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想也正常,除了这个日夜在一起的‘心尖宠’,还有谁更熟悉镇北王的身体?
顾停不着痕迹的看了霍琰一眼。
其实他也不知道,真的,他又没和霍琰睡过,可他知道拿这样的话引导,俞星阑会有什么反应,有反应,他和霍琰就可以反对。
他事先预想了一个答案,俞星阑没和霍琰睡过,心里虚,被他引导一定会入套,而事实确实如此的几率太小,他就不信他随口一编,霍琰还真是那么长的,要是真这么巧合……就是上天故意为难,再想别的招就是。
反正今天就一条,他绝不允许霍琰背这个锅!
座上尤贵妃差点喷了茶,不争气的东西!这事到现在,多有意思是不是?你说别人睡了你,证据多多,还能说出别人长在隐秘位置的标记,可镇北王没有,那睡你的人是谁?俞星阑还是太嫩,完全被这心眼儿多的贱人给坑进去了!
她眯了眼,看向顾停的目光十分怨毒。
“我……我……”
俞星阑我我我了半天,手脚冰凉,嘴唇发苦,发现现在自己说什么都不对,他不能说镇北王睡了他,因为他指出的标记镇北王身上根本没有,也不能说自己没被睡过,因为之前为了砸实这件事,他准备了太多人证物证,包括给他看伤的大夫。
他现在就是一个不择手段,人尽可夫的贱货!
感觉自己现在就像被扒光了衣服被扔在大街上,任人品头论足,羞愤交加,他恨不得立时死在这里——
“顾、停!你害我!”
“到底是我害你,还是你咎由自取!”
顾停眸底凝起冷芒,目光锐亮犀利:“我若喜欢一个人,必光明正大的追求,对他好,让他知晓我真心,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喜欢一个人本身没什么不对,可你做了什么?强迫,威逼,死缠烂打,不惜毁了自身名声,也要拉着别人一起被千人唾骂,你这真的是喜欢,不是恨么!”
“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是谁蛊惑的你,是谁让你以为这个计划天衣无缝,别人必须按头吃下去,日后还会对你好?那夜跟你一起厮混的又是谁,俞星阑,所有一切,你敢不敢说!”
大殿安静,所有人看到俞星阑的目光开始变得厌恶,再无半分同情。
你肖想别人没什么不对,甚至手段稍微过一点也没什么,毕竟你有家世,你有资格闹,可事情做到这份上就有点过分了。你这么不要脸,这么不讲究,跟个下九流戏子似的,谁能瞧得上?你让别人如何自处?
整个京城人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顾停的问题,俞星阑一个都答不上来,也不敢说,众人谴责目光如同实质,背上的板子上到现在还在疼,他眼前一片茫然,软倒在地,瑟瑟发抖:“是你害我……都是你害我……”
“怎么能说是我害你?”顾停嗤笑,“明明是你千方百计害我家王爷,我努力不叫你害成功,就是我的错?你们宜昌侯府这么不讲理的么?”
施雅娴用自己身形挡住俞星阑,用力摇头,声音细碎似在哭:“不……不是这样的……”
她感受到了殿中气氛,也看过所有人表情,知道这件事到现在,不可能再有机会了。她跪在顾停面前,要多卑微有多卑微:“弟弟还小,不懂事,他也不想这样的,他最初真的只是喜欢镇北王而已,还请公子谅解——请公子谅解!”
过到最后,竟然砰砰砰磕起了头。
如此苦求,让人于心不忍。
顾停却眯了眼:“夫人想让我怎么谅解?原谅不够,还得神明大义,跪下求镇北王收了俞星阑,心甘情愿接这个盘,不管头顶绿不绿,才算对得起你,是不是?”
短短时间,施雅娴额头已经磕青了,泪水在眼底打转:“妾不是这个意思……”
顾停:“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施氏,你到底在求什么,敢不敢直白的说出来!”
施雅娴看了眼霍琰,神情凄苦,什么话都没说,只管哭。
顾停最讨厌这个样子,反正已经做了嚣张跋扈的人,干脆就做到最后,盯着俞星阑:“谁睡了你,你找谁负责,左右都是你家的事,跟我们王爷有什么关系?还不出去,不就是想继续赖?我告诉你,这事没门,不可能!”
“弟弟……”
“嫂子……”
施雅娴和俞星阑抱在一起哭。
俞星阑也知道今天无路可走了,咬牙跪在顾停面前,连连磕头:“是我对不起你,全是我的错,这一回你高抬贵手,饶了我好不好?我现在已经这样了,回去就是一个死字,你给我一条活路,我以后乖乖的,保证听你的话,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再也不会跟你作对,也不敢,不敢再肖想王爷……可不可以!”
他哭得很难看,眼泪鼻涕一块往下流,是真心在求人,他打断所有傲骨,抛下所有自尊,跪在他以前瞧不起的顾停面前,声泪俱下,看起来很可怜。
施雅娴也跟着苦求:“求公子给条活路……”
贵公子落难,无路可走,和嫂子哭成一团,跪在一个庶子面前,明明他们做错了事,顾停却感觉自己倒像话本里的反派了,逼良为娼,无恶不作,人人得而诛之。
可惜,他就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我说过了,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