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贞儿望着周太后良久良久说不出话来,此时此刻一种危机感油然而生,她这才明白过来自己为什么会遇到这件事了。
原来这件事情根本就是王皇后在从作梗,倘若不然的话,为什么顺妃会在坤宁宫就这么死去了,而现在王皇后又在那里处之泰然呢?
她咬着银牙,对周太后说道:“太后娘娘这宫的人都知道您喜欢王皇后,可是您也不能够因为这件事情就来怪贞儿呀!倘若说那杏仁饼是贞儿送的,害死顺妃贞儿也有嫌疑,但是那杏仁饼也经过皇后娘娘的手呀,难道这种事情就同皇后娘娘没有关系吗?说不定是皇后娘娘故意害死了顺妃来嫁祸奴婢呢!”
“什么,皇后娘娘故意害死了顺妃来嫁祸你?”周太后望着万贞儿,一时之间为之语塞。
而王皇后见事到如今,知道万贞儿已经了解了这件事情,恐怕是自己在背后陷害她。
所以她才摇了摇头,她噗通一声跪下,对周太后说道:“启禀太后娘娘,臣妾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害贞儿姐姐的,之前贞儿姐姐劝说了臣妾,让臣妾从悲伤之走了出来,让臣妾不再沉溺于前尘旧事之,臣妾感激贞儿姐姐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害她呢?更何况贞儿姐姐还和臣妾达成了一项协议。”
“一项什么协议?”周太后斜着眼睛望着万贞儿,嘴里一边问王皇后。
王皇后便缓缓地说道:“贞儿姐姐来找到臣妾,跟臣妾说是唐淑妃把臣妾害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而唐淑妃如今却霸着皇上所有的宠爱,所以她让臣妾跟她联合起来对付唐淑妃,还说只要对付了唐淑妃之后,这后宫之就是臣妾的天下了。”
“啊,你说什么?”
周太后整个顿时脸变得铁青、铁青了,她非常吃惊的望着万贞儿和王皇后。
她没有想到后宫之竟然还会出现这种事情,虽然说她心理也很不爽那唐惊染,但是当她听到这些妃嫔们私下里要结党对付谁的时候,这种感觉还是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因为她觉得她周太后的太后的权威被漠视了。
果然王皇后继续在那里说道:“虽然贞儿姐姐这么跟臣妾说,臣妾当时也想过要告她,但是臣妾觉得贞儿姐姐对臣妾有恩,是她帮臣妾从挫折之走出来的,所以臣妾无论如何也不想要告她,那样子显得臣妾这个人太没有道义了,所以我就把这件事情给压了下来,臣妾绝对没有答应她,要同她一起对付唐淑妃的,臣妾觉得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向来是不争的,如今更不想同任何人争,臣妾只想在这坤宁宫好好的过日子,更何况我现在已经是皇后了,我又有什么可以争的了,对付了唐淑妃对臣妾又有什么好处呢?”
王皇后的一席话让周太后听得直点头,周太后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她现在已经是皇后了,她还有什么值得好争的,而且还要处心积虑的去对付唐惊染,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所以周太后想也没想就选择了相信王皇后的话,她望着万贞儿,对她说道:“万贵妃你这个人机关算尽,之前的时候哀家都可以饶恕你,但是今天哀家绝对不会饶恕你的,倘若哀家就这么饶恕了你,那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又怎么对得起皇上、又怎么对得起这整个后宫的人,你做了这么多大逆不道的事情,当年的吴皇后是被你害死的,而今你又来害王皇后,你这个人实在是其心可诛、天理不容。”
万贞儿听周太后那么一说,整个人顿时瘫倒在那里,她知道自己此时此铺恐怕是在劫难逃了,之前的时候她曾经想尽了办法来对付王皇后,没想到却一朝被蛇咬,这王皇后原本是一个十分憨厚、与世无争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之间会变得这么有机心。
因此,她望着王皇后咬牙切齿的说道:“王皇后你为什么会忽然来对付本宫,本宫待你不错呀!”
