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宋小满的精神看起来好了许多,还喝了小半碗粥。
其实并没有什么胃口,但她不想让老公担心,所以强迫自己吃了些东西。
昨晚她的睡眠很浅,她知道老公一整晚都没有睡着,今天早上,老公的脸色难掩疲倦,她看着很心疼。
如果她早一点听话吃药……
也就不会有昨天的意外。
宋小满意外发生车祸的视频,一时间在网络上掀起热议,毕竟事发地点是h大校门口,而且当时是大白天,来来往往不少同学和路人,不止一个人拍下照片和视频。
老木在电话里对秦时南说道:“先生,网上的视频已经全部删除,不过好在,并没有人知道太太流产,所有人都在谴责那个司机,同情太太。”
“其实,我认为消息放出来也有好处,如果对方是有心要伤害太太,那么就让他以为太太受到重伤,对太太来说现在反而更安全。”
秦时南沉声问:“那个司机,还没有找到?”
“是,还在查。目前来看,宋家基本也可以排除嫌疑,宋大海如今山穷水尽,最近他每晚都在外面赌。太太发生意外时,他因为还不出钱被人殴打了一顿,他更拿不出钱请人行凶。”
“至于孙兰秀,听说暗地里勾搭上了一个有钱老头,忙着四处圈钱。”
秦时南挂了电话,敛着眸光,陷入沉思。
身边人的嫌疑一个个排除,那么到底是谁要伤害他的妻子?那辆车的司机,究竟是什么人?
在北城,竟有人敢明目张胆冲着他来!
那辆车并没有失控,而那个司机也清醒得很,从行驶轨迹来看,车祸是早有预谋的,在撞倒她之后,司机很冷静并且很迅速地开车逃走。
更让他想不通的是,那个司机,绝对不是要她的性命……
真是该死,一切就发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居然没有守护好她!
病床上,宋小满安静地靠着,见男人走进来,她浅笑:“老公,如果你有事情,你去忙吧,我一个人没事的。”
秦时南倒了杯水,喂她喝了几口:“老公哪里也不去,陪着满满。”
现在他怎么可能放心让她一个人待着,从这一刻开始,他必须寸步不离守在她身边。
“老公……”
宋小满靠在男人肩膀:“是满满太任性太固执,如果我早一点……也就不会发生车祸了。”
望着她惨兮兮的小脸,秦时南轻叹,心疼地吻了她一下:“当然不是……满满最听话了,满满很乖。老公抱着你,再闭上眼睡一觉,嗯?”
“等等,刚才我听见手机响了……”
“身体还没好,这些天不许再看手机。”秦时南忽然严肃地皱了下眉头。
跟着便把她的手机没收了。
谁也不准打扰她休息。
宋小满撅撅嘴,小声咕哝:“……那好吧,满满听话,不看就不看。”
她内心觉得,这次受伤住院,是自己给老公添了麻烦,所以还是乖一点。
听老公话,老公才不会担心。
她抬起手摸了摸他的眼角,虚弱的眼里满是温情:“老公你也休息会儿,你看看你,都有黑眼圈了,满满也会心疼的。”
秦时南握住她绵软的手,心里酥酥的,也一阵疼痛,他的小太太怎么可以这么乖……她越是乖,他越是觉得自己该死。
让她怀孕,让她受伤,他到底在做什么?
……
h大。
唐兮和江盼语盯着手机,脸色吓白:“怎么会这样啊,宋小满她……”
“啊,宋小满不会死了吧!”
“呸呸呸,你别乱说话行不行!”唐兮生气地呵斥,“满满不会有事的!”
江盼语哭唧唧:“可是你看视频里,她被车撞了啊,倒在地上流了那么多血,她,她不是还怀着孩子吗,就是不死也肯定重伤啊……要不然,她怎么连电话都不接呢?”
唐兮拿着手机跑出学校。
经过大门口时,她的视线不由得瞥向左前方,水泥地上依稀可见淡淡的血迹……
满满就是在这里被撞的。
江盼语跟在后面:“唐兮,你要去哪里啊?”
“去秦家,秦家人一定知道满满在哪家医院,我要去看满满。”
“那你等等啊,我和你一起,我让司机来接我们。”
唐兮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别浪费时间了,直接打车过去吧!”
两人坐上车,刚要经过路口时,出租车司机猛地一脚刹车:“这人怎么开车的啊,不要命了吗!”
一辆蓝色跑车突然横在前面。
引擎声轰然作响。
秦战下车,脸色阴冷地走过来,伸手拉开后排车门:“出来!”
出租车司机赶紧下来:“哎我说你这人,你是怎么开车的啊?你开个跑车还碰瓷啊你,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报警,你别跑啊!”
秦战瞪了一眼,眼神如鹰眸般犀利阴冷。
司机眨巴几下眼睛,气场一下就弱了:“我,我我……”
“给我出来,别让我再说第三遍!”秦战的视线紧紧捕捉着里面那个大胆妄为的女人。
周末竟敢不过来,也不接他电话,几次三番忤逆他的话,不是欠收拾是什么!
江盼语坐在外侧,她抬头看看旁边满脸愤怒的男人,又转头看看唐兮:“喂……他,他是叫你出去啊?”
这人是秦家的三少爷,订婚典礼她见过的。
凑在唐兮耳边,江盼语小声嘀咕:“我说……你和秦家三少爷,你俩难道又旧情复燃了吗?”
唐兮的头始终低垂着,指甲死死地掐着掌心!
躲得了一时,又能躲多久?
“啊,是这样的,我和唐小兮现在急着要去看宋小满,你有什么事就等等再……”
“啊啊啊啊——”
江盼语被抓着胳膊,粗鲁地拉出座位。
“姓秦的,你疯了啊!你知道我是谁啊!”
江盼语狼狈地坐在地上,吃痛地揉着腰,哇啦哇啦嚎叫。
而唐兮已经被秦战捉着手腕,扔进了跑车。
关上车门,他深邃阴冷的视线压下来:“这么喜欢躲我,我是不是应该弄断你的腿,你才知道学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