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族的千金执拗、倔强、刁蛮、任性,都无可厚非,优越成长环境和普通人难以想象的精神物质呵护,使她们心高气傲,受不得半点委屈。但是,何媛媛背后的何家,一个非常特殊的家族,四房争权夺势,明争暗斗不休,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彼此关爱.......近乎天方夜谭,更多的是彼此玩心眼,彼此打压,甚至无情地倾轧。
生在这样的家族,要么当个没心没肺不被人视为眼中钉的大少千金,要么从小学会保护自己,像刺猬一样,让家族内部心怀叵测的家伙们无从下手,何媛媛有个强势的母亲,打理何家市值最大的上市集团,难免受母亲影响,骨子里多少带点强势,可这么一个强势的小丫头闻听叶沉浮的话,瞬间懦弱的一塌糊涂。
初恋滋味永远美妙,仿佛一杯醇酒,每每回味,那芬芳总在不经意间醉人。
即使多年分别,曾经付出最纯真感情相爱的男女偶然相逢,两颗心往往莫名悸动。
哪怕这份纯纯感情有伤痛、有悲欢、有离合,依然魂牵梦萦,君不见多少白苍苍的迟暮老人,品味、感受尘封心底几十年的纯洁感情,老泪纵横。
答应母亲和门当户对那男人订婚,不意味何媛媛忘怀昔日点点滴滴,相反,她脑海里满是多情大混蛋的笑容和声音,现在大混蛋就忐忑不安的站在法拉利跑车外,就眼泪巴巴凝望她,小妮子想无视......难。
难比登天。
不止一次誓永远不原谅叶沉浮的娇憨小妮子倔强小脸一点一点垮掉,旋即失声痛哭,推门下车,冲向叶沉浮,没投怀送抱,而是扬起巴掌,狠狠抽向让她无法自拔的混蛋,她恨他多情滥情,恨他不能一心一意。
爱的对立面不是恨,是冷漠。
何媛媛恨之切,何尝不是爱之深的表现,看似凶狠的巴掌,落在叶沉浮脸颊却丧失大半力道,不过依然响亮,叶沉浮没有闪避,站着不动,心思缜密的他清楚,媛媛已经知道他与秦悦的一切。
男人三心二意,对于一个献出纯真感情、献出贞洁的女孩是多么残酷的打击,叶沉浮良心未泯,更非狼心狗肺的畜生,他不怪媛媛刁蛮霸道,所有的错........都在他身上,媛媛扇了一巴掌,梨花带雨的一张无暇面庞泛起自责和心疼。
他是不是很疼?是不是很委屈?小妮子瞬间忽略自己的委屈,情不自禁替心爱的人着想,再也舍不得打他的脸,一双小拳头有气无力捶打他结实的胸脯,哭成了泪人。
一个感情专家曾说,男人的出轨更容易博得女人的原谅和同情。
叶沉浮听过这话,懂媛媛爱她有多深,去年在英国误会小妮子另有新欢,现在想想,他汗颜啊,一双虎目泪花闪闪,凝视凄楚哀怨的小妮子,温柔道:“媛媛,我不好,你狠狠打我,骂我,我心里好受点。”
何媛媛呜咽,捶打叶沉浮胸膛,直至没有了力气,才扑进久违的怀抱,小嘴一张,狠狠咬叶沉浮肩膀,留下两排清晰齿痕,她扬起伤心欲绝的面庞,哽咽道:“坏蛋,色狼,你的身体已经打上我的烙印,你这辈子休想忘掉我。”
叶沉浮心痛如针扎,张开臂膀,用力搂住小妮子纤细柔软的腰肢,两行英雄泪淌落,伤感而落寞,为女人落泪和为红颜跋扈一样,不丢人。
“叶子.....你真的还爱我?”小妮子抽泣很久仰脸问,稍显红肿的眼眸充满受伤后的哀怨和疑问,看的叶沉浮心酸难耐,使劲点头。何媛媛双手捧住爱人挂着泪珠的坚毅面庞,破涕为笑,愧疚地瞥一眼被她狠狠咬一口的肩头,柔声问:“还疼吗?”
