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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良家妇女
    徐遥不知道姚舒嘉的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而他自己却是对和姚舒嘉两小无猜时候的那段青梅竹马往事刻骨铭心,但一直以来,他都以为那种孩提时代的纯情是作不得数的,多少年过去了,相互之间并没有任何交集,随着年龄的增长,人的思想在转变,对待感情的观念也在转变,两个没有交集的人还怎么可能产生出火花?
    甚至在回国以后被迫接受了与姚舒嘉的婚约时,还只认为这是一场姚震云导演的封建闹剧,抱着一种敷衍的态度来面对,反正到时候就算自己无所谓,到了最后时刻,哪怕是姚震云和陈晓英下了最后通牒,姚舒嘉肯定也会跳出来坚决的把这场封建闹剧给制止掉的。
    可惜徐遥发现自己想错了,理智并不能够代替情感,特别是在上玉龙雪山的缆车上,在姚舒嘉遇到危险的时候,如果理智有用的话,那大有可能会丢了小命的事情就不应该做,可是徐遥在攀上钢索的一刹那,在面对万丈深渊的时候,怕,十分怕,但是再害怕也阻止不了他不顾一切攀过去的决心,因为他只认为,姚舒嘉坚决不能发生任何一点意外,他要保护她,甚至拿生命来保护她,这是小时候徐遥把被三猴关在小黑车间里的姚舒嘉救出来以后,答应她的一个承诺,徐遥做到了!
    可是这不要命的举动仅仅只是为了那个承诺么?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徐遥迷茫了。本来表面上迷糊的他心里面却是坚决抱着敷衍的态度来对待他和姚舒嘉这一段婚约地,可是现在,徐遥觉得他敷衍不了了,他的心敷衍不了了。
    而姚舒嘉自从那次在慧心医院向徐遥提出不如结婚就结婚了的想法后,愿意听姚震云的安排,以提前度蜜月的名义跟徐遥去旅行,回来后又跟个管家老婆似的催促着徐遥去医院治疗他的“神经病”。这一切地一切似乎都是在为结婚做着准备,不管姚舒嘉心里是否真心愿意,但她起码认真了。是认真的在对待这段婚约。
    从刚开始的坚决反对到现在地认真对待,徐遥知道,像姚舒嘉这样心中是期待感情,但表面上又逃避感情的人一旦认真起来,那就容不得玩笑了。
    换句话说,为了不伤害她,徐遥似乎也得配合着她认真起来。可是徐遥不能认真啊,他现在还是一个没有自由的人,在未来甚至还要拿命去换自由的人,他的认真对姚舒嘉意味着什么,他相当清楚,所以对一直是以玩笑心态来对待的这段婚约开始苦恼起来了。觉得无论结果如何,似乎都不会是一个好的结果。
    或许有一天,等他自己真真正正达到自己地目的,彻底脱离了机构,与姚舒嘉结婚,兴许是一件值得他高兴的事情。
    “我靠!轻一点射啊,这么近还使这么大力,空门都射不进。这不是你的水平吧,空中的飞机都被你打下来了,技巧,要用技巧。”吴有发扯着他那大嗓门叫道,他自己倒是不懂玩游戏,但常常上班有事没事就看徐遥踢球,平常徐遥玩这个厉害着呢。现在居然连这种空门射不进。明显不是他的水平。
    正在踢着实况足球但满脑子想地都是其他事情的徐遥回头一看,只见吴有发舒舒服服的坐在后面的椅子上抽着烟喝着茶水看自己踢球。皱眉道:“老吴你属幽灵的么?坐我后面也不出声儿,大家都在忙,你来我办公室干什么?又偷懒?”
    物业部扩张后,部门便从一楼地下室搬到了五楼,徐遥也单独拥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办公室,今天刚搬上来,许欣妍和新来的员工们都在外面忙碌打扫卫生,吴有发这丫不知什么时候偷偷摸进了徐遥的办公室,看他踢了半天球也不出声儿。
    “嘿嘿!”吴有发干笑道,“那活儿不是领导干地吧?”
    “你……呵呵,你这办公室主任当得倒挺爽。”徐遥摇了摇头说道,继续玩游戏。
    物业部虽然扩张了,但吴有发荣升办公室主任,依然握有实权,只要徐遥这照旧睁一只眼闭只眼,那他仍然可以荷包满满,但需要经常做的,当然是继续拍徐遥这个顶头上司的马屁了,与其和外面那些员工一起劳动建立平易近人的形象,倒不如看徐遥踢球顺便拍马屁来得实际呢。
    “小徐啊,”吴有发吐着烟圈说道,“认识你这么久了,没听说过你有女朋友,你这年纪应该也差不多了吧,条件又不错,是找不到呢还是不想找?”
    徐遥笑了笑,盯着电脑屏幕说道:“你离婚这么久了,也没听你说再找一个,你这年纪怕是更需要找个人暖暖被窝吧,条件也不错啊,是找不到呢还是不想找?”
    “怎么什么时候你都有一大堆理由往我身上扯?”吴有发苦笑道,“我倒是想找,可年轻漂亮的那些恐怕看不上我,找个二手的我又觉着亏了自己。”
    “你丫不是二手的?”徐遥惊叫道,老吴这丫地脸皮可是越来越厚了,这种话都敢说出口。
    “呃……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如果有了鲍参翅肚,谁愿意啃那萝卜白菜,”吴有发说起话来也是一套一套地,突然神秘一笑,说道,“新来的那个林小姐,你地小秘书,人看起来好像挺不错,今天早上我没吃早点,她居然把她的三明治给了我,你说她……她是不是……呃……唉!不太好意思说,离婚这么多年了,就他妈没一个女人对我好过,心下还真是有些那什么……温暖的感觉来着。”
    听得吴有发这么一说,徐遥顿时没了脾气,丫那脸皮简直就是万里长城上面的板砖砌起来地。于是停下了手中的游戏,转头盯着吴有发那快要掉光的希荷头发看了看,笑道:“给你一个三明治你就觉着温暖,那你整天洗桑拿泡夜总会,里头的小姐连整个奶头都塞你丫嘴里了,你怎么不讨回家暖被窝?”
