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和她之间两不相欠的，原来真的错了。世上，并不是所有的女孩为了钱、为了权势就可以牺牲一切。
    几年前，她收过十万块，这并不代表几年后的她还会继续收下他给的东西。
    “卓大哥……我要自由，我要离婚……”
    卓玉鸣心头一软，伸手取了桌上的餐巾纸，抖开纸，用纸拭去她脸上如珍珠般的泪水：“晓菱，你真的想好了？”
    他第一次用极其温柔而怜爱的语调，轻声地问她。
    陈晓菱有一种错觉，这一刻或许自己又成了某人的替身。他只会对她才有那样的柔情。
    她不愿做别人一辈子的替身，更不要因为她和爱婷长得相似，就要接受他。
    “想好了！就在你带着宝宝出现的那天，我就彻底地想好了。”
    不会再因为钱而出卖自己，人生之中有过一回便已经是教训了，同样的错误她不可以再犯。
    卓玉鸣低垂着双眸，陷入深思中。
    陈晓菱深知，能不能离开他，能不能和他剪断那段有名无实的婚姻，就要看他最终的选择。她现在做的就是为自己努力地争取。如果她要靠他才能当官，她宁可不要。
    “真的想好了？”
    “是！我想好了！”陈晓菱说得极其肯定，不容质疑地做出选择。
    卓玉鸣捧着服务员送来的茶水，喝了一口，慢慢地咽下，即便是到了现在他还是一如从前的平静，虽然神色中有过一丝不舍，但他始终是冷静的，冷静得像在处理一件与他没有丝毫关系的事：“我可以答应，只是得去花城办理离婚手续。我的户口还在花城，当年我们领证时也是在花城领的。今、明两天不行，只有等到周六……”
    “可是周六只是个平常日子，婚姻登记科的人根本不上班。”
    “改到周五吧，周五中午出发去花城。”
    陈晓菱一时错愕，原以为她和他之间很难有共同的语言，可现在居然同意了。他的语调，没有商量，只是告诉她关于他的决定。
    卓玉鸣说：“我们的手续可以提前办，但还是希望你能帮我再照顾宝宝一段时间。”
    “宝宝的奶奶不是要来了吗？我想不需要了。”宝宝需要人照顾，他才将她困在身边，有人照顾了，她存在的意义就没有了。想到宝宝那声声稚嫩的“妈咪”，陈晓菱的心都快要碎了。可她，本就不是宝宝的亲生母亲，只因为他们有类似的童年，一样没有妈妈的相伴，所以她同情宝宝、心疼宝宝。
    “如果你觉得为难，这事儿就算了。”卓玉鸣站起身，他可不会去求个丫头替他照顾，就算是照顾，也他直下命令的方式。从衣兜里取出一只钱夹子：“市政府那边还有会议，我得尽快赶回去。如果你还有什么事，不妨晚上谈。去组织部一趟，无论你做怎样的选择，工作都是要调动的，如果认为我们离婚的事有必要告诉外人，一切由你选择。如果你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可以替你瞒着。”
    这，是他的善解人意？一声声，一字字，说得这样的温和，一扫留在她记忆里的领导范儿，而像是一个亲近的人，像哥哥、像男友，更像一个曾经喜欢过她的男人。
    明明就是因为他有了新的结婚人选，所以才这样的嘛，晓菱猜想就算她不提出来，他也会说的，提前办理离婚手续也许正是他要做的。
    “既然我们离婚了，是不是可以不用调动工作了？”
    他同意了，她也不好意思再和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