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灵菲果然没有食言,傍晚的时候将陈风的录取通知书送到了旅社,看到通知书上面鲜红的交通大学的招生办公室印章,陈风有些欣喜,也有一些忐忑难安。
小学四年级的学历,直接读交大外国语学院的英文系,就算陈风的英语水平早就达到专业八级的水准,可这事儿要是讲了出去也的确是有些惊世骇俗了一点,比起前些年报纸上刊登的九岁上大学的天才儿童比起来虽然有些逊色,但要论跳级,却绝没有人有陈风这么变态,这等于是从小学四年级直接跳到大学,也算是格外的牛-逼了。
与昨天的穿着比起来,今天的谭灵菲穿得就显得有些清淡了,牛仔裤,白体恤,平底休闲鞋,少了几分熟女的韵味,却多了几分素雅内敛。
谭灵菲要请陈风兄妹吃饭,说是要好好感谢陈风的救命之恩,陈风也不好拒绝,这交大可不是谁都可以进的,多少暴发户一掷千金挤破了脑袋想把子女送进去却最终不能如愿,而陈风只是一句话,谭灵菲便如了他的愿,这份人情可不小,如果再拒绝谭灵菲的邀请,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再说,以后在学校,可能还多有借重她的地方,这关系自然要维持下去,不亲密,但也绝不能生疏。
陈风给秀儿已经买了不少衣服,但几乎每一件衣服,穿在秀儿的身上都一点也不显得时尚,或许她就与时尚无缘,从她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种清纯和质朴是与生俱来的气质,让人一见之下就忍不住喜欢,不得不说,现代人虽然大多追求时尚前卫,却也没有几个人真能抵挡住青春纯朴的气质,特别是像秀儿这等长得堪称绝色的女孩,走在大街上要是回头率低于百分之九十,那都不正常。
秀儿加上同样长得祸国殃民的谭灵菲,两人走在一处,那回头率自然不用说的,两女差不多属于同一类女孩,只不过谭灵菲就算穿上素雅的衣服,一样难掩骨子里的那种高贵,而秀儿就算穿上名贵的时装,也一样能散发出朴素的清纯。
拒绝了谭灵菲要去大酒店的提议,陈风直接把两女带到离旅社不远处的百味菜馆,两女自然也没有意见,而在选择菜馆的时候,陈风也是经过慎重考虑过的,秀儿爱吃川菜,谭灵菲既是天海本地人,自然对本帮菜情有独钟,而前者重麻辣,后者重甜味。
这百味菜馆陈风之前来过,知道这里虽然店面不大,却的确是能做到至少四种不同的菜系特色,点了一份宫爆鸡丁,典型的川菜,又点了糖醋木耳、莼菜素鱼圆汤、什锦水果羹、脆皮鳜鱼、蒜香排骨这些本帮菜,陈风没有给谭灵菲省钱,他也知道对方不缺这点钱,如果点得少了,反而显得太拘谨。
陈风因谭灵菲而受伤,秀儿本是对谭灵菲不待见,可现在陈风也成了交大的学生,摇身一变,谭灵菲就成了她的恩人了,能与陈风在一所学校读书,这当然是她最求之不得的好事了,所以,有谭灵菲主动向她示好,她自然也很乐意交到谭灵菲这样的朋友,只是足足比她大了近十岁的谭灵菲无意间露出的高贵的气质对她来说的确是一种压力,而且一想到对方是交大的副校长,秀儿便无论如何也难以真正放得开,当然,对于谭灵菲的问话,她还是有问必答,毫无保留,这倒好,不用陈风讲,谭灵菲已经将陈风的老底挖得差不多了。
自古有美女的地方就会有色狼,而且据有关专家调查表明,一般的正常人,在受到美女刺激之后,瞳孔都会无端的收缩或是放大,换一种说法——正人君子受到美女的诱惑也会变得禽兽起来,甚至禽兽不如。
两位美女坐在一块儿,吐气如兰,话语如珠,很随意的举手投足之间,自然也是尽显风情,这对这大堂中的男人来说,绝对是一种考虑,陈风因为身有顽疾,春心早死,却也忍不住有些心动,至于另外那些雄性牲口则无不以各种方式开始对陈风身旁的两位美女偷窥或是视-奸。
眼珠子只差没有突出来了,当然,也有不少男人被身边的女人掐得龇牙咧嘴却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声,陈风看在眼里,无端的有些生气,像是自己圈养的小绵羊已经被无数的饿狼盯住的感觉一般,让他有一股将身边的男人全都撵出去的冲动。
一顿饭吃得云淡风清,那些雄性牲口也没有像YY中说的那样见了美女就要想法设法的上来搭讪,更没有人胆敢上来耍流氓,陈风也就没有英雄救美大义凛然表现英雄气概的机会。
没有抢和谭灵菲抢着买单,出了菜馆,陈风道:“需要我送吗?”
