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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 冷漠
    薄凉的微风吹进寝室之中,柔和银亮的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斜斜的映进房间,撒落一地的光影,美得让人不忍挪开视线。
    男子紧紧的握着芽芽的小手,一双漂眸眨也不眨的盯着她微颤的长睫,粉嫩的脸额及缓缓呼着馨香的樱花唇辨,眸光蓦地变暗了,他微微的咬唇,脸缓缓的向她靠近,在距离那粉嫩唇辨只有几公分的地方停下来,炽热的呼吸轻轻的吹拂在女子的小脸上,他嗅到了从女子发稍,颈窝处悄悄散发的一绺清淡甜香,他缓缓的闭上眼,深深的吸一口,这抹香气缓缓的沁入他的鼻端心口,让他一震,竟然微微的失神了。
    欲语还休的红唇缓缓的阖上,那扇形的眼睫剧烈抖了一下,摇曳的阴影就好像濒死的蝴蝶一般,他转眸凝望那明晃晃的月光,如果时间可以就此停止,他可以这样一辈子坐在女子的身边,望着睡梦之中她甜美的睡颜,握紧她的小手,他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
    睡梦中的女子也许是感觉到了寒冷,轻轻的向他轻依了过来,白皙藕臂缠上他的臂膀,男子一怔,缓缓的侧过身子,轻轻的揽过女子,用宽厚的脊背帮她遮挡寒风。
    清晨,当柳芽轻轻的颤动眼帘之时,她感受到了身旁怀抱的柔软,她遽然张开眼,对上男子睡得深沉的俊颜,她眨眨眼睛,细细的端详了男子的俊脸,再低眸看看两人交缠在一起的暖昧姿势,一忽儿偷笑,一忽儿咬唇,一忽儿欢喜,一忽儿伤神,短短的瞬间,小脸变幻了多种神情。
    “你到底在想什么?”男子冷冷的话语骤然在耳边响起,柳芽一怔,惊讶的眨眨眼睛,摇摇小脑袋。
    她一定是听错了,男子的声音怎么可以这么冰冷。
    “你说什么?”柳芽小脸凑上去,男子却冷冷的别过头,坐起身子,径直将后背背对着她,那微弓的背影仿佛饱含了漫天的怒气:“昨夜里朕明明要宿寝在远月殿,为什么样还在允天宫?这个金日,搞什么鬼?”他说着,不耐的站起身子。
    柳芽一怔,不解他什么意思,难道昨晚金日来过了?
    “你,今天还是搬回凝香居吧,这儿终究是朕的寝宫!”他语气冷漠的说着,径直伸开双手,让宫女为他更衣,梳头。
    “什么?”柳芽再次惊讶的扬了眉头,不耐的看他,他到底怎么了?忽冷忽热!
    “瞑?金瞑?”柳芽赤脚下床,只着了鹅黄色抹胸与亵裤,站在五彩棉花地毯上,不解的望她。
    “大胆青妃,是谁允许你随便喊朕的名字?就算是太后,也要唤朕一声皇上!”金瞑冷冷的咽眸,低声呵斥道。
    柳芽猛地无措的咬住了红唇,不敢置信的看他。
    幽绿的双眸清冷无尽,冷光流转,宛如冬日里结冰的湖面一般,带着清冷冷的透彻,他冷冷的与柳芽瞠大的眸子对视,那样居高临下的表情,冷淡,疏离而高贵,此时他就像是一个真正的王一般,俯瞰着他奴隶,他的妃子。
    他的眸光之中不再有爱的影子。
    柳芽的身子微微踉跄了,一瞬间,她读懂了他眸光中的意思,他要她离开,要她滚,她就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猫咪一般,正要被主人赶出去!
    她委屈的咬紧了双唇,双眸幽怨的眯起来,怔怔的看他,她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会让他一夜之间对她如此的冷漠,难道是狼性……她有脑海之中猛然闪过一个非常可怕的想法,她急急的握住男子冰凉的大手低低的开口:“瞑,金瞑,你告诉我,你是金瞑对吗?”
