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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听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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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
    周小渝狂抓头,真要想来,做饭的时候给她一份,的确该算举手之劳。
    孔渔不在和他啰嗦,起身拿来一瓶红花油,倒出许多在手掌上,隔着桌子,她将周小渝红肿的手拉了过来,然后擦上油,轻轻的揉着。
    周小渝再一次更近距离的见识了她柔美的手。她用的力度非常轻,但是感受很奇怪,周小渝的心跳似乎很快,整条手臂的血气也似乎随着孔渔的手移动而移动。
    总之就是很怪,周小渝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个家伙的按摩方式特殊,还是因为自己通过白美的手而联想到农子羽的胸脯而心跳加速?
    再次倒了红花油,孔渔的按摩方式又变化了,更轻了,轻到几乎没有感觉,她的手移动越来越快,那是一种很特别的摩擦,让周小渝那种红肿的部位越来越热,最后几乎烫得受不了。
    忽然停止下来,孔渔不再管他,自己拿了一条毛巾擦手。
    由发烫开始突然停止,一阵凉爽,之后周小渝全身舒爽,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受,手臂带来的舒服能渗透到心里。
    周小渝真是太佩服这个又能说又能做的家伙了,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就问:“孔姨,你得告诉我什么是打炮,你一定懂的?”
    “扑——”
    刚好抬起茶水喝的孔渔一口喷了出来。
    周小渝愣了愣,心想:难得她也会动气,这恐怕是个好的开始……
    很晚了,四处静静的,对于躺在自己床上的周小渝来说,这是一生中最累的时刻,却不能马上入睡,脑袋里时而会想到孔渔柔软优美的手按摩自己的时刻,那是一种非常复杂,不论那方面感觉都非常怪异的事。
    还不止,间或,有另一幕不停的出现,是农子羽的那半个肉肉的胸脯,这,这,真是太怪异了。小菜鸟很无厘头的想着。
    窗户开着,隔这纱窗,夏夜的闷热和各种虫子的嘈杂声隐隐约约从窗外进来。
    不能休息好,对于已受伤的现在来说,是非常有害的,周小渝极力的要静下来。而他也找到了一种方式。
    在从前的许多年里,周小渝从不需要这样,他只需要不断的外部刺激,刺激越强,白天累得越严重,他晚上就睡得越香,睡得越好,精力就越好,就会加倍的接受外部刺激。可以说,那就自然形成了一个规律,进入了良性循环中。
    现在这个循环达二十年的规律被打破了,就像到某一时刻,他的纯阳需要突破。他开始用新的方式。
    他不在极力逼迫自己“静”,而是刻意的倾听,倾听外面那寂静中的嘈杂。只要用心,其实在静的地方有许多种声音。
    他先是感受大环境之音,听得久了,又会有新的念头,想极力排除干扰,寻早大环境音的某几种声音,比如隐隐约约的虫子鸣叫。再往后,他发现就是此种声音之中,也有着不同,因此他又开始极力倾听,单一的虫子声。
    万物之声归为三,三而两,合而一,归于无极,一切万籁俱静,周小渝逐渐沉沉睡去,这是二十年来,他睡得最深的一次……
    很早的时候,周小渝起来了,除了精神很好之外,头脑特别清爽,那是一种有别于以往的清爽,很清晰就感觉到了。
    他不是太明白,微微活动一下身子,还是不能太过拉伸,尽管表面已经没事,但是如果呼吸太深,或者拉伸过大的时候,还是会感到肺部的隐隐刺痛。
    其实这已经是很好的情况,因为昨晚侯三不是作秀,而是真打,在周小渝几乎失去防御能力的情况下的真打。换做一般人,那该是非常严重的内伤,必须住院很久。若非周小渝一身勤于二十年的纯阳筋骨,是扛不住的。
    也不知道让小菜鸟知道,孔渔老御姐找上门去报仇了,他会不会好过点?
    夏季的天就像外科大夫不能解剖的女人一般善变,昨晚星空明朗,大清早的时候天空却始终灰蒙蒙的,飞着不大不小的雨。
    窗外的一切都湿透了,看来下了半夜。
    踩着湿滑的泥路,周小渝依旧冒雨跑了两条街,买来了豆浆和包子,来到孔渔房间。
    孔渔其人在周小渝看来就是个老白似的书呆子,除了有点不务正业的学问之外,连自己也不会照顾,不但不会自己吃饭,还从不知道锁门。看来佳琪心地真好,所以让自己务必关照这个外乡老白。
    孔渔还在睡觉,呼吸很慢很均匀,甚至可以说精致,就像她的人一样清清冷冷,令人几乎无法感觉到,但偶然注意的时候,就会觉得那是一件原生态艺术品。
    轻轻的把包子放下,周小渝看到桌子上有孔渔的一张字条,大意是说给伙食费,寥寥几字,写的很简洁,线条简洁优美,像她的人一样。
    此外就是和字条放在一起的一张面值20块的钞票,周小渝心想,还好这个家伙不是吃白食的。他欣然把20块收好了。他身上的现金已经不多了,不到一百块,而蒽姑给的存折已经算作还债,交给杜冰老板了。
    想到杜冰老板,周小渝当即就跳了起来:“坏了,已经开始给她工作,却不知道去哪工作?昨天也忘记问个明白?”
    他真是气坏了,也不知道老板会不会扣钱?