王皇后却眨巴着双眼,显得十分无辜的说道:“贞儿姐姐你不要怪我好不好,本宫真的没有想到来对付你,本宫本来的时候连你下毒的事情都没有同太后娘娘说,是太后娘娘自己查出来的,好,要是你要怪本宫的话,那本宫宁愿向你认错。”
说完,她便泪如雨下,在一旁哭的很是凄惨。
周太后见状连忙摇了摇头,对慕雪说道:“慕雪这里没有你家娘娘什么事了,你把皇后扶下去,让她好好歇息一下。”
“是。”慕雪便答应着,扶着王皇后走了下去。
王皇后一边走,一边扭头去看万贞儿,她见万贞儿颓然的跪在地下,整个人惊魂甫定,她相信这一次万贞儿恐怕就在劫难逃、万劫不复了,她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冷笑。
等到王皇后走出去之后,周太后这才指着万贞儿恶狠狠的说道:“万贞儿你这个女人实在是毒如蛇蝎,倘若今天哀家不惩治你的话,哀家简直是对不起这后宫之所有的妃嫔,更对不起死去的顺妃,你连一个疯癫的顺妃都不放过,说明你这个人实在是太过于歹毒了,来人啦,把万贞儿给拖出去活活的打死。”
万贞儿见状顿时心变得十分恐慌起来,她这一辈子遇到过各种各样的危险,遇到过各种各样惊恐的事情,但是从来没有像这一次一样,遇到这么危险的事情,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了,倘若一有不慎,她马上就会落得被拖出乱棍打死的下场。
她四处看了看,但见周围都是太后和皇后的人,连她一个人都没有,就连她的心腹陈嬷嬷都没有跟在她的身边。
她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她一直以来都相信只要自己肯努力,那么就一定能够争得高位,而现在这个信念又再一次在她脑海之燃烧起来。
她知道事到如今倘若自己不赶紧想个法子自救的话,那么以后就没有任何人可以救她自己了。
所以,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双眼望着周太后,定定地说道:“太后娘娘你这么就判了我的罪,岂不是太过于主观了吗?倘若你这么子就把贞儿入罪,贞儿不服,贞儿非但不服,贞儿还会在宫大喊冤屈,到时候所有的宫女、太监都听到了,把这件事传出去,人人都会说周太后你处事不公,想要对付贞儿是公报私仇。~”
“你说什么?”周太后顿时气得浑身抖。
万贞儿不慌不忙的说道:“贞儿所说的都是实话,要是周太后偏袒王皇后而不爱听的话,那贞儿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之前的时候王皇后特意送了贞儿一柄玉如意,还特意让宫女对贞儿说,来而不往非礼也,贞儿因此才回送了皇后娘娘一些糕点,紧接着顺妃就吃千福居的杏仁饼出了事,紧接着这件事情就变成了臣妾做的,臣妾怎么样都不服,要是太后娘娘非要偏袒皇后娘娘的话,那就当贞儿没有说过,只不过经过这件事情之后,相信周太后您偏袒王皇后的事会传遍整个后宫,您在后宫之的威信会大跌,所有的人都不会再相信您。”
万贞儿说话的时候,虽然是不急不慢,但是语气是十分的倨傲。
周太后听她这么一说,半天没有回过神来,过了好久,她才忍不住重新又拿了一个花瓶,对着万贞儿摔了过去,说道:“你竟然敢威胁哀家,这么久以来还没有一个人敢威胁哀家,就连皇上和皇长公主都不敢对哀家说这种说,你如今竟然敢威胁哀家,你是不想活了吗?”
万贞儿淡淡一笑说道:“事到如今贞儿就是想活,难道还有命活吗?反正贞儿早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要是太后非要背上一个偏私的罪名,那贞儿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尽管就把贞儿乱滚打死!”
万贞儿说完双目一闭,整个人站在那里显得十分神气。
周太后看她这个样子,一时之间气得浑身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青纱见状,她知道万贞儿此时此刻完全是在激将周太后,倘若周太后受了她的激将之法的话,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她连忙拖了拖周太后的身子,对她说道:“太后娘娘您还是不要跟她一般见识了,既然她让太后娘娘把她乱棍打死,那太后娘娘何不成全她呢?”
万贞儿有从旁说道:“是呀,反正太后娘娘您偏私王皇后的事,这后宫之早晚会所有人都知道,既然事情已经成为事实,那太后娘娘就尽管打死我!”
说完之后,她双目一闭,显得十分无所畏惧。
周太后见她这般模样,一时之反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半天她指着万贞儿说道:“好,既然你非要说哀家偏私,哀家偏要不偏私给你看看,你不是说这件事情是王皇后做的吗,好,那哀家就来一个彻底的调查,到时候如果是调查出你万贞儿做的,哀家不仅要把你万贞儿给杖杀,还要把你周围所有的人都给杖杀,到时候你不要后悔才是。”
万贞儿摇了摇头,十分坚定的说:“贞儿又没有做过这种事情,贞儿有什么后怕的,希望那当真做了这事的人,可不要害怕才好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咯咯的笑了起来,她的笑容让周太后心里觉得十分难受。
周太后便对青纱说道:“青纱你迅去把皇长公主和钱太后请过来,让她们两个给哀家作证,看看哀家到底是不是一个偏私的人。”
青纱在一旁急的不行,见周太后终于还是这么说了,她忍不住甩了甩袖子,叹了一口气便走了出去。
青纱走出去之后,过了不多久钱太后和简怀箴两个人就一起走了进来。
简怀箴最近正在为唐惊染的蛊毒和苗疆王派来的细作一事而烦恼,忽然听到这宫竟然出了如此的大事,便匆匆忙忙往坤宁宫走来,而她在路上也碰到了走过来的钱太后。
钱太后手还执着一串佛珠,见到简怀箴说道:“阿弥陀佛,皇长公主没想到后宫之竟然出了这种事,为什么这后宫之的冤孽总是不断呢?”
