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爱自谦,也知道你曾经失去过一个孩子,我收回之前所说的话,你是为了逃避感情,而嫁给自谦吧?既然如此,请你把他还给我,我和孩子需要他,最重要的是,我爱他!”
这次的叶微微并没有上次的嚣张,眼神中反而透着一股祈求。
她已经把月柔在衡家发生的事情,调查的一清二楚,包括她的性格与人品,毕竟她曾经在医院丢失一个孩子,还是半死不活的进了手术室,还因利凡诺中毒,造成急性肾功能衰竭,差点死在手术台上。
这样的一个人,从孩子下手,一定能起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月柔静静地站在门口,手里的手鉴定书滑落在地,眼泪滑过脸庞从下鄂掉入衣襟中,耳边是昨晚和祈自谦所说的话,他说:“等我回来好好爱你,下次绝对不让你逃掉,我们要生个可爱的小公主,像月柔这样的公主。”
她当时很开心地说:“和自谦的宝宝,月柔很期待……”
即便做好决定要好好和他生活,似乎还是迟了一步,如果能早些踏出这一步,自谦也不至于会与别的女人发生关系,现在还怀了他的孩子,自谦的孩子……自谦二十七了,知道自己有孩子,会很开心吧?
可是她却占去了他妻子的位置,让他的孩子无法和他享受天伦之乐。
他会左右为难的吧?即便他不喜欢这个孩子,可孩子也已经怀上了,难道要让她与自谦未来的孩子,和叶微微的孩子做兄弟吗?
自谦的孩子出生成了私生子,这是多么残忍地事情。
叶微微见她表神有所松动,接着说:“我和你不同,我会全心全力对自谦,请你不要心里想着别人的男人,却心安理得的受着他温柔的照顾!你曾经也是个母亲,请你可怜可怜我的孩子,你想让我的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爸爸吗?还是想让我和你一样,毁了这个孩子?它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对!如果自谦太为难,会让叶微微打掉孩子的,它是活生生的人命。
曾经,她的孩子也被白珊弄死,她很心疼,甚至没了活下去的勇气。
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叶微微身上,是不是也会一尸两命?
月柔盯着叶微微的肚子,嘴唇轻颤起来,“我……我知道怎么做了。”
一刹那,叶微微望着她的眼神满是感激,她说了谢谢,然后很快离开了,铁门口,隔壁家的小公主望着她,小手伸到铁门内不停地挥舞着,月柔慢慢走向前,单膝跪地,手透过铁门摸着她的小脸,咽哽着说:“快回家找妈妈。”
“阿姨别哭。”这双柔软的小手,擦着她脸上的眼泪,可怎么擦都擦不掉。
“小馨……小馨……”隔壁传出呼唤孩子的声音,小公主扭头朝左边挥挥手,甜甜地应着,“妈妈,我在这里。”
月柔赶紧收回手,转身,头也不回的进了屋子,门关上的那刻,外面传出对话的声音,“妈妈,阿姨哭了,很伤心,很难过的样子。”
“是吗?阿姨为什么哭?”女人疑惑地声音。
“有个短头发的阿姨与里面的阿姨说了很多小馨听不懂的话……”
月柔背贴着门,神色恍惚,双眸几乎贪婪地巡视着这个才住几个月的家,从失忆醒来,在秦家住了几个月,她嫁给了逸新,在衡家过了几个月的幸福生活,结果因变故离婚了,后嫁给自谦,如今出又现了变故,现在这个家又是几个月。
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无法安定。她以后该去哪里呢?哪里才是她的容身之所?
