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珏抬起头,迎合着张晓军,两人再度纠缠在一起……
直到十点多,张晓军才告辞王玉珏,恋恋不舍地走出王玉珏家门,向家中赶去。
在回家路上,张晓军心情非常愉悦。
今天,他不仅体味到了王玉珏的柔情,而且还明白了一个道理,在床上聊天是增进男人和女人感情的法宝,是增加双方吸引力的法宝。
与妻子周静在一起的时候,周静虽然也很温柔,同他做.爱的时候也很体贴,极力想办法满足他,但在做.爱前后聊天时,他们却难以聊得很投入。
在他看来,与周静上床做.爱很大程度上成了一种义务式的机械运动,一种纯生理性需要,就像职工按时上下班,农民春种秋收,只是一种义务。
与王玉珏在一起则不同,与王玉珏在一起内心产生的愉悦是难以忘怀的。这大概就是所谓两情相悦,或者说是所谓的家花不如野花香吧!或者说是所谓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总之,这种感觉能够给他带来心跳的感觉。
有人说,男女之间开始相互吸引的并不是情,而是好感,但通过调理后,就慢慢由好感变成了情。这真理大概适用于张晓军和王玉珏之间吧!
面对妻子周静,他也曾经有过好感,但彼此间缺乏经常性的调情,以致好感慢慢麻木,随之消失,两性关系也变成纯生理需要和机械运动;而面对王玉珏,他虽然开始也只是一点好感,但通过今晚调情,却两情相悦了。
爱情需要两情相悦。和王玉珏有了那层关系之后,他才感觉到以前没调情的情爱是那么的苍白!
有人说,在澡堂里,女人脱了裤子都一样。
张晓军没跟众多女人在一起洗过澡,看不见这样的风景,也没有这样的感触。
在张晓军看来,那句话缺乏科学道理。因为如果女人脱了裤子都一样的话,那么为什么女人在床上给男人的感觉却大不相同呢?为什么男人喜欢与不同的女人做.爱呢?
究其原因,就是女人和女人不一样。
要不然,风.流大少陈冠希也不会把一个又一个女人弄上床,而且还要拍影留念,没事的时候就拿出来欣赏。
以前,他和周静做.爱时,就像吃大米和小油菜一样,天天做也不嫌累,但却很少发现有什么特别兴奋的感觉;接触了王玉珏以后,他就好像偷吃了邻家苹果树上最大最红的苹果,时时刻刻惦记着,总想找机会再去偷一下。
……
张晓军回到家中时,周静还没睡,而且已经洗了澡,正穿着一件很薄并且吊带的睡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耐心等张晓军回来。
张晓军东山再起,马上就要被任命为局人事科科长了。
她要等张晓军回来,和张晓军一起分享这份快乐和激动。
她是下午得到张晓军调任人事科科长的消息的,第一个给她打电话的是同事黄大姐。
黄大姐的老公正是教育局办公室主任邬健强。
就因为老公邬健强是教育局办公室主任,教育局里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黄大姐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下午的时候,黄大姐正在美容院做美容,邬健强打电话来告诉她,自己晚上有场,不回家吃饭,顺便说了局里人事调整的事。
黄大姐和周静的私交不错,故此,得知张晓军马上就要调到人事科做科长,她立即打电话给周静向周静表示祝贺。
听黄大姐说张晓军即将被任命为局人事科科长,周静还以为黄大姐是同自己开玩笑的,并没放在心上,直到陆续有同事和打电话向她祝贺,她这才意识到黄大姐说的都是真的。
得知张晓军真的东山再起,而且即将被任命为局人事科科长,周静激动的几乎找不到东西南北。
夫荣妻贵,妻以夫荣,在这个官本位思想根深蒂固地扎根于民间的国度里,即便是表面上怎么的平和,可在内心深处,总是排除不了人与人之间的等级差异,而等级的大小又完全取决于官职的高低。男人是如此,女人也不例外,所不同的是女人仰仗着男人的权势来决定自己的地位。
自己的男人升官了,有权了,有地位了,自己也会跟着沾光,跟着受到尊重,跟着有地位,并伴有鲜花和掌声,自己的男人如果在单位里只是个大头兵,什么都不是,自己就会跟着男人丢脸,受人欺凌,被别人蔑视,永远被人家踩在脚底下。
想当初,张晓军在人事科做副科长的时候,她跟着张晓军沾了不少的光,在单位里出尽了风头,周围的同事没有不变着法子讨好巴结她,就连学校领导也都给她三分面子,有什么荣誉或者外出考察学习之类的好处第一个考虑她。