简怀箴安慰她说:“钱太后不要太往心里去了,有的时候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也是意料之的事。”
两个人一边谈论着一边往坤宁宫走过来,简怀箴并不清楚顺妃的事情,所以她在一路之上向钱太后询问,钱太后便把她所知道的全都跟简怀箴说了一遍,简怀箴听完之后心里便多多少少有了一些谱。
两个人一起来到坤宁宫,周太后因为要请她们为自己作证,所以对她们十分客气,连忙派人取了两个座位,让她们分别坐下。
简怀箴上座、周太后和钱太后坐于两边,周太后这时才瞪了万贞儿一眼说道:“你不是说哀家偏私吗?事到如今难道哀家还偏私吗?哀家已经把皇长公主和钱太后给请过来了,到时候你可不能再让哀家背上这偏私的罪名。”
万贞儿点了点头,目光之露出了一丝安慰的神色说道:“好,但凭两宫皇太后和皇长公主做主,请帮贞儿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万贞儿其实刚才之所以激将周太后,也是因为她在周太后身边呆了很多年,对于周太后的脾气很了解,所以她才故意施出了这个法子,只不过这个法子到底有效还是没有效,她自己也拿不定主意。
她只盼望周太后能够上自己的当,没想到周太后到最后果然听从了她的意见,如今周太后既然说肯让两宫皇太后和皇长公主一起来审她,把这件事情查清楚,那么她要为自己雪冤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万贞儿跪在那里,简怀箴把事情给问了个清楚,简怀箴心想这万贞儿平日里一日冤枉别人,却没有想到这次反而被人冤枉,真是阴沟里翻船了。
尽管如此,她也没有打算就着这件事情针对万贞儿,毕竟这件事情倘若真是王皇后做的,那王皇后这个人也是其心可诛了。
所以简怀箴便淡淡地问道,她说:“万贞儿你说这件事情,你根本不知情乃是王皇后所做的,你可有什么理据?这坤宁宫和宫的人都知道你和顺妃娘娘不合,而王皇后却对顺妃娘娘十分孝顺,当成自己的亲人一般对待,王皇后却要去毒杀顺妃娘娘,而你却与这件事情一点干系都没有,这话说出去谁又肯相信呢?”
万贞儿连声说道:“皇长公主您这话就说对了,谁都知道平日里皇后娘娘和顺妃娘娘的感情非常好,就像是亲人一般,而我万贞儿却和顺妃娘娘的感情十分差,甚至两个人闹到水火不容的地步,所以万一顺妃娘娘出了什么事,所以的人都会以为是我万贞儿做的,既然如此,我又为什么会傻的在这个风头上,竟然还给顺妃娘娘下毒吗,那我这岂不是不打自招吗?”
简怀箴听万贞儿这么一说,她微微一愣倒是觉得万贞儿说的很有道理,倘若真的是万贞儿做的话,她毕竟不会做出这么蠢笨的事情来,如果是顺妃娘娘真的死了,所有的矛头都是直指万贞儿,万贞儿做倘若真的是为了出一口气而毒杀淑妃冒险的话,那当真是这个做法很笨了,这可不像万贞儿谋害别人的风格呀。
事情反过来说,倘若这件事情是王皇后做的,王皇后想借此打击万贞儿的话,那么事情就很容易解释了。
所以,简怀箴听万贞儿这么一说,心就明白了一个大概,只不过此时此刻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万贞儿,而钱太后也尤其是恨不得杀了万贞儿,而钱太后对万贞儿也没有什么好感,简怀箴也觉得万贞儿是一个蛇蝎心肠的人。
所以她们三个人俱不做声,简怀箴心里其实明白怎么样可以为万贞儿洗脱嫌疑,但是她想了好久还是没有说出来,因为她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帮万贞儿是对的还是错的,倘若自己在这个时候帮了万贞儿,而万贞儿又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那自己岂不是成了一个有罪的人,所以简怀箴便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
钱太后摸着佛珠,过了好久才缓缓地问道:“万贞儿如果你说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毒杀顺妃娘娘的事情跟你无关,你必须要拿出证据来自救,否则的话,任凭是谁都帮不了你。”
万贞儿其实她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之前的时候,她也早已经想到了,倘若自己拿不出证据来证明这件事情和自己无关的话,那么无论自己说多少话,这件事情还是跟自己脱不了干系。
毕竟王皇后之前的时候十分清白,没有前科,而自己乃是前科累累,对于在两宫皇太后和简怀箴的心目,自己都不是一个好人,所以她要想自救成功就只能靠自己,任凭任何人都不能够帮得上她。
她想了很久很久,终于缓缓地说道:“臣妾要求先查清楚那顺妃娘娘到底是了什么毒,只要能查清楚了什么毒的话,那么臣妾相信一定能够查出这毒的来源,只要顺藤摸瓜就一定能查出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做的?”
简怀箴身子微微一颤动,因为她之前想到的也是这个办法,没有想到万贞儿这么快就想出来了,可见万贞儿这个人不但是心肠歹毒,而且也是思维敏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