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侍坐在了梳妆台前,有些失落地看着铜镜当中的美丽娇颜,叹息了一口气,再次将那老妪的面具戴上,画好了苍老妆,很快一个风韵风情万种的美妇人就不见了踪影。
风侍转过身,在地上躺得如同一条死狗一样的楼西风的身上踢了两下,见他依然没有反应,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来人,将这条死狗拖出去。”外面两名健壮的士兵听到了命令,闯了进来,把楼西风架了出去。
战鼓阵阵,号角声声,拔营起寨的南蛮族士兵们踏着纷乱的脚步向着出云城进发。而楼西风被人带到了鹏追的身前,这个南荒风族的统兵之人,在马上居高临下注视着昏死模样的楼西风,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玉牌,分明是一块控心血灵图。
“弄醒他。”
当楼西风被冷水泼醒之后,就看到鹏追的阴沉面容。“小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是控心血灵图。”楼西风太装的十分的害怕。
“算你有点见识。既然知道,就该知道如果胆敢背叛我的下场会心碎而亡。相信,我们的合作会很愉快的,是不是,聪明人?”
楼西风忙不迭地点头,脸上带出来的懊恼情绪十分的自然。心里却是一阵的暗笑。
“那好,就跟着我们行军,需要你出力的时候,自然会派到你。”
楼西风被特别的关照,他一不是俘虏,二不是风族的客卿,到是没有多收人关注他,让他拥有很大的自由活动空间,鹏追毫不担心他能逃跑,而楼西风也根本没有要逃跑的意思。
在经过了半天的行军之后,出云城的高大城墙已经在望。在城墙外围十里地,已经有先头的南荒的部队扎下了营寨。风族也开到了城下,在一处缓坡上开始安营。
鹏追说话还是很算数的,那个叫达齐的男佣兵和叫阿瑜的女佣兵都被释放,并且送到了楼西风的身旁。达齐依然是那么的凄惨,两只眼睛肿得跟馒头似的,真怀疑他的眼睛还能不能看到外界。而阿瑜更加的悲惨,虽然时间只有三天,但是她这些天遭受到的非人待遇,没有让她精神崩溃疯掉已经是个奇迹了。
达齐楞楞地用自己的馒头眼看着楼西风,“兄弟,是你救了我们?让我怎么感谢你?我们北地游牧民族从来不欠人性命,从今天开始,我的这条命就是兄弟你的。让我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看着大块头达齐跪倒在自己的身前,楼西风急忙上前将他搀扶起来,“别这样,我们也算是有缘,兄弟十分佩服大哥你的情意。在那种情况下,依然保护自己的女人,是条硬汉子。”
“可是,我依然没有保护住阿瑜,而且她也不是我的女人。哎~~”
“达齐大哥,如果你不嫌弃我是残花败柳,我这一辈子,下辈子都愿意做你的女人,海角天涯天荒地老。”阿瑜咬着自己的嘴唇,有些惨然地说道。因为被折磨,她脸色十分的难看,甚至精致的脸庞都被折磨得伤痕累累,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破旧衣服也遮盖不住她遍体鳞伤。
“阿瑜,我~~”
“别说了。是我拖累了你,你本来是有机会逃脱的。”
“好了,小的私房话你们有的是时间说。现在的我们还没有逃出魔掌。”楼西风环视着周围,在营寨当中,那些正在忙碌的风族士兵并没有太注意这里。
从他们这个稍微高出平地的营寨里望过去,出云城上遍布旌旗,人影晃动,刀枪冷冽的寒光在阳光的反射下不时的闪亮,显然也是戒备森严防守严密。
“达齐大哥,阿瑜嫂子,我希望今后几天,你们要一切听我的吩咐,这样我们才能有机会从这里逃脱出去。”
“放心吧,我的命都是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达齐倒是很爽快,以他受到的重伤,到现在还能硬撑着,还真是条汉子,楼西风正是看上了这点,才临时起意向鹏追要了这两个人。现在他最缺的就是不熟幻侠大陆,更没有一个亲朋,救一个必死之人,得一颗誓死忠心,这笔买卖值!
楼西风从怀里取出了一瓶丹药,九花玉露丸,是从陆乘风父子那里收刮来的,而陆乘风手里的九花玉露丸也就这一瓶。程灵素曾经尝试着配制九花玉露丸,但是因为其中几味药很难寻到,也就作罢。
“这里有疗伤药,你们一人十颗,分早晚服用,相信五天之后你们的伤势会好得差不多了。”
“真的?”达齐诧异地摊开手掌,十丸并不大的药丸一倒出来,沁人心脾的清香顿时走五官通七窍,让人心神愉悦,感觉伤口的疼痛都减缓了不少。
两个佣兵出身的人也是见过世面的,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药,却也知道是好东西。害怕楼西风会后悔似的,两个人各抢过一颗,吞服了下去。过了一会儿,清爽舒泰的感觉从开始蔓延到了全身,身上的淤血和浮肿竟然消退了一小半儿。
“西风兄弟,你这是什么药啊?好神奇。”
“管用就好使。这种药可遇而不可求,是我从一位异人的手里获得的,也就这一瓶了。”
达齐和阿瑜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再看向楼西风的时候,那个感激啊。双双跪倒在地的他们口中说道:“大恩不言谢,必以性命相报!”
