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贵妃鼻子都快气歪了,呸呸呸呸呸!这小贱人竟然在给她上眼药!他怎么敢!
锋利视线滑过顾停,滑过霍琰,最后在建平帝身上迅速掠过,神情充满嘲讽和不耻,男人就是不要脸!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什么话都敢接!
好男人谁不想要?她也想要一个事事体贴,事事以她为先,真心喜欢她,心疼她的男人,可一国之君怎么可能?她必须要自己成为这样的人,才能得到对方的所谓不走心的恩宠。跟这小贱人比起来,她这点宠爱又算了什么!
霍琰太刚了,欺负不了,顾停就是个泥鳅,滑不溜手,有一万种方法把话说圆了,再一次,她将视线转向孟桢。
“孟小王爷看起来好像并不健壮,可是武力不足?”
孟桢很认真,一板一眼的回话:“回贵妃娘娘,我叫孟桢,是姑藏王亲弟,不是小王爷,不过娘娘说的对,我的确不懂武功,身体也不好。”
尤贵妃略过‘小王爷’的争论,眯眼道:“本宫听闻你这一路也是惊险颇多,遇到了不明刺杀,也遭遇了山匪劫道,和你一路平安,所有祸事全部躲过,还能穿过高山峻岭绕到城门,这一身本事,倒是很不一般啊。”
她似乎在怀疑孟桢扮猪吃老虎,想要套套话,看看猜测是否属实。
可她大概永远也想不到,孟桢真的是一只粉嫩嫩的小猪,纯真无邪,清澈耿直:“哇,娘娘怎么知道的?好厉害!”
尤贵妃:……
你在影射本宫手伸的太长,秘密知道的太多了么!
“所以,怎么回事,嗯?”尤贵妃眼梢向眯,似乎没多少耐心了。
孟桢是个乖宝宝,别人问了,他肯定要答的:“娘娘说的对,要是我自己,肯定走不到这里,可我哥哥疼我呀,临行前给我派了很厉害很厉害的护卫,忠心耿耿,本领奇高,所以我就一路安全来啦!娘娘您不知道,我那护卫真的好厉害,刀使的特别好,抱个人穿林根本不费劲的,杀人更像敢砍刀切菜……”
哥哥最好,哥哥最厉害,孟桢秀起哥哥那是根本没有上限的,哪怕别人不知道说的是他。
殿内一片诡异的安静。
尤贵妃十分丢脸。
想要秀恩爱,显得自己地位超群,干什么都有权利理所当然,结果被镇北王和心尖宠秀了一脸,心里到现在还酸酸的,像吃了一坛酸黄瓜,想要骂人蠢,结果人家鼓着一张包子脸认真的讲事实摆道理,纯真又诚恳,哪哪都合情合理,反而显得自己疑神疑鬼特别蠢。
她这是何苦来哉!
“呜呜……”
尤贵妃嘤嘤两声,哭了。
美人垂泪,梨花带雨,哭是一个妃子的基本功,别看已经一把年纪,尤贵妃最知道怎么哭好看,怎么哭惹人怜惜。
这神来一笔让顾停相当诧异,贵妃……就可以不要脸的么?爬到这个位置,她就没点包袱,当着这么多人也敢随便就哭?
尤贵妃用事实回答了这个问题,她不但敢当着这么多人哭,还敢大哭特哭,哭出声音,让别人忽视不了。
殿内众人噤气敛息,实在不知如何回应。
别人不敢说话,建平帝却不能当看不见,当即手伸过去,轻拍尤贵妃肩膀:“爱妃这是怎么了?”
尤贵妃嘤一声凑过来,哭倒在建平帝怀里:“臣妾……臣妾就是伤心,同是遇到刺客,他们都好好的,反而是陛下受了那么大的罪……陛下乃当今天子,社稷之主,龙体何等尊贵,为什么总是有阴暗小人屡屡挑衅,到底是谁要害您?臣妾就是气不过,嘤……”
别人都已经主动谈到这个话题,暗示的这么明显了,没办法,做为镇北王,朝廷忠臣良将,霍琰怎么也得问上一句。
“臣今日进京恰也听闻此事,敢问龙体是否安康,幕后主使可有抓住?”
大殿瞬间沉静,久久无声。
良久过后,建平帝方才缓缓开口,一开口就是震惊之言:“朕以为,此事如何,镇北王心里最清楚。”
顾停偷偷看了一眼霍琰,手心全是汗。他就知道,这件事果然要栽到他们头上!
霍琰震惊,立刻掀袍跪地:“皇上此言,臣不明白!”
尤贵妃搅着帕子嘤嘤试泪:“镇北王竟还狡辩,自己丢了东西不知道么!”
霍琰摇头:“臣不知,还请贵妃娘娘解惑。”
太子看向建平帝,建平帝点了点头。
“昨夜听闻噩耗,孤即刻前往救驾,凶手确有东西落在现场,”太子拿出一枚令牌,亮给霍琰,“此物,镇北王可认得?”
霍琰皱眉颌首。
不只认得,令牌上图案他再熟悉不过,这是他镇北王府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