    女子幽怨的眸光宛如尖刀一般狠狠的挖在男子的胸口,他握握拳,忍住心中那将女子抱在怀中好好安慰的冲动,径直用凶猛的双眸瞪她,半点温柔不含的神情也没有,他猛地将身子凑近在女子的耳畔,就听他薄而性感的嘴唇残忍的突出威胁:“放开朕的手臂,然后乖乖的滚回你的凝香居,否则……”他的冷哼声淹没在柳芽耳呜这中,她怔怔的望着面部冷漠神情阴狠的男子,心一下子失落,怒气蒙蔽了她的双眼,她来了的转身,蹬蹬的向外走。
    不知何时,竟然飘起了雪花,那纷纷扬扬的姿态,悠悠而下,飘落一地银白。那半裸了身子立于细雪纷飞中的人,似是被交织包裹与其中,任那雪花纷落在自己白皙的肩头、裙摆、小脚被冻得通红,一脸怅然与不解,还有深深的怒气。
    这天气就像人的脸一样,变化无常。只是刚刚进入十一月而已,寒冷就提前来袭了。
    “娘娘,娘娘!”身后的月眉急急的冲上前,将兔毛披风轻轻的披在她的肩头,她无助的扯过,还是机械的向前走。
    转过走廊的拐角,从旁边冲过来一个男子,他立在她身边,望着她被冻的通红的小脚皱皱眉,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急急的向凝香居赶去。
    金瞑站在飞雪落花处,怅然的望着远去的身影,他的眼睛像冬天的湖水一样字根表美丽,眼底深处却似乎隐藏着寒冷入骨的寂寞。微挑的双眉又给他平添了几分不羁的风姿,只是无论寂寞还是不羁,都掩盖不了他浑身下下散发出来的孤绝与心伤。
    青青……他低低的轻唤,然后头也不回的向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如果注定他要消失,那么他也应该毫无牵挂的离开!
    凝香居中,月眉在房间中加了十几个炭炉,可是任凭她怎么给柳芽哈气,搓脚,加衣服,柳芽还是一个劲的寒冷,她抱在厚厚的鹅绒被中,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怒气过后,她只剩下不解,双黝黑的双眸充满了迷离,还有惆怅。
    到底怎么了?是狼性入侵了吗?可是为什么这么快,这么急?如果不是,金瞑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冷漠?昨日,金日真的来过了吗?可是为什么不将她喊醒,她现在有好多好多不解的事情要问他……
    “娘娘,您感觉怎么样?还是冷吗?要不要宣太医,可能是受了风寒……今个儿天气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的变冷,雪花都飘了起来!”月眉将对主子的关心全部体现在了不断唠叨上。
    伫立在窗前的金晖转眸望望柳芽无助的样子,不耐的皱皱眉,冷冷的开口道:“月眉,你先退下!”
    月眉一怔,然后迅速的退了下去。
    金晖上前,坐在榻前,犹豫了许久之后,他才握住柳芽紧紧扯了被子的小手。
    她的小手冰凉。
    她的眉头皱的更紧。
    “青青,你真是让我失望,你看看你,现在的你像什么样子?就像一个傻瓜一样!”他嫌弃的皱皱眉,冷声道。
    柳芽猛然回神,愤怒的瞪他:“没错,我就是一个伤瓜,我现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人是金瞑吗?”她先是愤怒,最后竟然无助的扯住了金晖的衣襟,苍白的小脸,大大的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金晖点点头,低声道:“你不用怀疑,他是金瞑,狼性虽然是在一点点的侵蚀他,可是是早晨的他最清醒的,我敢保证,他是金瞑!”金晖低低的开口。
    柳芽一听,猛地站起身来,赤脚就向外走。
    “你去哪?”金晖拦住她。
    “去找他,问个明白,他为什么……”她猛然咬了唇,说不下去了,曾经那些美好的记忆一点点的涌上心头,愈来愈痛。
    金晖微微一怔之后,望见她面上的坚决,缓缓的将身子移开。
    一身淡淡的粉色,外面轻罩了火红的披风,那洁白飘逸的兔毛将她的小脸映照的格外楚楚动人。长毛软靴,镶了白色的兔毛花边,让她在青春淡然中有了一抹悄皮的味道,只是此时,她面上的神情与这身衣服极端的不相称。
    “她的眸光之中有了一抹焦急与不安,她知道,金瞑一定有什么隐瞒了她,也许,在她昨夜里睡着的时候,发生了她并不知道的事情!
