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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木笑
    这天,世外家源也掀起轩然大波。
    木族第一美女木使野的未婚妻自杀!
    未遂!
    其中的罪魁祸首木使凡因为行禽兽之事而被禁,将于三日后交付神木审判。
    野垂首不言,静待父亲木笑的训斥。
    野现在还难以置信所听到的事,奇怪的是,他心中倒没有多少激愤。难道说自己不喜欢玲?不!如此佳人,夫复何求?说实话,放眼木族美女,除了玲,没有一个他看上眼的。
    也许自己只是喜欢玲,一种少年的爱慕之情,而不是爱情。
    说实话,订婚近十年,他与玲甚至没有单独相处过,更不谈风花雪月,打情骂俏了。甚至玲根本没有给过他好颜色。
    尽管木族都知道玲与野是一对,而野也习惯了如此,但当这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后,他甚至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特别是当得到血浮蓝战斧时,那 “十步杀一魔,万里不留行”已经成为他的追求后,他觉得一个不能与他共进退的妻子只会拖累他的脚步。
    木笑人如其名,面相雅儒,如同书生,平易近人,笑脸迎人。让每一个与他相处的人都觉得自己很重要。相对族长、长老高高在上的现象,木笑简直是为人民服务的公仆形象。
    因此,木笑在木族人缘好,人气高。对于这件事,族民也第一时间站在木笑这边,激愤不已。
    木笑平时很从容,仿佛他拥有了整个宇宙的时间。但现在他笑容以敛,变幻不定,手握着木杯,似乎想狠狠的掷于地面,却又轻轻的放下。
    “你说族长第一时间拘禁了凡,但不是禁在木族用于惩罚罪民的根牢,而是拘禁于他的空中花园?”木笑问道。
    “是的,父亲大人。”野恭谨道。
    “混账!他不知道我是专司刑罚的木监吗?根本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木笑眼睛浮现一丝戾气,脸容因为经常保持微笑,看上去似笑非笑,似怒非怒,有些诡异。
    “族长认为凡乃是木使,族律规定:木监只对普通族民有刑罚之权,木卫、木使等只能有长老决定或全族审判!”野转述道,“而且,赏罚避亲,族长认为您是受害者的长辈,应该自动避讳。”
    “这样啊,是我失了分寸。”木笑叹息道,“玲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今天你就不用到空中花园向你母亲请安了。现在玲儿正需要你去关心安慰。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让她感觉到我们始终待他如女儿,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会与她一起!这样吧,你直接把玲儿接到我的监心斋来。她父亲木葡萄啊,若是照顾女儿有对葡萄的一半用心就安心了。”
    “孩儿明白,请父亲大人放心。”野道,躬身退去。
    野以前每天都会到空中花园向母亲请安,父亲也不反对。作为木风的首徒,父亲怕我被族长灌了迷魂汤了吧?就像母亲一样?
    野隐约猜测到父亲与族长的过节,任谁的妻子与别人朝夕相处十数年也不会不愤怒,否则就不是男人了。
    不过对于大人们的情感问题野也看不懂。野就不懂为什么母亲木兰可以十数年一直住在族长的空中花园,甚至没有踏出一步!
    说起木兰,名号花木兰,与音木魅并称木族的绝代双娇!名动神州。花木兰更是老族长木神的唯一女儿,而自己是木兰唯一的儿子即木神之孙!父亲一直向自己灌注一个信念:正是木风占去了本应是你的族长之位。
    也许正因为自己母亲的风华绝代,自己才除了玲对其他的女孩不屑一顾吧?
    野走出树屋,发现下面竟围了百来族民。
    大叹伤风败类,族风日下的老人有之,毕竟在木族圣地行禽兽之事实在有点惊世骇俗。
    义愤填膺,嚷嚷严惩凡的青年有之,多是与自己在空中花园跟随族长学武的同门。凡不是出自族长之门,却声名鹊起酷绝非凡。多少有点嫉妒。
    甚至还有不少看风向的家有女初长成的家长和大胆的少女。大概认为野会因为玲失贞而休了她,那么就有机会嫁入豪门。
    野心中如明镜,脸上却不得不装出悲痛的表情,好说歹说神木会还大家一个公道,才让他们怏怏离去。仿佛受害者不是野而是他们。
    野知道父亲肯定会凭“民心”与族长、长老斗一斗,似乎这已经不是惩罚凡的事情,而上升为木族高层的争权与变动。
    野突然觉得有些烦。
    “走吧。”野对于身后的三瓜兄弟说着。平时每次去木葡萄家,三瓜兄弟都会兴奋不已,因为紫晶葡萄而垂涎三尺,现在却沉默。
    三瓜兄弟实在想不明白:魔女玲又不是什么好吃的,比如紫晶葡萄,为什么凡、木子、大哥个个上心,甚至凡还捷足先登,“吃”了玲。以至引发一系列的风波……
    真乃天下第一怪事!
