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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难言病
    老刘头是蛇精的消息转瞬间就传遍了整个糙杨庄,糙杨庄顿时陷入了一片惊恐慌乱之中。老刘头就是糙杨庄的天,是糙杨庄的神。你说这天塌了,神变成了蛇精。一向以老刘头唯马首是瞻的村名怎能不乱了心神。
    女人们坐在床边垂着泪,时不时的捶着床干嚎几声:“老天爷啊,俺们糙杨庄做了啥孽啊,你这可叫俺咋活啊?”女人哭着哭着就撒泼起来,披散着头发,敞口胸怀。挺着胸前白花花的nǎi子,指着老天爷大骂。于是家家户户都传来了此起彼伏女人骂老天爷的声音。
    糙杨庄的那些老爷们们也一改往日天一黑就吹灯上床压在老婆身上弄事的习惯,一个个蹲在墙根处,手指头夹着烟卷,隔半天抽着一口,一副蔫了吧唧无精打采的模样。时不时的打了个唉声,仿佛霜打的茄子一般。
    女人终究是女人,心宽得很。干嚎了几声,挤巴了几滴眼泪后,就又重新振作了起来:“狗日的,俺就不相信天能塌下来,离了老刘头就没办法活下去。看见自家的男人这副模样,女人们自然是心疼。于是体贴的把男人扶到床上,伸手抓住男人的手往自己的衣服里边塞,随后把男人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脯上一边搓揉着胸前的两脱软肉一边讨好哄劝男人们说:“你平常不是很喜欢俺这东西吗?今天俺豁出去了,让你玩个够!”女人说完就如同蛇一般的缠上了男人的身上,同时把自己软软的嘴唇贴在了男人的嘴上,伸出娇软的舌头挑逗着男人。
    “狗日的,滚一边去,天都塌了,谁还有闲工夫干这事!”男人不耐烦的把女人推到一边,自顾唉声叹气起来。
    全糙杨庄就一个人高兴,那就是狗日的杨倒霉。杨倒霉是进过县城学堂的知识分子,算得上是知识分子。所以看事情也就理性了很多:“狗日的,老刘头,让你平日飞扬跋扈,这下遭报应而来吧?”
    杨倒霉从来不相信老刘头就是糙杨庄的神,离开他就仿佛到了世界末日似地。杨倒霉知道那是老刘头患了一种病,一种难治的怪病——蛇皮癣。这种病不影响吃喝,但就是发作起来浑身痒的厉害。这种病发作了不能挠,越挠越痒,直到最后咔嚓咔嚓挠下来一层皮,挠出来一层血来。可全天下谁能忍受了这种痒法?
    杨倒霉内心高兴的同时,心里更有一种期待。他期望老刘头突然两腿一蹬,嗝屁瞪眼了。那样自己就有可能成为老刘头的那一角色,好好威风威风。杨倒霉有这个自信,毕竟他觉得自己在糙杨庄也算个人物了。
    蛇皮癣太难治了。曾国藩牛吧?他得的就是这种怪病。还不是整日的没脾气,痒得时候差点那刀抹脖子。这在历史上是确有此事的。后来曾国藩为了掩饰自己的这种难言病,特意的撰书说母亲怀胎生他之日,梦见一头巨蟒钻入了她的身体里。所以曾国藩常常自诩他是巨蟒转世,天降不凡。
    老刘头熟读史书,当然知道他得的是一种叫蛇皮癣的怪病,这种怪病没得治。老刘头这病很早以前就已经得了,可是以前没这么厉害。可最近病发作了,特别的严重。成夜成夜的睡不着,挠得指甲都断了,背上都带血道,可还是痒,治不了。
    病急乱投医,老刘头实在忍受不住这种病痛的折磨了。他决定去看医生。糙杨庄很小,全村就一个郎中,名叫陈三毛。
    陈三毛是个有些道行的人,据说是得了他爷爷的爷爷的真传。他爷爷的爷爷曾经是前朝皇帝身边的太医,在太医院行走。吃着皇粮拿着朝廷的俸禄,在皇宫内院专门给皇上娘娘贵妃阿哥们看病的。那一身的医术虽然达不到骨生肌,起死回生的程度,但也能药到病除,称得上是一代神医了。
    糙杨庄的人都相信这是真的,因为在他们的记忆中,陈三毛仿佛是无所不能,不管你得了啥怪病,只要让他把把脉然后给你抓一副药,一吃就好。祖孙都这么有本事,更何况他太爷爷呢?
    越来越多的关于老刘头是蛇精的传言传到老刘头的耳朵里,老刘头听了自然是暴跳如雷。老刘头想立刻命令秃狗带上几个人去把造他谣的那些人都给抓起来,好好的收拾一顿。可考虑了一会,老刘头终于还是忍住了,他觉得现在时机不到,如果这样做的话,弄不好自己会死得更快。
    现在只有一个字“忍”,能忍大丈夫。七十多岁老狐狸的城府永远不是杨倒霉、刘小光之辈所能比的,那隐藏得可真叫一个深。从那以后,老刘头表面上更加的和气了,走在街上碰着个村民,老刘头就会主动的亲热打招呼。就是见到一个二三岁的孩子从他身旁经过的时候,他都会笑呵呵的问他们好。
    病不能再拖了,老刘头觉得自己的病越来越严重了。一向不愿意看病吃药的老刘头终于感到有点害怕。他觉得有必要去找陈三毛看看病了。这天一大早,老刘头就收拾妥当后,换了套干净的衣服悄悄的出门,直接奔陈三毛的家来了。
    陈三毛家在村南头住,老刘头匆匆的穿过两道街,然后就来到了陈三毛的家里。陈三毛家穷得厉害。连个院墙栅栏都没有,坐北朝南孤零零的杵着一间茅草屋。上边的茅草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换了,发出一股霉烂的气息。
    老刘头轻车熟路走进了陈三两的院中,刚想张口喊陈三毛。就听见陈三毛的屋里传来了一阵特殊的声音。老刘头仔细听了听,那是女人的舒服得伸吟声夹杂着男人的喘气声。
    “哎呀,陈大夫,你弄得俺的心肝都碎了!“娇滴滴的女人话语中带着舒爽的腔调。
    “狗日的,今天不弄你两次俺就亏大了!“陈三毛说着话好像是加大了动作,屋里的女人叫唤得更加的欢实了。老刘头听到这里,原本阴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了然于胸的微笑:“狗日的,这么多年来,你的规矩从来都没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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