往日高傲冷漠的何家千金十足的花痴模样,堕入爱情深渊甘愿粉身碎骨的女孩花痴不算什么大罪过,女人一辈子没个值得她花痴的男人,莫大的悲哀,何媛媛花痴给心爱男人看,天经地义。
叶沉浮摇头,无言以对。
李卫东和苏雪默默看着,挺不是滋味,两人希望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
环海路的路边,一辆行驶在香港街头只能算平淡无奇的奥迪a6轿车停了许久,后车窗完全降下,后座右侧一个清瘦青年举着带夜视功能的军用望远镜,遥望数百米外的海滩,表情淡漠。
当儒雅青年放下军用望远镜,黑亮眸子明显泛着一抹痛苦之色,清瘦的脸仍然淡漠无喜无悲,目睹即将与自己订婚的女人投入别人怀抱,如此八风不动,定力、耐性堪称变态,其实,何媛媛在宁西读大学的日子,青年已察觉追求很多年的女孩离他越来越远,预料迟早会生这一幕。
情场如战场,第二名没有战利品。
青年早明白用门当户对名义捆绑的婚姻不甜美,今天才终于完全体会强扭的瓜不但不甜,还很苦涩,很多事情,他可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唯独爱情,搞得他束手无策,摸索一支特供中南海那种极品小熊猫,旁边做中南海警卫有些年数的雄健保镖亲自为他点烟,小声问:“宁少,接下来怎么办?”
青年微皱眉头,清瘦面颊显得深沉,用力吸口烟,眯眼凝望远方海滩,幽幽道:“回北京,再呆下去没什么意义。”
快刀斩情丝!
纠缠下去,就算借助两家长辈的撮合,勉强步入婚姻殿堂,两个人也将痛苦一辈子,与其痛苦结合,不如洒脱放手,情场失意玩自残自杀或者横下心玉石俱焚,统统是脑残的表现,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宁家二公子不会做。
三十多岁的中央警卫团格斗高手头一回见宁家二公子灰心丧气。
“媛媛,因为曾经喜欢过你,我可以原谅他一次,但绝不会有第二次。”青年呢喃,眼神逐渐犀利,展露的锋芒足以使人忽略他的清瘦和儒雅。
奥迪轿车掉头,驶向港岛中心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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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午夜时分,汤小海一行人走出大富豪娱乐城,两个东北打手虽然浑身酒气,但头脑清醒,紧随汤小海,保持警觉性,混江湖的大佬,哪能没仇家对头,做大哥的贴身保镖,必然殚精竭虑,以防万一。
十几个香港本土混子大多喝高,有几人走路摇摇晃晃,得同伴搀扶,众人拉开车门要上车,忽然一人骂道:“草了,哪个王八蛋把车胎扎爆了。”
车胎爆了?头脑清醒的汤小海猛地皱眉,低头细看,三辆越野车的十二个轮子全爆胎,做的真绝,混江湖多年的东北大枭马上意识到情况蹊跷,不过,素来小觑港澳黑帮的大猛人没一惊一乍,只冷眼观瞧。
“海哥,有人过来了。”一个东北汉子提醒汤小海。
汤小海抬眼,只见左右两侧和街道对面百余人现身,几乎每人手持利器,浩浩荡荡横穿马路,所有车辆避着他们,气焰格外嚣张,汤小海冷笑,百来号香港仔,他没往心里去,然而狼仔的小弟东张西望紧张地寻觅退路,狼仔同样大惊失色,凝重道:“海哥,你先走,这些人冲我来的。”
“小狼,你以前是我兄弟,现在还是,我汤小海混江湖十五六年,没有丢下兄弟不管的习惯。”汤小海挽起黑衬衫袖口,双手插入裤兜,傲气冲天。
三方人马汇聚一处,带头的汉子挥刀,狰狞呐喊:“兄弟们........砍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