成了!楼西风暗自说道。脸上却装作一副没什么,嘴里说“不要客气”之类的话。
“也不知道南荒出了多少的兵马,好像人数不少啊。”楼西风环视着周围,营寨越来越多,各族人马正在陆续地汇集过来。
“兄弟,你不懂军事。我在家乡的时候,当过一阵子的骑兵,知道一些军事常识。通常军队的调度都是白天靠旗帜,晚上靠鼓声,而各个国家和民族的军队的编制尽管不一样,都会有一个统一的军旗。比如说风族的旗帜,就是一只插翅飞豹,你看,那大纛旗的地方就是风族的统帅军帐。”
“啊,原来如此。那一支旗帜代表一支军队,能分出一支军队有多少人吗?”
“尽管各个国家的军队人数编制不一样,但大多是以天龙帝国的军队编制为蓝本,因为天龙帝国是最强大的国家,军事力量也是最强大,相应的军队编制、军事常识、兵法等方面的体系也最完善。天龙帝国的军队编制从上到下分为军团、军、旅团、团、连、队、组。5人为一组,10组为一队,5队为一连,10连为一团,再向上,数个团为一旅团,数个旅团为一军,数个军为一个军团。组没有军旗,但是从队以上就有军旗了。而军旗的设计也很有学问,一般来说,军团以下,除非是独立特殊的部队,军旗上都会带有军团的徽章,从而能分辨出隶属于哪个军团。”
“而我们游牧民族,军事建制比较松散,军旗五花八门,是按照十人队、百人队、千人队、万人队划分的,每个部队的军旗都带有本游牧民族的特腾标志。这点上,南荒各民族和北方游牧民族有些相像,只是他们的建制更松散,你看,整个风族也只有两杆旗子,一杆是代表着军事统帅的大纛旗,另外一杆稍微小些的旗子就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了。所以,很难从旗子上断定出他们有多少人。”
听达齐这么一说,楼西风看到了风族营地里的另外一面旗子,那是风侍帐前的旗子。
“达齐大哥,那就没有办法断定他们有多少兵马?”
“还有很多的方法呢。比如说营寨当中的帐篷的数量,埋锅造饭时候的饭锅数量,晚上营地里篝火的数量,不同的部队,人马的计算有不同的计算方法。我粗略地估算了一下风族的战士,大致在5000人左右。按照这个推算的话,至少有20个种族,那么10万左右的南荒士兵总有了。”
“十万?”楼西风倒吸了一口气。这么多的人马,聚集在出云城下,难道只是攻打出云城?会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呢?本来他以为自己能够借着这次的机会打进出云城,完成对凝玉以及云袖轻等人的复仇,可是十万南荒兵马的集结,背后一定有很强的利益驱动,水太深太浑,楼西风萌生了逃开战争的想法。
但是毕竟有些不甘,这次本来按照自己的想法,是个很好的重回出云城的机会,自己在混沌当中的近乎禁欲地疯狂修炼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复仇。
一定要知道这场战争的背后内幕才行。楼西风打定了主意,将达齐两个人暂时安顿在自己居住的马棚里,自己则走到了风侍的帐前。
门前彪悍的风族战士用狐疑的眼光看着楼西风,刚刚被拖走不久的死狗怎么又回来了?“风侍大人在吗?我有要事要见她,就说是关于鹏运的。”
侍卫进去禀告,不大一会儿出来,“风侍大人让你进去。”
楼西风再次的走进了风侍的大帐,在这里呆了一夜,见识到了恐怖见识到了母子的事情,最重要的是自己意外地找到了能够让自己的精血长期保存的方法。那个鸡肋法术精血系魂珠,恰好可以成为一个永久的坐标,只要那颗珠子没有被毁。
“风侍大人,我们又见面了。”楼西风微笑着看着那个丑陋的老妪,谁能想到在这张鸡皮一样的老脸的背后有一张无比的美丽面容?
“异族人,你有话要跟我说?”
