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蛊,皇上您难道中了毒蛊吗?”那梁方看了朱见深一眼,十分愕然地说道。
朱见深不禁皱起了眉头,梁方见朱见深眉心打结,知道自己提到的他的痛处,连忙改口说道:“皇上,奴才之所以斗胆问这句话,是因为奴才有一种丹药,可以专门针对苗疆毒蛊的,吃了这种丹药之后,不管你中了苗疆的哪种毒蛊,也立刻可以把身体之中的毒蛊给解去。倘若皇上不相信,那皇上尽管可以试一试,倘若奴才骗了皇上,那么任凭皇上千刀万剐,绝对没有一句怨言。”
那梁方在那里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
朱见深见他说得好象煞有其实一般,便不由自主地相信了。因为中国古代的炼丹术,的确很神奇,也有很多很神奇的东西,让人措手不及,所以听他这么说,朱见深才会相信了。
朱见深相信之后,便对那梁方说道:“梁方,朕看你不像是骗人的样子,既然你真的懂得这么多,那么朕就给你一个机会,朕现在就在皇宫之中为你设立一个炼丹室,你从今天开始,每天就吃住在里面,为朕炼制强身健体的丹药,还有为朕炼制能够解除朕体内的苗疆蛊毒的丹药,你可答应朕。”
那梁方听了噗通一声跪下来,跪在地上,对着朱见深又叩又拜。
“能够为皇上您效力,实在是奴才的福气呀,皇上您洪福齐天,泽被苍生。”
他趴在地上,对朱见深又是一通赞美,那赞美的话让万贞儿听了都只觉得浑身毛骨悚然,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般。
但是这梁方说出口的时候,竟然丝毫羞愧之意都没有,让万贞儿不禁觉得这个梁方真的是个人才,到如今万贞儿不得不对夏了了刮目相看了。
表面上,看起来夏了了好象一个小女孩一般,什么都不懂,但是那夏了了实在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夏了了开始的时候,先向万贞儿推荐了汪直,她说汪直是自己的表哥,还让万贞儿把汪直推荐给了皇上,结果那汪直果然不负皇上的重望,不但跟忏情门和烛影摇红给耗上,到最后还肯出来替皇上顶罪,惹得皇上一阵称赞。
最后皇上不但把他官复原职,还对他加以重用,而紧接着夏了了又向万贞儿推荐了这个梁方,这个宫廷之中可谓是卧虎藏龙,随便一个小太监,说不定就让你有预料不到的本事。
这梁方就是让万贞儿预料不到的人,因为之前的时候,夏了了只是说这个梁方精通占卜、问挂和炼丹术,却没有想到,他的嘴皮子也是如此的厉害,他的嘴皮子实在是让万贞儿都十分佩服。
他在皇上说着恭维的话,就像是家常便饭一般,每一句话都能够让皇上听得乐滋滋的,哄得皇上心花怒放,而且万贞儿对能他在皇上面前,编了很多的谎言,但是他把这些谎言说出来的时候,说得十分流畅,让人一定都想不到这是假的。
这梁方真是是个人才呀,万贞儿不禁在心中称赞。
万贞儿极少称赞人的,但是对于梁方这种人才,她实在是忍不住称赞了。
因为这梁方倘若跟皇上久了,一定成为皇上身边的宠臣。
朱见深平时很喜欢别人说夸赞的话,这梁方又对朱见深的胃口,让朱见深不禁觉得很是昝福。
这边万贞儿正在这里想心事,而那边梁方却跪着对朱见深问道:“皇上,奴才还斗胆向皇上问一件事,不知道皇上可不可以告诉奴才,倘若皇上觉得不方便的话,就尽管不要告诉奴才好了。”
朱见深皱了皱眉头问道:“你这梁方话也真多,你到底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又何必在这里吞吞吐吐的说得好象是有什么隐情一般。”
“是,奴才只是想问皇上,皇上您中了蛊毒之后,会不会经常出现全身瘙痒的情况?”
朱见深想了想,摇头说道:“没有。”
但是他又不十分肯定地说:“也不是说没有,只不过这种情况不多,可能也有的。”
那梁方便做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来,对朱见深说道:“皇上,据我所知,这苗疆蛊毒里,本身就带着令人瘙痒的成分,倘若皇上中了苗疆蛊毒,肯定会或多或少的感到全身瘙痒的,而且这种情况会越来越厉害,不知道皇上是不是瘙痒的情况每次都在晚上,盛过白天。”
其实那梁方只是在那里信口胡诌,那朱见深本来根本就没有觉得自己全身发痒,但是听他这么说了以后,好象真的全身发痒了。
他想了想,觉得梁方说得很有可能,而自己的确是有时候会觉得身上会发痒,所以他就点了点头说道:“果然是这种情况的。”
那梁方便外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他对朱见深说道:“皇上,要是梁方没有猜错的话,皇上可能已经中这蛊毒也接近一年了,对吗?”
