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霍琰的弟弟……
顾停低头看着抱着他大腿的小孩,小孩眼睛圆圆,鼻子挺挺,小脸满是坚定,眉宇间隐隐有霍琰的影子,两兄弟长得真的很像。
“好,”他摸摸小孩的圆脑瓜,“这一计,就让你听着。”
明亮光线中,有脚步声传来。
很快,刚刚坐在墙头,一手暗器,一手酒壶,气质狂放不羁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你的计划,尽可说与我听。”
桂嬷嬷替顾停引见:“这是府里的教头,林方,王爷和四大战将的本事,都有林教头之功。”
原来他就就是太王妃刚刚说的教头。顾停没任何顾虑,将自己计划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说了一遍。
林教头眼睛一亮:“不错啊,好计!”他上下打量了顾停一遍,“要不要跟我学两年?”
顾停:……
啊?不是在说打仗?怎么变成收学生了?
林教头被逗乐了,大笑两声:“哈哈还是个孩子呢!等着,一会儿就给你办好!”
……
时间一点点过去。
就在两个时辰节点,敌方战将又要击鼓叫嚣时,一个消息放出去,说镇北王府答应做客了。
城门外骑兵队大喜,好啊!计划将成,这回看霍琰怎么死!
结果等了半天,半个多时辰过去了,仍然不见人影,有人沉不住气,大声问城楼上守卫:“怎么回事?镇北王府不是答应了么?别是说话不算数,诓我们的吧!”
城楼守军早得了消息,回话四平八稳:“急什么?去别人家做客,总该照着礼数,不说沐浴更衣焚香,好好打扮打扮总是要的,伴手礼也是要备的,当我们和你们一样呢?”
敌兵被挤兑的没话说,甩了袖子:“好,爷爷们就等着!你就算要泡个花瓣澡,上个妆,又能有多久,总不能比要上轿子的新娘子还慢吧!要不要我给写个催妆诗啊!”
“哈哈哈哈——”
敌方骑兵笑成一团。
这般调侃侮辱镇北王府女性,本来守城军该要愤怒难堪,可他们笑声都这么大了,别人还是没说话,就有点诡异了……
大笑的几个骑兵都有些尴尬,心中冷哼:“牛个什么劲,回头就弄死你们,看你们再装!”
又半个时辰过去了。
敌方队伍里负责叫阵的中年男人看看天色,有些心急,一个眼色示意,立刻有小兵上去叫阵:“怎么回事?还来不来了!不来我们攻城了啊!”
守城军老神在在:“急什么急?马上坐车过来了,就这点耐性,还想请别人做客?也行,既然等不及,咱们还是打吧。”
说话的这老兵是个冰油子,得了方教头的话,话说的又稳又慢还有点贱嗖嗖,拉弓的姿势都懒懒散散,特别挑人火气。
他想打,敌军倒不想打了,气的憋回去:“我们等!”
两方对峙,气氛紧绷又肃杀,这边经历重重艰险,终于悄悄溜进来的孟桢急了,竟然又来晚了么!镇北王府已经准备妥协了?不行,得快点去找顾停帮忙!
他拽了拽亲卫郑十一,坚定的指着一个方向:“那边!”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信任顾停,顾停很聪明,一定能想出办法苟过去!
本来马不停蹄,一路朝顾停的小院狂奔,结果走到半截,经过王府时,孟桢突然看到了一辆香车,和坐在里头的人。
香车非常骚包,要多奢华有多奢华,要多闪瞎眼有多闪瞎眼,金的银的玉的珍珠的,甭管什么东西都往上贴,看起来贵就是了,金铃香囊一样不少,连驾车的马匹都带着装饰,一身行头同样有金有银有玉,寻常姑娘头面都不如它的贵重。马车四柱棱角滚着毛茸茸的边,不是银鼠皮就是狐狸皮,看起来又亮又贵,里面放着香炉炭盆,无一不精致,关键弄的这么好,这车还没窗没门,四面中空!坐在车里的人到底是冷啊还是热啊,是不是只想骚包炫耀!
关键是里边的人怎么看怎么眼熟,不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么……
孟桢神情有些恍惚:“顾,顾停?”
顾停看到他也很意外,不是早就离开了么?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你哥肯放你回来?”还在这种时候?
提到哥哥,孟桢大大的眼睛就浮上了雾气。
顾停立刻皱了眉:“你背着你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