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靖州跟叶非同和荆一之间隔了一段距离,只要不扯着嗓子嚷嚷,这边说话,承靖州那儿是完全听不到的。
叶非同说:“荆一,你忘了你跟我说的话了吗?”
“没忘。”风吹乱了荆一的头发,她抬手将碎发拢了拢别在耳朵后面,余光看了眼承靖州,“但一码事归一码事,我现在需要他帮忙。”
“那么说你是在利用他?”叶非同笑了,心情大好。
他转头看向承靖州,忽然有些同情这个老男人了。
承靖州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能感受到来自叶非同不怀好意的目光,他拧了下眉,又叫了一声:“一宝。”
荆一的嘴唇动了动,也许就是利用吧,借着让承靖州帮她之名不过只是满足她贪恋来自他的温暖的那点自私又可悲的心理。
她捏了下手指,耳边是呼呼地寒风,刀子似的刮割着她的的脸,可疼痛的却是她的心。
她用力将要溢出的那点动摇死死地捏在了掌心里,指甲掐着掌心的肉,疼痛的感觉让她清醒冷静。
今晚她这样太不应该,不应该被他蛊惑动摇已坚定的心。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落在地上,又急又重,宣示着赶过来的那个人有多么的急不可耐。
“该走了。”
手一下子被紧紧抓住,分明是接近零度的温度,可男人的手心里却像是出了汗,湿热黏糊。
荆一扭头看了眼抓着自己手的那只手,骨节分明的大手用力地抓着她,都快要把她的骨头给捏碎了。
他这是有多紧张她会跟叶非同离开?
心口隐隐作痛,像是有针在扎一般。
荆一皱了下眉,对叶非同道:“如果学长不嫌麻烦就一起先去派出所,要是那边没事,我再请你吃饭。”
“好。”
叶非同是想让荆一上他的车,但眼下这情况怕是不行。
路上,荆一幽怨的眼神直直地瞪着抓着她的手怎么都掰扯不开的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恨不得拿刀子一把剁了回家卤了当鸡爪吃!
上车前抓着她的手不放,上车后还不放,她都已经上了他的车,难不成她还半路跳车?
可跟他这种人根本就没办法讲道理,她好赖话说尽,他就一个回应:充耳不闻!
到了派出所,承靖州停下车。
荆一心想,他总该松手了吧?不然他们俩怎么下车?
可她还是太天真了,谁说副驾驶座上的人就只能从副驾驶那边下车?
审讯室里,夏诗诗吓坏了,她本就胆小怕事,今天却遇到这样血腥的事情,除了哭什么也不说。
荆一见到她的时候,她几乎处在崩溃的边缘。
“你们就是这么对她的吗?别说她没伤人,就是伤了你们也不能这么对她!”
荆一火冒三丈,冲着审讯室的人一通吼,一双眼都红了,将夏诗诗抱在怀里,“诗诗不怕,我来接你回家。”
夏诗诗看到她,一把抓住她的手死死地攥着,“一宝,我没捅陆海空,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一宝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荆一忙安抚她,“诗诗你别激动,我们都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