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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蛮族
    回到蛊雕的尸体前,羿用唯一完好无恙的右手,从蛊雕的头颅抽出凤剑。由于凤剑根本不像一把剑,更加似一支大玉针,除了顶巅的针尖,其他部位都是圆润光滑的。因此不能割开蛊雕的头颅,不过羿还是一针一针的擢出一个大洞,红的白的呈现。小金迫不及待的把爪子伸进出,掏出一个只有雀卵大小的珠子,冷森森的,周围散发淡淡的能量,成保护膜。
    小金眼冒绿光,把这珠子塞进嘴里,“库鲁”吞了下去。然后小金竟然盘腿打坐!渐渐的,周身笼罩着淡淡的能量气膜,伤口处最浓郁,在迅速修复着。
    此时,药老的相关记忆涌上来。羿消化着,恍然大悟。妖怪不是凭空出现的,其基础是上古异兽。因为上古异兽可以和灵兽一样吸收天地灵气,随时间的推移,慢慢凝聚成兽丹!刚才的珠子就是蛊雕的兽丹。像蛊雕这样的兽叫妖兽。妖兽再进一步就是妖士,那已经是妖怪了。不过上古异兽凝聚出兽丹就仿佛人类开天门、炼出魄力一样不可多得。妖兽力求量变,以便吸收容纳更多的天地灵力,而妖怪则追求质变,直到幻出人形。
    传说中,人与一些神兽的体魄是最适合修炼的。
    “咕咕”羿已经饥肠辘辘,不过羿惊喜的发现他的被洞穿的左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流血,慢慢融合,这种恢复速度让羿也觉得有些恐怖。羿打开源空间,发现还有几颗家果,吃了一颗。剩下的留给小金,它打坐结束后一定很饿吧。羿现在肯定小金是一个妖兽,一个会武技的妖兽。羿以前对伙伴的了解太少了。除了对小金的不了解,其余五兽也谈不上了解,但它们都愿意与自己做伙伴,自己何德何能,得到如此多的青睐?
    羿趁着小金打坐的时间,开始盘算自己在危机四伏的荒域生存的筹码,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现在对荒域的情况两眼抹黑,连身处何处也不清楚。不能知彼,羿先知己,首先清算自己源空间的东西。
    兽有独钟丹113颗,天基丹2000颗,天枯丹用了3颗,余797颗,天魄丹60颗,天涅丹让夜冷用了1颗,余19颗,天然丹给了轩明2颗,余3 颗,天劫丹1颗,天意丹1颗。天意丹很安静,仿佛睡着了,羿也不去打扰它。
    神秘溶洞得到的玄珠一颗,幽伤留下的杰作——七个星瓶,里面是玄灵乳与玄灵母。还有家果6颗,猴儿酒3葫芦,那是小金的最爱。此外是幽伤留下的一堆废铁与小雪、小玲的两颗灵珠。此时,羿发现静静的躺在最底层的一把小小的家木弓与五支家木箭,那是玲送给他这个失败的徒弟的。睹物思人,玲手把手教导他射箭的情景历历在目。
    羿突然有个冲动——我要做一把弓!毕竟现在羿除了一把五寸凤剑,没有什么武器。下次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羿想着就行动起来,首先是寻找弓身与弓弦的材料,羿看着蛊雕,心中一动,用凤剑把那弯弯的两米长的犄角挖下来,再把那巨大翅鳍中发达的筋挑出来,有尾指粗。羿用凤剑在犄角两端扎出两个圆洞,然后缠上两根筋,绞紧,一张简陋的角弓就做成了。这角弓近身搏斗是也可以用来格挡刺击。