    匆匆的赶到允天宫,却被宫女告知皇上去了玉华宫,柳芽一怔,再次急急的向玉华宫赶去,宫中的甬道上,留下了她一串串细小有脚印,延伸。
    玉华宫,张英守在宫门口,说是皇上有令,今个儿一天,他会留在玉华宫一天,谁也不见。
    柳芽在宫外等了许久,突然看见张御医带领御医院的御医们急急的赶过来,神色匆匆。
    “张御医!”柳芽上前,拦住他。
    张御医一怔,赶紧行礼。
    “张御医,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我为何这样匆忙?”
    “娘娘有所不知,皇上已经下了命令,命我们这些御医必须在十日内医好鲜于太子的伤,我们……”他叹口气,急匆匆的告别,进了玉华宫。
    柳芽不解的皱皱眉,金瞑什么时候对鲜于如此的优待了?刚要转身,就见从玉华宫出来了两个小宫女,边走边嬉笑着。
    “我看我们娘娘终于要翻身啦,你瞧,皇上一大早就来啦,与娘娘聊得欢畅,就连太子殿下都沾光,御医将皇宫之中最好的药材都取了出来!”
    另一个也赶紧的附和。“是啊,是啊,听说昨日刚刚搬进允天宫的青妃,今个一早,连衣服都没让穿,光着身子就被赶出了允天宫呢,嘻嘻,瞧她趾高气扬不!”那小宫女说的畅快,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柳芽的小脸已经铁青。
    “大胆奴才,你们说什么!”没等柳芽发作,身后的月眉却先冲了出去,到底是在太后身国的人,哪里听得过人这么编排自己的主子。
    两名小宫女回眸,见是柳芽,面色自然一阵阵的尴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噗通一下子跪在了雪地里。
    “娘娘恕罪,奴婢们也是听说!”
    柳芽轻轻的舒了一口气,缓缓的摆摆手,拉了月眉就走。
    “娘娘,您为什么样不让我教训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月眉一路上愤愤不平。
    “她们是玉澈公主的人,目前大郝对金狼蠢蠢欲动,皇上与鲜于太子的关系刚刚有所缓和,我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淡淡的开口,生气之后倒也平静了许多。
    “可是娘娘,皇上他……”月眉还是不甘心。
    “随他吧,也许这是他的策略,男人心,谁搞得懂!”柳芽低低的开口,话虽然这么说,但是终究还是生金瞑的气,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傍晚,以为金瞑会派人来哄哄她,却没有想到毫无消息,据说金瞑在玉华宫整整的呆了一天,晚上传出消息,要宿在玉华宫中。
    柳芽有些坐立不安了,她总觉得金瞑仿佛有些什么苦衷,怪她自己,今早上就想着发脾气,没问清楚就离开了,如今想要见他人都困难!
    “娘娘,依奴婢,娘娘不如去找找太后娘娘,据说昨晚,皇上本来要宿在远月殿中的,是被太后送到允天宫,不知……”月眉见她心急,以为是害怕失宠,于是上前低声道。
    柳芽皱皱眉,被月眉说的有些难为情,仿佛她跟玉澈抢男人一般,但是她对昨夜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也许找到太后,问清楚,了解了事情的端倪,也可以找出一个解决的办法。
    “月眉,我们这就去琉璃宫!”柳芽站起身来。
    “是!”月眉欣喜的点头。
    琉璃宫,太后也是在床上躺了一日,到傍晚,才肯下库。
    昨夜金瞑的离开让她心力交痒,眼看着时间越来越紧迫,又要到月圆之夜,借住圆月的魔力,狼性吞噬金瞑是迟早的事情,可是……她轻轻的吸了一口气。
    “太后,昨日的熏香是不是放少了?不如今晚,我们两个人都下药,这样……”鱼嬷嬷忧心冲冲的建议。
    太后淡淡的挥挥手,强迫并不是最好的办法,有了上次,金瞑一定会更加的警惕。
    “鱼嬷嬷,今天皇上有什么异样吗?”太后缓缓的抬眸看她。
    “禀太后,您睡了一天,奴婢也没干打扰您,听说今天早晨,皇上就将青妃赶回了凝香居,然后一头扎进了玉华宫,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什么?”太后一惊,站起身来,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金晖竟然不向她报告。
    “现在他还在玉华宫内吗?”她凝重的开口。
    “是的,太后。”鱼嬷嬷一顿,上前道:“是不是要故伎重演?”
