
    快到了,就快到了。魏婉曾经来过春水村一次。她还记得村口那棵老愧树。魏婉心情一松,脚下没注意,被一个石头绊倒在地。“啊——”她一声尖叫,从小山坡上滚了下来,头部撞上一棵小树,昏了过去……
    难道老天真的如此眷顾禽兽张么?
    李明理拿着一杆鸟铳,慢悠悠从村外山林里往家赶。今天晚上的收获还真不错,三只野兔,两只山鸡。李明理思量着,自己就留只野兔,其余的全给徐哥送去。如果没有徐哥的搭救,没有徐哥的提携,也许李明理早就被打死在监狱里了。
    李明理真的很感激徐子兴。徐哥不但帮他走关系,送礼,花钱把他从派出所里弄出来,还给他安排工作。以前,他是村里人人讨厌的小痞子,小混混。可这才几个月时间呢?李明理摇身一变,已经成为广受村里人尊敬羡慕的人。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他跟着徐哥干。
    跟着徐哥,给他的生活带来希望,带来巨大的变化,不说别的,光是村里那些个年青姑妈妈,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李明理相信,只要跟着徐哥再干上一年。他就可以再娶一房漂亮老婆。想起给他戴绿帽子的前妻,他自言自语道:“还真得谢谢你啊,要不是你偷汉子,我也没这番际遇,哈哈哈,臭婊子,烂货,下回我非跑到你妈妈家好好糗糗你……”
    李明理背着枪,提着猎物,得意的吹着口哨,赶夜路。咦,前面一团人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乍然出现,饶是李明理大胆,也不由得头皮一阵发麻。
    “谁!谁在那里!”李明理当即丢了野味,操起鸟铳,对准那地上的人。“再不开口,我可不客气了啊。”
    李明理呼喝了几声,地上的人影没反应。他心想不会是遇上死人了吧。虽然有些害怕,但他更奈不住好奇心的驱使,小心翼翼的靠近那人。“咦,怎么是个女人?”李明理惊讶道。
    “喂,你怎么啦?”李明理试着推了推地上的女人,没反应!女人头朝下,趴在地上。李明理扳过女人肩头,手电的光芒照射在女人脸上时,李明理倒抽一口冷气——美,好美,真的好美!
    不过显然额上的伤口破坏了这个漂亮女人的美丽,这个女人眼生得紧啊,怎么会摔倒在这儿呢?李明理没有多想,救人要紧,当下那猎物也不要了,抱着女人就往徐子兴家赶去。村里没有赤脚医生,就他徐哥会气功,说不定徐哥能救救这个女人呢。
    “徐哥,徐哥,快开门呐,救命啊……”李明理汗流浃背的抱着女人站在门外大喊。
    深更半夜的,我早睡下了。突闻这一声鬼哭狼嚎,我大惊,莫非李明理出事了?“来了来了……”我披上一件衣衫,鞋也顾不得穿,冲出去,把门打开。吱呀——,“明理,你怎么了?”我慌张的喊。
    李明理紧张地说:“徐哥,不是我。是这个女人,你快救救她吧,她额上有伤……”
    我这才注意到李明理怀里的女人,连忙道:“快快快,把她抱进屋来!”领着李明理急急走进屋。玖嬷宋雅闻声而出,两女揉着眼睛打哈欠道:“子兴,怎么啦?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了?”
    “救人要紧,有话等会再说。明理,把她抱进我房间去。”
    李明理应一声,把女人放在我炕上,接着他掀开女人一头乌黑的长发,露出她的伤口。“徐哥,就是额头受伤了,你看看吧……”
    “咦,怎么是她?”我吃惊不小,这不是魏婉吗?她怎么被李明理抱过来了?来不及多想,我搭上她的脉门,运起气功内视的法门,观察她身体的状况。不一会儿,我松了口气说:“没什么大事,只是晕了过去,休息一会儿就好的。”
    李明理问:“徐哥,你认识这个女人?”
    “认识,见过几面。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明理,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把她救回来的。”
    李明理把事情经过一说,我就沉默了。
    玖嬷看了看炕上昏迷的女人,真漂亮呢,不比宋雅差呀。她偷偷给宋雅施了个眼神,宋雅会意,暗暗点头。
    魏婉为何深更半夜,不怕辛苦赶来找我呢?脱下她的鞋时,我一眼就看到她脚上无数被磨破的水泡。看来她是匆匆步行赶过来的,很显然,她不想让任何知道,她悄悄来到了春水村!莫不是她有极重要的事情想告诉我?
    我一凛,一定是这样!
    “明理,玖嬷,宋雅,你们先出去。我要运功为她疗伤!”我神色肃穆,李明理三人不敢多话,出去关上了门。
    我轻柔地运起欢喜禅气功,为她舒淤活血,慢慢的魏婉恢得了神智。
    “唔……头好痛……这是哪里?”魏婉茫然的打量这屋子。
    “好点了吗?”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魏婉又惊又喜,猛一回头,正是那梦中千百回见过的面孔!“啊!徐子兴,是你,我终于找到你了,太好了。”宋雅激动的抓着我的手,眼中神采奕奕。
    “是是是,好了,你现在不能太激动,对身体不好。先喝口温水,来,我喂你……”我斜抱着她半边身子,温柔的给她喂水。
    魏婉微微有些羞涩,虽然她在张氏兄弟面前是个淫娃荡妇。可她骨子里却是个贞节观特强的传统女人。虽然她对徐子兴微微有那么一点好感,可是这并不是她放纵的理由。她不是天生的淫娃荡妇,一切,都是被人害的!