然后,张晓军前脚调出人事科,周围同事和学校领导后脚对她的态度就发生了一百二十度的大转变,周围同事也不巴结讨好她了,学校领导也不再把她当成那么一回事。
那段时间,她特别的失落。
正因为如此,得知张晓军东山再起,即将调到人事科做科长,她激动不已,兴奋不已。
本来,她打算等张晓军回家后,和张晓军一起出去找家饭店好好庆祝一番,而且她把饭店都定好了,定在东成渔村,准备等张晓军回家后,一家三口去东成渔村吃鱼。
然而,快到下班的时候,张晓军打电话告诉她,晚上有场,不回家了。
听张晓军说晚上有场不回家了,她倍感失落,吃完饭后,哪也没去,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准备等张晓军回来,和张晓军一起分享这份成功的喜悦……
听到钥匙开锁的声音,周静立即站了起来,快步走到门边,赶在张晓军之前打开门,面向门,迎着张晓军,脸上挂满了空调般灿烂的笑容,一脸关切地冲张晓军道:“回来了,吃了吗?”
“吃了,和客人一起吃了,吃完饭又去芭提雅唱了两个小时的歌。”张晓军淡淡道。
虽然热脸蹭了个冷**,但周静并没有生气,而且脸上继续挂满着温柔和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不无讨好道:“在外应酬了一晚上,一定累了吧?你先坐在沙发上看会电视,我去放水给你洗澡?”
洗澡是他们夫妻间特定的暗语。
之前,听到这个特定的暗语,张晓军会立即冲进洗澡间,以最快的速度洗完澡,而且他洗完澡回到床上时,周静早已经脱光衣服躺在床上等着他了。
但周静此刻行为却让他兴奋不起来,因为那天晚上的事让他难以释怀。
那天晚上遇到了那样的事,他只能像鸵鸟一样消极回避。
作为男人,他觉得很失败,很失败!
故此,他打心眼里不想配合她,不过,他也不想累了一天回到家来大吵一架。故此,他转身走进卧室,打开柜门,拿了睡衣,来到洗澡间。
洗澡间里,周静已经在澡盆里放好了水,见张晓军进来后,立即站起来,冲张晓军道:“水已经放好了,抓紧洗吧。”
张晓军根本不想盆浴,甚至不想洗澡。他只想早点做完这件事,早点上床睡觉,明天还要起早呢。
然而,周静异常主动,在他进入浴盆后,她并没有离开,而是脱掉了她身上的睡衣。
而且,再次让张晓军吃惊的是,周静的睡衣里面竟然没有穿内裤。
不难看出,她早就有预谋,早早做好了战前准备。
要是以前,张晓军会立即把她拥在怀中,在热气缭绕的洗澡间内进入她的身体……
但现在,他一点心情都没有,再说,他在王玉珏那已经做过功课,故此,他冲她道:“我自己来,你回房间了。”
她这才注意到张晓军对自己态度上的冷淡,她道:“你怎么了?”
张晓军淡淡道:“我没怎么?”
见张晓军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她突然有种受到侮辱的感觉,转身走出洗澡间,回到卧室,衣服也不脱,就躺在了床上……
一会儿,张晓军洗完来到床上。
让她更加恼火的是,张晓军回到床上后没有向她做任何表示,躺下就呼呼睡着了。
周静睁着眼睛,听着他的呼吸声,心里便有一股怒火无处倾泄。她的心里升腾着一股委屈,觉得她不被爱,不被重视,不被需要,继而有一种愤怒。他凭什么如此轻视她的需要?她甚至对那种呼吸声都产生了一种愤怒。她必须让他知道这种愤怒,她啪的一声打开了床头灯。
张晓军感觉到了灯光的刺眼,便问:“怎么了,还不睡觉?”他知道周静的心理,他觉得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便翻了一个身又睡着了。
周静觉得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
一个女人的自尊心使她不能要求他,是的,她从未正面要求过他与她**,她一味地容忍。现在,她不能再容忍了,她突然起身下地,跑到贝贝的房间里去。
跑到贝贝的房间后,她也没上贝贝的床,一**坐在地板上,有一种自虐的意思。
一个女人每到这种时刻,总是企图以自暴自弃的方式来引起男人的注意与怜悯,总是装得更加无助更加弱小,以此来向丈夫示威。
可是很久张晓军都没有反应,这令她感到失望。
无奈,她只有把贝贝的房间门打开,把音响打开,是杰克逊的摇滚乐。
过了很长时间,张晓军才叫她。
这种喊声似乎给了她一种自信或者是一种力量。她的音乐声更大了。
张晓军又喊她过来吧!
