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的时候,刘卫建正在办公室里埋头做项目预算,漳河湿地公园的会所项目,他已经把各方面工作都做的差不多了,对这个项目他是志在必得。他不在乎什么外商。听到手机响他连看也没看号码,就拿过来喂了一声,然后马上改变了声音。
“燕子姐?”又惊又喜地问,不敢相信似的,刘卫建声音发颤地问道。他是真没想到罗晓燕会主动打电话给他。“呵呵,有空有空,燕子姐。晚上我请你!我请你!燕子姐想吃什么呢?你说,你想去哪里?”
罗晓燕选在离电视台很近的香槟酒店,这家酒店位于几座高层建筑中间,内外装饰都很高档但毫本张扬,开张不到两年,生意始终非常红火。罗晓燕选在二楼的一个小单间里,只有她和刘卫建两个人,她依旧摆着高贵而迷人的姿势,点的却是几个味重的四川菜。刘卫建惊讶地一挑眉:“燕子姐也吃辣?我以为,美女都是爱吃清淡的。”他说这句话,并不完全是出于奉承,印象中大部分美女都爱吃西餐。
“这几天没胃口,不辣不咸的激不起食欲。”罗晓燕放下菜单,把头发往脑后拢了拢,这个习惯性的动作,纯粹是为了吸引对面人的目光。她笑吟吟地问道,“你喝红酒还是喝白酒?最近我有些烦,想和你好好喝一顿。”
酒杯在灯下,像罗晓燕白皙的脖子上那条钻石项链一样闪闪发光。刘卫建看着那条项链,马上又把目光移开了,移到罗晓燕那青青黄黄洋溢着异国风情的连衣裙上。
“喝红酒吧,红酒美容。”刘卫建笑了笑。他想找个话题,可集中不了精神,就顺着罗晓燕的话问道,“为什么会没有胃口,燕子姐还会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
这是他第一次和罗晓燕单独吃饭,而且是罗晓燕主动约他,以前都是他请罗晓燕去咖啡厅做客,目的是为了通过她多认识几个人,不管是官场上的,还是做生意的,罗晓燕擅长交际,结交的人很多,在刘卫建看来都是有身份的人,而每次罗晓燕去咖啡厅,他连做陪的份都没有。现在罗晓燕请他吃饭,还打扮成这个样子,这种气氛,刘卫建觉得就像是梦里一样,不知道那个变成美国人的吴新华现在哪里。
“做项目遇到难题了。”罗晓燕端起酒杯,主动和刘卫建碰了一下。
“燕子姐也做项目?”刘卫建喝了一口红酒,脸上带着疑惑不解的笑容,说,“我以为你只做节目呢,没想到还做项目。”
“是跟朋友合作的项目,”罗晓燕不想和他兜圈子,单刀直入地说,“就是漳河湿地公园的中心会所。我今天约你见面,就是为了这件事。”
罗晓燕这么一说,刘卫建就全明白了。
“燕子姐,这个项目,我是不会放弃的。”刘卫建使劲咽了口唾沫,很费劲地说,“为了这个项目,我也下了很多工夫,花了好大本钱。”
“卫建,你的生意已经做得很大了,”罗晓燕的声音,不看她的时候也觉得就像电流一样,“对你来说,会所这个项目可有可无,你只是多一个项目和少一个项目的区别。对我,却是关系到前途和命运,我真的需要拿到这个项目。”
刘卫建想了想,也是。罗晓燕的话,不能说没有道理。“但是,各人有各人的难处,燕子姐,我也是和别人合作,我自己说了也不算。”他说,“我得先和别人商量商量,看合作的人是什么意见,然后才能给你答复。”
“就算姐求你了。”罗晓燕更温柔地补充了一句,说,“我相信,你很快就会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答复。”
喝完一瓶红酒,两人又蘑菇着坐了一会儿。桌上的菜已经彻底凉了,水煮鱼的汤上面已经漂了一层厚厚的金黄色油花,不知道是不是地沟油。刘卫建飘了罗晓燕一眼,她正抱着胳膊,眼睛笑笑地望着他,问,“我喝头晕了,卫建,你送送我好吗?”
心里像被什么盖住似的,刘卫建尴尬地嘿嘿一笑,说那当然,那当然。
刘卫建是在准备要走的时候听到罗晓燕叫他的,她已经进了卧室好长时间没有出来。听到屋里传来呻吟般的叫唤,还以为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刘卫建快步过去猛地推开门,屋里却是一副足以让他喘不过气来的图象。
幽暗的床上躺着罗晓燕/丰/腴/修长的身体,裸着,轻飘飘的灯光下,瞬间的迷离使那张大床和床上的人,具有了美仑美奂又可疑可怖的力量,犹如横空出世的一幅油画。刘卫建被这出人意料的景象惊得头晕目眩,浑身虚脱。看着刘卫建像被施了魔法似地向她走来,罗晓燕一伸手,关了床头的灯,然后勾住了刘卫建的脖子。
欲望如此巨大地飞扬起来,刘卫建感到了身体的膨胀和感官的惊悚,一切都像向日葵般的打开了,吮吸的是似火似冰的触击。身体在黑暗中发出类似于瓷器的光泽,幽幽的,带着神秘的蓝调。有那么一缕如小蛇般的银质光芒流到了铺满暗花的床单上,罗晓燕更温柔地吻上来,刘卫建渐渐被刺激得要发狂,快乐在刹那间像片羽翼下的阴影笼罩了他,他在放纵的呻吟和肉体的撞击中,体味着无耻而至高的快乐,黑暗升腾起来,月光洒落进来,这时,刘卫建深刻而恍惚地体会到,罗晓燕那芬芳的,穷途末路般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