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原因。”
俞苏杭:“你变了,我喜欢的是以前的你,不是现在的你。我也变了,不可能像以前那样无条件追着你。”
这时候靳寻走过来站在俞苏杭身边,他牵住俞苏杭的手,又看向钟声,微笑道:“这几天谢谢钟先生替我照顾苏杭。”
钟声没理会靳寻,他看着俞苏杭,问:“你说的话都是真心的?”
俞苏杭难以启口,靳寻将她的手又握紧了些,对钟声说:“真心不真心,钟先生这么聪明的人难道听不出?”
钟声目光坦荡迎向靳寻视线,说:“我在跟她说话。”
靳寻脸上笑容一僵,只片刻便又恢复到彬彬有礼的微笑模样,说:“她是我未婚妻,我替自己的未婚妻回答你的疑问。”
钟声冷笑一声:“前一秒才跟我分手,后一秒就变成你未婚妻了?”
靳寻纠正他的字眼:“是变回。”
钟声眼神冷淡,他目光在靳寻身上逗留了几秒钟,而后又看向苏杭,不急不缓说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今天跟他走,我不挽留你,以后也不会。”
俞苏杭呼吸都艰涩起来,手被靳寻紧紧攒在手中,似乎只要她此刻说出他不想听到的话,下一秒钟便会被他撕碎。
话语停滞间,钟声又开了口,他眸光沉沉看她:“你留下来,我为你解决所有事。”
为她解决所有事?他真能为她解决掉所有困扰?俞奕的事,钟声解决不了。她知道她的阿声,她的阿声干净纯粹,如何应付得了靳寻?她忌惮靳寻,不仅害怕靳寻会伤害到俞奕,甚至害怕他会报复钟声。
俞苏杭喉咙干哑,努力用最清晰决绝的话跟钟声说:“我不跟你说对不起,感情的事本来就没有对错,大家好聚好散,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钟声,我不喜欢你了。”
钟声深看着她,直到俞苏杭受不了他的直视而扭过头去对靳寻说:“我们走吧。”
靳寻脸上笑容更深,颇有种耀武扬威的气势,对钟声说:“那我们就先走了。”
钟声缓缓吐出两字:“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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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钟声喊了霍桐正一起出去喝酒,没去什么高档场所,也没点多么名贵的酒,两个男人去了以前大学附近的一家大排档,一张桌子两张椅子,周围环境不多整洁,形形□□的人来回穿梭。
他俩衣着名贵修整,在粗简的环境下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吹在身上的夜风都似乎与旁人不太一样,自然吸引了大批目光。
霍桐正喝了口白酒,辛辣穿肠,问钟声:“怎么想起来喝酒?”
钟声说:“偶尔也要喝喝看。”
霍桐正笑:“这可不像你的作风,该不会是跟苏杭还闹着别扭吧?”
钟声态度寡淡:“分了。”
霍桐正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放下酒杯,问:“什么?”
钟声:“我跟苏杭分了。”
霍桐正怔愣了一下,而后试探性地问道:“因为齐娇娇?”
钟声看他一眼:“她提的分手。”
霍桐正不再说话。又喝了些酒,他说:“会不会是苏杭有什么苦衷?”
钟声清淡地“嗯”了声。
霍桐正:“嗯是什么意思?”
钟声:“她是有苦衷。”
霍桐正惊讶:“什么情况?你知道她有苦衷?”
钟声若无其事地点了下头。
霍桐正:“她跟你提分手,你答应了?”
钟声不咸不淡地说道:“答应了。”
霍桐正皱起眉来:“明知道她有苦衷,还答应了?”
钟声笑了一下,说:“这是她的选择。”
“钟声,你到底想什么呢?”霍桐正比当事人还急的样子,“当初要跟苏杭复合的人可是你自己,你现在是整哪样啊?”
钟声说:“我跟她说,要为她解决所有事。”
霍桐正有些听不懂钟声在说什么,急问道:“不是,苏杭知不知道你知道她有苦衷,还是她不知道你知道她有苦衷?苏杭到底有什么苦衷?”他觉得自己都要被自己给绕住了,钟声的态度却一直淡然得很。
呷了一口白酒,辛辣的味道从舌尖渗透进整个味蕾,钟声说:“跟七年前一样,遇到应付不了的事,她第一反应不是来找我帮忙。”垂眸看着透明的玻璃酒杯,棱角处有浅浅的光芒折射出来,那束折光映到他眼角,他凄淡地笑了下,说:“她有自己的解决办法——通过抛弃我,来得到他人救助。”
霍桐正沉默下去,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现在的钟声,心里是有点微微扭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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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声昏昏沉沉,第二天早上醒来,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钟嘉暮那张肥嘟嘟的脸,他吓了一跳,明显怔了下,钟嘉暮见他突然睁眼也吓了一跳,整个人非常有弹性地往边上弹了弹。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钟声边问边坐起身来。
钟嘉暮坐在他床上,一堆肥肉看起来像是层层叠叠的救生圈,哼哼道:“上次都提醒过你睡觉要锁门了,谁让你还不锁门。”
钟声问:“你不上学?”
钟嘉暮抖了抖脸上肥乎乎的肉,说:“叔叔,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啊,今天礼拜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