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破带着六百余人沿着官道一路北上,却是始终没有看到王也等人的踪迹,如果不是地上依然有着痕迹,只怕袁破早就要火了。饶是如此,袁破还是回头瞪了一眼那名偏将,喝骂道:“你这王也都已经跑了这么远了,要是依着你的话,只怕这次我们就要让王也给跑了!”
那偏将虽然心里已经将袁破骂得要死,可是表面上也只得唯唯诺诺地点头称是,没办法,且不说这事实确实证明了袁破是正确的。袁破现在还是她的上司,他哪里敢说袁破的不是。只能在心里暗骂袁破,这次瞎猫碰到了死耗子。
随着袁破这支队伍一直赶到了豫城城外,却是仍然没有看到王也的队伍。倒是那豫城的城守士兵,在看到这么来势汹汹的一队人马之后,联想到前段时间京南城被围攻的事情,当即便吓得将城门给关了起来,甚至还吹响了城头上的号角。
袁破虽然是个莽夫,但是不是傻瓜,到了现在,他总算是察觉到了有些不太对劲。不过碍于自己的面子,袁破还是皱着眉头赶到了城墙下,朝着城头上的守军喊了起来:“我乃是大皇子府上侍卫统领袁破!之前可有大队人马来豫城?”
那城头上的城守士兵连头都不敢露,更不要说是回答袁破了,过了良久,那豫城的城守熊公明这才颤颤巍巍地从城头伸出个头来,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是哪一路的英雄,我这豫城只不过是个小城,没有多少钱粮,还请英雄去那些大城镇吧!”
城下的袁破等人差点没有被熊公明的这句话给气乐了,光凭熊公明这句话,袁破就知道这人绝对是个庸官。不过袁破可不是吏部官员,没有职责却管理熊公明是否称职,更没有那个闲心。当即便大声喝问道:“我们是从卞城前来迎接王也大人的部队!你等可曾看见王也大人?”总算是袁破还有些小聪明,提了个由头去问熊公明。
那熊公明一听原来是卞城来的正规军,再仔细一看,可不是嘛,这些士兵身上穿的,都是正规军的铠甲。熊公明总算是松了口气,心里却是不住的埋怨,当这个小城的城守,天天都要被吓,早上送走了一批,现在又来一批。熊公明心里唠叨,可是不敢放在嘴上说,只得赔上笑脸说道:“这位将军!那个,王大人今天一早便出了,将军没有再路上碰到吗?”
听得这熊公明这么一说,袁破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连忙继续说道:“难道王也大人没有回到豫城吗?”可是袁破刚刚问出口,定睛一看,城头上的熊公明却是已经不见了踪影。没过一会儿,就听见城门处传来吱嘎吱嘎的响声,城门慢慢地被打开,熊公明带着一干城守士兵,恭恭敬敬地走了出来,朝着袁破一拜。
袁破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应付这些礼仪,冲着那熊公明又再次问了一遍。熊公明被袁破这么一问给问得愣住了,摇着脑袋回答道:“这个,将军说笑了,王大人既然已经走了,又怎么会突然回来呢?”
中计了!袁破的心里惊呼,脸上也跟着阴沉了下来,只是他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己明明是顺着对方的印记过来的啊!这个时候,之前那名偏见也是满脸狐疑地看着周围,忽然眼睛一亮,指着旁边的城墙方向惊呼道:“将军!你看!”
袁破转过头望去,却是看见偏将所指的,正是之前城守士兵匆忙关城门,而没有来得急进去的百姓,这些百姓一个个满脸惊恐地望向了袁破等人。之前看的平常那么凶恶的城守士兵竟然如此害怕眼前的这队兵马,他们这些平头百姓自然是更加惹不起了。
这些都是很普通的百姓啊!袁破却是不知道偏将要自己看的是什么东西,有些不耐烦地瞪了偏将一眼。偏将连忙解释道:“将军!你看那辆马车!还有那些马匹!很明显不是这些普通百姓所能拥有的!分明是官家的东西!”
袁破听得偏将的解释,这才把注意力放在了在那些百姓中间的马车和马匹,经过偏将提醒袁破马上就现了其中的问题。袁破立刻惊呼起来:“这不是王家的马车吗?上面还有王家的标示!怎么回事?王家的马车怎么会在这些平民手中!”