    “呃……你……越来越粗俗了,不过……我喜欢。合我胃口,哈哈……”吴有发大笑道,“可是不一样。那些小姐怎么能和良家妇女比呢。”
    “什么良家妇女,人家结婚了么?”徐遥摇了摇头道,“就算林小姐真不错,你丫也少做春秋大梦,年纪都可以当人家爹了,你还真好意思说。”
    “呵呵!”吴有发尴尬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人家那么年轻漂亮,怎么可能,我只是说她比较不错。”
    “给你个三明治就不错,担心下了耗子药。”徐遥又转头玩起了游戏。
    “咦?小徐你吃错药了?怎么……噢!”吴有发恍然道,“不是又被你盯上了吧,你丫可真贼。端着碗里的还瞅着锅里的,不用这么看着我,难道不是么?勾搭姚总,诱惑小许,现在还想企图谋害人家新来的林小姐……唔……”
    徐遥顺手抄起一个早晨吃剩地包子塞进了吴有发嘴里,说了声:“进来!”
    敲门而入的正是林雅思,徐遥问道:“找我有事?”随即示意老吴赶紧哪凉快哪待着去。
    “还说不是,你……我告诉小许去。”吴有发摇了摇头说道。这才出了徐遥的办公室。
    告诉小许?这是什么跟什么?老吴这丫是脑袋灌水还是怎么着,神经病!徐遥让林雅思坐着,关掉游戏,顺手点了一支烟,说道:“我们部门就是这样,一个个没大没小地,反正只要工作做好了。无所谓。开心就行,呵呵。怎么样,来了这几天还习惯吧?”
    “很好!”林雅思点了点头道,“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徐遥笑了笑道:“怎么变得这么客气,谢我干嘛,又不是我给你薪水,再说也不是白给你,不用谢的。”
    “那好吧,”林雅思爽朗道,“不过之前答应过你,我找到工作就请你吃饭的,今天有没有时间?”
    “今天啊?”徐遥想了想道,“大把的时间,上哪吃?”
    “我家!”
    “你家?”一听林雅思说她家,徐遥就想起她爸爸那个拎着菜刀要砍人的凶恶老头,干笑道,“那你爸他……”
    “我爸也在啊,”林雅思看着徐遥笑道,“你不是说找个时间还想去看看我爸的么?怎么?现在又怕了?”
    “怎么可能,”徐遥调笑道,“那要不要我再去买五个快要烂掉的香蕉,再叫上同事们一块儿去帮我助威,呵呵!”
    “你还想去提亲?”林雅思露出那阳光少女般地笑容,眼眸轻轻颤动着,说道,“都快要结婚的人还开这种玩笑,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呃……开……开个玩笑。”
    说到这里,两人一齐笑了,林雅思的笑容很阳光,徐遥的笑容很傻气,但两人的笑容里,都带有一丝复杂不明的味道在里头。
    上初中那会儿,徐遥很早就注意到了林雅思这个女孩儿,不仅是因为她人长得漂亮,学习成绩好,更因为她那阳光般地笑容。
    但妨漂亮女孩儿的笑容,在情窦初开的小男孩儿眼中都是很能让人着迷的,而且林雅思的笑容看起来又是那么的阳光健康,天真无邪。
    上学那会,徐遥正好坐在林雅思前面,每每在上枯燥无味的课程的时候,徐遥总爱把他那脑袋往后面转,盯着认真听讲地林雅思看个老半天,在他眼里,与其听讲台上那些老姑婆无聊的重复公式化的内容,倒不如来欣赏小美女。
    这种时候,要么就是林雅思用她那阳光般的甜蜜笑容示意徐遥转过去认真听讲,要么就是徐遥的脑袋被老姑婆那机关枪似的粉笔头连连敲中,不管怎样,徐遥都能在这个时候看到林雅思那荡人心扉的笑容,这会令得徐遥很是满足。
    一个不成熟不懂事地小男生,在那个时候总是很傻很天真,被一个小美女用笑容就给征服掉也没觉着有什么不妥,甚至还抱着一种极度纯洁地思想去给小美女写了封文采不飞扬,肉麻当有趣,狗屁又不通的情书。
    本来以为自己那封一时兴起地涂鸦之作会淹没在林雅思收到的茫茫情书海洋里,可没想到幸运之神似乎特别垂青自己,那天放学后,林雅思居然主动约徐遥去到那金灿灿的秋收稻田里,趁着夕阳的余晖,很认真的对小男孩儿说了一句,“徐遥,我愿意和你搞对象!”
    笑了,两个人一齐笑了!林雅思还是那天真阳光般的笑容,而徐遥却是一付近乎白痴的傻笑,不过都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纯洁,真的纯洁,不带一丝杂质的纯洁!
    直到最近遇到林雅思,徐遥还是能从她的笑容里感受到当年那份天真与阳光的活力,但在这阳光笑容的背后,却总让人感觉到些淡淡的忧伤在里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成长的烦恼和生活的压力,总之社会令得一个天真女孩近乎完美的纯洁笑容有了杂质,徐遥隐隐觉得有些可惜,不过,这就是生活,因为生活对每个人来说,总是充满无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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