藿贤点头,沉吟了会后看向岑欢,略微有些花白的眉微拧道:“怎么就你一个人来?”
岑欢意会他话里的意思是问母亲怎么没来,忙回道:“我妈这次因为家里有事忙着走不开,等她一有空就会来看您的。 “有事忙着走不开?”藿贤从鼻孔里逸出一个冷哼,微撇的嘴角绽开一抹讥讽。
“她是怕她一走,那个人回到家没人伺候会怪她吧?”
岑欢脸色黯了黯,沉默。
她清楚外公对父亲的成见有多大有多不满,所以不论她说什么,都只会让外公更反感父亲,而不会让他改变对父亲的看法。况且这些年父亲对她们母女的所做所为,的确称不上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对她好的,她总以为是要害她,现在好了?嫁给那种没用的窝囊废,她这辈子都算是毁在那个男人手里了!”藿贤一想起岑欢的父亲,便克制不住激动的情绪,花白的鬓间血管爆绽,手按住急剧起伏的胸口,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而粗重。
“好了好了,你身体不好,别提那些让你生气的事了。”柳如岚担忧的蹙紧眉安抚丈夫,又看向一旁把头垂得低低的岑欢,指了指茶几上一份文件夹说,“这是你小舅下午在公司开会要用到的资料,段总管出门了一时回不来,你现在赶紧去厨房吃点东西,然后把资料送去公司。”
岑欢一听可以离开,此刻就算饿得腿软走不到,她爬也要爬出外公的视线,免得再多呆一秒又不知要听到外公怎么念父亲了。
她一向很护短,父亲即便一万个不是,那也是父亲。更何况他也没有多恶劣,只是不太管她们母女罢了。
她拿了茶几上的资料说了句不饿,便转身走出两人的视线。
藿贤望着她离开的方向,良久才叹道:“这丫头脾气比她母亲还倔,表面一声不吭,骨子里却犟得很,这种脾气,迟早是要受委屈的。”语气不泛担忧。
柳如岚微微有些讶异的看了丈夫一眼,状似漫不经心道:“你不是一向不喜欢这丫头,怎么……”
“再不喜欢,她也是我藿贤的亲外孙女,身体里留着我藿家的血。”藿贤打断她,见她还想说什么,摆了摆手示意她闭嘴,然后支着沙发扶手站起来,“我累了,上楼休息会,你半个小时后叫醒我,我要去医院看静北。”
“好。”柳如岚应着,上前扶他,柳眉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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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欢拦了辆的士直达藿氏总部大楼。
下车付了车资,呼吸里突然搀入一阵食物的香气,饿得扁扁的肚子立即大唱空城计。
她看了眼手里的资料,抬眸环顾四周一圈,然后往对面的一家西饼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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