    “啊,徐子兴,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的。”魏婉喝了半口水,突然又激动起来。
    “别急,别急,有什么事,慢慢说!”我说话的时候已经用上气功了。经过气功润化的嗓音,带着一股令人安静的奇异魔力。这是我最近才发明的,真气作用于喉部,可令嗓音变异,有宁神静心之效。
    魏婉在我的安抚下,总算安静下来。“徐子兴,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这是我今晚才听到的,我想,这个秘密能将张家两个畜生打入十八层地狱。”
    “什么秘密?你慢慢说。”
    “张天林有个表哥,叫张天广,在咱们镇上投资,要建个几千亩的大型蔬菜基地。”
    “这事儿我知道,全镇人都闹得沸沸扬扬了。”
    “可是,你知道么?这根本就不是张天广最终的目的。张天广其实是澳大利亚的一个黑帮小头目。澳大利亚的蔬菜价格是咱们国家几百倍,一些澳大利亚的菜家意识到咱们国家农产品出口,会给他们将来带来巨大的损失。但他们无力使用国家行政手段,禁止向咱们花香国进口蔬菜。于是,这些大资本家聚在一起想出了个一石数鸟的毒计!”
    魏婉神情激愤,双目似欲喷出火焰。我也跟着紧张起来,但我没有出声,怕打断她。
    “这些澳大利亚农场主,个个身价千万。为了利益他们竟然使手段,找到混黑社会的花香国人张天广,要他回国来实施这个恶毒计划——他们有一种能根植于植物中的瘟疫活性病原体,等蔬菜成熟后,出口到澳大利亚,他们会将病原体植入蔬菜,然后将蔬菜花香国进口蔬菜的明义,低价在本国市场上倾销。然后在澳大利亚将会暴发一场巨大的瘟疫,而这一切的后果,将引发国际争端。影响我们两国的和平外交。最重要的一点,咱们国家的蔬菜将会在国际市场上大受打击。”
    我怔住了,想不到事情竟然是这样子。张天广这个混混竟然胆敢帮助不法商人,坑害咱们花香国!如果这条毒计成功了的话,那对咱们国家的农产品出口将会是个无比沉重的打击。无数农民都有可能因为作物卖不出去而倾家荡产。
    “魏婉,这个秘密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天林今晚跟张天广喝得醉熏熏,还想对我非礼,我偷听了他们的谈话,然后用安眠花把他们麻翻了跑出来找你的。”魏婉说。
    “这么说来,他们两个人现在还在你家里?”我兴奋地说,真是天助我也。一直找不出对付张氏兄弟的办法,想不到老天突施恩德。真是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啊。
    “在呢,我怕人知道,独自一人来找你的,可路上却摔了一跤,是你救了我么?”魏婉以手抚额说。
    此刻一连串的计划,早就在我脑海中浮现了。我跳下炕,激动的对她说:“魏婉,你先在我家安心养伤,别的事你不用管。今天,不,今晚!今晚我就要让咱们春水县来个天翻地覆!”我兴冲冲的打开房,朝外喊:“明理,明理,你马上去把卫三子给我叫来。”
    李明理正呆在客厅里不知所措,闻言一愣,不过老大的话就是圣旨,他也不多问,喊一声“好,我这就去!”转身就往外跑。
    “慢着,顺便把那二十名壮小伙一块给我叫上,到我家院子里集合!”
    “好!”李明理急急忙忙跑去招兵去了。
    我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脑子里很兴奋,兴奋的想事情都没什么条理了。玖嬷和宋雅大吃一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关心地说:“子兴,这是出什么大事了?”
    我不奈烦地说:“今晚,是咱们的生死关头。我没时间跟你们说,这样吧,你们进去照顾魏婉,她会告诉你们一切的。好了,我得马上去躺我舅家,李明理要是领着人回来了,你让他们先在家里等我!”
    我匆匆忙忙也夺门而出,玖嬷和宋雅面面相觑,不知所措。魏婉?是刚才那个女人吗?二女齐齐对了个眼神,走进里屋……
    村长李成,兼村委书记,辈份上也算我舅。乡里乡亲的,就这么喊。村里就他那里有部手摇式电话,眼下情况危急。如果张天林和张天广醒过来,一定会发现魏婉逃跑,秘密泄露,到时候他们毁灭证据或逃了,那可大事不妙。
    老天给我这么好的机会,我要不抓住喽,那我就真是个大蠢猪了。
    “舅,舅,开门呐,我有急事找你,快开门啊!”我大力地拍打着李成家的大门。
    “怎么了,怎么了?火烧屁股啦?深更半夜的,小兴你这是怎么了?”
    李成两口子在屋里直嚷嚷,我急得大吼,“舅,人命关天的事,能不算大事么?你要再不开门,我这条小命可就没啦!”
    李成这才慌了,慌慌张张打开门。门一开,我就冲了进去,直奔他家客厅——那里有电话!
    “你小子这是发的什么疯?”李成不高兴了。
    “舅,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张天林那个混蛋大难临头,我这回非扳倒他们不可!我先打个电话,一会儿再跟你详说。”我操起电话就猛摇,“喂喂喂?帮我接镇派出所所长范伟的电话!”