    “不用!”太后冷冷的挥挥手。玉澈的生辰八字普通之极,对与金瞑没有任何的影响,只是看来今晚,她的计划又不能实行了!
    她轻叹了一声:“这个墨青青是让我失望!”她低低的开口。
    她的话音未落,就有宫女进来禀报,说是青妃求见,她不悦的皱皱眉,挥挥手:“不见,就说本宫生气了,让她想清楚了再来见本宫!”
    宫女出去,她猛地站了身子,眸光凝重的吓人:“鱼嬷嬷,你去外面守着!谁都不许进来!”
    “是!”鱼嬷嬷应着,出了寝房。太后在房间中转了几圈之后,然后将眸光瞄向了床头的琉璃灯盏,上前轻轻的一旋,床榻后的墙壁轻轻的咔嚓了一声,打开了。
    原来,上次床榻下的入口早已经做了修改。
    她警惕的望望四周,扯了衣襟,利落的闪身进入暗门之中,咔嚓,然后,所有的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沿着台阶向下,走到最底层,放开暗门,不大的石室之中,早已经积聚了十几个白衣的老人,个个银发,满面白髯,见她进来,人人的面上饱含了希望,希翼她带来好消息。
    皇甫霁雪淡淡的摇摇头,在众人一片失望的眸光之中,她转眸望向最中间的墨灌。
    他照旧还是蒙着面,一身黑衣,安静的坐在最显眼却最寂静的正位之上。
    “各位长老,我有事情与族长商议,不知道……”
    皇甫霁雪的话音未落,那些仙衣飘飘的老者立即站起身来,鱼贯走出暗室。
    女人将疼惜的眸光望向了沉默的墨濯。晕黄的烛光映照在他的面肯,他怔怔的抬眸望着她,虽然看不清他面上的神情,眸光之中却一片疲惫。
    “太后娘娘还有什么要吩咐吗?”他低低的开口,眸光恭谨。
    “濯儿,不要这样!”她轻轻的喊着他的乳名,让他的身子一僵,他抬眸,眸光有些湿润,却很快的冷冷扭过头去。
    “我承认这十几年来,亏待于你,可是面对那么多长老期待的眼神,你应该明白怎么做!”她语重心长的开口。
    “这句话你已经说了千遍万遍,现在我已经不插手青青的事情,难道你还不满意吗?”他不耐的望向皇甫霁雪。
    “我知道说出这样的话真的好残忍,可是我已经无计可施了,十五月圆之夜已经近了,我害怕金狼会借助月光反噬掉金瞑,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所以,你可不可以……”她犹豫的望望墨濯那冷漠的眸光,幽幽的开口:“你可不可以去劝劝青青……现在只有她才能挽救金狼王朝!”
    墨濯猛地站了身了,眼角的肌肉都在不停的抖动了:“你的意思是要我将最爱的女子送给别的男人还不够,还要像龟公似的让她去服侍那个男人是吗?”
    皇甫霁雪的面色忽的苍白,然后铁青。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她低低的开口,再也没有了太后的优越感,在墨濯的,面前,她就像是一个现亏的母亲。
    “误会?那么好,你说,你的意思是什么?”墨濯冷冷的盯着她。
    “……”皇甫霁雪咬咬唇,话语难以启齿。
    “无话可说是吗?很好,很好!”墨濯冷笑,“既然无话可说,您可以回去了!”
    皇甫霁雪抬眸看他,大而坚定的双眸流露出一抹哀怨:“濯儿,你可以怪母亲,但是现在事情迫在眉睫,你必须帮帮母亲,也算是挽救金狼王朝与猎狼族。
    墨濯倔强的闭着薄唇,不开口。
    “青青与你是一起长大的,她应该听你的话,墨濯,真的没有时间了,难道你想眼睁睁的看着猎狼族这成千上万的族人永远的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地洞里吗?你看看寻些长老们,他们头发花白,面色铁青,难道你要你的孩子也像他们一样,永远见不得天光吗?”