    玲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飘渺与虚无,朦胧间,无数画面自脑海中倏然闪过,又飘逝无影,耳边仿佛响起了混乱嘈杂的声音,想要去侧耳倾听,却又什么也听不清,浑浑噩噩。
    忽然觉得自己坠下黑暗深渊,四周无数妖魔鬼怪在嘲笑、鬼哭,喧哗讽刺,而自己**裸的全部承受,身体不断下坠,心魂不断下坠,每次以为坠道底时,依然下坠。
    她哭喊着,想抓住什么,却见到木笑在耻笑她,野在怒视她,羿在鄙视她……全世界都抛弃了她!
    突然,一股暖和的感觉包裹自己,一股柔和的力量在托举自己。自己似乎停止了下坠,却觉得身体仿佛酸痛若死,不由醒来。
    脖颈几乎要断裂,四肢无力,外面昏沉的光刺痛了自己的眼睛,好半天都抬不起头来。恍若隔世地打量周围一切,左侧是碧绿的树壁,右侧是柔软的气根编织的丝绦绣花床帐,头顶,是结了无数饰品的丝蕊,密密的布满天花板。
    无数次醒来,都是这样的环境,仿佛过去的所有岁月,只有一天。
    玲感觉到一个伟岸的身躯在床边,为自己挡住了强光,为自己绵绵不绝的输入木灵力。
    眼前,床边,坐着野,平静的看着自己,仿佛时间来到了未来,他们已经是夫妻。
    玲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想起自己不愿想起的经历。
    “有什么就说,我承受得起,不用在这里假慈悲。”玲难以想象那沙哑若鬼的声音竟是自己的!是的,自己还是自己吗?还是原来的自己吗?每念及此,悲痛若绝。想到自己竟还幻想与羿如何如何,结果……自己亲手毁了自己!
    “凡现在处境很危险,也许……”野斟酌一下道。
    “要死了?这不正合你意吗?”玲仿佛一个死人,却见野以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自己,失望?怜悯?痛惜?……
    “玲,你让我很失望,原本我以为你与众不同,毕竟你是第一个打动我的女子,但……”
    “啪!”一声脆响,野俊美的脸偏向一边,出现了清晰的五指印。
    “野!不要用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说我!你没资格!若不是你向我爸提亲,我会受未婚妻身份所累吗?我爱的人会如此顾虑重重?今次的事还会发生吗?……都是因为你!你根本不知道别人心中的痛苦,凭什么来干涉她的世界语未来?……为什么?……”
    玲哭喊着,用拳击手弗叹不如的速度捶打野的身体。
    “对不起。”野默默的让对方宣泄,组织一下语言道,“虽说奉了父亲之命,要把你接到监心斋去。但我决定违反我父亲的命令,这是我的第一次违反父母之命。不是因为什么而不要你了,而是我突然觉得两个人能够走在一起,是缘分,不管是不是阴差阳错。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既然上天注定你与凡要一起走,我又何必去伤害更多的人?你想过凡的心情吗?他也许比你更加痛苦,自责欲绝。可以预见,在全族公审时,他会自动认罪寻死!
    你有没有想过,当羿出来时,发现好友已去,爱人已逝的绝望?你有没有想过,你母亲怀胎十月,把你带到这个世上,含辛茹苦的把你培育成人,你师父用心良苦,教导你如何生存,你却自暴自弃?他们会有多么的伤心与失望?你有什么权利去伤害爱你的人?
    我不是向你彰显什么,万物只是希望你明白,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我们不能在失去星星的悲伤中再失去太阳。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生活是一种循环——幸运与不幸运轮流出现。
    我深信,失败是大自然对人类最严峻的考验,它能够燃烧人们心中的残渣,让人更加纯粹,经得起风吹雨打,千锤万炼!这是我不断挑战中总结的经验:除了你自己,没有人有权说你失败!也许你行将就木时,蓦然回首,这一切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又是多么是幸运!
    有一天,你会明白到,一起在走,是一种幸福。当错误已经铸成,我们要做的不是哭诉,而是知耻而后勇,活得更好!不经风雨,怎见彩虹?希望下次见到你时我会心动不已。其实一个人最有魅力的时候,是如何面对挫折!”
    野说完,留下忘记发泄的玲,走了出去,头也不回。
    外面,天醉颜正将焕发夺目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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