微微一笑,对陈风今天晚上所表现出来的不卑不亢谈不上满意也并不反感的谭灵菲礼貌的拒绝道:“不用了,其实我就住在这附近,我打部车回家就好,明天你们还要去学校报名,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陈风也不客气,与谭灵菲道别,目送后者上了车,这才与秀儿一起返回旅社。
“她很好。”秀儿对谭灵菲的评价很简单,微笑着挽着陈风的胳膊,像是一对小情侣一般,两人一块儿走在马路上。
陈风不说话,只是微微一笑,他现在开始幻想着大学的生活了,就算这样的大学生活只是暂时的,但有这样的机会,太还是很在乎。
露过一座小桥,秀儿停下来,两人一起靠在栏杆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各自想着心事,眼前的一切都变得美好,秀儿想的是永远能和陈风这样在一起,手牵着手,肩并着肩,那样就满足了,而陈风则是想的是,要是秀儿能永远像现在这么开心快乐,那样就无憾了。
现在两人更像是一对情侣了,男的俊女的俏,很般配的那种。
皓月当空,以陈风对华夏国古文的精通,其实即兴来上几首律诗绝句或是词曲,那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他却没有诗兴,倒是秀儿问了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话:“哥哥,你说月亮上明会不会真的有嫦娥?”
陈风一愣,笑道:“不知道,不过我看我们倒是可以回去了。”
点点头,秀儿将视线从夜空转回来,依然搂着陈风的胳膊,却只走了几步,便哎哟一声叫了起来。
崴脚了。
一脸痛苦的蹲在地上,秀儿有些委屈的盯着陈风。
陈风有些心疼的蹲下来,没有顾忌来来往往的行人,双手在秀儿的脚裸处一阵推拿按摩,只是片刻秀儿的痛楚便大减,只是她却并没有让陈风扶着走,而是有些撒娇的要求陈风背她回去。
兄妹重逢不过几天的时间,可这却已经是她第二次要求陈风背她了。
“哥,你能背我回去吗?像小时候那样。”秀儿的表情异常的娇柔和可怜。
陈风稍稍一犹豫,便蹲下身子,搂着秀儿的小屁股,陈风的心里难免起了一丝涟漪。
大街上,陈风背着秀儿大踏步往旅社而去,这情形有点惊世骇俗,不过两人并不这么认为,像小时候一样,自然而又轻松,似乎这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将脑袋伏在陈风的肩头,看到来来往往的行人像看怪物一般的盯着自己,脸色通红的秀儿心里却像是吃了蜜糖一般,将小嘴凑到陈风的耳根低声道:“哥,我给你唱歌好不好?”
陈风嗯了一声,秀儿便开始低声的唱了起来:
月儿弯啊,月儿圆
阿哥阿妹把情话谈
阿妹今年十六岁
阿哥今年二十三
……
月儿圆啊,月儿弯
阿妹离哥才三天
阿哥走时妹不舍
夜夜思哥泪流干
……
这首哥陈风很熟悉,秀儿小时候就时常唱给他听,每次与狗蛋掐完架,若是陈风胜了,秀儿都要他背着,然后趴在他肩头,唱这首巴山小调。
秀儿的声音低沉而又柔弱,唱得陈风的心都有些开始颤抖起来。
唱着唱着,秀儿的眼泪便出来了。
八年了,哥,你还记得这首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