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甜从楼道里走出来的时候花庆虎就发现她有点不对劲,右手捂着肚子,皱着眉头,似乎是肚子疼。
花庆虎心里YY,肯定是亲戚来了,心说:“肖琳琳也太不义气了,好歹一个窝的,怎么忍心让一个痛.经的人下来打水,自己坐那玩游戏呢?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不懂团结友爱了。”
开水设施在食堂的旁边,二人前后脚到,隔着三个水龙头的距离,自己个儿打自己个儿的,就像不认识一样——花庆虎从来没和班里的女生说过话,当然也包括余小甜。
壶快满了,花庆虎正准备关水龙头,忽然听到余小甜在那边呻.吟了一声,他以为余小甜烫到手了,怀着幸灾乐祸的心情看过去,却发现余小甜蹲在地上,五官揪在一起,极其痛苦的样子。她的壶已经满了,开水哗哗地溢出来,腾起滚滚热气。
花庆虎慌忙跑过去,关了水龙头,居高临下看着地上解手一样的余小甜,怯生生地问:“……你没事吧?”
“突然……肚子疼!”余小甜痛苦地说着,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冒了出来。可能是太痛苦了,连走.光这事儿都忘了,两腿叉开着,蓝底白花睡裙下的卡通小内内尽收眼底。
花庆虎一边尽情地欣赏着那望远镜里看不到的风景,一边严肃地分析,疼成这样儿,肯定不是亲戚来了,八成儿是急性肠胃炎。大二的时候,花庆虎也得过这个病,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好好的,睡到半夜突然肚子剧痛,然后就开始上吐下泻中间疼,一晚上跑了十三回厕所,亲娘姥姥啊,那滋味是要好难受有好难受,可要了亲命了!
花庆虎刚这么想完,余小甜立刻向他证明他的想法是对的,脖子一伸,一股黄不拉几的玩意儿喷了出来,正喷在花庆虎的裤腿上。
“对……对不起……”
花庆虎跺了跺脚,弯腰搀起了余小甜:“我送你去医务室吧。你这好像是急性肠胃炎,我以前也得过。”
余小甜刚要道谢,又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腰一弓,又要往地上坐,花庆虎见状,壮起狗胆说:“来,我背你吧。”以忍者神龟状蹲了下去。
余小甜疼得三魂升天,七魄滚地,这时候别说是花庆虎了,就是一头猪说驮她去看病,她也不会拒绝,呻.吟着对花庆虎说了声谢谢,爬上了花庆虎的背。
花庆虎平生第一次和女生如此亲密接触,双手把着对方溜光水滑的大.腿、后背享受着酥.胸的慰贴,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刹那间,他觉得自己如枯木逢春,浑身充满了生机,这种感觉已经不是激动可以形容,他简直感动了……
到了余小甜的宿舍楼下,余小甜让花庆虎叫肖琳琳,花庆虎扯起老憨腔连喊了好几声,没回应,余小甜愤愤地说:“死女人……肯定…戴着耳机呢!走吧,一会儿到医务室……我再给她打电话。”
花庆虎得了命令,小骡子一样撒开蹄子,欢快地向医务室奔驰而去。
天已经黑了,校道上的路灯洒下昏黄的光,道路两旁法国梧桐肆意蓬勃,绿化带修剪得整整齐齐,花圃里夏花飘香。这学校就一绣花枕头,绿化和基础设施搞得跟范冰冰一样,等你被范冰冰吸引来了,才发现师资条件连凤姐都不如。
花庆虎正跑的马蹄生风,就听到余小甜的肚子咕噜噜一串嚎叫,心说:“不好!刚刚是上吐,现在下泄要来了,和自己那天晚上症状一样!”后面那叹号还没画好,就听余小甜十万火急地说:“放下!把我放下!”
花庆虎慌忙把人放下,还没转过身来,瞥见一道人影哗啦一声消失在绿化带后面,然后传来一串连珠炮的声音,继而,一股‘暖风熏得游人醉’的气息席卷而来,逼得花庆虎不禁连退数步,捂住了口鼻。
呆呆看着那绿化带后面晃动的头顶,花庆虎迟钝的神经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心里缓缓展开一片沼泽,刹那间,一千只草泥马长啸着奔腾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