    清冷的眸光缓缓的在女人身上流转,许久之后,男子倔强的面色微微的有些缓和,他艰难出声:“母亲,我只能答应你不再强求拥有青青,但是要青青侍候那个男人,我……说不出口,而且……”他顿顿,猛然抬眸:“青青她并不一定听我的,她变了,变得好多,有的时候,我都怀疑,她还是不是那个与我一起长大的墨青青!”
    “你这话什么意思?”皇甫霁雪的语气猛地抬高,她不解的抬眸望向墨濯。
    “你瞧这个!”他从怀中取出一张纸片,轻轻的伸展了放在太后的面前:“这是青青的笔迹,这张是以前我教她练字时留下来的!”他说着,再次从怀中取出一本工整的习字帖。
    “这两种笔迹显然是两个人,而且现在的墨青青字迹很是怪异!”他低低的开口,眸光中也是戚满迷茫。
    “你的意思是有人冒名顶替?可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身上的胎记,她身为墨族人拥有的自我修复能力,这一切,都是不能冒充的!”皇甫霁雪震惊的摇摇头,并不相信。
    “我也知道这很难令人信服,但是从她进宫的种种迹象来看,青青确实发生了一丝改变,她甚至……”他犹豫了一下,低低的开口:“在第一次我将她救出皇宫的时候,她对我都是陌生的!”
    “这怎么可能?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后的神情更是惊讶了,一直以来她认为墨青青不愿意与金瞑同房,是因为墨濯的原因,可是现在看来,仿佛是另有蹊跷!
    “所以,我根本就不能控制她,现在的墨青青是自由的,没有人可以要救她做什么,一切,要她自愿!”墨濯淡淡的开口,语气之中有着一种深深的无奈。
    “连你都不能吗?”皇甫霁雪的心中猛然有了一种无力感。
    “没错,母亲,你还是回去吧!”墨濯冷冷的转过身子,背影清冷。
    一抹失落逐渐的浮上女子的瞳眸,她了解似的点点头,缓缓的向外走。晕黄的烛光映照在她的背影上,女子猛然之间苍老了许多。
    她守候了半生的王朝,真的要陨灭在狼性的手中吗?
    远月殿,玉澈因为金瞑一大清早的出现而感到惊异。
    “你仿佛并不欢迎朕!”金瞑冷冷的望着她,唇角邪魅微勾。
    “彼此彼此,皇上的心中也不是很喜欢看到玉澈吧!”玉澈笑的云淡风轻,取过精致的白玉茶壶,细细的泡了一壶好茶。
    眉头打结,金瞑冷冷的望着女子笑的淡然的侧脸,忽的唇角一勾,露出一抹浅笑,真正聪明的女子懂得隐藏自己的感情,却可以在适当的时机,就像一只小猫咪一般,亮出锋利的爪子,玉澈无疑就是这种聪明的女人。
    “你说错了,朕很喜欢看到你,因为看到你,就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他慢条斯理的回答,缓缓的接过女子递上来的清茶,徐徐的啜饮着,然后,他赞叹了一声:“好茶!”
    “这茶是采自鲜奴国的最高山之巅,茶树与青山为伴,云雾为侣,得天地之精华,到采茶季节,命十四岁未嫁之女子,亲手采下,取之最嫩茶尖,再加上其山麓甘露泡之,入口甘甜,余香留齿,令人回未无穷,皇上喜欢,就多用些!”玉澈抿唇一笑,顾左右而言他,并不接过话茬。
    金瞑半敛眼帘,徐徐啜饮手中茗茶,味道清甜,自是不必多说,现在的他只想要找一个地方,一人可以让他逃避柳芽的地方。
    许久之后,他挑挑眉,看向玉澈:“鲜于的伤如何?可有好转?”他语气清淡,不解内情之人,还真的以为他打伤鲜于只是无心之过。
    玉澈面色微微有些冷淡,她挑挑眉,低声道:“谢皇上的恩典,御医也来看过,并没有什么好转,如果皇上开恩,就准许皇兄回国养伤!”
    “回国?”金瞑冷冷的挑挑眉,“要回去,也要等身上的伤养好之后,来人啊,传御医来,将药房之中最好的疗伤圣药取来,一定要医好太子!”
