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姝听了,点头同意。绕云也听得痴了,扶着脑袋,又问:
“那大人和小姐当真不能再找到老爷夫人了么?”
半夏摇摇头,看着自己腰间别的一枚和庄姝腰间一模一样的泣血胭脂玉佩,目光黯淡,道:“胭脂泣血,如同鸳鸯离别。父母大人大概早已相伴仙去!”
庄姝听了,一阵感伤。她不是半夏的亲妹妹,但是醒来之时手里就攥着这枚玉佩。半夏救上她来第一眼就见到这玉佩,遂及认出她是他离散多年的妹妹。庄姝有时候也想不通,为何那玉佩会在自己手上。
只是穿越之时,可能会有诸多神奇之事也未可知。
良久沉默,夜已深,桌上的月饼也就要硬了。半夏拿起一块月饼,一份为二,递给庄姝一半儿,道:“姝儿,这月饼,是我们替父母吃的。”
庄姝郑重接过,点点头,将那月饼放入口中。淡雅清香的桂花酥,和着无色干果的香气浓郁扑鼻。只是咬了一口,便潸然泪下,再看半夏,也是一般模样。两人相视一笑,甜蜜如热恋。
中秋一过,京都内马上就恢复了往日井然有序的景象。半夏也不敢再托词请假了,只得每日卯时准时到议事殿等待上朝。约莫过了辰时才能府里返回来,路上再和同僚寒暄讨论一阵,回到草堂,正是午时。
庄姝便布了饭菜,和他一同吃。饭桌上说笑一阵儿,便各自又回房休息。只能午觉醒来之后才能和半夏谈天说地,共度一天。虽然如此,庄姝已经很满足了。
然而天公不随人愿,中秋过了没几日,每逢下午,草堂内便常常来一位不速之客。那人正是二皇子凤邪,绕云道他常来和半夏参透古书。庄姝满心的不自在,幸好半夏并未有意将自己介绍给凤邪。每逢他来,她便躲回房内,听绕云描述这凤邪为人。心里时常一紧,郁郁不欢。
这日,凤邪又来,庄姝只得避在屋内和绕云做着针线。过了中秋,天已渐冷。庄姝打算做给半夏做一个坐垫儿,好让他看书到深夜时免得着了凉。绕云简直就是全能丫鬟,不但懂得各式发髻,还会剪裁,刺绣也一流。有她指点着,庄姝倒省了许多弯路。
绕云正绣着一个桃花半妆肚兜儿,是要给庄姝的。已经完成了大半儿,美名其曰是送给庄姝的嫁妆。每逢提到嫁妆,庄姝就闷闷不乐。
“小姐,别看那些千金小姐们都喜欢新婚穿那鸳鸯戏水的肚兜儿。那鸳鸯也得看人刺,看人穿!有的人刺得像鹌鹑,还自得其意;有的人穿了像心口缀了两只秃毛儿大鸭子,难看死了!这桃花儿最好,又红又美,又不落俗套。”
庄姝听了,认真看那肚兜儿,笑道:“你做也罢了,怎么又连带着诋毁那么多千金万金的!也不怕阎王叫小鬼拉了你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