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两耳不闻身边事,一心只吃手中食的神奇虽没听清腹黑的话,却也本能地感到骤然降温的寒意,无意识地打了个激灵。
沧凤、仇阑珊诡异地对视而笑,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他俩从一开始就知道冯阿宝绝不会出现,为啥啊?原因很简单,管库吃库、监守自盗,是自古以来公开的秘密。冯阿宝手脚绝对不干净,沧凤、仇阑珊越是正经八百地说要查库,冯阿宝躲得越欢。况且沧、仇两人还耍了个小心眼,压根没告诉冯阿宝沈天骄沈千娇两人也会前往。再者,前文也提到了,两位御史大人在成安基本处于没人理的状态,所过之处鸡犬不鸣。大家躲他们俩还来不急,谁会主动往上凑呢。
嚣张狂妄、骄傲自负的人最恨什么?无疑是他人的无视与戏弄。沈天骄阴沉着脸,"唬"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向外走,边走边轻声细语:"多少年了,向来只有别人等老子,哪有让老子白等的道理……妈的,老子玩不死你们,沈字倒过来写。"
眼看目的达到、奸计得逞,沧、仇两人正准备扬手击掌,哦耶祝贺一下,突见向来信奉生命在于静止的翼王突然化身狡兔,自他们身旁闪电擦肩而过,伸胳膊搂住沈天骄的脖子,眉飞色舞嬉笑道:"别急,姐帮你报仇!"
沈天骄转过眼眸,睨着笑起来露全牙的沈千娇,脸上蓦然绽放如春寒乍暖,雨后初晴般的笑容道:"好啊。"顿了一下又道,"此事就拜托翼王殿下全权处理了。"
沈千娇下巴一扬,豪情万丈道:"咱是干什么的?专治不服!本王三天内摆平他们。"
沧凤、仇阑珊无语问苍天,苍天沉默以对。不,准确点来讲,即便苍天有语,腹黑与神奇通常也能让它变无语。
苍茫夜空,深邃如智者的额头,让人无法靠近。
卧室外间,沈天骄沐浴更衣,一身宽松素袍,乌发不簪,赤脚躺在榻上看书。忽响起叩门声,沈天骄抬眼看去,慕雪手拎食盒,笑吟吟站在那。沈天骄眼底掠过精芒,低头继续看书,口中淡淡问了句:"何事?"
慕雪进屋,便打开食盒边道:"千娇说您晚上没吃多少东西,特嘱咐我做些可口小菜送来。"
千娇?闻言,沈天骄不动声色地微微挑起了眉梢。
菜的香,酒的醇充盈了整个房间。慕雪端了碗人参竹笋汤半跪在沈天骄身侧,笑道:"尝尝看。"
沈天骄将书放到一侧,接过碗几口喝了个干净,说实话,味道确实不错。就在这时慕雪突然伸过手,轻轻拭去沈天骄粘在唇角的汤汁。慕雪的手修长白皙,骨肉匀称,同时拥有着女子的柔滑触感与男子的内在力道。
沈天骄慢慢转过眼,慕雪笑脸相迎,全无窘意或惊慌,有着美人们常见的坦然自信。在沈千娇面前,他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乖巧中自有一份大男孩痞痞坏坏的味道。而在沈天骄面前,他那双略呈凤眼的眸里,波光涟漪,极是清丽妩媚。
沈天骄伸手将他鬓间的发绾到耳后,露出整张俊俏的脸庞来。慕雪仰起脸,笑意盈盈。
"慕雪,你是少有能让我也赞上一声貌美的。长相漂亮,精通玩乐,再加上烧得一手好菜,每次看到你我都会想,"沈天骄手指点上慕雪的额头,颇为感慨地戏谑道,"沈千娇的选择总是这么的现实和本能。"手指穿过黑发,攥紧猛然向后一拽,慕雪被迫向后仰起脖子,眉眼不见惊恐依旧笑意盈盈。
沈天骄略显单薄的唇弯出好看的弧度,神情淡淡带着微笑,双目却如鹰隼般端详着:"你是翼王的东西,我不便插手多管,奉劝一句,人贵有自知之明,凡事需量力而行。"
"热死了啦——"就在这时沈千娇横空出世,顶着鸟都不筑巢的脑袋,揉着蒙胧睡眼,晃晃悠悠进屋。
沈天骄松开慕雪,取过书道:"把你的人领走,明得早起,别睡过头了。"
沈千娇没睡醒似的眯缝着眼,右手抓了抓后脑勺头发,而后直挺挺倾倒,重重压在了沈天骄身上……沈天骄"呜"地弓起身子闷哼,万年不变的死鱼脸顿时皱成一团。
沈千娇在他身上拱了拱,触手之处锦绸般润滑,沁凉如玉,清淡体香氤氤散发,不由满足地吧嗒吧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