朱见深听梁方这么一说,不禁对梁方刮目相看,因为梁方把他中蛊毒的时间给答对了,朱见深不禁有些好奇。
“梁方,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朕的这些情况的?”
梁方笑了起来,他笑容里带了一丝谄媚的神色:“皇上,其实这就是因为奴才在炼制丹药之前,其实早已就苗疆蛊毒给研究透彻了,要是奴才研究不透彻苗疆蛊毒,就敢冒冒然然的炼丹的话,那岂是会葬送人的性命。所以,奴才一定要做到对人负责呀。”他说这些话,引得了朱见深的称赞。
朱见深说道:“梁方,难得你有这份心思,不但细心去调查,还把它研究得这么透彻,万贵妃今天把你介绍给朕,当真是没有介绍错呀,朕希望你可以为朕好好的炼丹,朕以后身上的蛊毒可以解了,一定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那梁方大喜过望,连忙趴在地上,大声说道:“皇上洪福齐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见深笑了笑说道可“好了,你起来,朕还有事情,同万贵妃说,你先出去。”
“是。”那梁方答应着,便屁颠屁颠地跑出去了。
他的步伐十分轻盈,加上他的长相和身材都很是猥琐,所以看起来就像一只怪鸭子在那里走一样,看得人只想发笑。
万贞儿等他走完了才向皇上问道:“皇上,您觉得这个梁方还可以?”
朱见深点点头,沉吟说道:“朕觉得他似乎真的是懂得炼丹之术,希望他不要辜负朕和你对他的期望,希望他真的可以为朕炼制出丹药来。贞儿,朕多谢你真的能够为朕着想,朕之所以想把你留下来,是有些话想对你说。”
万贞儿连忙对下头,低眉顺眼地说道:“皇上有什么教训,尽管对贞儿说就是了,贞儿一定听从皇上的教训,以后一定改正。”
“朕怎么可能动不动就教训你呢,朕只不过是想告诉你,朕之前的时候,在唐惊染的永和宫里,朕打了你,那是朕不对,朕没有考虑清楚,朕知道你的所作所为都是为朕着想。而之前的时候,朕又在乾清宫中斥责你,那也是朕思虑不清,你要怪罪朕才是。朕知道你一心一意为朕好,不管你是个好人也罢,坏人也罢,只要你心里有朕,朕都知道。”
万贞儿一听,顿时热泪盈眶,望着朱见深喃喃地说道:“皇上,既然您能够知道贞儿心中所想,那贞儿就是死而无憾了。”
她说着,便有眼泪水顺着脸颊,哗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朱见深看到她忽然露出了这副表情,只觉得她对自己是情深意重,显然她的深情并不是装出来的,所以显得十分高兴。
那万贞儿看朱见深表现出来的情态,知道朱见深已经把永和宫的事情给放下了,所以她心里也暗暗高兴,因为她知道,在她没有完成自己的心愿之前,她一定要依附皇上,才能在这后宫之中屹立不倒。
万贞儿和朱见深经过一番倾谈之后,两个人的恩恩怨怨便淡化不少。
万贞儿也曾问自己,她自己做的对还是不对,倘若自己做得的对的话,为什么现在朱见深又转过来对自己这么好了呢?
倘若自己做得不对的话,当时的确是朱见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了她重重的一巴掌,让她这个皇贵妃,在这后宫之中抬不起头来,万贞儿一想到这件事情,心里就觉得很不舒服。
万贞儿不住地询问自己,到底是不是做错了,但是直到最后,她终于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因为倘若自己做错了的话,那么事情已经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想收场也没有办法了。
所以,为今之计,那只有一步一步下去,等到走到最后,看看情况发展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再说。
万贞儿把梁芳引见给皇上之后,皇上便对梁芳大为欣赏。
一方面是因为梁芳这个人实在是太无耻了,无耻的人一般都有他厉害之处,他可以随随便便几句话,就可以把皇上给哄得心花怒放,又可以随随便便的几句就让皇上大为开怀。
也正是因为他有这样的本事,所以让朱见深特别带见他。梁芳先先后后便为朱见深制了不少的丹药,朱见深服下去之后,果然发现身子强健了不少。
之前梁芳曾经跟他说过,中了蛊毒的话,他便会全身发痒,而朱见深从此便会觉得身子发来由地痒。
自从朱见深服下了梁芳给他炼制的丹药之后,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觉得身上的发痒的情况了,梁芳还对皇上说,只要是皇上能够坚持服食他一年的丹药的话,那么他身上的蛊毒从此就可以轻了。
本来朱见深也很怕自己会在盛年之中死去,而且知道自己的死期,那将是一件多么悲哀的事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天比一天接近死亡,但是当梁芳告诉朱见深,只要皇上肯服食他一年的丹药,那么他就不必死的时候,朱见深心中简直别提有多么高兴了。
