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娇低头在包裹里翻腾半天,掏出手臂粗细绢布一卷,踱步走到齐大人身边蹲下身,笑眯眯问:"哪不舒服呀?"
齐县丞悲乎道:"下臣心口憋痛,喘、喘、喘不、不……"说着就要翻白眼。
沈千娇手腕一抖,绢布骨碌着展开,但见上面金灿灿别满了由细到粗各式金针。
不光齐县丞,其余人瞪着这老长一排针眼都有些发直。
沈千娇一手抽出根较细的金针,另只手去扯齐县丞衣服,后者忙做受惊小媳妇状环胸,颤抖道:"你……你干吗?"
沈千娇道:"扎针呀,脱衣服。"
"不脱!"齐县丞很有骨气地反抗翼王千岁大王。
沈千娇貌似很苦恼地叹了口气道:"好吧,既然你不让扎上面,那本王扎下面好了。"
齐县丞哪里肯让人随便扎针,又不敢反抗,只得不停扭动着麻杆似的身子。沈千娇不乐意了:"齐大人,不是本王说你。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还能像小孩子般讳疾忌医呢?"说到一半扬声喊道,"严铁!"
"属下在!"
"帮本王压住齐大人!"
立刻上来两名侍卫一把将齐县丞牢牢按在了地上。齐县丞还没还得及叫出声,沈千娇已撸起他的裤子,一针扎了下去!
安静……很安静……十分安静……非常之安静……那是相当安静。
沈天骄端起茶盏,抿了口,遮住唇边笑意。俗话说得好,熟能生巧。当年杜御医拍马屁去治太子感冒小病症却置坠马冻伤的沈天骄不顾。其后沈千娇磨着学医术的同时,没少拿针扎着杜御医玩……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张望,不知是针纤细的缘故还是沈千娇技术好,齐县丞还真没感觉到疼痛。大伙刚松口气,只见沈千娇拿起了更粗的一根……嗤……又扎了进去……不疼那才是见鬼了。
可怜齐县丞刚放松心态,这下"嗷"的一声惨叫要跳起来,然,那俩五大三粗的侍卫也不是吃干饭的,依旧把他狠狠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沈千娇又拿起了第三根,更粗的针……
齐县丞汗如浆出,叫得惨绝人寰,叫到最后跟唱变调小曲似的,那音似可绕梁,在庭院上空徘徊不去。聂盛海变色道:"翼王,过犹不及,今日就治疗到此罢!"旁人纷纷劝说。
沈千娇抬眼,笑容满面:"有句话说得好,行百里者,半于九十。此时放弃就是功亏一篑,前功尽弃呀。怎么,各位大人不想齐大人病愈?"
"自然不是这个意思,下臣是说,"聂盛海话未说完,沈千娇又是更粗的一针扎了过去,齐县丞"嗷呜"一声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哎呀,效果太慢了!"沈千娇蓦地抽出那根足有手指粗细的金针(棒?!),朝齐县丞腹部捅了过去……
齐县丞发出了最后一声惊骇之极的惨叫,眼一翻,昏了。
众人大惊,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嗓子:"翼王杀人了!"
场面当即乱成一团。沈千娇开怀大笑,清脆的笑声如百灵般悦耳,举高自己的手。众人这才看清,所伸食指高出金针,扎中齐县丞的实是翼王的手指。
沈千娇起身,学涂多多的流氓姿势甩了下头发:"抬走。下一个病号是谁?"
倒霉孩子二号是摔折了腿的主薄张大人。这回沈千娇拿上场的医疗器械乃——马鞭!
沈千娇掂了掂手中马鞭,扬臂一甩,裂空声响清脆无比,惊得张主簿面无血色。
沈千娇话不多说扬鞭便抽,张主簿此刻也顾不得形象,一个驴打滚,滚到了一旁。鞭子抽在地上,留下一道清晰无比的痕迹。
"哎呀你怎么躲开了?"沈千娇不满道。
张主簿心道,废话,老子能不躲吗!嘴上却赔笑道:"怎敢劳烦翼王,下臣找普通大夫瞧瞧也就好了。"
沈千娇笑眯眯,拎着鞭子围着张主簿转悠,哄小孩儿吃药似的说:"这治法只是瞧着吓人罢了,其实一点都不疼。"
所有人心中狂吼,鬼才信你!
"不许再躲了哦!"沈千娇可爱的伸出一根手指,正义凛然道,"我以父皇的名义起誓,这个疗法绝对有效!"
张主簿当即心底小泪横流,不带这么使诈的,怎么能把皇上都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