偏将看了一眼已经有些抓狂的袁破,按下心中的鄙夷,让手下的士兵立刻上前将那些坐在马车和马匹上的百姓给抓了过来。不过偏将可是没有怀疑这些人会是王也的手下,看他们的神态还有模样,十足的平头百姓,等到把他们抓了过来,偏将连忙喝问:“你们的这些马车和马匹都是从哪里来的?”
那几名百姓早就被吓得站不住了,直接瘫坐在地上,其中一名中年男子全身打颤地说道:“军,军爷!这些,这些都是两个时辰前,小人路过前面的官道的时候,有几名军爷送给小人的!小人说得都是实话啊!”随着这中年男子说完,剩下的那些百姓也都纷纷点头称是。
偏将连忙问道:“那些人现在在哪里?就是送你们马车和马匹的人!”这次他主要是问那名中年男子,其他人早就被吓得说不出话来,这名中年男子看来像是一名猎户,胆子也大一些,还能够回答问话。
那名中年男子总算是镇静了一些,连忙回答道:“那些军爷在送给我们马匹和马车之后,便直接朝着东南方向走了!我们也不知道他们要往哪里去?求求军爷们饶命啊!小人等也不知道这些马车和马匹不能拿!要是早知道的话,就是打死我们,我们也不敢要啊!”说着,那中年男子已经是跪在了偏将和袁破的面前,一边朝着两人磕头,一边嚎啕大哭起来。
此时袁破的脸早就气得黑,现在就算是他再蠢也知道自己是上了王也的当了。被一个自己以前看不起的纨绔子弟给骗了,袁破心里的滋味当然不好受,更何况自己还在部下面前出了大丑,当即便是一咬牙,手中的马鞭便朝着眼前的那些平头百姓没命地抽了过去。
那些百姓平白无故遭了大罪,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被袁破的马鞭抽得身上是一道道伤痕,又不敢反抗,只能是痛得在地上滚来滚去。身边的那名偏将看得不忍心,当下只有劝阻道:“将军!现在就这么脾气也没有用了!想来王也等人一定是绕过了我们,我们不如赶快追上”
袁破丢了这么大的脸,还能说什么,听得这偏将说的也有道理,也就愤愤然地再抽了那几名百姓两鞭,转头对那已经呆住了的熊公明等人喝道:“今天的事情,要是有人传了出心你们的狗命!”袁破这么说也是有道理的,毕竟他出现在这豫城的事情要是让卞城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那也会给大皇子带来不少麻烦的。
吩咐妥当之后,袁破便带着人马开始朝着来路方向奔去,这次奔跑的度比起刚刚却是更加快了。偏将在一旁给袁破分析道:“那些平民是在两个时辰前碰见王也那班人的!按照这些平民的度,王也应该是在之前我们所看见的那些印记的地方将马车和马匹送出的。卑职还记得那官道旁边有一片树林,想来他们当时一定是就躲在那片树林里,见我们走了以后,才从旁边的出来继续向卞城方向前进的。按照他们的路程,现在肯定已经通过了峡谷!不过,他们随身要带着罗天寒将军的棺椁,现在又没有了马车,度肯定快不了,所以只要我们日夜不停地追击,肯定能够追上!”
“嗯!”袁破也知道刚刚是自己理亏,也不好说什么,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有些灰暗了,心中将所有的怨恨全都归到了使他掉了面子的王也身上。当即便转过头大声朝着身后的将士们喊道:“都听到了没有!全军加!一定要追到那些鼠辈!”
那些将士们来回折腾,心里多少也有些不满,可是没有办法,在人家手底下当差,特别是在袁破这么一个脾气暴躁的人手下当差,就算是上司错了,他们也不敢说出来。无奈之下,只有纷纷应和了一声,那稀稀松松的声音,听在袁破的耳朵里面,使得袁破越的恼火,肚子里面的那股邪火全都撒在了跨下的坐骑上,手中的马鞭不停地朝着马**甩去,打得战马一阵阵地悲鸣。
那一旁的偏将见到袁破气急败坏的模样,心里却是忍不住地暗喜,心想着,这次袁破上了当,就算是待会将王也那一行人消灭了,可是也算是一个污点。等回到卞城,自己再在大皇子身边打个小报告,说不定自己和袁破的关系就要掉个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