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云隐晦道:“婆婆莫急!我一个姐妹做了那偷鸡摸狗的事儿,如今出了岔子!那负心汉又跑的没影儿了,求婆婆来救她一命!”
柳婆婆一愣,挽了袖子道:“看看再说!”
绕云悄然走到床前,将锦被掩了庄姝的面颊,只露出血染模糊的下身。朝柳婆婆道:“婆婆你看,可还有没有救?”
柳婆婆饱经风霜,一生只养活了一个女儿,不料也是未婚便和男子私会有了身孕。后来那男的害怕跑了,可怜她的女儿却被乡人活生生扔进了河里。此时见了,不由唉声叹气,十分心疼。看了那一床的血,又见这女孩儿细皮嫩肉的,十分爱怜,又恨道:“这些傻女孩儿啊!”
绕云也哭,道:“可不是傻么,还请婆婆救她一命。她活过来,再也不会干那勾当了!”
柳婆婆点点头,紧道:“快拿三根头绳来!”忽然见到那葡萄镜前金钗玉簪琳琅满目,吃惊道:“弄脏了小姐的床,可是不好!女孩儿家最忌讳这个了!大人小姐知道了,可怎么办?”
绕云忙递上头绳,道:“不碍事,小姐最通情达理的。况且昨儿才回来,就被长公主连夜请进了宫去,不会知道的。大人又上朝去了!”
柳婆婆于是放心,道:“你将这两根绑在她两手的食指上,要绑的紧紧的!然后再向上揪她鬓角的头发,我把孩子拉出来时,你可不要怕!”
绕云连声答应,便上了床,坐在庄姝头这边。柳婆婆自端了热水,拿了毛巾,来到另一端。没多久,绕云眼见柳婆婆一双血手里捧着一团血肉扔进了盆内,吓得不敢再看。低头见被褥内庄姝苍白的脸儿,不由落了两滴泪。
柳婆婆叹道:“作孽哟!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孩子!自己还是个孩子!怎么能生养孩子?”
绕云抽泣起来,无以作答。只是用力揪着庄姝的鬓角,默然泪下。
一时那血便止住了,两人合力换了新被新褥。将房内擦拭一新,绕云再三嘱咐柳婆婆保守秘密,那柳婆婆自然会意,不消多说。只是临出门时,对绕云点着绾素,悄声道:“不必对她多说什么,这小丫头子,不懂的。”
绕云也是这么想,便对绾素道庄姝腿上划破而已。绾素想了一想,便也笑起来,道:“吓死我了!那么多的血!”
绕云又道:“傻丫头!没见过世面的小蹄子!把我也吓得不轻!”
绾素羞赧道:“柳婆婆不愧是经久的人,什么都不怕!”
绕云听了,便道:“小姐怕大人挂念误了朝廷的正事儿,你也不要在大人眼前多嘴。等好了,一切都便好了。”
绾素笑道:“可是呢!从未见过大人和小姐这样亲的兄妹!”
绕云莞尔一笑,释然的看一眼昏睡的庄姝。又想起柳婆婆交代的饮食禁忌,想到还要这样一个多月,不由替庄姝担心。
庄姝是夜里才醒来,那时半夏已在她身侧守了一天,滴水未进。头脑昏沉沉的,像是记起有许多的血,却不怎么觉得疼了。手臂懒懒的,身上套着耦合夹衣,那一截露出来的手腕,白皙无华!尽头便是半夏温和清秀的五官,两抛幽深的黑眸,见到她醒来,笑成了月牙儿:
“姝儿!你总算醒了!”
又问:“怎么样了?腿还疼不疼?”
“吓死我了!”
庄姝正要说话,却见绕云在一旁使眼色:“大人也真是的!不过是鸡毛蒜皮的伤就吓成这样!等明日还得被人笑‘才子秀气’!”
半夏也不生气,呵呵一笑:“醒来就好!饿了么?想要吃什么?”
绕云笑道:“喏,这是半碗红糖燕窝。”
半夏欣然接过,拿了勺子,舀了一勺举到庄姝唇边,道:“来,多喝点儿。”
庄姝嘴唇未启,泪眼润湿了,扑簌簌落下了一顿泪。半夏心疼的拿了帕子,替她擦着,绕云也掩了脸,躲到了一旁擦泪。
庄姝哭道:“哥……我……”
半夏摇摇头,道:“别说了,是我不好,没好好照顾你。”
三人相对无言,只是哭泣。一时绕云忙擦了泪,劝庄姝道:“小姐,喝了这燕窝汤歇一歇。天也不早了,大人卯时又得上朝呢。”
庄姝点点头,硬是将半夏喂过来的都喝了下去。一时半夏怅然而去,临走仍将绕云叫道暗处,细问缘由。只是绕云是何许人,打定不说的,死活不说。半夏也只能疑惑而去,十分诧异。
题外败柳花儿:职业女性的刚强都是电视剧里编出来……最起码我周遭的同事(学历能力堪称白骨精)却不是那样,面对工作雷厉风行。但是毕竟都是女人,还是大龄未婚女人……生活里毕竟不是只有工作,女人最重要的还是家庭。中国最传统的道德观是根深蒂固的,我所写的每一段儿悲伤的事儿只是发生在最好的朋友身上的痛苦夸张而已。以免将来朋友们都老了,会忘记自己当年是怎样痛苦挣扎的。这该死的流言蜚语!但是生活也不是只有痛苦和无奈,我的亲爱的闺蜜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