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嘭的一声响,钟万重重的摔落在地上,鲜血不断的从他口中涌出,他撑着尚还完整的左手想站起来,可刚一用力,口中的鲜血便更加凶猛的涌出,以他现在的情况,别说站起来了,坐起来都困难。
如此情景看得周围的人既是震惊,又是疑惑,只有邪无心和花满天才明白其中的原由,即使是他们遇到殷书,在有心算无心之下,也要吃上大亏。不过对于钟万所受的伤势,他们还是有些惊讶,按理说,纵然是没有准备,但钟万好歹是先天高手,一击之下居然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莫非其中还有什么玄机?他们又哪里知道殷书的内力已经全部转化为刀元,以刀元的霸道又岂是普通先天高手所能承受的。
未免夜长梦多,殷书没有像和电视上那些江湖人士那样说几句场面话,而右脚用力在地上一踏,身体电射而出,一拳轰在钟万的胸口,喷洒在空中的鲜血让他想起了前世他在酒店房间里身体上布满抢眼,鲜血染红了的床单,犹自不甘的睁着双眼的父亲的尸体,还有这一世殷震天被割破喉咙,双眼圆睁,不甘的倒在血泊中的模样。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冲上脑际,不管是前世的林海峰,还是这一世的‘殷书’,他们都有着优良的家世,可是命运却都让他们家破人亡。
他恨,他恨为什么上天对他如此不公!为什么!
“啊……”
殷书昂天长吼,早已出气多进气少的钟万被他举过头顶,从腰部被他生生撕成了两半,可怜堂堂先天高手便如此不明不白的死了,连尸首都不能保全。
血,除了血,就是散落的内脏,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无不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望向殷书的目光中不由自主的多了些惊惧,一些年轻弟子甚至受不了这种血腥的场面当场呕吐起来,而那些天魔宗的门人弟子,特别是忠心于钟万的人更是心惊胆战,不仅是因为自己效忠的人惨死在自己面前,更多的因为不知道殷书接下来会怎么对付他们,不过这种担心只持续了一会就消失了,在几乎所有人看来,钟万是大意之下受了殷书的暗算才落得惨死的下场,虽然没有人看到钟万是受了什么暗算,但更没有人会相信殷书是以实力堂堂正正的击败钟万的。
一个十八岁的先天高手?别说见过,听都没听说过。
和身边的血腥恐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殷书身上居然半点血迹,他冷漠的看了下地上断成两截的尸体,眼睛环视四周,最后定格在聚魔堂门口,那里站在除四魔将和赤蛇、黑鹰二殿殿主外的几乎所有天魔宗高手,沉默了片刻,他终于开口了,声音冰冷,似乎不带任何感情:“钟万弑主篡位,其罪当诛,而按照天魔宗的门规,宗主之位宗主子嗣及弟子拥有优先继承权,我作为前任宗主殷震天唯一子嗣,理应继承天魔宗宗主之位,不知诸位护法长老有何异议。”
闻言,天魔宗众高手顿时哗然,原本忠心于殷震天的几人还好,毕竟他们没有参与暗算殷震天的阴谋,归顺于钟万也只是情势所逼,不得不暂时妥协,与殷书没有半点仇怨,况且正如殷书所说,按照天魔宗的门规,殷书继承天魔宗宗主之位顺理成章,名正言顺,对他们也更加有利。
然而那些忠心于钟万的就不一样了,他们中虽然绝大部分都没有参与暗算殷震天的阴谋,但如果没有他们,钟万仅凭自己一人,又岂敢暗算殷震天,谋夺宗主之位。如此一来,若是殷书真的当上天魔宗宗主,又岂会放过他们。
而早与殷书商量好的右护法边裘见计划出奇的顺利,正想按照计划站出来拥护,不想站在左边不远处的二长老满脸冷笑的上前一步,说道:“钟宗主是否是杀害殷宗主的凶手,可不能仅凭殷少爷你的一面之词,不过钟宗主既然死于生死决斗,我等也无话可说,但是按照天魔宗门规,下一任宗主的优先继承权也应由钟宗主的子嗣或弟子所拥有,如今钟宗主既无子嗣,又无亲传弟子,下任宗主则理应在左右护法及众长老中选出,与殷少爷似乎没有半点关系,更惶论宗主的优先继承权了。”
“找死。”
殷书没有二长老多说废话,冷冷的看向二长老,接着只见他的眼神猛的变得凌厉起来,衣服和头发无风自动,身后逐渐显现出一把巨大的黑色魔刀影像,一股阴沉霸道的恐怖威压向四周扩散开来,就连邪无心都深深眉头皱起,更别说其他人,全都震惊的看着殷书,连忙运功才挡住了这股威压,此时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殷书是先天高手了,就像只有先天境界才能凝气化形和出现护体罡气一样;同样,只有到先天境界才能气势外放,因为后天境界的练武之人即使力量再强,功力再深厚,也只局限于自己的身体之内,只有达到先天境界,能够以心神沟通天地,才能做到气势外放,强的,甚至能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就像此时的殷书。
脸色惨白的二长老知道自己再呆在这里必定落得与钟万一个下场,可他刚生出逃跑的念头,就听到一声不带丝毫的感情的轻喝:“斩——”
视线中一道乌黑的刀影如划过夜空的闪电般向他斩来,顿时惊骇欲绝,他想躲避,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一种莫名的力量紧紧束缚住,连动一根手指头都成了奢望,只能发出一声不甘绝望的惨叫,眼睁睁的看着巨大刀影向自己当头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