    李成是知道徐子兴跟张天林间的恩怨的。而且他还知道徐子兴现在是保释之身,算起来是半个嫌疑犯,这一切还不都是镇上一霸张天林给害的?所以他也就静静的站在一边等,他老婆子要出来都被他赶进屋去了。
    “喂,是范叔吗?我是子兴啊。”
    “你小子,鬼叫什么?三更半夜的,又不让我睡个安稳觉。”范伟在电话那头哈欠连天,显然是被电话惊醒的。
    “范叔,这回姓张的两个混蛋必死无疑啦!”
    “什么?你说什么?你给我说清楚点!”
    “范叔,咱们长话短说。张天广你知道吧?那个来投资的侨商,实际上是来陷害咱们国家的,他想败坏咱们国家的声誉,阻止澳大利亚向咱们国家进口蔬菜农产品。设下这个诡计,你快点去把他们抓起来。”
    “说清楚点,臭小子,你说的都是些什么呀?什么诡计?什么陷害?我咋就听不明白呀?”范伟在电话那头被我没逻辑的话搞糊涂了。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自己真的是太年轻了,在这样巨大的兴奋下,口不择言。李成也听了个稀里糊涂,他安慰我说:“子兴啊,有什么事慢慢说,慢慢说,冷静点。做的事情越大,越要冷静啊……”
    我闭目运起清心诀,这才使得心气平复不少。“舅,谢啦,我现在好多了。喂?范叔吗?事情是这样的……”
    我将张天广的恶毒阴谋详细地说出来,连魏婉这个大功臣也没隐瞒他!
    “好!”范伟在电话里大吼一声,同时响起拍大腿声。“我这就派出警力,把他们一网打尽。”范伟说完就要挂电话,我忙大叫:小说网.电脑站“ 你们先行动,我马上就赶到镇上。”挂了电话,我对李成说:“舅,我这次的罪可以洗脱啦,只要张氏两兄弟落入法网,就不怕他们不开口!”
    李成为人古板,老古董,他担心地说:“小兴啊,这事你可得小心点。张天林已经牵涉到卖国罪啦。”
    “舅,你放心吧,我这就赶去镇上。对了,万一上头有人下来找我,你千万别说我去哪了。”
    李成点头,我这才匆匆忙忙赶回家。远远的就看见院子里挤满了人,李明理卫三子一见我回来忙迎上来。分开众人,我走上台阶,面对众人说:“乡亲们,兄弟们,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你们说谁家要出了点什么事,该不该去帮忙?”
    这群壮小伙们异口同声道:“该!该帮!”
    “好!我徐子兴对大家不薄吧?我现在有点事,要离开村子,可我不放心家里人,所以想请你们保护好我的家。你们愿意么?”
    “愿意!”
    “徐叔的事就是我们的事,这点小忙应该帮!”
    众人七嘴八舌道。
    “好,前段时间,我招惹了一伙小混混。我怕离开后他们会来伤害我的亲人,我希望大家能帮帮忙,行吗?”善意的谎言有时比真话更有效!
    村里人谁都知道我好打抱不平,经常得罪小痞子,小混混。所以也见怪不怪。再说小混混有多少人?这二十来个壮小伙还不够揍他们的?众小伙纷纷说徐叔放心的去吧,你空
    家有我们看着,谅他们也没这个胆子来抢人!
    我很满意,把李明理卫三子叫到身边,让他们保护好家里的三个女人。这番布置好以后,我才安心地牵出牛车,架上大黄牛,挥鞭赶往春水镇……
    一路凤驰电骋,凌晨两点十分,我准时到达春水镇派出所。牛车刚刚停在派出所门口,两辆警车如天降神兵,紧跟而至。车门打开,所长范伟哈哈大笑道:“小兴,你可来完了哟。”
    我一慌,“人没抓到么?”
    范伟神秘一笑,对手下喝道:“带出来!”随即几个干警架着两条磕睡虫软趴趴地走出来。那两人可不就是张天林和张天广么。
    “小兴,你不知道,我这趟别提有多顺。我领人突击张天林家,到他家一看,嘿这老小子果然像你说的,睡得跟猪似的。走,咱们进去,第一时间紧急审问他们俩个。”
    “太好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我张头打量这些干警,朱倩好像不在里面呀。
    “别找啦。我怕有危险,没敢让朱倩知道。这会儿,她还在被窝里舒服的呼呼大眼呢。”
    “哪……哪有,我可没找她。”我尴尬笑笑。
    “你小子,口不对心,哈哈哈……”范伟带着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走进派出所。连夜提审!
    张天广这个老家伙一开始还百般抵赖,可钉手指,夹眼皮,抽手指甲盖这几种刑罚一用到他身上,他便一五一十的招了。虽说我国法律不鼓励公安干警对敌人使用暴力。但现在是什么年月?改革开放还没几年,阶级斗争可不敢放松,尤其是对张天广这种破坏社会主义建设的外国特务,下狠手,是正常的事儿。
    突击审问过后,事情清楚了。张天广只是个小棋子,张天林则是张天广这颗小棋子的小棋子。虽然事情是审清楚了,可麻烦也随之而来——没的证据,不能给他们定罪啊。而且像张天广这样的侨商,政府一向很看重。除非有切实的人证物证,否则不能让那帮政客们相信,这场几十万的大投资,根本就是个骗局,阴谋。
    同时,张天林顶多算个协犯。要有罪,他一个人顶,足足有余,却扯不上他哥哥张天森。如果不把张天森这条大鱼拉下水,我和范叔做的一切都白搭!