初始的时候,他也不怎么相信梁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身子发痒状态越来越严重,而且尤其是在晚上的时候,但是经过他服食梁芳的丹药之后,他身子的发痒情况,渐渐地就变得很轻微很青未了,所以他不得不相信了梁芳。
而梁芳给了他别的丹药,他服下去之后,就让他的身子变得十分的强健,而无论是做什么事情,都精神奕奕,这让他很是满足。
皇上沉迷于炼丹术的事情,宫中的人顿时都知道了,两宫皇太后也先后询问过皇上,周太后曾经把朱见深叫过去,向他询问沉迷于炼丹术的事情。
朱见深便对周太后说道:“而臣真的并没有沉溺于炼丹术,倘若儿臣真的沉溺于炼丹术的话,那儿臣一定会寻求长生不老之术,但是现在对儿臣来说,儿臣只是希望强身健体,这又怎么能够算沉溺于炼丹之术。”
周太后听了之后,觉得朱见深说的十分有道理,但是她仍旧有些担心。
她说:“历史上有不少的皇帝,都是因为服食了错误的丹药,而致死的,皇儿,你在吃这些丹药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身子,检查过它们是没有毒的,你才能吃呀。”
朱见深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对周太后说道:“母后,你未免太过于杞人忧天了,我服食的那些丹药,当然没有任何问题,梁芳虽然不是一个完美的炼丹师,但是经他炼制的丹药还是很惯用的。”
那周太后听了朱见深的话之后,见朱见深还是有分寸的,便放下心来。
而朱见深至此之后就更加沉溺于炼丹之术了,钱太后也听说了这件事情,钱太后听说过很多炼丹误国的例子,所以她觉得自己也有必要去着朱见深谈一谈。
朱见深见到钱太后的时候,对钱太后倒是也蛮恭敬的,就给钱太后行了一个礼,说道:“儿臣见过太后娘娘。”
钱太后点点头说道:“今天哀家来着皇上,是因为哀家听说最近皇上很喜欢炼丹之术,不知道可有这么一回事。”
“不错,的确有这么一回事,但是儿臣之所以炼丹,也无非是因为大臣最近勤于政务,身子有些差,所以才希望那炼丹师为儿臣炼制一些丹药,让儿臣的体力更加充沛,能够处理更多的国家政事。”
钱太后听朱见深回答得如此得体,又见他很是懂事,当下心里也就安心起来,于是她又叮嘱了朱见深几句,便自回宫中去了。
朱见深见两宫皇太后都不再阻挠他,沉迷于炼丹之术,而简怀箴又不在宫中,整个人对于那炼丹之术就更加沉迷了。
梁芳本来就喜欢投机倒把,对皇上投其所好,如今看到皇上如此的重用于他,别提有多高兴了,于是这炼丹术风行于宫中。
朱见深特意试过自己的力气,他发现自己在吃了梁芳的丹药的之后,果然变得气力大增,整个人显得好象年轻了几岁一样,因此他对梁芳越来越欣赏了,更指明要梁芳为他炼制什么样什么样的丹药,有时候,他还会把这些丹药放给妃嫔们吃,有些不知道,所以妃嫔就把这些丹药给吃了。
但是像夏了了,像万贞儿深知就里的妃嫔们,她们怎么样也不敢吃。
梁芳炼制的丹药,一方面,她们不知道丹药之中是否有毒,二来,更不知道,那梁芳真正给皇上吃的是什么,所以每一次她们都假装把丹药收下,实际上转过脸来,就偷偷地丢弃了。
梁芳得到朱见深的恩宠之后,就越来越张扬跋扈,在皇上面前他永远像一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一样,但是在旁人面前,他却张扬跋扈,十分嚣张,态度蛮横,而又不讲理。
有一日,梁芳和宫中的太监打赌,那几个太监说道:“梁芳,你本来只是一个小太监,而今却得到皇上的宠爱,实在是太难得了,只不过人说君恩似弥月,一日。比一日短,不知道皇上对你的恩宠能够持续何时呢?”
那跟梁芳开玩笑的人,乃是梁芳以前的上司,梁芳听了那人说话,顿时把那人的话记恨在心里了。
另外一个人一见到梁芳阴狠的眼神,便立刻拉着那个小太监,他对梁芳说道:“你不要跟他生气,他是因为喝多了酒,所以在这里胡言乱语。”那个人一边说着,便一边拉着那喝了酒的太监走。
因为他知道现在梁芳在后宫之中很有权势,皇上对他言听计从,倘若得罪了他,一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谁知道那喝了酒的太监,不依不饶,仍旧对梁芳吼道:“你梁芳算个什么东西,如今不就是仗着自己会炼几颗丹药,所以就在这皇宫之中为所欲为吗,谁知道你能炼几天,皇上又能信你几天,等到以后皇上不信你的时候,你哭也没有地方哭。”
那梁芳听了那太监说的话,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他的眼神更加阴狠了,他打定主意,明天就让这个人,就从皇宫里消失,谁知道,那个人的一句话又激起了他心中无限的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