他的让步让她又有了底气。她希望他能过来亲自把她抱回床上。她坚持着,告诉自己说,他如果叫她三声她就回去。
可是他不再叫她了,很久都没有叫她。
这时,她多少有些后悔,她后悔自己应该在他喊她的时候就顺着台阶下了,可是这个台阶他不再给她,那么她也只能坚持到底。夜越来越深了,音乐在响着,她似乎又听见张晓军的打鼾声。她彻底失望了,开始小声哭泣,见丝毫没有动静,她便大声地哭起来,张晓军的鼾声被淹没在她的哭声里。
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这种一成不变的生活过了这么久,现在突然想改变这一切。
她听见张晓军下地的声音,来到她的身边。见她**着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张晓军大吃一惊,他慌忙拿来贝贝的被子披在她的身上,他也有些震怒,他没想到周静会这样要挟自己,忍不住怒吼着说:“深更半夜的,你到底是闹什么?”
他对她的委屈视而不见,他已经对以往的生活习惯成自然了,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于是她的哭声更响了。
“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你为什么不能用一种对待人的方式来对待我?”
“我怎么不把你当人了?你倒是跟我说清楚,好像我怎么欺负你似的!”
“比你欺负我还残忍百倍,你冷漠我,你说,你除了睡觉还会做什么别的?”
这句话才让张晓军明白周静为什么跟他闹。
他此刻的心情很难说清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妻子明显是在怪罪他,怪他不会浪漫,怪他没有给她更多的爱,可是这能怨他吗?
她要不是红杏出墙给自己戴一顶绿帽子,他不会这样对她。
不过,现在还不是他和撕破脸皮的时候。
他即将被任命为局人事科科长,在这个茬口和周静闹离婚,传扬出去,影响不好,故此,他强压住心头的怒火,冲周静道:“起来吧,我以后会努力一些。”
周静还是不肯动,她希望像她在里读到或在电影里看到的那样,张晓军把自己抱起来,抱到他们的床上,然后充满**……
可是这样的情节只是她的一种想象而已,他最终也没有把她抱起,抱回到他们的床上,更没有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他的漠然使她终于明白了一切努力都是白费,她的命运注定了她这一生将在这种冷漠与无情中度过。她慢慢地站起来,自己回到床上去。
第二天,吃过早饭,张晓军和往常一样,不紧不慢地来到教育局。
整个教育局都已经闹翻了,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都在议论着这次干部调整的事情。
职成科科长赵普也夹在人群中跟人嘻嘻哈哈着。
张晓军担心大家看见自己后缠住一时脱不开,于是低下头,装作没看见众人的样子,径直走向大楼。但还是被赵普看到了。
看到张晓军从外边走进来之后,赵普扔下其他人,快步迎向张晓军,而且老远就一脸谄媚地张科长张科长地喊着,问张晓军什么时候请客。
张晓军假装糊涂,说:“请什么客?”
赵普说:“互联网都上了,电视都播了,还要瞒着我?”