    范伟把道理给我讲明,两人都紧皱眉头。他在办公室里踱着急步,苦思良策。
    “你干爹鬼点子多,小兴,你去一趟,把你干爹请过来。”
    “诶,好的,我这就去。”我转身就跑出去,气喘吁吁跑到干爹家。干爹干妈睡得正香,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喊,打开门一看,却是干儿子徐子兴。
    干爹看着我满头大汗的样子,忙问,出什么事了?
    “干爹,您先别忙问,穿上衣服跟我上派出所找范叔去,路上我再跟你说说事情的经过。”
    “好的,你等会,我回屋拿件衣服。”干爹刚要回屋,干妈拿着件绿色军大衣走过来递给他,“这么大个人了,你以为你还是二十出头啊。天寒,还不快把大衣穿上?”
    干妈嘱咐道。
    “我和小兴这急事,今晚就不睡了。你在家把门关好,我走了,走,小兴,咱们走。”干爹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说走就走。
    “小兴,照顾好你干爹,别让他出什么事儿。”干妈不放心说。
    “干妈,您放心吧。没什么大事儿,您回去吧,啊?”我回头朝她喊一声,跟着干爹走了。干妈孤零零地站在大门口,看着一大一小两个老少爷们,直到再也看不到两人才回屋……
    “干爹,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子了。我和范叔现在是一筹莫展,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路上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刚说完,派出所也就到了。
    “走,咱们去你叔的办公室再详谈!”干爹皱起眉头,严肃的时候凛凛然有种大官的风范,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干爹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
    “老赵啊,你可来了。我这个莽张飞,就等你这个病诸葛了。”范伟很高兴地把我们迎入办公室。“来来来,先抽颗烟,这事儿可把我愁坏了。”
    烟可是好东西,虽然我不大喜欢抽,可在这种伤脑筋的时候,烟真的能提神,而且还能给人带来灵感。
    “老赵,事情……”
    “小兴都跟我说了,你让我想想!”干爹深吸一口烟,找了张椅子坐下闭目沉思!范叔一看他这模样,相当配合地没有打扰,显然这两人的配合,不是第一次了。我想开口,范叔却示意我噤声,不要打扰干爹的思路。
    干爹跟张天森有大仇,如果不是张天森年轻时找了把干妈打了一顿,干爹也不至于到现在也没有半个儿子。干妈不能行房事,干爹又不肯另外找女人,这传宗接代的事儿,就这么担误了。
    前阵子,张天林又找要把干爹打了一顿,仇上加仇,干爹意识到张氏兄弟一天不倒台,他便没有一天好日子过。范叔可是干爹拜把子的好兄弟,同仇敌忾。
    约摸过了一刻钟,干爹突然吐口烟圈,狠狠把烟掐灭。“没有证据,咱们就造个证据出来。反正事实真相本就如此!”
    范叔大惊:“老赵啊,这事要上报上去,非传到国家安全部不可。到时候人家派人来调查,那可怎生是好?”
    不是我想打岔,实在是忍不住想说两句话来缓解紧绷的神经。“范叔,不是国安部么?怎么成了国安部了?”
    范叔瞪我一眼:“咱们国家哪来的什么国安部?根本就没这个东西。实际上,国安部也是去年才成立的。由公安部的反间谍机构和中央调查部两个单位合并组成。像这种牵涉到国际纠纷,卖国罪的恶劣案件,都得报批国安部。”
    原来如此。看来我是被电视和小说给毒害了,原来咱们国家根本就没有什么国家安全局啊。
    “咱们只能伪造证据,否则姓张的还是能逍遥法外的。”
    范叔还是有些担心,他是知道国安部的历害的。多少奸滑似鬼的间谍倒在国安部那些人的枪下?范叔不得不警惕行事。
    “老范,只能这样了……”
    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范叔心里也有股邪火,堂堂市刑侦大队长,反被派到个小山勾里来当什么派出所所长。纵然是佛也有火啊。此次机会是千载难逢,你说,一个小镇里能出什么大案要案?如果破获此案,自然是大功一件,范伟在心中这么一合计,刚牙一咬。
    “就这么办吧!”
    我和干爹都很高兴,至于怎么去伪造证据,我跟干爹都是外行。范伟自有一套自己的办法,总之当天蒙蒙亮的时候,一套完美的证据已经摆在范伟的办公桌上了。
    上午八点整,县长张天森刚到办公室,秘书兼情妇——胡珊,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的一头撞上了他。
    “唉哟”两人都痛叫了一声,胡珊的高跟鞋无巧不巧踩中张天森的脚尖,同时张天森痛得一低头时恰好撞上胡珊尖尖的下巴……
    “操,你老子死了还是你妈妈那老不死的贪钱鬼死啦?唉哟,我的脚……”张天森痛得脸抽筋,把胡珊骂了个狗血喷头。胡珊唯唯喏喏道:“县……县长,大……大事不好了!”
    “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什么也别说,你这个贱货先扶老子进办公室!”在张天森的淫威下,胡珊顾不得自己的疼痛,扶他到那张宽大气派的老板椅上坐下。
    张天森又要胡珊去取药,胡珊终于忍不住了。说:“县长,我接到下边内线的消息,您弟弟张天林让春水镇派出所给抓啦!”
    “什么!”张天森气得一惊而起,“范伟那老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啊?敢动我亲弟弟?”
    胡珊连忙接口:“县长,您的表哥也给他们抓啦!”
