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寡妇的嘴仿佛她的棉裤腰一样的松。常癞子刚拍屁股走人,王寡妇看了看天色,正是吃过午饭的时候。今天正是阴历十五,通常在这个时候古寿村的广场上几乎上全村的人都会聚集在那里。王寡妇对着镜子整了整头发,觉得头发有点毛乱。顺嘴往手掌心里吐了两口吐沫,把翘起的头发给捋顺了。然后又套上了一件紫色碎花的小棉袄,规整规整衣服,就心急火燎的出门了。
王寡妇不想死,尽管她男人死的时候,她嚎啕大哭哭着要跟着她男人一起走,但那只是哭哭罢了。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更何况她现在又勾搭上了常癞子,不少吃不缺穿的。可常癞子刚才那么一说,王寡妇顿时恐慌了起来。人如果不知道自己啥时候死倒没有啥可怕的,可怕的在于知道自己死在眼前,却无力的去改变,而是坐着等死。
尽管刚才被常癞子弄得身子骨发绵,两腿发软,但王寡妇却还是一阵风的往广场走去。这些天由于古寿村接二连三的死人,所以村民们都怀疑村里是不是流行了一种致命的传染病,所以平日里尽量不外出,就是那些爱串门的娘们憋不住想去串门的时候,也是弄一块粗布蒙着嘴巴鼻子,唯恐别人传染了一般。
通常这个时候,古寿村的广场上并没有多少人,可今天由于是阴历十五,所以全村的人几乎都来了。就连大胆和怜香也不例外。蛋疼大胆正扶着怜香站在一棵槐树下东张西望的。旁边站着春芳嫂还有狗蛋。狗蛋的身子将养了这么些天,虽然那玩意的功能彻底恢复不过来了,但身子骨将养得还是不错。就连原先那削瘦的腮帮此刻也日渐的丰鼓了起来,鼻子头油汪汪的。
那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一个个正嗨哟连天的在广场上活动着筋骨。这原本是狗蛋最为出风头的时候,可如今他只有悻悻的站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
“狗蛋,过来耍两把!”原先一直被狗蛋压在下边的一个棒小伙卖弄一般的抖动着自己一身的腱子肉,虎虎生威的玩弄着石锁。
“砰!”这棒小伙猛的把石锁往地下一放,看了看狗蛋一样。狗蛋听了一皱眉,紧了紧裤腰带就要下去。但却被春芳嫂和大胆给拦住了。
“狗日的,你找死咧,伤口刚长着,要是伤口裂开了,看你狗日的咋弄?”春芳嫂自从被大胆弄过身子以后,看狗蛋越发的不顺眼了。可狗蛋毕竟是自己的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所以春芳嫂不敢让狗蛋逞能。
“就是咧,跟这个兔崽子叫啥劲?力气再大管个屁用,弄不好过两天就嗝屁了!”眼前这个卖弄力气的小伙子大胆知道,今年正好三十岁。这村里三十四岁的死得也该差不多了,说不定过两天就轮着这个狗日的了。大胆看着这个家伙尾巴很不得撅到天上,不由得在心中咒骂不断。
狗蛋心里也清楚自己已经不必从前了,所以也就暗气暗憋了。这个小伙子一见不由得哈哈大笑。正在这个时候,王寡妇风风火火的闯进到广场里。二话不说,撅着被常癞子玩弄得越发硕大的屁/股上了中间的高台,顾不得擦脸上的汗水,王寡妇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不好了,古寿村出大事咧!”
“你这个臭寡妇,你咋呼的几巴毛呢?”这个正在卖弄的小伙子一皱眉,随后对一旁的两个年轻的后生说:“太轻,再加四块!”
“再加四块?蛋疼那可比狗蛋举起的还重咧!”旁边的两个后生有些担心这个小伙子吃不消。哪知道这个小伙子一皱眉:“就是让狗蛋这个狗日的看看到底谁更强!”
“你个狗东西,你都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思打熬身子?”王寡妇看了看台下的这个小伙子,知道这个小伙子已经三十四岁了,眼看着身子大半个就要埋到土里的人了,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到临头了。
“我说你个狗日的娘们,你刚死了男人,也不能这样咒俺吧!”这个小伙子有心上去教训王寡妇一顿,可想想自己和一个寡妇叫什么劲,于是他就忍住了,只是仍然催促身旁的人给自己的石锁加分量。
“大事不好了,古寿村出大事了!”王寡妇此刻也顾忌不了那么多了,就把常癞子给自己说的古怪的事情当着古寿村大部分村民的面说了一遍。起日大家还都不相信,可当他们仔细的回想一下这么多天发生的稀奇古怪的事,他们顿时都相信了。在场的大部分人听了都没有心思再打熬身子了。身子再棒,也抵不过这古怪的老天爷的诅咒。正当众村民议论纷纷的时候,猛然就见这个正在试图举石锁的小伙子一头栽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