    站在琉璃宫外,柳芽翘首盼望。雪已经停了,地上并没有积雪,只是有些泥泞。天气却越发的冷了,她与月眉两人不断的哈着热气,跺着小脚。
    “青妃娘娘,您还是回去吧,太后说不会见您,让您自己想清楚了再来!”鱼嬷嬷冷冷的上前,低低的开口。
    柳芽一怔,知道这鱼嬷嬷是话中有话,微微的皱皱眉头,想要向回走,却猛然记起了殒泪之事。
    “鱼嬷嬷,我们可以进一步说话么?”她上前,低声道。
    鱼嬷嬷一怔,犹豫了两秒缓缓的点点头。
    琉璃宫外的避风亭,柳芽心情沉重的望着敛眼低眉的鱼嬷嬷。
    “请问一下,鱼嬷嬷与殒泪的感情是不是非常的好?”她没有犹豫,直接开门见山。
    鱼嬷嬷的身子明显的一僵,她很快强迫自己恢复了平静,然后抬眸看她:“青妃娘娘说什么,奴婢不懂!”
    柳芽轻笑一声,声音压的更低:“不懂?鱼嬷嬷,当年你奉太后的命令去杀殒泪灭口,你手下留情了吧?”
    鱼嬷嬷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娘娘恕罪,奴婢真的不知道什么殒泪,什么灭口!”
    “想不到你嘴还是蛮硬的,殒泪都亲自承认了,你还抵赖么?那密道的位置很隐蔽啊!”柳芽冷笑,冷冷的瞧她。
    跪在地上的女人身子微微一僵,缓缓的抬眸:“你,全都知道了?”
    “是,而且我很遗憾的告诉你,殒泪在几天前已经死了,被人杀了,她身上的秘密极有可能已经被人知道,所以……”她上前,搀扶起鱼嬷嬷,低声道:“今天我不是来揭发你的,而是祈求你的帮忙,只有你的帮助,我才能将那幕后的黑手揪出来!”
    鱼嬷嬷的面色忽的变得惨白:“你……你说什么?殒泪她死了?被人杀死了?”
    “是!”柳芽肯定的点点头。
    女人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面色铁青,喃喃开口道:“她终究还是死了,死了,如果早知道这样,如果早知道她看不到那一天,我……”
    “你就不应该救她是吗?她究竟要看到哪一天?”柳芽穷追不舍。
    “看到这皇室中所有人死亡的那一天,她一直说,金狼王朝完了,要灭亡了,从那次受到惊吓之后就一直神志不清,太后怕她胡说,所以才要我解决她,可是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只是做做样子,将她毁容,没有将她杀死!”女人痛苦的摇摇头,陷入那久远的记忆之中。
    “当日她将小姐推下了湖中,小姐身子骨弱,哪里经得起那样的折腾,当天就……可是殒泪她执意说,是妖孽驱使着她,她不是有意的!她的意思是……”女人害怕的望了一眼柳芽:“皇上是妖孽!皇上出生,小姐曾经让她回家省亲,她回来之后,就天天念叨一首词,神思忧惚,小姐出事之后,她语气更是肯定了,太后怕她胡说,所以就……”
    她执着的称呼皇甫霁月为小姐,皇甫霁雪为太后。
    “桃李出深井,花艳惊上春。一贵复一贱,关天岂由身。世人拘目见,酣酒笑丹经。他日红颜现,月寒烟瞑取山遥。是这首吧?”柳芽低声道。
    女人惊讶的抬眸看她,在浓浓的震惊之后,轻轻的点点头。
    “你可知道,那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柳芽皱皱眉,这些信息她早就知道。
    女人摇摇头,“她只絮絮叨叨的说,妖孽,皇上是妖孽。”
    柳芽禁不住有些失望,轻叹口气,见再也问不出什么,只好告别了鱼嬷嬷,带着月眉向回走,无缘无故的竟然缓缓走近玉华宫。
    站在玉华宫外,凝望宫门之上那摇曳的宫灯,柳芽这才反应过来,她猛地摇摇头,低声道:“我们走吧!”
    刚要转身,身后猛然响起一阵熟悉的爽朗的笑声,然后就是女子的呻吟之声,柳芽的面色陡然惨白,两片唇辨颤然的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回眸,死死的盯住身后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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