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住石头的那一刻,他眉头皱了皱,那是因为手被石头的伤的痛苦所致的。他一站直身子,就把石头像抛球一样丢到了路边,他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然后佯装生气地盯着她。
“那,那个,我——”
秦汝娃被他盯的有点害怕了,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怯怯地说,“我,我自己去捡!”说着就要往垃圾桶那边走去。
“去去去什么去?不许去!”
成奕扬一把拉住秦汝娃,并用身体挡住了她的视线。
“你让我去了,它对我真的很重要!”秦汝娃带着哭腔请求道。
“有多重要?”
“很重要!”
“真的很重要?”
“真的真的很重要,很重要!”秦汝娃认真地回答道。
“那我重要,还是它重要?”
“它!”秦汝娃毫不犹豫地答道。
“没良心的家伙!”
成奕扬用力弹了一下秦汝娃的脸蛋,接着从他的西服内侧的口袋里取出了那副“老古董”。说,“还给你!真是丑眼镜就该配丑八怪!”
对于成奕扬的挖苦,秦汝娃没有理会。她拿着那副眼镜,就像小孩子重拾丢失多年的一件非常喜爱的玩具一样,非常地开心。
“那你现在可以走了吗?”成奕扬问。
“可以了!”秦汝娃答道,同时,又想把眼镜戴上去。
“不许戴!”成奕扬喝道,伸手抢过了她的眼镜,塞进了她的包包里,继续说,“又不近视,干嘛要戴这么丑的东西!”
“不戴就不戴喽,用得着那么粗鲁吗?”秦汝娃嘟嚷道。
“这不是你们女人喜欢的吗?粗鲁一点,你们才会觉得我们有男子汉气概,不是吗?有些男人温柔了一点,斯文了一点,就说人是娘娘腔。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女人脑袋里装得是什么东西。”
“嗤!”
对成奕扬的话,秦汝娃是嗤之以鼻,一脸的不屑。没等成奕扬给她开车门,就自已先上去了。成奕扬笑了笑,也跟着上了车。
深秋的南方终于有一点秋天的韵味。
车子顺着秦汝娃指的方向,缓慢前进。
秦汝娃的家在市西郊。倒并不是因为他们家经济状况不好,而是生意上的需要。别看秦汝娃平时穿得那么“寒酸”,她家可也算是富贵人家。她妈妈是退休了的政府干部。父亲是市里最大的花卉农场的老板,他家的花,大部分是远销香港澳门、台湾等等地方。而秦汝娃的家也坐落在这间农场内。
她姐姐因为大学所学的专业就是有关园林种植方面的,因此,她现在帮着她父亲在管理农场,估计以后,这个农场也是归她的了。秦汝娃的弟弟,对自己家的产业毫无兴趣,倒倒是对屋内设计有一番研究。因此,他是长期不在家里的。
而秦汝娃的话,从小就是被认定人干不了大事的人,只能本本分分,老老实实地找了一份稳定的工作。这样,秦汝娃就成了一名老师。
秦汝娃行事一向很低调,而且穿着朴素,也不愿意跟别人谈起自己的家庭,因此,她的朋友当中,也有许多人不知道她的家庭情况。
车子在大道上奔驰着,时刻与风摩擦发出阵阵奇怪的声音。
“在前面的路口转!”秦汝娃突然喊道,手指指着前的一个小路口。虽然车子开得不是特别快,可惜来不及了。没等她讲完,车子已经开到前面去了,把路口远远抛在了后面。
成奕扬急忙刹住车,埋怨道,“你干嘛不早点说!”
“我怎么知道车子那么快就到了嘛!赶快返回去呀,这里只有一条路可以通向我家的!”秦汝娃说得义正言辞,毫无愧疚之色。
成奕扬让车子向后退了几步,然后就顺利拐进了小路了。这果真是条小路,顶多只能容下两辆车,而且还不能同时是两辆大卡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