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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放屁!”回答我的是一句粗口,紧接着就听古枚笛破口大骂:“放屁!放屁!放屁!放屁!放屁!放屁!放屁!”一连骂了七个放屁之后,她生气地说道:“我们一起下来的,自然要一起回去,你当我古枚笛是什么人,要死一起死,老娘才不走呢!”
    古枚笛的倔脾气上来了,我知道劝说对她是无效的,只能苦笑了两下,心中却是暖暖的。正所谓“危难时刻见真情”,这一刻我明白,不管前路有多少危险和荆棘,我都要和面前这个女人一起走下去。
    我突然就笑了:“哈哈!你不怕死了以后变成铜甲尸吗?”
    古枚笛也笑了:“老娘貌美如花,就算变成铜甲尸也是艳绝天下。你就不一样了,你长得那么丑,要是再变成铜甲尸,啧啧,估计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一阵大笑之后,我发现铜甲尸已经来到我面前,瞳孔里闪烁着凶光,然后他高高举起了方天画戟。
    第六十八章 血盾
    呼!
    劲风呼啸,方天画戟化作一道闪电朝我刺落下来,在一秒钟之后,我将变成一个人肉串。
    说时迟那时快,我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右手,以极快的速度凌空唰唰唰画了个图案。由于我的手上沾有鲜血,我画出来的图案隐隐泛着血光。
    刚刚画完,方天画戟就已经插落下来,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令我感到惊奇的是,几秒钟之后,我依然没有感到方天画戟刺透我的身体。
    我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幕让我难以置信。
    我刚刚凌空画出的那个图案竟然泛起了刺目的血光,就在我的脑袋上方缓缓旋转着,渐渐变成了一个盾牌的模样。而铜甲尸手中的方天画戟却无论如何也刺不下来。于是我惊讶地发现了一个事实,这个闪烁血光的盾牌竟然成功挡住了方天画戟。
    远处传来古枚笛的惊叹声:“拓跋孤,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手本领?好牛逼啊!”
    我刚刚画出的这个东西名叫“血盾”,是《邪兵谱》道术卷里面的其中一个法术,以自身的精血作法,形成虚空盾牌,可以阻挡一切邪灵。
    其实我也没有潜心学过道术卷,只是当初随手翻阅的时候正好翻到了这个法术,觉得有点神奇,就多看了几眼。我虽然没有古枚笛那种过目不忘的本领,但我的记忆力还是相当惊人的,几眼之后我基本上就记下了施展血盾所用的咒语以及画法,不过也没有多往心里去。
    人是一种神奇的动物,往往在危急之时能够爆发出不可思议的超能力。就在刚刚方天画戟落下的一刹那,我突然感觉脑海里就像划过了一道闪电,变得无比清晰明亮,当日记下的咒语随口就念了出来,没想到真的成功施展出了“血盾”,在间不容发之际救了自己一命。
    我惊诧地看着悬浮在自己头顶上方的血盾,一时间欣喜若狂,冲着那铜甲尸骂道:“你这丑陋的老粽子,来啊,杀我啊!在我胸口捅两个窟窿啊!来!来!来!”
    呼!呼!呼!
    铜甲尸还真不客气,扬起方天画戟一下又一下朝着我插落。
    血盾上面迸射出一圈又一圈的精光,把铜甲尸的每次攻击都挡了回去。
    虽然铜甲尸暂时无法伤害到我,但这样下去我迟早得精血耗尽而亡。因为血盾这个法术是靠耗费自身精血来发动的,持续的时间越久,消耗的精血就越多,再加上铜甲尸不断的进攻,我感觉体内的精血消耗的很快,身体也越来越疲软,就连那个血盾仿佛也隐约出现了几条裂痕。
    当方天画戟第十九次落下的时候,我急忙朝着边上滚了开去,胸口里气血翻涌,差点就喷出血来。
    这个血盾虽然有用,但是太耗费精血,再加上我本身修为就不够,不一会儿,血盾就自行消失了。
    我气喘吁吁地坐在那里,由于消耗太多精血,所以脸色惨白如纸。
    望着面前的铜甲尸,我心思急转,世界上不可能有无坚不摧的东西,我记得古枚笛曾经对我说过,每种邪物都有它的要害,也就是死穴。不同种类等级的僵尸也有不同的死穴,像绿毛僵尸的死穴就是脑袋,红毛僵尸的死穴是腰眼,白毛僵尸的死穴是脚心,而铜甲尸古枚笛之前也没有遇到过,所以她也不知道铜甲尸的死穴在哪里。
    死穴在哪里?
