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葩听了,柳眉一簇,面带不悦之色,懊恼道:“好啦!你们一个个有事的有事!不理我的不理我!到底还有没有把我这个长公主放在眼里?!”
凤无涯的子女之中,凤纷葩竟然是最大的。其余几个皇子年岁大多同年,或长一个月,或小一个月的,若非有生辰做准,连凤无涯自己也分不清熟长熟幼。先前幼时这些皇弟们还都跟随她玩耍,纷葩一人在宫中耀武扬威,手举令旗带领着浩浩荡荡的一群,很是得意;现在**了,各自有事,况纷葩又是难出阁的刁蛮公主,于是乎威信便降下来了。
凤邪果然并不在意,那阴沉的脸仍旧一如既往。看了一眼船内,忽然神秘道:“翰林院新科学士百里泓也在,你要不要……”
话未说完,纷葩已经挑开三丈远,连连摆手,道:“不,不要了。你们忙!”
转过身来,一脸无奈兼荒谬的唾弃着身后的冷酷男子。庄姝见状,又是一笑。正是这一笑,忽然之间就撞上纷葩身后的花船上那冷酷无比的男子。四目相对,庄姝只觉得那无深邃黑眸之中若有若无的敌意,让她莫名其妙。她如此谨慎的一个人,岂能还未见人,便先树敌?
令庄姝始料未及的是,她的预感居然是对的。就在她骇然转身之后,那凤邪一双充满寒意的眸子仍旧注视着她消失的方向。末了,冷冷一笑,才绝然回了船舱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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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葩离了那花船,便信步走到与那亭子相邻不远的一处亭子。一边嗑瓜子儿,一边幽幽的看那寂静的花船。庄姝和其他人都沉默着,也有一些下人为倒霉的庄姝叫屈,可都是无声的。
猛然间,那纷葩忽然大叫了一声,道:
“哎呀!我都忘了!”
庄姝一惊,正好奇这长公主忘了什么要事了。兴许自己可以脱身了呢!周围的人也很忙碌,纷纷询问着;
“公主,可是忘了听今日御书房里的功课了?”
“公主,是不是忘了去拿昨日皇后允诺的扇子了?”
“公主,难不成是心血来潮想梳昨天的发式了?”
……
等等等等,无休无止的询问。庄姝觉得自己如果是纷葩,一定烦的要死了。可那纷葩却仍旧十分惬意,发髻一转,那凤口的流苏便对准了庄姝,指使旁人道:
“去把昨日父皇赏给我准备中秋猜谜的灯笼都拿过来!我要在这里和她比比谁更聪明!”
众人愕然,庄姝也忍俊不禁。连忙道:
“公主,民女几乎未曾读过书的,怎么能猜得过公主呢?况且每年家乡里元宵节办的猜谜大会,民女是一个都才不上来的!公主万万不可如此羞煞民女啊!”
那纷葩一听庄姝说自己‘未曾读过书’,更高兴了。拍了手,宛若豆蔻少女一般,更加催促下人回去拿!
庄姝见躲不过,只好暗暗打定主意一会儿胡乱猜测。本来她就不擅长猜谜,那些谜面写得再动人巧妙,她也只当是看诗,在这上面是一点儿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