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赛斯堡的地下囚牢并不像一般的牢房那样潮湿阴暗,相反,这里十分的干净整洁,如果里面不是有大量的金属牢笼,恐怕一般人只会把这里当成一座普通的地下仓库。
沿着整齐的阶梯,杜子腾一步一步的朝着地下囚牢的最深处走去。不一会儿,他便来到了地下囚牢最深处的一座单人囚室前。
推开厚厚的金属门板,杜子腾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站在门外向囚室里略略的打量了一番。
这座单人囚室的面积并不大,除了角落里有一个金属牢笼之外,其他的地方就只有一些简单的座椅摆设了。至于杜子腾要找的厄姆尔,此刻正耷拉着脑袋坐在金属牢笼里。
叹了口气,杜子腾缓步走进了囚室。在进来的过程中他并没有直视厄姆尔,而是径直走到了一边的椅子前坐了下来。
“抱歉,让你吃苦头了!”杜子腾轻声说道。
厄姆尔摇了摇头,憨憨的笑了。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肯向瓦内塞叔叔解释一下呢?我们之前可没什么交情,你对我的忠诚似乎…怎么说呢,似乎有些过头了。”杜子腾幽幽的说道。
坦白说厄姆尔的守口如瓶让杜子腾十分的意外,他怎么也没有料到这个跟自己没什么交情的愣小子会不惜代价的为自己保守秘密。也正是因为如此,杜子腾在感动之余,难免会有些怀疑。
“厄姆尔不敢违背誓言!”厄姆尔答道。
“誓言?!”听厄姆尔这么一说,杜子腾立刻回想起当时自己逼着厄姆尔发誓许诺的情景,顿时汗颜道:“就…就这么简单?”
厄姆尔认真的点了点头。
愣愣的看着厄姆尔,杜子腾哭笑不得的叹了口气。
誓言这种东西对于生活在现代社会的杜子腾基本上没有什么约束力,所以他并没有把厄姆尔的发誓太放在心上。然而杜子腾不知道在这个真正有神存在的世界,誓言可是一种非常神圣的东西,没有谁敢轻易违背自己曾经许诺过的誓言。
“他们准备怎么处罚你?”杜子腾问道。
“瓦内塞大人要将我驱逐出普罗赛斯堡。”厄姆尔的神情非常的低落。
杜子腾笑了笑,随后走到牢笼边,对着牢笼里的厄姆尔说道:“我以老杜家的名义向你保证,你对我的忠诚是值得的!”
“老杜家?!”厄姆尔糊涂的挠了挠头。
离开了地下囚室后,杜子腾立刻找到了瓦内塞。
“瓦内塞叔叔,我想跟你谈谈厄姆尔的事情!”杜子腾直接开门见山。
“怎么,你见过厄姆尔了!”瓦内塞问道。
“是的,我认为你对厄姆尔的处罚有些过分了!你也知道在实战演练中受伤是十分正常的事情,我觉得我们没必要小题大做!”杜子腾说道。
“很高兴你能这么想,不过对厄姆尔的处罚是你父亲的意思!”瓦内塞摇了摇头。
杜子腾闻言也不废话,扭头就朝着自己便宜老爸的书房赶去了。
在路上的时候杜子腾倒没有多想,可当他来到克里奥公爵的书房门前时,他竟有些踌躇了起来。不得不说杜子腾对自己便宜老爸身上的那股上位者的气势十分的忌惮,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但一旦和自己便宜老爸面对面的时候,他就感到一阵难以言语的压迫感。
收敛了一下恍惚的心神,杜子腾深吸了口气,猛地推门闯进了书房。
“父亲,我想跟你谈谈厄姆尔的事情!”杜子腾大声说道。
此时克里奥公爵似乎正在批阅什么文件,所以他头也没抬,只是随口说道:“奥赛斯啊,你要是能管好你自己那就已经是神灵保佑了。至于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
“父亲,我跟您谈的可不是什么其他的事情,而是关于我的陪练的事情!”杜子腾在说‘我的陪练’的时候故意加重了语气。
克里奥公爵这时才抬头瞥了杜子腾一眼,说道:“继续说下去!”
“在实战演练中受伤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不觉得有必要为这种小事而去处罚某一个人。更何况厄姆尔是我的陪练,就算要处罚也是应该由我来处罚,而不该由父亲您来代劳!”杜子腾一板一眼的说道。
克里奥公爵闻言不但不生气,反而咧嘴笑了笑。
见克里奥公爵笑而不语,杜子腾接着说道:“我希望父亲您能立刻撤销对厄姆尔的处罚!”
克里奥公爵收起了笑容,严肃的说道:“仆人伤害主人,不论是在什么情况下都必须受到处罚。这就是规矩,每一个生活在普罗赛斯家族庇护下的仆人都必须遵守的规矩!”
知道来硬的是不行了,杜子腾灵机一动,连忙换上了一副伤心的表情,说道:“父亲,知不知道您在维护规矩的同时伤害了自己儿子的心灵。您左右着我的一切,我就像是你手中的提线木偶一般,一言一行都要受到您的控制。您用控制下属的手段来教育自己的儿子,您知道这样下去的后果吗?我会因此变得内向,沉默寡言,缺乏自信,缺乏交际能力,缺乏自主能力,我猜您应该也不会希望我变成这样子吧?”
听到这里,克里奥公爵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从容镇定。他疾步走到杜子腾的身前,细细的打量着杜子腾,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许久之后,克里奥公爵才缓缓说道:“奥赛斯,以前你可不敢这么跟我说话!”
沉吟了一下,杜子腾鼓起勇气说道:“当然,以前您在我的眼里是普罗赛斯家族的家主,太阳帝国的公爵,而现在您在我的眼里是一位父亲。此时此刻,我不是在跟家主大人说话,也不是在跟公爵大人说话,我是在跟我自己的父亲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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