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幻想哪天能交个可以宠我一辈子、任我撒娇、陪我到处玩的男友。
也不只一次幻想让情人抱着我,对我软言细语、谈天说地。
但......我发誓,虽然我坐在眼前这个帅哥-恩人的腿上,他一下倒牛奶给我,一下又尽讲些我听不懂的事,我可一点也开心不起来,脑子还只有两个字,可怕。
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太──可怕了!
你可以想象前不久才指着你的鼻子要你滚的家伙,此刻用温柔到快化水的态度对你说话,甚至还把你搂在怀里、让你坐他腿上吗?!
我不行,决对不行!这简直......我白着脸,拼命压抑着跳起来敲他头,大喊你疯了的冲动。
「鲁纳,怎么不说话?是怪我没早些发现你吗?」
帅哥,恩人,大爷,我拜托你别用那张脸装可怜,尤其是别对我这被你扔出去又捡回来的家伙装。
恩人的笑渐渐从脸上撤去,我知道我不开口不行了,问题是,我该说什么?
「嗯......那个......恩人,我想说句话......」很委婉、很委婉,委婉到快委屈了的绞着手指,却不料环着自己的手臂一紧,勒的我差点把刚喝进去的牛奶吐出来。
我我我哪里说错话了我?我惊骇地抬头,迎向我的是恩人冷到不能再冷的死人脸。
「鲁纳,你是故意气我还是......还是真没想起我?」
都不是,我真的不知您是我哪位啊恩人!
「我说......恩人啊......」
「塞德斯。」
「恩......」
「塞德斯,叫我塞德斯。」
「......」要是叫了,误会岂不更深?深吸口气,我坚定道:「恩人,我想你认错人了,虽然我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但直觉告诉我,我确实不是你口中的鲁纳。」
闭眼抱头缩肩──来吧!我已经做好被殴打的准备了!
一片沉寂,等了许久,预期中的疼痛却迟迟不来,我于是偷偷睁开眼,恩人叹了口气,大手顺着我的发:「鲁纳,你以为我会打你么?」
我要先说,我点头不代表我承认我是那啥月亮,我是附和后面那句。
我迟疑地点点头。
「我不会打你,从前不曾,现在不会,以后更不可能。」恩人放松了力道。「抱歉,刚刚弄疼你了吧?」
「不会不会!」我头摇的飞快。
恩人苦笑了下,重新调整姿势让我坐的更舒服:「都这么晚了,你饿了吧?要不要我找东西给你吃?」
想是想,但我真的不是那个鲁纳啊!要一会儿你又突然想起什么,发现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家伙,到时难不成又要我滚?我可再受不了被人丢出门了。
正想摇头拒绝,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身后的胸膛隐隐震动着,我知道恩人在憋笑= =,而且憋的很没诚意,笑声都露出来了不说,那表情分明就是在忍。
靠!真不会看时机叫!可恶,这下面子都给丢光了!
我满脸通红地跳下他的尊腿,抬高下巴摆出大爷是我我是大爷的姿势,右手指门,恶狠狠地瞪着那个一脸无辜的家伙:「我、饿、了!」
「好。」他答的爽快,临走前还往我脸上亲了口,然后满脸笑意地推门扬长而去。
我则愕然呆立原地,久久才回过神。
差一点,差一点就动心了!我用手背用力擦着脸颊,可怕可怕,他的笑容,真是可怕!
垂头丧气地坐上活像中世纪古物的沙发,小鸡从我怀里跳出来,哔哔哔地叫个不停,我叹气,捧起牠拿脸颊磨蹭。
「小鸡,怎么办啊?他硬是要把我当成鲁纳,我该怎么办好?」
不久恩人就带着几盘香喷喷的菜归来,饥肠辘辘的我眼睛一亮,毫无吃相可言地扫光食物,这回他似乎习惯了,面带微笑地待我吃完、拿纸巾给我擦嘴。
「咳,恩──」我在他凌利的视线下不得不改口:「塞德斯,你从哪看出我是鲁纳了?」
「七曜刀,那把刀不是跟你融为一体了么?」
「就这样?」
「就这样。」
就这样──?!我现在有种想剁下右手的冲动!笨蛋啊我!没事干麻手贱去动那把刀?
恩人,不,是塞德斯抱起我:「鲁纳,那把刀就是我,是当初我赠你的半身,你当真......忘了么?」
不是忘了,是这件事从来不存在我脑中啊!
我想了想,只能摇摇头:「塞德斯,我想我真的不是你要的那个人,那把刀也不知怎么回事,我轻轻一碰它就跑进我身体了,这东西这么重要,你还是赶快把它取走的好。」
塞德斯不说话,皱眉看着我,然后缓缓靠了过来。
我和他,右脸靠着左脸,他紧紧抱着我,好几次感觉他想再说些什么,终究没出口。
我们一直这样贴着,直到我睡着,他也不离开,就着那姿势抱我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