这是赵普的德性,说起话来惯用夸张。
张晓军说:“你别逗我,我又不是歌星影星,在街上打了一架,或是跟哪个上了一次床,媒体也拿鸡毛当令箭,放肆渲染。”
赵普说:“我们对歌星影星不见得有兴趣,可对你却是倍加关注的。”
张晓军担心大家说闲话,与赵普聊上两句就撇开赵普继续向楼里走去。没走两步,便被从后边赶上来的图书代办站站刘浩拉住了,刘浩也是一脸谄媚道:“张科长,你真是春风得意马蹄急,我加油追了好一阵才追上。”接下来也是一番恭贺。张晓军只好又哼哼哈哈一番。
打发完刘浩后,张晓军继续往楼里走,刚走进搂大厅中,电教科科长薛尚武又盯住了他,同样是一脸谄媚,不无讨好道:“人逢得意事,印堂也泛光,张科长快拿钱出来请我们搓一顿。”
张晓军敷衍几句,心想这机关里的事情,尤其是人事问题就是传得快,局党组头天晚上刚通过的事情,现在满大街人就都知道了。
好不容易避开众人走进小教部。
小教部里,王玉珏和刘思佳已经到了,两人正在拖地板抹桌子。
见张晓军从外边走进来之后,刘思佳停了下来,冲张晓军莞尔一笑,道:“来了,科长大人。”
张晓军故意脸一沉,装出不悦的样子,道:“思佳姐,事情还没定下来之前,千万别乱叫。”
王玉珏咯咯笑道:“局党组会都已经通过了,叫科长早晚的事,晚叫还不如早叫,这也是密切联系领导的最佳方法,省得巴结晚了巴结不上。”
王玉珏的话让张晓军心里一颤,感情大家一见面就张科长长长张科长长短的,目的和刘思佳都是一样的,无非是赶在自己任命之前向讨好巴结自己,想到这里,无奈的摇了摇头,顺手拿起办公桌上的一张废弃的信笺,扔进垃圾箱中。
王玉珏误以为张晓军准备收拾东西,等任命文件下来后就离开这里。
想到张晓军马上就要离开这里,她不无留恋道:“张哥,真舍不得你离开。”
张晓军笑着说道:“既然舍不得我离开,那我就继续留在这里做副主任。”
王玉珏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道:“那怎么成,你已经被提拔为人事科科长了,该离开就得离开,只是你走了,这张办公桌得继续留在这里,等以后您成了大人物,我们这个办公室就作为你的陈列室。”
张晓军苦笑道:“小王,你是咒我呢,还是骂我呢?我看就要赶快找个男人管管。”
王玉珏你说:“找个男人又能管我什么?”
张晓军不无调侃道:“管你身子,管你嘴。”
王玉珏吐了吐舌头,道:“这是管不住的。许多男人都想管住女人,结果都变成了梦想。”
张晓军说:“照你这么说,这段时间,我当你的领导,也许我从来就没管住你。”
王玉珏你说:“冤枉啊。我什么时候对你不是俯首帖耳呀。”
刘思佳也在一旁道:“是啊,我和小王一直唯张科长你马首是瞻。”
三人正说着话,孟雪和何洁两人从外边走了进来,何洁一边往里边走,一边不无讨好地冲张晓军道:“张科长,恭喜了。”
孟雪则道:“今天早上一出门,就有喜鹊在我头上叫,我就知道有喜事,这不,张主任高升调到人事科做科长,张科长高升了,可不能忘记我们这帮姐妹,晚上摆上一桌,请我们搓一顿。”
何洁立即接过孟雪的话,再次开口道:“那还用说?张科长今晚不放些血出来,我们是一千个不答应一万个不赞成。”
刘思佳也跟着起哄道:“两位姐姐说的没错,张科长必须请客。”
张晓军说:“请什么客嘛?我袋子里的钱又不是多得打架。”
孟雪立即抗议道:“张科长你把我们也当外人了不是?大家都知道了,你还要瞒着我们。”
张晓军说:“如果真如你们说的那么美,我肯定会请客的,你们放心好了。”
话没说完,手机响了,是办公室主任邬健强打过来的电话。
在电话中,邬健强再次向张晓军表示了祝贺,然后告诉他,赵安康让他马上赶到他的办公室接受组织谈话。
虽然张晓军与邬健强通电话的时候并没有摁免提,而且两人通话的声调也不是很高,但孟雪、何洁他们还是从张晓军脸上的表情以及同邬健强通话的只言片语中听出了什么,于是再次起哄道:“张科长怎么样?这一下你老人家总没的说了吧?”
张晓军道:“赵局长叫我又不一定是提拔的事。”边说边走出办公室,踌躇满志,心潮滂湃地向赵安康办公室走去。