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朱彩霞穿着黑色脚蹬裤,把一头乌黑的秀发梳的油光锃亮,脚踩一双艳红的高跟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提着小钱包从卧房出来,走到堂屋正中央的时候定住脚,朝着石红芳居住的西屋睨了一眼,红唇一撇,不满地嘟囔道:“哼,死老太婆,要死不死的,不能干活白吃白喝不说,天天赖在床上还巴望老娘去伺候,想得美!她儿子死了,怎么她没跟着气死呢!”
“嘘,你小声一点,别让她闺女听见了。飞烟那丫头可不是好惹的主,让她听见飞跟你吵起来不可。”
提着几根黄瓜进屋的杨建立碰巧听见了朱彩霞的话,赶紧凑到朱彩霞身边小声提醒着。
“诶呦!我还真就不怕莫飞烟跟我吵架!”
朱彩霞才不怕这个老东西说的话,一转身,双手插着腰,对着石红芳的屋子把话说的声更大,更难听,“怎么着啊还?要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地也扫不了,饭也做不成的,田里的草多久没人去拔了?稻谷地里的水多久没去放了?什么活都干不了还要吃白食,吃白食就吃呗,多添一双筷子吃不穷的!可问题是你倒让你闺女给我们点伙食费啊?这菜这米不用花钱买,难道那油盐酱醋也不用花钱啊?多少也得给点意思意思吧。还有,我给你们家生的儿子都快一周岁了,你也没给你孙子卖过一针一线啊!你这些事做都做了,你还不让我说说啊!”
“哎呀,叫你别说你别说,你咋还越说声越大?”
杨建立急的差点动手捂住朱彩霞的最,赶紧把她往门口拽。
“老东西你起开!”
朱彩霞嫌恶的往旁边闪,还抬手推了杨建立一把,撒泼地说道:“我告诉你,少对我指手画脚的。你不也经常在我面前说巴不得这个老太婆早点死,你落个清闲吗?现在跑到我面前装什么洋蒜,别在这儿假惺惺的当好人,你也不是啥好东西!”
“哎呀,别生气嘛,一大早生气多不好啊,一生气财神爷就不来了,财运会跑光的。”
被骂的狗血淋头的杨建立非但不生气,反而堆起笑脸,笑呵呵地把朱彩霞往外请,“今不是要和村头老王家媳妇打牌吗?走吧,咱赶紧去赢几把钱回来。你钱带的够不够,不够跟俺说,俺这有!”
“哎呀呀。”
总算说到朱彩霞爱听的话了。朱彩霞笑眯了眼,白滑滑的手就捏了杨建立一把,调笑说:“你个老东西,这还说得像句人话!”
捏完杨建立的,玉手一松开,傲娇的环抱着双手扭着丰呻朝前走去。
杨建立在后面屁颠屁颠的跟着……
睡在西屋的石红芳把刚才朱彩霞说的那些话,一字不落的全听见了。
本就心律不齐的她,一下子被气的喘不上气,挣扎着从被窝里往出来爬,伸直了手臂去够床头柜~上的速效救心丸。
这杨建立因为跟朱彩霞有着‘特殊’的关系,在朱彩霞面前一直没什么说话的地位,杨庚更不被朱彩霞放在眼里,之前莫飞烟混得好,身边有个汪大鹏陪护,朱彩霞也不敢放肆。现在莫飞烟身边没了男人保护,石红芳又缠绵病榻,卧床不起,整个杨家没一个人制得住朱彩霞。
朱彩霞本就是欺善怕恶、见钱眼开自私自利的小人,现在家中没人压得住她,全由着她作威作福。朱彩霞的脾气也是日益见长,变本加厉!
现在说话越来越口无遮拦,什么话难听就往外蹦什么。存心是想把石红芳气死,反正死气人又不偿命。
朱彩霞她\他们走了没一会儿,从村口去买早点的莫飞烟进院子到家了。
她穿过堂屋直奔西屋,一撩开窗帘就看见自个的母亲正费力的扒着床沿,撑起~上半身在给自己倒水喝药。
“妈!”
莫飞烟一惊,飞快地把手里拎的早点扔到一边,几步跑到窗前扶住石红芳的身子,接过水杯喂母亲吃药。
“又是朱彩霞堵在门口骂人咱们吧?”
连问都不用问,莫飞烟就知道母亲发病的原因。朱彩霞拐着弯阴阳怪气的骂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为这事她跟这位‘恶毒嫂嫂’吵架就吵了很多次。在这样下去,母亲非得让朱彩霞气死不可。莫飞烟怒气沉沉地放下水杯,然后倏地一下站起身,“不行,今下午我就跟她好好谈谈,真当我莫飞烟是软柿子,好欺负?之前是给她面子,现在我就跟她正式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