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结,翁岳天的字字句句如冰刃一般刺向乾缤兰,疼痛,蔓延至每一寸肌肤,她有种天塌地陷的感觉。
翁岳天嘴角的冷嘲,包含着几分苦涩,几分怒意,褐色的瞳仁里泛着可怕的幽光,冷冽的语气,比大喊大叫还要让人感到恐怖。
乾缤兰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就这么与自己的儿子对视着这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啊,可此時此刻,在他面前,她却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她内心的震撼和压迫感却是达到了极点,瞒了大半辈子的秘密,终究还是藏不住了。
翁岳天眼都不眨一下,死死盯着乾缤兰,他从她的每个表情,眼神,还有她颤抖的身体,已经猜出了答案,只可惜,人呐,在遇到某些事情触及到自己底线的時候,难免会十分执拗,不到黄河不死心。
终于,乾缤兰心神俱损,支持不住,跌坐在床边,大口大口的喘气,面如死灰,好半晌才从喉咙里发出声音vexp。
激情四溢:新鲜小情人412
“对不起瞒了你这么久,真的,对不起”乾缤兰断断续续的音节,干哑,哽咽。
翁岳天深邃的瞳孔骤然收缩,迸射出两道寒光,高大的身躯晃了晃,凌厉的眼神忽然间暗了下来,俊脸上挂着一抹令人心酸的苦笑:“呵呵对不起?对不起?呵呵”他嘴里反复叨念着这几个字,眉宇间堆积起越来越多的悲伤。
“儿子儿子,你听我说我不是存心要瞒着你的。当年你还那么小,就算我解释你也理解不了大人的感情世界,后来我回到这里,曾想过要告诉你实情,但是我发现你爱的女人是文菁,是文启华的女儿,我不想让你认为我是刻意要破坏你们之间的关系,所以我我就没说”
“解释?”翁岳天冷哼一声,狠狠地咬牙,胸腔里冲撞着的怒气一時间无处发泄,蓦地,他的拳头大力砸在桌子上
“砰——。”
乾缤兰浑身一震,儿子的愤怒太强烈,她彻底慌了,一把抓住翁岳天的手腕,急切地说:“你听我说给我几分钟時间好吗?”
翁岳天不说话,他在强行压制着自己心里那一股滔天的怒火。
乾缤兰双眼发红,哆嗦着嘴唇说:“儿子当年我嫁进翁家之前就已经爱上了文启华,迫于翁家的权势,我逼不得已才嫁给了翁国栋,我根本就不爱他从以前到,我都只爱文启华一个人,你想想,难道我不是受害者吗?如果不是翁震一手遮天,我就不会含怨嫁到翁家。我是真心爱文启华的,这难道有错吗?你是我生的孩子,你难道不可以体谅一下我当時的心情吗?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好不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以前的过失行吗?”
“体谅你?”翁岳天愤愤地吐出这三个字,眼神越发悲凉:“你没错,你爱文启华,你为了他,可以心心念念一辈子,你是真心的,我没资格说你不该去爱谁,我也没资格评价你的人生,但是,你在做那些事的時候,有想过我的感受吗?就因为你爱文启华,所以你忍心丢下我,你知道那个時候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你知道爸爸死后我有多伤心吗?在我最需要母爱的時候,你却选择了追随文启华,你觉得自己的爱是崇高的,值得人们歌颂的”翁岳天幽暗的眼神忽地一闪,脑子里迅速掠过一道白光,想都没想就脱口问道:“你告诉我,当年你丢下我,去追随文启华之后,你们有没有生孩子?”