    死穴到底在哪里?
    我的眼前突然闪过了一个短暂的画面,刚才我朝铜甲尸开枪射击的时候,他好像用双臂护住了自己的脑袋。因为那个动作太过短暂,所以之前都被我遗漏了。现在想想,那是一个保护动作,铜甲尸是不是在保护他的死穴呢?他用双臂护头,难道他的死穴是在脑袋?
    不!不对!
    我很快就否认了这个推测,绿毛僵尸的死穴就是脑袋,作为四级僵尸的铜甲尸死穴肯定不会是脑袋。如果不是脑袋的话,他为什么要护住脑袋呢?除非……除非他保护的不是脑袋……而是……而是……
    我知道是什么了!
    我终于知道铜甲尸的死穴在哪里了!
    这个瞬间,我的大脑飞速运转,变得格外清晰。
    我激动地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冲着古枚笛大喊:“亲爱的,我知道铜甲尸的死穴在哪里了!”
    当时我大概太过激动了,居然脱口而出称呼古枚笛为“亲爱的”,这说明在我的内心深处,在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刻,我已经把古枚笛当做自己生命的一部分。
    古枚笛也激动地爬了起来,全然没有在意这句“亲爱的”。
    “快说!他的死穴在哪里?在哪里?”
    “是他的眼睛!铜甲尸的死穴是他的眼睛!”我一边大声叫喊着,一边躲避铜甲尸的攻击。
    是的!
    铜甲尸的死穴就是他的眼睛!
    这就是我的分析!
    我相信我的判断!
    “你还能再射一支龙神箭吗?”我气喘吁吁地问古枚笛,由于腰部有伤,而且刚刚又施展出血盾法术,所以我的身体现在非常的虚弱,我完全凭借一股不屈的信念支撑着。
    古枚笛咬咬牙:“你都这么拼命,我没道理不拼命啊,那就再给他一箭吧!”
    我也知道古枚笛灵力耗损了不少,如果勉强再射一箭的话可能会伤到元气。但是此时此刻我们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以命搏命了。
    “好!你准备,我把他引过来!”说话间,我突然迎着铜甲尸往前一窜,然后贴地从铜甲尸的双腿之间滑了过去。
    铜甲尸下意识地转过身来,我冲着古枚笛大喊:“快!就是现在!”
    古枚笛已经祭起了龙神弓,我明显看见龙神弓的金光较之先前要暗淡许多,我知道古枚笛完全是拼尽最后一丝残存的灵力在战斗。
    拉弓搭弦,伴随着古枚笛的轻叱,一支龙神箭再次旋转激射而出。
    嗤!