    小菜鸟一惊一乍的,使得孔渔醒了过来,她翻个身面对着他道:“你跑来我房间里大呼小叫的干嘛?”
    周小渝抓抓头:“我给你拿包子过来了。”
    “哦。”
    孔渔坐了起来,轻轻理了理不算乱的头发。她像龙佳琪一般的不脱衣服睡觉。
    看小菜鸟还杵着,孔渔又道:“对了,昨晚我想了一下,想明白了。打炮应该可以理解作男女之间的一种阴阳交合过程。俗称:上床。”
    周小渝当即就吓跑掉了,有点心慌慌的,边朝楼下跑边想,那个农子羽把这种事挂在嘴上,也太彪悍了。
    周小渝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只能在旅馆下面的楼口静静站着,看着外面那不知下到何时的雨。
    因为下雨,孙三姨也没有去河边扭腰了,拿着两个小凳子出来,和周小渝一块坐在门口,看着这个并不优美的地方的雨景。
    周小渝从小喜欢雨,他不知道为什么。爷爷其实也不太清楚,那是爷爷只是告诉他:说明你这孩子有悟性,那是老天给你的。
    此外爷爷还说:不当只有西湖中的雨才是雨景,用心的话,不同的地方,都有可以欣赏的雨景。
    比如现在的小旅馆前。周小渝始终呆呆的看着,总想找到一些东西。
    他偶然扭头,发现孙三姨也非常入神,平时话多的包租婆此一时很“含蓄”的样子。
    周小渝发现了自己与三姨的不同。自己是知道雨中有景,刻意去寻找去欣赏,却没有过多的发现。而三姨看样子不在乎雨中的景,却如同牙齿会吃饭一般的和雨共鸣。
    “三姨,内家拳的心法应该是怎样的呢?”周小渝忽然问道。他觉得孔渔那个不懂拳的家伙说的对,因此打算了解一下。
    孙三姨很自然的嘴巴张开,却又犹豫了一下,最终闭起了口,没有说话。
    周小渝想到三姨的家规,也不在意,还是道:“对不起三姨,我不是要偷学你家嫡传,但是大意上你总可以给我一点启发的呀。”
    孙三姨哈哈笑了起来:“你小子不愧是小鱼儿,很狡猾哦。”
    “嗯嗯。”
    周小渝随意的点着头,换了一种方式道:“三姨,假如是禄堂公,他会怎么给徒弟讲解这个问题呢?”
    孙三姨微笑道:“禄堂公教人是因材施教,因人而适,没有个大一统。不过内家的大道理始终离不开两个字,听和悟。以悟字尤其重要。通过听和看,你要了解自己的位置处于什么地方,这个概念很抽象,由此开始,每个人的路途都不同。比如我的滞劲,是由练棍而来,启蒙的时候我在湖边,以长长的竹竿舞动,打水。杆子打进湖面,杆子出湖面的过程,产生的那种手感对于我尤其深刻,而往后的发展和练习,我始终离不开水,一切的感应和发力方式,都是基于那次启蒙,积累,进而量变引发质变。”
    “与外家拳相比,内家拳相对宽松,没有铁的标准来规范。更具每个人的想法不同,启蒙也会不同,那么后来的发展也就不同。当然,内家拳的所有套路形式,以及呼吸方式,无一不是寻找一种‘天人合一’,最终是要靠感应,也就是听,之后才能悟。所谓内家拳的外功,实际上是在追求内家过程中,不可避免的一种贴合。并不是在内家拳之外,刻意的去以外家方式训练。”
    “所以就不难看出。外家拳同样,到一定的时候会在外家训练体系中,自然而然的和内家贴合,并非是要你专门以内家心法修炼,来寻求突破。所以你没必要强求,跟着你的感觉走,时候到了,滴水总会穿石。”
    周小渝恍然大悟,感觉背脊冷飕飕的,的确,要不是三姨有意无意的点醒。自己说不定真的走岔了,把孔渔的话理解错了。原则不是要刻意的去学内家拳来结合,原则只是,自己的纯外家已到了极致,在这个自然寻求突破的时候,不要刻意干涉,顺其自然,加入一些自己的理解就好。
    孙三姨看着始终在下的雨又道:“总之即便是外家拳,还得靠你自己苦练,在练的过程中,靠你自己体悟。因为不论内家外家,每个人的拳都不同。有些东西,别人无法教你,我相信,能教的你家长辈已经教给你了。”
    周小渝大为认同,想了想却又喃喃道:“恐怕也是因为这样,懂国术的才不多。”
    孙三姨道:“当然不多,也不需要多。这个问题,存周公当年有过解答,现在我原话说给你听。他说,国术中除了包含这个民族长久的一种文化沉淀,也太过抽象,没有一个很强的标准。这是国术无法普及,无法引入军队使用的真正原因。存周公当年拒绝体委和军委的邀请时说,国家需要的是标准化,量产杀人机器这个角色,军工厂已经担任了。没有标准的东西就无法‘工业化’。所以国术是一个艺术领域。比如识字的人、写公式化文件的人,外交部发言人,职业军人,这些都可以量产。但是文豪,纵横家,战略家,不可以量产,因为没有标准。”
    周小渝深深吸了一口气,许多年来一直存在的一些似是而非的隐藏疑问,竟然一时间豁然开朗了。不愧是存周公,点出问题直接而犀利,就像那个孔渔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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