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父亲的无条件宠爱女儿有什么奇怪的呢,人家就是偏心眼一碗水端不平你能有什么办法呢……
再加上咱们神奇生物也确实争气,庙堂之上谈时论政,时时有出色见解,艳惊四座。所以当元寿帝把越来越多的权力赋予她时,不待见神奇与腹黑,意识到他们愈发具有威胁性的人只能忍气吞声保持沉默。谁叫他们当初竟敢小瞧神奇生物,失策地为讨皇帝欢心同意一个女子当王爷。现在跳出来抵制翼王,一没合理借口,二直接得罪了皇帝、凤夫人、秦王、翼王……
于是当元寿帝恼怒成安府贪污案审理进展过慢,令翼王插手过问时,不止一个人心底默默流泪了……
大理寺,最高法庭,掌刑狱案件审理,秋风萧瑟中更显肃杀之态。
成安府贪污案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三皇子沈天靖绝不容许这个案子给自己光鲜伟岸的形象与地位抹上丝毫污点;太子沈天同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不往死里整老三自己都觉得对不住自己。两派相斗,诸狗互咬,于是,拖拉数月几无进展。原本应由都察院审理的案子提到大理寺,另一方面神奇翼王于胶着时刻奉旨空降,致使暗中较劲的两方人马顿时高度紧张,沈千娇光临大理寺监督审理的当天,沈天靖、沈天同悉数派出代表跟随到场。
升堂鼓声响过后,大理寺廷尉岳半阳踱着官步不紧不慢从后堂出来,抬眼就看到朝他呵呵笑的翼王沈千娇,脚下略微顿了一顿,不动声色并肩坐下。刚准备去拿惊堂木,翼王千岁的芊芊玉手早一步伸了过去,一把抓起长六寸,阔五寸,厚二寸又八的木板重重拍在案上,"砰"一声巨响后,着实倍添堂威也。
岳半阳缓缓转过脸看她一眼,只见翼王意气风发,手指堂下前成安府县令聂海胜,娇声大喝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聂海胜过了数月非人牢狱生活,苍白憔悴得早不复当年谈笑潇洒模样,神色却是异常平静,当下先叩了个头,开口道:"罪臣自知罪孽深重,愿服罪认诛。"语气端的是诚恳万分,豪迈地一肩挑了所有责任。宦海沉浮如许年,聂海胜是个明白人,自己当替罪羊死了,上头人才会照顾家中老小。
沈千娇抡起惊堂木,又是重重一声拍在桌上——"砰"!众人被惊得打了个激灵。
"切,胡说!"翼王哼了声,"你上面肯定有人,把他招出来!"
堂上会审所有官员心中皆是一悚,视线投向翼王。现如今朝中官员对此案大致分为三种态度——一、太子党的恨不能咬死树大招风的三皇子党;二、三皇子党仗着财大势强见招拆招绝不肯落下风;三、中间派或是清高作壁上观,或是观望不晓得该站那条队。
翼王是皇上最宠爱之人,她的态度、她的举动几乎可以认为是皇帝行动前的信号征兆。难道皇上有意打压三皇子扶持太子么?
只听神奇正气凛然道:"你官职比本王低那么多,每年挣得却一点不比我少,凭啥啊!所以说,你上面肯定还有人,比本王官位大的人!"
众人:"……"
聂海胜抬眼,直视堂上女子,心中幽恨之情愈深,要不是她自己岂会落到如此田地?扯嘴角冷笑:"罪臣哪敢与翼王千岁相提并论。您一个宅子就耗子数千万两,掏空国库周边郡县,罪臣当年一年到头俸禄不过百余两,成安府中等家庭三十两就能过一年。"
好罢,这已经是百分百赤裸裸的斥责了。
沈千娇抡胳膊"砰"的又砸惊堂木:"因为我建宅子,所以天下官员就能贪?"
聂海胜:"罪臣不是这个意思。"
沈千娇:"你就是这个意思。"
聂海胜:"您要非觉得是这个意思,那就是这个意思吧。"
沈千娇:"什么叫我觉得是这个意思,你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聂海胜:"罪臣本来没这个意思,是翼王非要说我有这个意思那便是有这个意思吧。"
沈千娇:"#¥#%%……"
聂海胜:"%&¥%#¥%%……"
两人念绕口令似的意思来意思去,沈千娇更是每说一句便狠拍一次惊堂木,大理寺堂上众人全有了点精神衰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