“不错,我过来是给你讲个故事听。是关于一对可亲可佩可爱可怜可悲的母子的。”
风侍皱了皱眉,她不知道楼西风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隐约的感觉到和自己有关。作为风神的侍者,南荒种族当中影响力和号召力仅次于族长的半神职人员,每一个都是聪明的,也都非常的有耐心。
“母亲是个非常美丽娇艳不可方物的绝代佳人,却因为种种的原因而导致自己的真实容貌不能示人。而儿子惊才绝艳武功高绝英俊洒脱,为了母亲他苦修,就是为了救让自己的母亲摘下世人面前的面具。儿子无法忍受别的男人占有自己的母亲,即使那个男人是他的父亲,而母亲为了儿子的前程和性命只能忍气吞声,活在男人的阴影下。母亲和儿子彼此之间相爱,在某个倾盆大雨电闪雷鸣之夜,他们越过了道德的底线,完成了两个真心相爱之人的灵与肉的真正结合,可是,这种结合是有悖人伦,为万夫所指,两个人只能将这种深爱埋藏在心底……”
楼西风的语速很缓慢,自己也赞叹自己刚才的故事非常的煽情,如果有配乐之类的效果会更好吧。可是,看风侍的表情,好像无动于衷,这件故事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良久,当楼西风的冷汗都流下来的时候,风侍才幽幽地叹了口气,“你都知道了?知道多少?”
楼西风暗地里长长地吁了口气,蒙对了。这样狗血的情节,在自己生活的时代,不知道多少的电视剧里都会出现,生搬硬套也能成功?我真的是个天才。
“知道的不是很多,至少知道你儿子很能干。你左内侧有颗红痣,当你兴奋的时候,那颗红痣会变大,艳红如血。”
“原来你没有昏迷。”风侍注视着楼西风,眼神里没有愤怒也没有恐惧,更多的是平静。
“没有。你种在我身上的两道禁制,都被我藏在了安全的地方,想要控制住我已经没有可能。”
“那你大可一走了之,为何还要回来,难道是想威胁我?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吗?”
“你要说威胁也可以。如果你的丈夫,(问一下,你的丈夫就是风族的族长吧?)还有你的族人,知道你和你儿子鹏追之间的奸情的话,他们会做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所以,你最好是希望我能守口如瓶地将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
“哎,说说你的条件。”风侍低垂着头,看起来她好像真的苍老了许多。
“我想知道为何南荒各族突然集结了大批的人马要攻打出云城。你在风族很有地位,应该知道吧?”
“我不知道。我的职责是为我族的命运向风神祈求神谕,族里的世俗事务我不参与,也不允许我参与。”
“真的?”
“没有那个必要骗你。我看过你的面相,你不是一个忧国忧民的正义人,为何为了出云城不惜勒索我?”
“为了出云城?鬼才会?!我他***就是想知道我下一步该怎么走。”楼西风没来由的有些癫狂。
“预测命运,是我们神之侍者的必修之课,如果你答应不将我们的秘密说出去,我愿意为你向我神祈求一次命运占卜。”
“你真会占卜?”突然峰回路转,楼西风欣喜地看着老妪模样的风侍,她的假脸好像也没有那么丑。
“必修课!成交吗?”
“成交!”
“好,我需要祭品。你的鲜血。”
“又是鲜血啊。娘的,总有一天我会得败血症。”楼西风咕哝着,但还是走上前,让风侍用刀在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
风侍的手法真的很诡异,让你的鲜血流就流,停就停。眼看接了一小碗的鲜血,她才停下,将鲜血端着,在自己的梳妆镜前坐定。
“喂,你不是要施法吗?还要补妆啊?现在你的伪装没有人能看得出来你很漂亮。”
“从镜子里,你能知道一些你的未来走向,但那只是一种可能性。”风侍淡淡的说。她开始施法,将小碗里的鲜血用手指蘸着,在镜面上开始鬼画符一样地忽快忽慢地画着。
楼西风在旁边屏住呼吸大气不出,如果在穿越之前,他不会相信什么鬼啊神的,现在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让他不得不相信,而且相当的相信这个世界一定有神明。
鲜血的符号在镜面上只是显示了不到半秒钟就消失不见,镜子越来越明亮,而风侍的状态也越来越凝重,渐渐的好像她的手臂都不归自己支配,突然僵直地将整碗鲜血泼洒了出去,整个镜面上一片鲜红。鲜红退去,一点鲜血的痕迹都没有留在镜面和梳妆台上,镜子发出耀眼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当楼西风睁开眼睛的时候,刺眼的光已经不见,而周围一切都好像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眼前的那座梳妆铜镜,异常的明亮,比后世的玻璃明镜更亮。
楼西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惊呆在当场。在镜子里映的自己,是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那个曾经的瘪三的形象已经变得英俊了很多,也高了一些,隐隐有俊美少年多金公子的风采。而那不是让他惊呆的原因,让他全身冰冷的原因是他的脸孔隐隐的被一层灰色的雾气笼罩,非常的模糊,这个形象自己再熟悉不过,那是在混沌当中那些没意识的人的形象,如今为何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在镜子里映射的不只是他一个,还有风侍,那是千娇百媚可人的真实面目的风侍,正闭着眼睛脸上似乎有痛苦之色。难道这个镜子能够看穿伪装看透真实?如果是那样的话,我现在是这个模糊面容的形象?楼西风伸手在自己的五官上摸了摸,一切都很真实地存在。
“为什么会这样?”