    “范伟连外商也敢抓?他就不怕败坏咱们县良好的投资声誉么?妈的,敢在老虎头上动土!我今天非把范伟这小子办了不可。胡珊,你马上通知下去,让春水镇派出所的内线随时提供消息。”
    胡珊得令下去联系去了。张天森拿起桌上精致的电话,道:“给我接春水镇镇长的宅电!”
    电话嘟了两下接通。张天森破口大骂:“魏胖子,你是怎么搞的?”
    电话那头却是个妖气的女人声音:“天森,你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吃火药还是吃枪子了?”
    “放你妈的屁,别以为你是我姐我就不敢骂你。你现在马上把电话给魏胖子,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他!”
    张天森的姐姐被弟弟吼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她招谁惹谁了?一大早就挨骂!可谁让弟弟是县长呢?忍着气,她朝卧室吼道:“魏胖子,睡你妈啊睡!县长有急事找你!”
    魏胖子迷迷糊糊间突然被老婆这么一吼,吓得一翻身,差点从床上摔下来。又听是县长的电话,魏胖子光着屁股就跑出来接电话。
    “啊,你怎么裤子也不穿一条,你要不要脸!”张天森姐姐骂骂咧咧……
    “吵你妈啊吵!你给我闭嘴,把电话快给我。喂?是……张县长吗,我是魏……”
    “你给老子听好喽!你马上带些人去派出所,范伟这混蛋无缘无故把我弟弟和外商都给抓起来了。我不管你使什么手段,一定要把人尽快给我救出来!听没明白没有?”张天森几乎是吼出来的。
    “啊?什么?他竟敢……哦……是……是是,好……好,我立刻去办!”
    砰!电话挂了,差点没把魏胖子震成“耳”震荡……
    范伟把张天林张天广给抓了!事情大条了!魏胖子冲进卧室,边穿内衣边冲老婆吼:“快快,马上把我那身中山装拿过来,出大事了……”
    半个小时后,镇政府大院镇长家门口聚集了十几名公务人员。这些人平时不干正事,一个个吃得膘肥体壮的,正是镇长养的一群狗。魏胖子略微向众人一说,大家伙杀气腾腾的夹着公文包往派出所奔去。
    镇里的一干大小干部,党政办,计生办,农办,民政办,城建办,企业办,司法办,工商,税务,大大小小十来个单位的头头脑脑们气势汹汹杀奔派出所……除了税务赵所长……
    “所长,所长,镇长领着一大帮人闯进来说要见你,我们拦也拦不住!”一个年轻小公安闯进门来慌慌张张道。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来得好快啊!
    “魏镇长来了?快请他们到会议室去……”范伟刚发话,大门外就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宏亮的嗓音响起:“不用了范所长……”
    魏胖子领着十几个头头脑脑们鱼贯而入,他一张脸黑黑的,显然很生气。“范伟,你这是干什么?啊?张天广先生是我县重点保护的外商,你为什么要抓他?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现在我们党的一切都要以经济工作为中心,你马上把张sir给我放了!”
    面对这十几年大小不一的胖子,我们三人毫无惧色。范叔敛去笑脸,脸上一板:“魏镇长,我是奉国安部的命令办事,还请你不要妄加阻拦。张天广是国外间谍,张天林是卖国罪的嫌疑人,孰轻孰重,不用我多说了!”
    魏胖子一干人吓得肉跳,间谍?卖国贼?反革命!这可是大罪啊!魏胖子一伙子的气势瞬间垮了。历经十年文化大革命,从政者是闻声色变。谁要跟特务,卖国贼,反革命分子扯上关系,那可不当当是脑袋不保的小事啊。搞不到是要连累全家老小的……
    魏胖子也给吓得不轻,暗想昨天晚上还跟这表兄弟俩人喝过酒的,才一宿工夫,小舅子怎么就成了反革命特务卖国贼了?
    他壮了壮胆道:“你们有什么证据么?”
    范叔拍拍办公桌上的褐色公文袋,“人证物证俱在,他们俩现在也招了,口供上也画了押。我已经给国安部打过电话,相信再过不久,市里就会派工作组来了!”
    魏胖子的自信在一刹那间垮了,国安部都要来人!看范伟的样子不像说谎,看来这事儿是铁板钉钉了。魏胖子猛地警醒,暗想自己是张氏兄弟的外亲,平时没少跟张天林张天森干坏事儿。光是这贪污一罪就够他吃枪子的了。
    冷汗瞬间浸湿后背,自己竟然自投罗网来了。魏胖子擦了擦汗,诌着脸儿对范伟笑道:“哦?竟然是这么回事?看来是我误会了,误会了。呵呵,那……那我……我们就不打扰范所长办案了。”
    说着转身就要走。
    “魏镇长这么急是要上哪去啊?”范叔懒洋洋说。
    “啊,没什么事,我……我还要紧急公务要处理,所以……”魏胖子在发抖了。
    范叔从公文袋里抽出一张纸,对他晃了晃,说:“魏镇长,你看看,这是什么?”