    至于箭,羿看着不远处那连绵的竹林,知道来源不成问题,问题是用什么来伐竹削箭?凤剑吗?用来扎洞还可以。
    羿一筹莫展,困意又袭来,羿可不敢睡觉,否则睡眠中被拆了分还不知什么回事。羿跪在水潭边,双手掬起一捧水,先洗把脸,再喝了起来。潭水极为清寒甘甜,由唇入腹,立觉全身清凉,精神大振。
    银月下,羿发现潭下有一些东西在反光,看不清切。羿想到,蛊雕做为一霸,会不会有些“财产”?羿想着,潜水下去,他的视力在水下也非常好,他发现那不是“财产”,而是一些“遗物”,被蛊雕杀死吃了的生灵的遗物,反光的是那些累累白骨。
    “看来,我为蛮荒除了一害。”羿想道,发现白骨堆里有不少刀剑弓箭,虽然或断或锈,也聊胜于无。羿浮上水面深深吸口气,再潜下去。来不及仔细挑选,拿了一把成色最新的黑刀,准备浮上去。他发现这黑刀的骨骸边还有一条手链,链坠是一块晶莹的椭圆形石头,让羿奇怪的是,周围还有些一样的晶莹石头,只是那些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看来这些石头有些名堂,不然不会有这么多人佩戴,而且从骨骸一些残破的衣服可以看出,这些白骨既有蛮荒中人,也有一些佣兵猎人什么的。甚至羿还看到几套铠甲,看来还有军士。这把黑刀与那手链就在一副铠甲旁。
    羿感到脑袋缺氧,不容多想,再捞起手链与一些奇怪石头就浮出水面。虽然那副黑色的铠甲看起来诱人,但羿可不认为自己可以拿着它浮出水面。
    此时,天边已经放白。小金还在打坐,羿看到小金肚子的伤洞已经融合,大为惊喜。
    虽然自杀死蛊雕后,一夜无事,但羿有一种紧迫感,当其他的猛兽发现蛊雕已经被杀,一定会为争夺这个风水宝地而“大动干戈”,自己要在太阳出来前离开。
    羿发现黑刀虽然毫不起眼,但非常锋利,削其竹子毫不费力,很快就依照家木箭的样式削出十支竹箭。羿想到蛊雕那滑溜溜的表皮,而自己的衣服已经不成衣服,已是用黑刀把蛊雕皮剥下,由于蛊雕实在太大,羿只剥了其中一部分。然后用凤剑为针,蛊雕的筋为线,粗糙的缝制了一大一小两套衣服,小的是给小金的。
    想不到,凤剑还有做针的潜力。
    此时小金也醒过来,作为竞争残酷的原始森林的一方之王,小金当然懂得生存之道,也知道此地不能久留。于是虽然伤势只好了六成,还是先中断,离开在说。不过蛊雕的兽丹确实让它受益匪浅,一旦完全消化,一定可以更上一层楼。
    小金吃个家果,喝些水,不情愿的穿上那丑不拉几的蛊雕皮做的……姑且叫皮甲吧。羿也穿上皮甲,把角弓与竹箭系在背后,黑刀挂在腰部,手里拿着凤剑,再用一个星瓶装了大量的淡水。
    羿环视四周,寻找离开的途径。
    清晨的山林中,有淡蓝色的雾气凝结在竹林的根部。那淡蓝色的雾气上方,是乳白色的浓雾随风飘动,隐约可以看到一坨坨的黑影在雾气中晃动。大地是沉闷的颤抖,时不时传来的嘹亮兽吼,打破了竹林的宁静。从小金毛发乍竖的警惕中,羿知道大群的飞禽走兽在接近蛊雕的地盘。