她移动步子,失魂落魄的走到昨天晚上两人入睡的房间,爬上去,将自己卷缩成一团,揪着被子深深地吸着属于祈自谦身上的味道,那让她沉迷的温暖,她不想失去,不想失去……即便如此,还是迟了。
不管是这个容身之所,还是这个待她百依百顺温柔的丈夫,都迟了。
自谦是她唯一的亲人,现在是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离了婚就什么都不是,像逸新那样,没有任何关系了。
浑身都在颤抖着,瞳孔扩张,全是恐惧与不知所措,窗外闪了一下,然后倾盆大雨洒了下来,老天爷都为她哭了,雨滴打在窗户上,哒哒作响,没一会就看不清外面的景色,她从床上坐了起来,扭头盯着窗外发呆。
静静地看了一会,面无表情的下地,赤脚走出房间,打开了别墅的大门,反手拉上门,毫不犹豫的走进雨中,走过院子,打开铁门,雨水打在她单薄的身子,一会就湿了她的衣衫,发丝狼狈的贴在脸上。
她像是一抹幽魂,消失在雨中。
这一场沈静的雨,没有一丝的风,豆大的雨滴沉垫垫地落在地上……
……
自从知道白珊怀孕开始,衡逸新为了更好的照顾她,两人开始同房了,为了补偿白珊,他尽量让自己对她,像对月柔以前那么体贴细心,两人同睡时,白珊总是背对着他,衡逸新并不生气,以为白珊是怕自己侵犯她。
可能是那一夜给她的阴影太大了,他这么想着,所以他总是很规矩的睡离她半臂距离,可每每第二天醒来,白珊总是窝在他怀里睡得香甜,她变得嗜睡了,常常会睡到上午十点多才会醒来。
他为了陪她,也常常下午才去公司。
可白珊的孕吐还没有好转,吃什么吐什么,人瘦了一圈。衡逸新看着她日渐消瘦,非常的心疼,请了不少的厨子,做了不少的地方菜,只是都没能让她的胃口好转,她的心情更是差,常常在他看不到的角落对下人发火。
或者一个人在房间摔东西,医生说那算是正常现象,有很多孕妇在怀孕期间脾气都会变坏,但是经常发火对宝宝不好的,要保持好心情才能孕育出健康的宝宝。
为此,衡逸新尽量不去上班,在家里陪她,催凤怡也因白珊怀孕,对她越发的隐忍,脸色也好了不少,公司的事情她全包了,而白珊有衡逸新的陪伴不发火了,却开始安静地发呆,有时候和她讲话,她也听不见。
衡逸新非常担心她,不知道她整天在想些什么,咨询医生说这种情况,很容易得忧郁症,同样对宝宝不好。因为怀孕期的孕妇会不自觉的想很多事情,且有些人会把什么都想得很糟糕,属于庸人自扰。
而白珊自不用说了,他们之间确实一直存在着很多很多的问题,以前住入衡家就是以小三的身份,她做了很多错事,把月柔赶出了衡家,也因这些事情,衡逸新对她冷漠又讽刺,对她实施着长时间的冷暴力。
想到这些种种事件,衡逸新也很无耐,如果现在时间倒退,他还是会这么对她的,白珊对月柔所做的一切,这些跟本就不能比,可如今的白珊,变成这个样子,他又很心疼,该怎么打开她的心菲,让她说出那些困扰她的事情呢?
就在衡逸新在办法室为这些事情,而伤神的时刻,白珊却在厅里与一位失业记者见面,来人声称找她,说是有她绝对感兴趣的事情,他带来的东西,是张照片,是在她与衡逸新订婚的那天晚上,逸新在休息室里搂着月柔的照片。
如果是怀孕以前,白珊可以肯定自己又会气得尖叫吧,如今想着自己对衡逸新的背叛,她反到觉得抱一下而以,也没什么,且认真看前后两张照片就会发现,月柔是脚不利索才会这样,那天她本身就在她面前崴了脚。
“你给我看这些,想干什么?”白珊把照片往茶几上一丢,问道。
来人小心察看她脸上的神色,笑着说:“我想以后还为夫人效力,关于跟踪之类的,是我的专长,拍这些照片我也花了不少的心思,夫人能不能收下?”收下的意思,就是买下,说到底就是为了诈钱来的。
白珊冷笑,拿起照片往中间一撕,直接丢中垃圾筒里,男人傻眼了,白珊说:“好了,我收下了,你可以走了,我知道你有底片,希望你主动拿出来,否则是走不出衡家大门的,来人,把大门关上,把这位先生请到后房去,好好款待!”
白珊的话音咬得重,带着浓浓地杀气。
仆人恭敬点头,两个男仆人过来,就想抓这个男人,男人正惊于事情发展呆愣着,他没料到白珊见到照片非但不生气,也不雇佣自己,还朝自己发难,他立马就吓得汗毛直竖,暗想那个后房,怕是玩私刑的地方。
有钱人做事,总是有自己的一套,他算是长见识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急切地说:“我交!我交!我把底片交出来!”
他立马拿出包包,开始翻找,等男人把东西交出来,白珊也没再为难他,让下打开门放他走,厅里又恢复了平静,而白珊盯着垃圾桶里的照片,思索了一会,猛地瞪大了眼睛,这是机会!让她有借口打掉孩子的机会!
虽然会让逸新难过,也是无法避免的,这样打掉孩子,至少可以明正言顺。
当下,白珊就让人备车,立即去医院,当白珊坐着车子离开衡家半小时后,衡逸新也从公司回到了家里,发现家里没人,在得知事情的经过后,盯着垃圾桶里的照片,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她有没有说过要去哪里?”他开口问着仆人。
仆人恭敬地回答,“好像是去医院。”
果然!衡逸新当即冲出屋里,上车急速离开衡家……
孩子不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