    “啊?!”魏胖子面若死灰,死死盯着那张黄纸,一屁股跌坐于地。他清晰的记得,那黄纸是几年前跟张天林签的一份秘密合约。当时,他签下自己的大名后,还滋润的捧着厚厚一堆钞票点了一个小时……
    范伟去抓张天林的时候,顺带着把张天林的家搜了一遍。虽然没找出他们出卖国家的证据,但是贪污受贿,杀人灭口,还有李正峰车祸案的相关证据,都在张天林的进口保险柜里找着了。
    再经突审,张天林招架不住酷刑,一一招供,其间更有一些张天森的犯罪事实。虽无物证,但只要保护好张天林这个人证,也够张天森喝一壶的了。而当我拿出张天森在瑞士银行寄存物品的清单凭据及那张巨额存款清单时。范伟当即就打电话给老上司,朱倩的父亲,市公安局长朱德行同志。
    朱德行同志当场指示范伟不要轻举妄动,以逸待劳,来个关门打狗。这不,魏胖子就是第一个钻进口袋里来的。范伟一声令下,冲进来一群干警,干警们如狼似虎,把魏胖子镇子及其一干党羽逮捕归案。
    “范伟,你凭什么抓我们。”这些人叫嚣道。
    “凭什么?哼,就凭你们站在魏胖子那条阵线上!少废话,市里自然会派工作组来调查你们的问题。不想吃苦头的就请你们配合下!”范叔一挥手,干警们把这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官老爷们通通关进了监禁室!
    此次案情紧急,又牵涉到一县之长,所以朱德行局长直接给国安部打电话,然后由国安部汇合反贪局分别派出两个工作组来春水县。国安部工作组负责调查蔬菜基地一案,反贪局则调查张天森一案!
    此时事情早已经脱出了我们的掌握,张天森在春水县混迹多年,党羽众多,不单单只是一个春水镇的问题。反贪局的工作组人员庞大,行动比较迟缓,给张天森的出逃争取了机会。
    张天森怒气冲冲放下电话,正打算叫几个主任书记一起去春水镇,刚上了小轿车不久。便被一辆破车拦在街头。
    “怎么回事?”张天森大声责问司机。司机张口就骂!那破车上突然下来一个带墨镜的青年男子。青年男人窜到司机身边,朝后座方向扔了一张纸团。然后不理司机的骂声,开上车就跑了。
    张天森的司机气得要下车凑人,却被张天森给叫回来。张天森下车的时候,脸色苍白,摇摇欲坠。他让司机和一群干部先行去春水镇,说自己随后就到。众人不疑有他,眼看着张天森带着秘书胡珊走回政府大院……
    “什么?张天森跑了!?”范伟对着话筒垂头丧气,我和干爹也懊悔已。
    “国安部的人说,在他们拦住张天森的小汽车前十分钟,张天森领着他的情妇兼秘书胡珊就下了车。据调查,是半路上有个戴墨镜的青年男子往他车上丢了个纸团。然后张天森就跑了……”
    我和干爹对往一眼,“一定是张天森的舅舅——沈万里!”
    可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说出去也没人信。要怪只能怪张天森背后的保护网太过强大。国安部中肯定有人泄了秘。
    清晨七点,范叔向国安部汇报工作。国安部当即派人去春水县抓捕张天森。张天林八点准时上的班,八点半拉上干部们开车出了政府在院。八点三十五分下车逃逸。国安部的人则是在八点四十五分拉截住张天森的车。国安的特派员,动作不可谓不快。
    可是……唉……功亏一篑,功亏一篑。范叔和干爹两个人拍着大腿直嚷嚷!
    “干爹,范叔,是我们想得太简单了。唉……不过也好,张天森这辈子算是完了。等待他的,只能是亡命天涯……”
    “唉,也对,也许是张天森命不该绝!他逃了也好,直少这一辈子,他再也不能在太阳底下做人了。”
    是役,张天林,张天广,魏胖子,张天林的姐姐及一干人犯落网归案,后来经过查实,侨商张天广确实经由澳大利亚不法商贩委拖,意图败坏我国国际声誉。我国外交部经过与澳大利亚外交部交涉,澳方迅速做出反应,一网打尽这群不法商贩。两国皆大欢喜,澳大利亚为感谢此次我国的帮助,特别立法,增加进口花香国农产品(蔬菜类)配额!
    张天林张天广被判死刑,立即执行。魏胖子贪污受贿人民币十多万,被判了个死缓。其妻张氏作为帮凶,被判终身监禁!这在当时,贪污十万,已经是特大贪污案了。所以判刑很严厉。张天森携情妇胡珊逃亡,不知所终……
    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表。
    且说我们三个垂头丧气,没精打采的吃着食堂的盒饭。办公室大门突然被撞开,朱倩风风火火地冲进来,瞪着范叔,委屈地说:“所长,这么大案子,为什么就让我一个人休息?”
    朱倩衣衫零乱,头发也没梳好,看起来一幅刚起床的模样,不过她是美女,自然别有一番风韵。范叔眼神之间闪过一丝后怕,嘴里却装腔作势,严肃地说:“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还亏你是警官学校的优秀毕业生呢。我命令你,马上给我出去把个人仪表整理一下!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
    朱倩一怔,低头看了看自己,确实不雅。抬头时正发现徐子兴嘴角含笑地望着她,她生气的瞪了徐子兴一眼。“是!”朱倩对所长敬了个礼,转身出门。
    范叔等朱倩关上门,突然大松一口气。对我俩抱怨道:“唉,你们是不知道唉。这个姑奶奶,可是尊活菩萨,我供着她还来不及呢,哪敢让她去执行危险的任务啊。”
    在座的三人都清楚朱倩的身份,很理解范伟这番话。干爹说:“是啊,哦对了。小兴,上次交给你的任务,你可以不用完成了。”
    他说的是要我追求朱倩,用朱倩的背后势力来扳倒张天森的事情。当时干爹可是哭着喊着要我娶朱倩的。不过这下好了,几乎不费吹灰之力,老天爷有眼,蹦出个张天广来。牵连张氏兄弟也跟着落下马来。
    我笑道:“是啊,现在我可放松多了。以前老是觉得对不起宋雅!”