    羿看了看竹林一边的岩壁,目测一下高度最矮的约摸十丈,于是决定攀岩!在这种大雾的清晨,兼且他们的蛊雕皮甲与岩壁颜色相近,应该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翻过岩壁离开。羿试试岩壁的坚硬度与湿滑度,然后模仿壁虎的动作攀登起来。羿原本还担心受伤的小金不能攀登,但看小金在陡峭的岩壁上轻巧的纵跃,如履平地。转眼间,十丈的岩壁就被踩在脚下。羿看着惭愧,试着用精神控制四肢的肌肉,模仿小金的动作,竟然这在岩壁上小幅度的纵跃起来!而且越来越熟练,攀登速度快多了。在小金的惊讶中,终于也把岩壁踩在脚下。
    天边,太阳睁开了眼睛,迸发出第一道红光,照耀大地。周围虽然云封雾绕,看不真切,但那十万大山的轮廓隐隐约约,无边无际,仿佛蛰伏的洪荒猛兽,吞噬着进入蛮荒的生灵。
    下方的竹林突然整个儿骚动起来,尖锐直入云霄的号角声,沉闷的皮鼓声,闹杂杂的人声,虎啸狼嚎,鹰鸣隼唳,穿林裂雾,无数鸟兽惊惶的四处奔散,扰动浓雾,如沸。
    羿看着空中盘旋的十几只铁翼大雕,不由卧躺着,静静的探头看着下方动静。一道熟悉的血影当先冲出竹林,小金激动的一跃而起,看样子准备冲下去,羿眼捷手快的把小金拉了回来。
    那血影正是狰!头顶被白纱布包缠着,正是那与小金死斗的狰。
    羿死死的盯着狰,仿佛要把那血影刻在脑海。下方的狰忽有所觉,抬头上望,吓的羿一动不敢动。心想:这狰的警惕也太高,灵敏也太强了吧?
    “筝,怎么啦?”一个仿佛黄鹂出谷、玉珠落盘的声音响起,被晨风送到羿的耳朵。羿霎时不会动了。
    美女,绝对的美女。
    神若秋水,菱角样的红唇微微一撇,羿都有忍不住想要亲一口的冲动。黑中透红的肌肤仿佛玉琢,脸上涂抹的血红花纹有一种野性美,头上插着七支金雕翎毛,说明她的地位高。顾盼之间,是一股杀戮之气,给她凭空增添了几分迷人的魅力。穿着的衣物是紧身的黑色皮甲,不知是什么兽皮,勾勒出她勾魂摄魄的高挑身段。
    如此少女,就彷佛夜里的一缕魂魄,又仿佛黑夜盛开的黑陀蔓。不知怎的,羿毫不怀疑,一百个自己也不是她柔荑的敌手。
    狰听到少女的声音,欢快的奔到她身边,摇头晃尾,血红的舌头舔着少女的手心,那如同宠物猫的撒娇行为让小金不寒而栗。少女不由抿嘴一笑,抽手一挥,狰仿佛收到命令的士兵,划过血痕来到蛊雕的死尸边。
    羿觉得自己肯定被药老潜移默化了,见到美女就不能自主,确实,灵魂签约让他们灵魂相通,药老的思想在慢慢的影响如同白纸的羿。羿想到狰是差点杀死小金的敌方,那么这蛮女的就是自己的敌人。想到这里,羿再看蛮女,不再神移。
    下方蛮女身后是几十个蛮人,腰间缠着兽皮裙,上半身覆盖着羽毛做的简陋盔甲,见到蛊雕的死尸,嘴里发出了惊喜的大声嚎叫。除了蛮人就是那被蛮人驯服猛兽,虽然没有大规模的驯养猛兽猛禽,却也各有特色。比如说,蛮女旁的一名仿佛黑塔般的蛮人身边就跟着一头黑底金花的猛虎,而他们上空,飞翔着十几只铁翼大雕。几十的人马,其中却混了百多头猛兽,煞是壮观。羿只觉大开眼界。
    “穷桑狰,那蛊雕是被人用针状的物事插入脑髓而死的。”蛮女身边黑塔般的蛮人目如鹰隼,一眼就看出蛊雕的死因,这反而让他更加顾忌,这蛊雕可是凝聚出兽丹的妖兽,全身有兽丹能量保护,竟有人能够人它一针毙命?
    穷桑狰?!羿觉得这个名字是如此的耳熟,差点儿叫了起来,难道是在神州金钗排到第十的穷桑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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