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性的追问下,真静终于说出了自已不敢说的话,我想回家!
你想回家。真性惊讶的问。
真静急切的说:我这个想法是不是很可怕,是不是大逆不道,佛祖会不会怪罪我。
怎么会呢,佛祖是大慈大悲的,不会怪罪你的,出家是个人的自由,还俗也是个人的自由。如灵和如法不是还俗了吗。
我和她们不同,我在庙里呆了三十年,象你所说的,我一心向佛,早就立志终身词奉佛祖,生出这个想法,佛祖会不会觉得我背叛了佛门。
不会的,只要一心向善,不管身在何处,也会所到佛祖的庇佑。
真性,你告诉我,我以前有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有啊,我们都有的,当我们懂事的时候,我们就想过回家,但是我们的家在哪里呢。渐渐的,我们死心了,就没了这个想法,庙就成了我们的家。
可是我现在又想回家了。真静的眼晴湿润了,我好想看看我的父母,好想问他们,既然生下了我,为什么忍心抛下我,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生活在这世上,为什么我就注定要当一辈子尾姑。这就是我们的命吗。每天我都被这个问题困感,我又不敢说,觉得这是对佛祖的大不敬。
汪海洋这时说:你想回家的念头并不奇怪,正如你刚才所说,你以前的记忆感受消失以后,所有的一切就会重来,你会重新思考,重新产生疑问,重新拥有以前的一此想法。但不同的是,你现在是成年人的思维,所以这个想法和渴望就会比以前要强烈得多。
真性,你现在不想回家了吗。真静瞪大了眼晴。
真性苦笑了一下,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也会想的,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就没指望了。人海茫茫,我们上哪里去找他们呢。
真的找不到了吗。哪怕见一眼他们也好啊,我就想问他们,为什么不要
我了。真静满脸失望,一头扑进真性的怀里,鸣咽起来。
真性望望汪海洋,一种求助的眼神。
汪海洋的怜爱油然而生,一种想法突然产生了,既然真静想回家,如果真能帮她找到亲人,让她还了俗,那真性不就没了牵挂门那她也可以跟自已走了,反过来想,要是也能帮真性找到亲人,岂不更好。他记得自已有过这种想法,但事愤多给忘记了。
真性,我记得你说过,你和真静都是被人放在庙门口的,当时只有几个月大,除了这个,还有其它线索吗。
真性说:除了我们的裙裸中留有我们的生辰八字之外,什么都没有
你们是如何被发现的呢?
因为那时每天有人要出丢扫外面那块空地,就这样发现我们了。
汪海洋挠挠头,那就不好办了,什么线索都没有,从何查起啊。
真静抬起头来,悲切的说:算了,是我胡思乱想,你们都当我没有说好了,注定这辈子要这样了,我就认命了。
你不要灰心,事在人为。汪海洋说,真的就没有一点线索了吗。
真性说:时间太长了,我也忘了,这此事儿都是净了师太后来告诉我们的。
那你再想想,还有什么线索遗漏了。
这时,真静说:没事的,我说出来心里其实挂舒服了,我那原本就是奢望,这世上,除了庙,再没有其它可以容身的地方了,我们走吧,要做法事
汪海洋掏出纸巾递给她,擦擦脸,哭得象只花猫。
谢谢。
其实就算找不到父母,你想改变生活还是可以的,象如灵她们一样,还俗就行了。
那不必了,我现在适应庙里都不容易,更不想去面对外面的世界。说
完,真性站起来往院子走去。
汪海洋和真性跟在后面,对不起,今天我才知道对你的关心不够,是我疏忽了。
为什么这么说。
我从没问过你想不想你的父母,想不想回家,我只是自私的想你跟我走。
没关系,我早就死心了,有时我在想,已经三十年了,说不定他们都不在人世了。
如果真的有一天,能见到他们,你会高兴吗。
我会和真静一样,恨他们为什么抛弃了我。
也许他们也有自已的苦衷吧!
算了,我心中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我比真静幸运,因为我有了你。真性羞涩的笑了一下,跑去追真静了。
这可是庙里的一对姐妹花,但愿出现奇迹,能够让她们找到自已的亲人。
汪海洋啼嘘了一句,跟在她们后面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