    干爹拍着我的肩膀颇为惭愧,“子兴啊,不要自责,要怪就怪干爹吧。”
    “干爹,放心吧,现在没事了!”
    吃完盒饭,我把三人的碗筷收拾出来,正在水龙头边上洗着。朱倩突然出现在我背后,吓我老大一跳。“喂喂,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
    “吓死你活该。哼,一定是你在所长面前说了我坏话,所长才不让我参加这次行动的。”
    我苦头脸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这案子重大紧急,我想也许是所长一时间没想到你,所以才没叫你来执行任务吧。”
    朱倩听后,神色一变,然后神情黯然的离开。咦,她这是怎么了?不像她性格啊?要是以前,她一定会反驳我的话的。今天是怎么回事?难到是因为没让她参加行动,打击了她工作的积极性了。
    我颇有不忍,追上去问:“朱倩,你怎么了?没事吧?”
    朱倩苦涩一笑,“我能有什么事?呵呵,我想,我真的是个多余的人吧。来镇派出所有半年多了,可就没让我参加过一会正正式式的行动。这次这么大的案子,没一个人告诉我。呵呵,徐子兴,你说,我做人是不是很失败?”
    朱倩苦涩的笑容映着阴暗的光线,显得是那么的落寞。
    行动,必然是有危险的。可朱倩是什么身份?公安局局长千金啊!范伟能让她随便参加行动么?同样的道理,她的同事也知道,所以刻意不告诉她有行动。他们所做的一切,无非是想确保公安局局长千金的安全。有时候,不作为就是大作为!
    “他们……也是为了你好!”我安慰道。
    “我知道!”
    “他们……怕你受伤!”
    “我知道!”
    “他们……”
    “我还知道……”朱倩打断我的话,“他们怕因为我受伤而得罪我父亲!”
    粗细条的朱倩竟然什么都知道,这到令我对她有点刮目相看的感觉了。
    “可是我喜欢当警察嘛!”朱倩语气里有点撒娇的意味了。“唉,妈妈说得对,女孩子确实不适合当警察!”朱倩似乎已经向命运低头了。这不像她的性格啊。
    “我想,过段时间,我就要离开这里了。”朱倩极有女人味的抚了抚耳际边的秀发。
    “什么?你要走了?”我有点不舍,她要是走了,这镇上就少了一条风景线……还有……我似乎有点喜欢上这个千金大小姐了。纵然她有时候常会发些莫明其妙的小脾气,但总的来说,朱倩是个不错的姑妈妈。长得漂亮,身世又好,性格上有些大大咧咧……反正我觉得,跟她在一起,大多数时间还是很愉快的。
    “嗯……我走了,……你会想我么?”朱倩的眼神闪烁不定,仿佛是漫不经心地一问。
    如果她羞答答地说出这个问题,我会很自恋的以为朱倩爱上我。可是……她好像不在乎我啊。“当然,当然会想你啦。我们是朋友嘛!”我微笑,心里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是啊,我们只是朋友……”朱倩神色更加黯然,一刹那间,我几乎想对她表白。可话到嘴边,又是咽回了去。徐子兴,别忘了,名义上,你已经有了宋雅!这个时候再向朱倩表白,岂不是招人骂么?
    朱倩是个有思想,有内涵,有个性的新时代女性。她生在城市,长在城市,不比农村里的姑妈妈。农村的姑妈妈好骗,可城市的姑妈妈却不好骗。更何况,欺负公安局长千金,岂不是厕所里点灯——找死(屎)么!
    “嗯,对了,过段时间我会带采儿妈妈去美国看病。听说签证的事儿挺麻烦,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弄几张签证?”
    “好啊!就你们两个人么?”
    “我想让宋雅也去,毕竟她会英语,不然我们两个去了,说出来的话人家美国佬都听不懂的。呵呵……”
    “那这样吧,你过两天把你们三个人的证件什么的都带齐,给我。我下个星期回家让我爸帮忙搞定!”朱倩很爽快的答应了,这个美丽的姑妈妈身上已经看不到适才的落寞了。
    两人静静的走了一段路,都找不出什么话说,气氛颇有些沉闷。我偷偷的打量身边的朱倩,一身合体的绿装警服,修长的玉腿,盈盈的腰枝,似欲挣脱而出的乳房,还有她那张开朗美丽的脸儿。可爱的琼瑶小鼻子,水灵灵的一双大眼睛,弯弯的睫毛,柳叶似的眉毛。
    顾盼之间,神飞;呼吸之间,似兰。
    美,美啊,真是美呢!
    膨胀的欲望几乎忍不住想将她拥入怀中,狠狠地轻薄一番。可理智告诉我,那样只会让美人儿离你越来越远……征服,是从心,开始的。
    为了能多听听她那脆铃般的嗓音,我借口说:“朱倩,我想向你借点钱,行么?”
    朱倩道:“是为了采儿妈妈么?”
    “是啊!我手里就只有三万块钱,要去美国,还差一大截呢……唉,没办法,只好找你借钱。你可别看不起我!”