“往返于真实与虚幻的旅人,你在幻侠大陆的生命正在被虚无吞噬,长此以往,你将永远的从这个真实的幻侠大陆消失。”一个雄壮的男人的声音从风侍的喉咙里发了出来。镜子里的风侍在张嘴,说出来的声音却是一个男人的,很诡异。
但楼西风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诡异与否,他更关心的是自己的未来。“啊,你是魔镜吗?那你能告诉我怎样才不会被虚无吞噬生命?”
“合理分配真实与虚幻的时间比例,将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楼西风感觉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似的,但仔细想,确定自己没有听过。
“怎么分配?比例是多少?”风侍并没有回答。
镜子里的自己,在笑,笑得很诡异,他还伸出了手,挑衅地向自己深处了中指。
楼西风身上冷汗涔涔,衣服貌似都已经湿透。定了定神,“我的命运会如何?”
“人中之龙,凤中之皇;天上人间,唯我称王;莫问前程,命运乖张。”
“喂,什么意思啊?”
没有动静。这个时候,镜子突然转换了画面,楼西风和风侍的影像都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一个宏大的战争场面,无数的人在拼命的厮杀,鲜血四溅尸横遍野,刀枪并举喊杀震天,那座正在被攻打的城池依稀有些眼熟,仔细一看,赫然是出云城。城头上有人在指挥战斗,那个有些雄壮得肥胖的盔甲男应该就是守城的将官,而在他旁边,一个全身戎装的女将,竟然是凝玉。
画面拉远,就好像是从天空俯拍,远处,正有十几支兵马在向着战场的方向快速前进。画面再拉远,就好像是一条细线,代表着一支军队正向着南边行进。然后画面陡然从空中向下猛降,好像过山车一样让人极度不适应,在一个村庄,画面停止了高速降落。
在那个明显是南荒种族的自然村落里,树木搭建的树屋正在燃烧熊熊的烈火,在烈火当中,老人、孩子、妇女在奔逃,在他们的身后,是一群武装到了牙齿的军人挥舞着屠刀收割着这些南荒人的生命。女人被扑到在地,哭喊声变成了尖锐的厉叫,然后是凄惨的。
不只是一个村子这样,在密林当中,无数的村子正在升腾起冲天的火舌,连密林当中的走兽都开始了仓皇逃窜。
镜子一暗,所有的画面都消失了。再看镜子里,一个老妪坐在那里,有些疲惫地闭着眼睛,而她的身后,自己的五官都十分的清晰,真的很帅气了,身子也壮实很多,只是满脸的冷汗,让他知道,刚才的一切都不是幻觉。
“你应该已经得到了启示,终我一生之中只能三次机会使用问神镜,相信你会得到想要的答案。”
“屁!那叫答案?说一堆谶语,没有一个我的影像。出现了出云城战斗的画面,还有你们南荒村落被屠杀的画面,那是给我预测呢?还是在给你们自己占卜?”
“什么?你是说看到了未来发生的事情?”风侍豁然站了起来,转身直视楼西风,手掌不知道是因为劳累还是因为激动而颤抖着。
“啊,刚才我看到了一些,如果说那是未来的预测的话,我想有可能。”
“你能跟我说说吗?村落被屠杀,是真的吗?”
“是啊,我看的很真实。”
“你看清楚是那些屠杀的刽子手的模样了吗?”
“那些人的脸孔我是记不得的,不过他们都穿着制式的铠甲,手中的武器也都是制式,应该是一只正规军队。黑色的盔甲,黑色的头盔,对了,在他们胸甲右胸的地方,有一个红色的如同是什么花朵的血案。”楼西风边回忆边说。
“原来风神并没有抛弃我,他还是眷顾我的。”风侍竟然掩面而泣,半天,仰起头,脸上浮现出诡秘的笑容,“异族人,你带给我们南荒各族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神不会忘记你的。”
楼西风突然感觉到了不妙,本能地身子向着右侧移动了一下。他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全身僵硬,一柄乌黑的利剑从他的后背穿过,鲜血喷射而出,喷射到了镜子上。镜子里除了他和风侍以外,还有另外一个人缓缓的从自己的身后转出来,长发冷面,是鹏运。
不是说,天上人间,唯我称王?难道我要到地狱当阎罗王?妈的,魔镜你晃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