    龙神箭刺破空气,空中传来布匹撕裂的声音。
    就在铜甲尸刚刚转过身来的一刹那,龙神箭呼啸而至,不偏不倚,正好从铜甲尸的左眼里穿透进去,然后瞬间贯穿了铜甲尸的脑袋。
    “吼——”铜甲尸张开嘴巴,喷出浓烈的尸气,同时发出阵阵痛苦的哀嚎,震得墓室嗡嗡作响。
    刀枪不入的铜甲尸现在居然被龙神箭一箭贯穿脑袋,说明眼睛确实是铜甲尸的要害死穴。
    “成功啦!我们成功啦!”我激动万分地朝着古枚笛跑了过去。
    在我的身后,那只铜甲尸正在迅速地灰飞烟灭,只剩下一地金光闪烁的碎片。
    “呵!成功了!”古枚笛翻了翻眼皮,在我面前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我跨前一步,刚好伸出臂膀将古枚笛揽在怀里,古枚笛紧闭着双眼,身体微微发凉,一张脸比雪霜还要白。
    “古枚笛!你醒醒!古枚笛!你醒醒呀!”我使劲摇晃着古枚笛,心中又是感动又是难过。是我让她射出最后一箭的,是我害她伤成这样。此时此刻,我怀抱着她轻飘飘的身子,心窝里像压了块大石头,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你丫别摇了,想把我摇死啊!”古枚笛微微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骂了我一句。
    我心头一喜:“你没死?古枚笛,你没死?!”
    “你就这样想我死呀?”古枚笛反问。
    “不!不是!我是害怕!害怕你离开我了!”说完这话,我把古枚笛拥得更紧了,就像拥着自己的全部生命。
    “勒死我了……老娘……老娘喘不过气……”古枚笛在我耳边说。
    “哦!”我赶紧松开臂膀,飞快地擦拭了一下溢出眼角的泪花。
    没想到这个细微的小动作还是被古枚笛发现了,她脸色惨白,微笑着说:“干嘛?你在哭呀?”
    “没!没哭!哪能呢!笑话!我……我怎么会哭呢?”我极力掩饰着脸上的尴尬,在女人面前哭鼻子貌似是挺弱的一件事情。
    “真没哭?”
    “真没哭!”
    “那你眼睛怎么红红的?还有点湿润呢!”
    “哦!你知道的,这里那么多灰尘沙子的,可能刚才在地上打滚的时候,沙子进入眼睛里了吧!”我搪塞着说,虽然我知道这个借口真的很二。
    “喏!真的吗?那我帮你吹吹吧?”
    “啊?!不!不用了!现在已经好了!”我赶紧眨巴眨巴眼睛,把眼眶里的泪水全部咽了回去。
    “现在真安静啊,我真想睡一觉!”古枚笛把脑袋靠在我的胸口上。
    她离我很近,不到一公分,我能嗅到她发丝的香味,充满了撩人的芬芳。
    “你不会要在这死人墓里睡觉吧?”我说。
    “哎,反正都安全了,你别说话,让我打会儿盹,我……好困……”一句话没有说完,古枚笛脑袋一耷拉,居然发出了鼾声。
    我爱怜地看着怀里这个女人,经历了这一场激战,她也实在是累坏了,就让她好好歇一歇吧。
    阴冷的风从枯井外面吹进来,我怕古枚笛着凉,把她往怀里紧了紧,她嘟囔着小嘴,睡的很香。
    我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了一吻,然后关掉狼眼,搂着她闭上了眼睛。
    我也累了,不如一起睡一觉吧!
    第六十九章 人草师
    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亮了。
    古枚笛还在酣睡,亮晶晶的哈喇子打湿了我的胸口,没想到这个小妮子睡觉还要流口水,哈哈!
    我打了个哈欠,扭头往石门边上看去,只见一缕阳光就像利箭般射入枯井,刚好落在井底,但是却射不进这座阴森森的将军墓。
    就是我这不经意间的一瞥,我忽然发现井壁上好像投射出了一个黑影,那个黑影像是一个人形,就跟壁虎一样,紧紧贴在井壁上面。
    “谁在那里?”我脱口而出,声音在墓室里回荡,把声音放大了好几倍。
    那条人影听见我的呼喝声,往上一蹿,转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感觉不太对劲,急忙把古枚笛平放在地上,然后一骨碌爬起来追出石门。
    我站在井底抬头上望,刚好看见一抹衣袂唰地从井口上面掠过去。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上面是明晃晃的蓝天,难道刚才是我眼花了?
    不!
    不对!
    我明明看见那是一条人影,只可惜我追出来晚了一步,要不就能看清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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