“没有。”乾缤兰惊悚地摇头,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是多么的恐惧。
翁岳天闻言,不怒反笑:“你生我,是顺产,可是就在今天接你出院之前我才知道,你的肚子上有一条疤痕,是破腹产留下的,本来我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但,我醒悟了,不是我记错,你确实是顺产,只不过,你后来又生了第二个孩子,你不是只爱文启华一个人吗?你敢对天发誓说你们没有私生子。”这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如春雷炸响,男人愤怒的咆哮里交织着难以化开的痛苦。
乾缤兰面色惨白,差点当场昏厥过去她的反应足以说明一切了。
翁岳天居高临下冷眼睥睨着眼前的女人,阴恻恻的笑起来:“你想要息事宁人,可是你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吗?纸包不住火,你瞒得了一時,瞒不了一辈子。我没办法当那些事都没发生过,你要我忘记自己的母亲当年为了一个男人而丢下我?要我忘记你跟文启华生了孩子?呵呵我做不到,除非,我死”最后这两个字,他说得特别轻,却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人心上,将那颗玻璃心砸得四分五裂
门口的小女人,不知是何時站在那里的,此刻正两只手扶着墙,如同被点血一样僵立不动,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
翁岳天重重地将相册和照片扔在床上,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卧室,紧接着是关门声,他离开了,带着满腔的怒火摔门而去。
文菁呆呆地望着他消失的门口,她想要追上去,可是双脚就像灌满了铅一样摇摇欲坠的身子贴在墙壁,慢慢往下滑去,蜷缩在墙角,小小的身子在瑟瑟发抖,脑子里一阵阵轰鸣不,刚才听到的一定不是真的。文菁心里在疯狂地呐喊,但她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无助地缩着身子。死么生可。
原来乾缤兰爱的男人竟然是她的父亲文启华,原来就是因为她的父亲,乾缤兰才会在翁岳天的爸爸死后,将他丢下,原来一切追根究底的结果就是她父亲的存在是导致乾缤兰抛下亲生儿子一走就是二十多年的关键因素。不仅如此,她的父亲还跟乾缤兰有一个孩子。
文菁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一直都以为父亲是深爱着她母亲的,这个认知在她心里根深蒂固,融进她的血肉,灵魂,是她深信不疑的,可是,她所信仰的,在顷刻间崩塌,如山洪爆发,冲垮了她的理智一霎间,文菁感到自己与翁岳天之间陡然出现一条巨大的鸿沟他刚才经过她身边的時候都没有停下来看看她,如一阵风消失了。
文菁的心好冷,整个人如坠冰窖一般。身体里有种疼痛在肆虐,好像随時都会死去,痛得她无法呼吸为什么父亲会跟乾缤兰生下孩子?为什么那个女人会是乾缤兰。如果只是一个不认识的,不相干的人,她的痛苦或许会少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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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缤兰倒在床上一动不动,她最伤心是,明明自己跟儿子之间的关系在恢复中,先前玩游戏机的時候还是好好的,她还在窃喜,可怎么一转眼,她就失去了全世界。
文菁强撑着从地上站起来,颤颤巍巍的双腿在发软,提起所有的力气,艰难地从嘴里挤出破碎的音节:“你你和我爸爸生的那个孩子,在在哪里?”
文菁的声音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而明显走调,如果可以,真希望自己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那么就可以对乾缤兰任意辱骂甚至是毒打,但偏偏,她即使攥紧了拳头还是挥不出去
乾缤兰被文菁的声音唤醒了意识,空洞得眼神里渐渐涌起浓浓的悲伤,沉默良久才吐出一句话:“是我是我自作孽不可活那个孩子,一出生就就夭折了”
“什么?”文菁惊悚地后退了一步,她没想到自己问出这么一个令人震惊的结果,满以为那孩子或许就生活在乾缤兰周围,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可怎么都料不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文菁看着眼前这个又可怜又可恨的女人,幽幽地,发出一声惨笑:“呵呵我很傻,是不是?不管那孩子是死是活,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我爸爸对我妈妈的爱,不是唯一,而我,却像对待自己亲妈一样对待你,如果我妈妈在天有灵,真应该劈一道雷在我身上,惩罚我这个不孝的女儿。”
“不不是的。”乾缤兰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凌乱的头发,哭花的眼睛,看上去倍加凄凉。
乾缤兰忙于解释,呼吸急促:“文菁,你爸爸没有背叛阿芸,他不爱我,是我是我以死相逼,逼他给我一个孩子,他不忍见我横死在他面前,最后只有我和他之间,没有过那种事,我只是用人工shoujing的方法怀上了孩子。由始至终,他爱的,都只有阿芸一个人。”
文菁再一次被震到了,这一连串的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一波一波接踵而来,此時此刻,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翁岳天,他会信这些话吗?她和他曾经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可是为什么这一次,她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他离去時的背影依然清晰,只是,他走得太快,太坚决,仿佛是要急着走出她的生命(先传一更,白天还有大量更新。)[激情四溢:新鲜小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