    “不会,我怎么会看不起你呢?我敬佩你还来不及呢!徐子兴,说真的,你能为了个外人倾家荡产,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不过,我手里也没钱!要么,只能找我爸去借了。不过这数额差得也太大了吧。还差十来万呢!”
    本来就没打算她能借钱给我,只不过是没话找话说。“没有就算啦。我再想想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吗?”
    “暂时还没有……”
    朱倩皱着可爱的小眉头想了想,突然高兴地说:“有啦,有办法啦!”
    “什么办法?”
    “是这样的,上回我看报纸的时候,看到一则新闻。说是有个报社的记者,遇上一位重病患者。患者很穷,那位记者单凭自己的经济条件,根本无法满足患者巨额的医药费。于是,记者在报纸上发表了一篇感人肺腑的文章。没想到啊,看到新闻的读者,纷纷主动给患者捐款。没几天时间,社会上那些有爱心的人,就募捐了十多万块钱给患者看病呢!”
    “募捐?这事儿能成么?”我总觉得这有点乞丐的味道。低三下四,博取他人的同情,换来金钱!
    “我看能成。我想如果把你的事迹发布出去,一定会有很多人被你感动的。到时候,只要有人一倡导募捐,那钱还不是滚滚而来?哈哈,我真是太聪明了。刚好我有个发小儿,在市日报报社当记者。嘿嘿,回去我就打电话给她,让她帮忙!”朱倩顿时来了精神,我暗自叹气,在她心目中,也许这只是个很好玩的游戏吧……她又哪能体会我的心情呢?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缺了钱,采儿妈妈的病就没法治,最后,只能躺在病床上苟延残喘!不行,我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不就是受点委屈么?徐子兴,你是做大事的人,这点小小的委屈就难倒你了,你又能成什么事呢?
    朱倩,谢谢你。”
    “我们不是朋友吗?说谢谢太见外,以后不许你再对我说谢谢,否则朋友没得做!”朱倩撅着小嘴作生气状。
    “对,是我不会说话,朱倩你别生气。”
    “咯咯,我逗你玩呢。我是那种小气的人么我?好了,我该回去打辞职报告啦。”朱倩很洒脱。
    “你不会是来真的吧?真的就不当警察了?”
    “不当了,被人供着,现在都成了坐班族了。那叫警察么?反正这样的日子我是过腻了。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回去打辞职报告去。”朱倩朝我挥一挥手,美丽的姑妈妈一甩秀发,翩翩而去……
    此间事了,我立即向干爹和范叔告辞。干爹和范叔要留我吃了晚饭再走,可是家里还有几个女人一直提心吊胆呢。虽然打过电话回去,可玖嬷没见着我人,她是不会放心的。
    果然,当我赶回家时,玖嬷和宋雅正神色憔悴地等待我的归来。宋雅不顾有二十多个老少爷们在场,扑到我怀里嘤嘤哭泣。玖嬷也一样神情激动,顾怠有外人在场,玖嬷强忍着心中无比的渴望,只是走到我身边,紧紧地抓着我的手。那一刻,我彻彻底底被这两个女人感动了。
    屋里的人不少,东方友爷爷,东方晴小妹,还有李玉姿,魏婉,采儿母女,李喜婆,甚至连章翠花都来了。看得出来,她们个个对我有情有义。强忍着心中的欲火好生招待完这些热情的亲朋友好友们。
    晚上,好不容易打发走所有人。魏婉也早早的到隔壁屋睡觉去了。
    玖嬷和宋雅不再是白天的憔悴,因为男人的归来。她们心情放松,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尽显成熟女人丰韵,我呆呆地坐在炕边,看着两个女人在外头忙忙碌碌,沉浸在一股莫名的幸福之中。原来幸福是如此的简单,有时候,不经意间它忽然而至,根本不给你准备的时间。我真是幸福哇……
    “色鬼!”宋雅的突然娇嗔一声,大眼睛时不时地瞄向我的下面。“大小姐,我又哪里惹你了?”我苦着脸问她。
    宋雅和玖嬷两女眼色有异,俏脸飞起红晕,双双媚眼一个劲地瞄我下面。我低头一看,糗大了,不知什么时候那竟然抬头挺胸,正对着二女点头不已。当然,是隔着裤子的,但这一大顶帐篷也着实太抢眼了些。
    两个女郎看着咯咯一阵大笑。我心头火起,有心耍耍她们,猛地站起来,作势欲扑:“笑笑笑,你们敢笑我。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们。”
    两女就像小白兔似的欢笑着躲过我的扑击,宋雅扭着小屁股,淑乳一晃一晃的,嘴里笑道:“来呀来呀,大灰狼来捉我呀。捉到我,就有奖哦。”飞我一个媚眼,好妖精,竟会勾引男人。她这一眼只怕天下间没有男人不上勾的了。
    “嘿嘿,那我可就不客气喽?”
    玖嬷今晚突然抛弃了平时里的端庄贤淑,放浪形骸。大屁股一摆一摆的,她娇笑说:“我也要参加!”
    “行!”我和宋雅异口同声道。然后,大灰狼捉小白兔的游戏开始了。
    我故意装出一幅笨手笨脚的样子,逗得两女咯咯笑得花枝乱颤。但也并非毫无所得,两女的豆腐都被我偷偷吃了不少。当然,重点攻击对像当然是宋雅的淑乳和玖嬷的大屁股啦。东捏一把,西拍一掌,我玩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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